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無數次,還沒有哪一次讓林思暮這麼這麼的不安。
面前的男人是她心裡的那個人,無論是條件還是長相還是人品都是萬里挑一的,如果能嫁給這樣的男人,用她嫂子常用的話來說,她爸媽都會高興到醒過來。
但,就因爲她太過優秀,她反不敢把自己的終身託付給他。
她不是小女孩了,早就過了愛做夢的年紀,所以,她知道生活是什麼,也知道婚姻是什麼,不敢冒然而試是因爲自己知道自己輸不起。
可是,可是,可是……
這個深情無悔的男人居然爲了她做到了這一步,怎麼能不感動?又怎麼能不心動?
畢竟,她也是喜歡他的呀!
於是,飯後她真的如宋大少所說陪他走了好一段路,雖然沒有去公園,也沒有去電影院那種地方,可她還是覺得無比的激動。
第一次對相親有了好感,因爲他……
本是漫無目的,可走着走着居然到了她所在的小區,看着面前熟悉的建築物,林思暮下意識地擡腕看了下表。
天!
兩個小時,她們居然無知無覺地走了兩個小時……
這時才感覺到腳有點不舒服,高跟鞋畢竟不適合長時間走路,但,她居然現在才感覺出來疼。
站定,她帶着些尷尬的表情看着他:“謝謝你送我回來。”
聞聲,男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很直接地問:“不請我上去坐一坐嗎?”
“這麼晚了,不方便吧!”
“沒那天晚。”
秦隊是真直腸子,說得更明白點他就是個糙漢子,糙漢子的世界那就是大塊吃肉,大碗喝酒,想說什麼說什麼絕對不帶拐彎抹角的。
但,這種時候,他這樣的直白就讓人有些尷尬了。
林思暮難得地紅了臉,窘道:“下次吧!今天,我……”
不等她說完,秦隊已自顧地朝樓梯口走:“我就上去坐一會兒,然後就下來。”
“可是……”
她還要阻止,男人卻悶悶地扭過頭來,問她:“你是不是信不過我?”
“不是,我只是……”
“信得過我還怕什麼?”
林思暮:“……”
這和信不信得過有什麼關係啊?
重點是她倆現在的關係和以前不一樣好不好?
以前,她們是同事,同事之間就算再親密也可以用一聲‘好朋友’來形容,可相親之後,兩人的立場就完全不一樣了,這種時候,如此再讓他上樓,那豈不是有留宿的嫌疑?
不剎,他是在她上面睡過。
而且還和她睡在一張*-上,但問題就在這裡不是麼?
以前睡在一起可以不出事是因爲沒有理由,那現在還睡在一起不出事的話,不是她不夠魅力,就是他有問題啊對不對?
所以……
可是,那個直接到近於沒腦子的男人似乎根本沒有想過這一點,所以林思暮心裡還在七上八下,人家卻已直接甩下她上到了第二層。
這種時候,再猶豫還有什麼用?
林思暮微微一嘆,終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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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屋,秦隊就當自己家似的直接把外衣脫下來扔到了沙發上。
其實他原本就沒有穿多少,不過是一套加厚的手工定製西裝,偏偏還脫了下來,於是便只剩下貼緊穿着的那一件純白色襯衫。
秦君朝一直對外稱是宋天燁的保鏢,保鏢對人的感覺一般就是冷硬的那一種。所以,部門裡的安保人員在公司的時候都是制服,在外的時候都是一色的黑西裝,唯有秦隊不同。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他搞刑偵時便衣習慣了,總之,他喜歡穿那種立領的夾克……
所以,雖然是大少的保鏢,但他從來不穿西裝,唯有這一次。
早前,在天台上的時候,他身上套着件黑暱子的外套,後來因爲怕她凍着所以披到了她身上。
後來相親的時候他身上便只剩下一套西裝,直到現在的白襯衣,林思暮幾乎是一天之內看到了秦隊的三種模樣,而且,哪一種都不是她平時熟悉的。
這種感覺怎麼說呢!
很不一樣,但又很讓她驚喜……
一直知道他很帥,是那種超man的硬漢類型,這樣的男人對於任何年齡段的女人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林思暮也不例外,所以她在不知不覺間就把這個男人裝在了心坎裡。
現在,這個格外吸引她的男人就在她的面前,很想無視,但又完全無法忽略他的存在……
與秦隊的抗凍不同,她天生怕冷。
所以進屋後林思暮還包着羽絨服緩了一會才慢慢地脫了放在沙發上,本是一個無意識的動作,可放下後她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居然和秦隊的擺在了一起。
其實,這也原本是件很普通的小事,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態上發生了變化,總之,看着這樣擺在一起的兩件衣服,她突然就覺得臉有些發燒。
不敢讓他看到自己的不自在,林思暮順手又抓起自己的羽絨服便掛到了一邊的衣架上……
這多此一舉的動作看在秦隊的眼裡,他眸深似墨的眼底閃過一絲亮光,然後,他說:“這一次回的匆忙,沒給你帶好吃的。”
“沒關係,我也不是一定要吃那些……”
“吃膩了?”
林思暮不敢轉身,只搖頭道:“也沒有,只是覺得再好吃的東西,也必須偶爾吃味道纔會覺得更好。”
對此,秦君朝不置可否。
只靜靜地站在她的身後,看了她許久,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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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有着什麼感應,掛好衣服後林思暮便感覺身後的男人一直在看着自己
這個時候,轉身會覺得尷尬,不轉身就會更尷尬。
猶豫幾許,她終還是狀似不知地回過身來……
只是,通常這種情況下,一直在偷看別人的男人不是應該會適時地收回視線麼?
但,一般人會如此,偏偏秦君朝是個二般的,於是他不但沒有收回視線,還一直那麼直勾勾地盯着林思暮。
他那赤果果的眼神太過灼烈,饒是林思暮這種看慣了大風大浪的人也有些hold不住了。
故意不看他,想避開他雷達般的視線,奈何她走到哪裡,他的眼神就跟到哪裡。
她避到哪裡,他的視線就堵到哪裡……
避不開,躲不掉,林思暮裝不下去了,只能訕笑着問他:“你……幹嘛一直看着我?”
“你臉上有東西……”
“啊?哪裡?”
沒想到他會這麼回答,林思暮下意識地伸手胡亂在臉上摸來摸去,一邊摸,一邊問:“是這裡嗎?還有嗎?”
“這兒……”
蓄謀已久的男人並不回答,只是主動上前伸手在她右臉上捏了一把,然後,笑了:“你的臉和我想象中一樣軟。”
“秦隊……”
終於意識到自己被耍了,林思暮張嘴就要罵他無聊,可*的男人隻手指一轉,便直接捏住了她的嘴:“噓!別說話,破壞氣氛!”
林思暮:“……”
汗!
哪有這樣的?
人家男女調-情的時候撩的不知道有多麼耳熱心跳,他居然直接捏自己的嘴?
這個粗魯的男人……
想罵他不懂憐香惜玉,想說她不解女人的風情,可他熱熱的大手就在她脣上,起初只是爲了不讓她開口才捏着,之後捏着捏着就變了味兒。
男人長期拿槍的大手粗礪,擦在她柔嫩的脣瓣上帶着微微的刺痛,不疼,卻又恰到好處地能讓她感覺到他的力度。
那種感覺,絕不算溫柔,但卻足夠刺激……
林思暮下意識地抽了一口氣,眼神卻又直接撞上了他的,四目教纏,她從他眼裡看到了很多很多的感情。
是愛,是疼,是憐,是*!
活了二十八年,林思暮的人生裡頭一回遭遇這樣一個完全不受她控制的男人。
她那塵封已久的心田復甦,整個世界,已是一片花開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