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澈心底顫動,他是聽懂了,可是……
“怎麼去想?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的分離來的太突然!”
“是麼?男人你知道麼?那個人,他知道我就是捕獵者!”
她突然踮起腳尖,附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
北冥澈眼底的震驚久久不能揮去,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視線忍不住追尋上暮的身影,可惜,他已經走遠。
“老婆,爲什麼要讓他帶走那個老東西,你知道麼?我找那個老東西很多年了!”
“因爲,你要找的人應該是他!”
莫凌雨的手指擡起,直直指向了薛源的方向,“這個男人才是泄露了組織機密的人,他纔是一直潛伏在暗處的操控者,這個女人幫他玩了許多瞞天過海的把戲!”
她的黑眸犀利的瞪過去,看向薛源,“是不是啊,薛隊長?”
聽到她的指控,薛源的臉上露出了破裂的神情。
“老婆,你怎麼知道,我……”
北冥澈吃驚的看着她,這個他完全沒有和她透露過。
“哼,到這裡之前老頭兒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將你兄弟的事情告訴我了,你是因爲那個在執行任務中犧牲的兄弟才同意幫老頭兒做這麼危險的任務嗎?”
她說着握住他的手,輕聲詢問。
“嗯……”
原來,那老頭兒是這麼解釋的啊!
北冥澈微微點頭,對了一大半兒,不能算是說謊。
“所以咯,這個人才是你的仇人,他在明明知道有危險的情況下,並沒有將消息給你們送出去,而那個時候,他已經知道了這個島的出路在哪裡了,也有很多機會去送這個消息。”
“薛隊長,你能說說你當時爲什麼沒有送消息出去的理由嗎?你就那麼甘願當一名烈士?”
莫凌雨脣角勾起,看着那雙瞪着自己滿是震驚的雙眸,一副完全將其看透的模樣。
“北冥夫人,說話是要講證據的,你們給我身上紮上這兩根針就是因爲這個原因嗎?那我還真是有點兒冤,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探測到這些消息的,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那都不是真的。”
“你剛剛真的不應該讓那個人帶走嚴海!”
薛源嘴上說着,面部也露出一抹被冤枉實屬無奈的表情。
儘管他表現的很委屈,但北冥澈卻對自家老婆的話深信不疑,因爲沒有確鑿證據,他家老婆是不會這麼說的!
更何況,自己一直就覺得這個人的身上有很多的疑點!
看着薛源一副死不認罪的姿態,莫凌雨眉峰微挑,似笑非笑的看向林柔,“林小姐,你怎麼看呢?看來這位完全不記得你給他的那些恩惠了!聽說你可是幫了他不少啊!”
林柔神色一怔,下意識的看向薛源,在她意識到自己的行爲不妥之時已經晚了,赫然擡眸,對上莫凌雨那滿臉掛着狡黠笑容的面容。
“你,別胡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他在這裡過的一直都是苦日子,不信你問問其他人。”
她心底還是向着這個男人的,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她更加不願意看到他背上背叛者的名號被處決。
林柔的話讓雙眼平靜無波的薛源心底微顫,只是……他的瞳眸裡卻閃過一抹暗色,看着莫凌雨掃向自己那一眼,這個女人太奸詐了!
“呵呵,林小姐現在解釋已經晚了,你不知道人的下意識第一反應是最不能矇騙人的嗎?剛剛你看向薛隊長時是想要確定什麼呢?確定一下他是不是真的像我說的那樣,是那種沒心沒肺忘恩負義的王八蛋?”
莫凌雨的笑聲裡充滿譏誚,“薛隊長,看來我剛剛說的都有發生過啊,這樣的話
,你還要說什麼呢?”
“北冥夫人,我承認你的確很厲害,但是這樣也不能證明你剛纔說的當年的那些事情!”
說這一系列話時,薛源的手暗暗握緊了林柔的,這讓她感覺到了手掌心傳遞過來的溫暖,原本恐慌的心也漸漸安定下來,她相信這個男人是不會丟下自己的,只要他沒事,就能將自己救出去。
“薛隊長,聽說當年我的兄弟之所以有出任務的機會,完全是因爲你帶的那隊人傷亡失蹤,所以他們那羣新兵纔有機會到那個戰場上去。薛隊長,按理來講,你的那些隊員都是有過雄厚實戰經驗的老手,怎麼會有那麼重的傷亡,讓老頭兒不得不將那些只經歷過小任務的隊員給拉了過去。”
北冥澈回想當年的情形,黑眸冷寒的射出一道精芒瞪向他,僥倖回來的那些人,身上都是重度傷口,看着面前依舊活着的薛源,再想想當年的事情,真的是有太多的疑點他們沒有去懷疑。
“二少,即便他們再有經驗,那也都是人,不是神,不是無敵的!在那種情形下,什麼樣的情況都有可能發生,誰能保證他們就能順利完成任務呢?這樣的原因如果二少硬是想在我身上找責任,這樣對我太過於不公平,難道僅僅是因爲我還活着嗎?”
薛源滿臉都是控訴,握着林柔的手心卻沁滿了汗珠,這小子竟然能想的這麼深。
“不僅僅是因爲你還活着,而是因爲你冷眼看着自己的兄弟中了埋伏,還能冷血的將自己的兄弟給出賣!薛隊長,你已經很久沒有跟你們的市長大人聯繫了吧?不如,我給你們安排一個地點,讓你們好好敘敘舊,如何?”
許久沒有開口的何晴峰適時跳了出來,輕笑一聲,看着面色瞬間已經僵住的薛源,明眸裡閃過一抹亮澤,“薛隊長,你的胃口可真不小,竟然想要吞噬嚴海的一切,嘖嘖,你纔是潛藏在他身邊的一條隨時都會咬人的毒蛇啊!”
聽着他的話,薛源的身體早就不受控制,僵硬的連睫毛眨一下就困難,一雙死灰的大眼怔怔的看向何晴峰,他竟然找到了那個人!
北冥澈臉色一寒,轉頭也看向何晴峰,“你說什麼?出賣兄弟?”
他一度以爲是自己聽錯,他一直以爲這個人是在被俘虜後來到這個島上,之後才產生了邪念,沒想到……
俊臉上剎那間已佈滿寒霜,狠狠的咬住牙怒瞪向薛源,“原來,從一開始你就想要犧牲那些跟你同甘共苦的兄弟,他們是那麼的相信你,你!你!你真的該死!”
“薛源,你是故意被抓住的吧?也是故意要留在這個島上的。”
莫凌雨看了一眼林柔,輕聲笑着。
“故意?源?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林柔的身子一下變得冰涼,聲音顫抖的斜望着身邊的男人,一切都是欺騙,都是謊言嗎?
“小柔。”
薛源看着那雙渴求答案的雙眼,吃力的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雖然她在不同男人之間不斷的周旋,但他能感覺到她對自己是真心的,可惜的是,他要的並不是什麼偉大的愛情,他心底有個愛人,但是那個人不是林柔,他想要成就的,是自己那顆龐大的野心。
“林小姐,你大概不知道吧,這個島上的地形圖就他給我的,記得那幾天連續斷電的夜晚嗎?他是爲了讓我逃跑,比起用卑鄙手段控制我的你們,薛隊長顯然要比你們高明許多!”
“這麼大的恩惠那,我如果真的是個沒腦子的或者是個真正的草包,還真就要將他當成是救命恩人一樣對待了!”
北冥澈冷哼一聲,“薛隊長,還真是難爲你這麼多天一直在我身邊自說自話了,不過,這地形圖很好用,給我提供了很大的方便,讓我也節省了不
少時間!”
“源,不會的,你不會這樣對待我的!是不是?”
這樣的一席話早就讓林柔的神經幾近崩潰,她絕望的看着薛源,試圖找到能讓自己不去相信那些話的理由。
“呵,林小姐,你在求證什麼呢,再問下去,痛苦的還是你自己,他之所以來到你身邊,從頭到尾都是因爲他跟那位市長的一個密謀。”
何晴峰搖搖頭,冷寒的接下她的話。
“二少,我自首,你就不能對我動用私刑!'
薛源並沒有做任何的反抗,也沒有回身看一眼臉色痛苦的林柔,他必須得確保自己的性命不受到威脅才行!
莫凌雨和北冥澈相視一眼,對於他的痛快他們倒是很意外,畢竟是苦心經營了這麼多年的大計劃,在即將快要成功之時,卻被這樣扼殺,他豈會甘心?
北冥澈的雙眸一動不動的鎖住他,不得不說,這個人還真是猜中了他心中所想,他剛纔就想好好教訓他一頓,這樣一個新案子被挖出來,他又不能這樣將他殺了。
因爲說不定他的身後還有更多的秘密,必須得把他交給老頭兒去審問!
“你們把他押回去!好好看管!”
儘管心有不甘,北冥澈還是朝着那些士兵揮揮手吩咐道。
被人架起來的薛源在走近莫凌雨身邊時,突然停住腳,“北冥夫人,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進入島嶼的路的,你不是回A市了麼?報紙上刊登了很大的版面,你跟北冥二少的感情已經陷入了危機中。”
他看着眼前這個面上帶着笑意的女人,沉聲問道。
“這個當然是你告訴我的了。”莫凌雨脣角的弧度越來越深。
“哦?我不記得自己見過你,又怎麼可能告訴你進來的路怎麼走,北冥夫人,都這個時候了,我只是想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敗掉的。”
薛源一臉認真的看着她,眼底滿是自信,“我一直都掩藏的很好,如果不是市長給你們消息,我想我的計劃會很成功,這個島上的一切都將會是屬於我的東西!”
“是嗎?你忍辱這麼多年,如果是在正道上,你肯定會有不小的成就,我是沒有見過你,但是你告訴給了北冥澈,又是他告訴給我的,所謂的報刊新聞,那不過是迷惑人的把戲罷了。”
看着他依然有些迷惑的雙眼,她又淺笑一聲,“不理解麼?我記得我曾經給過北冥澈一個電話。”說着,她朝北冥澈一伸手,那部手機就已經遞送到了她的手上。
“這個電話不能通話!”
跪坐在地上的林柔猶疑的喊出聲。
“我沒說通話啊,這個手機上安裝了特殊的定位系統,是目前最爲高端的,只要開啓上面的系統軟件,就算是在屏蔽區,一樣能接收到信號,所以定位到你們的島根本不是問題,你的地圖自然也是通過這個傳輸過來的,哦,還有一點,這個島之所以能這麼快攻下,那是因爲我們是從海上和海底隧道兩條路一起過來的。”
莫凌雨笑着看了一眼薛源,“不知道我這樣的答案你是否滿意,你很自信,但太過自信了,你敢將這些事情告訴給北冥澈,是完全將他看成了無用的富家少爺了吧?”
緊接着,她的目光又定在林柔的身上,“你跟林馨纔是絕配,一樣的有眼無珠!”
“原來……這樣啊,沒想到老將軍的孫媳竟還有這般本領,你只是閒在家裡,真是可惜了!”
說着,薛源的眼底突然滑過一抹厲光。
“帶走!”北冥澈的聲音剛落下,站在遠處的何晴峰突然驚呼一聲,“小雨兒!”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薛源的手上正握着一枚鋼針,怒氣騰騰的將針尖抵在莫凌雨的咽喉部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