“怎麼回事?”
莫凌雨靠近小雪,將自己的後背交給對方,厲聲問道。
“我,我一時大意。”小雪的眼神有些虛晃,手中的槍彈連發,同莫凌雨一起慢慢向着門口的方向拼殺而去。
“大意?”
莫凌雨的聲音赫然拔高,眼中突然迸發出從未有過的怒火,手中的槍也突然變幻,這一次她的槍中可是真正的子彈。
小雪發覺她的怒意,咬脣低語,“對不起。”
她知道那一時的大意對於她們來說意味着什麼,或許就是一秒之間,她們就有可能會喪命,她是在怪自己不懂得珍惜自己的生命,更生氣她不該跟着她闖進來。
“先出去再說。”
莫凌雨全身的怒意都發泄在對面這些異國人的身上,尤其是在看到出現的凱撒時,明眸一怔,緊緊發話。
“少主!”
保鏢的頭目緊隨在凱撒身邊貼身保護着。
“不要傷她,那是捕獵者!”
看到戰圈中配合默契的兩人,凱撒衝着身邊的男人喊道,他從未聽過捕獵者竟然還有搭檔的,看來這一次來到這裡,果然收穫頗大啊。
乍一聽,保鏢頭目頓時驚呼,“她就是捕獵者!”卻在看到凱撒那威嚴的怒目後趕緊跑下去下達命令。
“不許傷她,要抓活的!”
這樣的命令一下,"K手黨“衆徒紛紛躲避後退,倘若不傷她,他們根本就無法近身,因爲這兩個人可是分明對他們起了殺意的。
“就趁現在,走!”
莫凌雨背對着小雪輕聲一語,眼睛也隨之戒備的看向了凱撒的方向。
“好!”
院子中的火拼早已驚動門口的守衛還有蕾心雅她們。
她們在守衛的保護下躲在了比較遠的距離,不會被涉及。
“門口一左一右,你來處理,我防範後面的人。”
莫凌雨厲聲吩咐道。
“好,”小雪的心底涌上一股暖意,她這樣做都是在爲自己考慮,後面的槍何止一二,儘管有那樣一條命令可以讓她們脫身,但誰也不能保證那命令不會變。
倘若稍有不慎,她就得變成槍靶子,而前面那兩人一點兒也不是問題,雖然懂她的心思,但她也確實不敢換,因爲她清楚自己的實戰經驗,根本和她相差太多。
“少主,我看我們還是開槍吧,傷了再治也一樣。”
看到兩人眼看就到門邊,那保鏢頭目也着急了。
“你能保證在亂槍之下傷不到她的要害麼?”
凱撒也緊緊擰起了眉,該死的,既然傷不了她,那就傷另外一個!
“去打另外一個,消耗掉她們的彈藥。”既然她想保護那個遠遠不及她的人,那他就只能從那個人下手。
“是!”
“小雪,走快點,別離開我的後背。”那個卑鄙的傢伙,莫凌雨咬牙切齒的倒退着緊緊貼上小雪。
看看紛紛倒下卻依然無法近身的部下,凱撒的臉上一片凝重,果然是捕獵者,比傳聞中的更可怕。
“拿槍來!”他決定自己出手。
小雨,前面可以走了。”小
雪緊繃的聲音盎然響起,心底的那根鉉也跟着稍稍放鬆。
莫凌雨的後背用力將小雪推上前,手裡的槍也朝着凱撒射去,”你先走,我等下追你。“
可是……畢竟這樣的射程太遠,只能讓他手中的搶虛晃幾下。
“啊——”
一陣突而的女人尖叫聲從莫凌雨身後響起。剛剛往前衝的小雪被這不知從哪裡竄出的女人撞了個滿懷。
“你?”小雪驚愕的瞪大自己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兒眼波微動,眼底夾雜着一絲驚喜,甚至連扶着她肩膀的雙手都在微微顫抖。
“啊!放,放開我!”
趁着小雪怔愣之際,白小愛用力推開她的身體,快速遠離。
隱身在暗處的蕾心雅看到白小愛並沒有被那殺手殺死,恨得咬着後牙槽直跺腳,眉頭擰在一起滿滿的都是不滿。
“小雪快閃開!”
莫凌雨心下大驚,驚詫的轉身看向那顆即將落在小雪身後的紅點兒。
“砰——”凱撒的嘴角扯出一個自信的微笑。
小雪看着面前突然眼睛大睜被那巨大槍聲嚇得已經止步不前的白小愛,她真的離自己太近了。倘若她一動,說不定這子彈就會打在她的身上……
“唔——”
莫凌雨吃痛的悶哼一聲。
預想的死亡並沒有到來,後背卻被一個重物覆蓋,小雪感覺天崩地雷了一般。她,究竟做了一件什麼傻事。
凱撒的眼中滿是驚駭,手中的槍被丟在地上,場中的人們也被這突然發生的狀況弄得懵住。
“小……小雨!”
“走,趁現在。”莫凌雨強忍着肩頭那刺骨的疼痛,努力不讓自己現在暈倒。
小雪艱澀的從最裡擠出一個“好”字,將莫凌雨全身的重量都靠在自己肩膀上快速離開,離開之時,她的目光在僵直站在那裡的白小愛身上深深的停留了一秒。
“還愣着做什麼,趕緊給我追!”
反應過來的凱撒厲聲喝道,眼底滑過一抹懊惱。
看着匆匆從自己身邊跑過的人羣,白小愛癱軟在地,她的腦中一直映像着槍聲響起那一瞬間那個女人用脣語跟自己說過的話,“快跑!”
她讓自己跑,可她爲什麼不跑呢?
當北冥澈接到莫凌雨打來的電話時,他激動的差點出門都忘記換鞋。在確定莫凌雨在A市的火車站後,便馬不停蹄的往這邊趕。
小雪在車中看着站在車站前那抹單薄的身影,目光慢慢的垂下,從她睜開眼和她對視的那一刻後,她的眼睛再沒有落在她臉上一秒。
終究,她們還是要分道揚鑣了麼?
莫凌雨的手裡提着一個旅行包,裡面裝滿了所有療傷用的藥,仰頭看着星辰密佈的天空,呵,又是這樣一個星光璀璨的夜晚,她終於要變成一個人了,最後停留的東西還是從她的指縫中流走,看來她的是將手中的沙粒握得太緊了。
好奇怪,爲什麼月亮的光竟然也會像太陽那般刺眼,刺得她的眼睛都酸澀。不自覺,淚水還是順着她的眼角滑落,她真得想哭了!
“吱——”一道刺耳的剎車聲充斥着莫凌雨的耳廓。
在她剛想看的時候,突然一道急速撲上來的黑影已將她緊緊包裹在懷裡。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那雙有力的臂膀勒得她的腰和兩隻胳膊生疼,肩頭的傷也被牽扯,耳邊滿是男人那濃重的呼吸聲。
“老婆,你去哪裡旅遊了?怎麼出門也不和我,和家人說一聲?”
北冥澈沉啞的嗓音在莫凌雨的耳邊響起。那溫柔的語氣中夾雜着小小的埋怨,像極了一對久久才相見的平凡夫妻。
他努力抑制住自己的聲音,生怕那其中的驚恐害怕和失而復得的竊喜情緒會影響到她。
“嗯,下次出門我會跟你說下我的去向的。”
莫凌雨任由夜晚的涼風吹乾自己臉頰上剛纔的淚水,下巴擱在他的肩頭平靜的回道,好像沒有聽出他那嗓音中的異樣一般。
北冥澈的肩膀一顫,“對不起,對不起老婆,我那天出去沒有去找什麼女人,我去了雨澤那裡,他說找到了你救命恩人的消息,所以我才着急趕過去的。”
原來不知愛的人去向竟是這樣一件痛苦的事,不管她是不是故意的,但這樣的教訓他已經不想再來第二次。
“女人,求你不要用這樣的方法懲罰我。”感受着懷中人的體溫,北冥澈雙臂收縮,恨不能將懷中的人兒鑲嵌在自己的身體裡,不讓她再這樣離開。
“你不用告訴我的,你只要過你自己的日子便好,還有,我並沒有懲罰你,我只是沒有告訴別人自己去向的習慣罷了。”
莫凌雨心底微微嘆了口氣,原來,說再多的話也不如一次親身的經歷來的有效果,感同身受麼?原來她這次受傷歸來竟還有意外收穫。
“不,我要告訴你,以後不管事情大小,我都會告訴你,就算你不愛聽,我也要每天都在你的耳邊嘮叨。”
北冥澈的心一緊,她的習慣麼?她就像是自己的映射,他竟然會犯了這樣的低級錯誤,每天嘴上叫着老婆,想要將她留在身邊,時時刻刻的看着她,讓她接受自己,但,他卻沒有改掉自己那特立獨行的壞習慣。
“不是這樣的,唉,你這又是何苦……隨你吧!”
她其實真的沒有再怪他了,既然她不愛他,那她就沒有那個資格去要求他什麼,這一點她早已經想通。
可是這個傢伙不累麼?莫凌雨晃盪了幾下自己騰空的腳,其實她也不累,但是她疼啊。
“北冥澈,你先放我下來,你這樣我有點不舒服。”她的右肩現在像是被火燒一樣的疼痛難耐。
“老公!”北冥澈不但沒有將她放下來,反而勒得更緊,聽到莫凌雨那樣生疏的喊他的名字,心中更是一陣刺疼。他知道這個女人又開始封閉自己的心了,自己好不容易開啓的那條心門縫隙,此刻又被她緊緊關上。
這一刻,他真的很恨端木弘給她留下的心裡陰影,讓她又像刺蝟般的開始將自己保護起來,他知道要想刺蝟接受你,那就不能怕被扎。
莫凌雨幾乎快崩潰了,她真的有些懷疑自己沒有被槍打死,反而有可能會被勒死在這個男人懷裡。
“叫我老公,或者男人,像以前那樣!”
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他都想她那麼稱呼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