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用自己的性命起誓,她幾乎都是交完稿子就走人,絕不是像姚樂儀所說的呆到大半夜纔出來。
可她也很清楚,姚樂儀就是故意的,故意在凌正楓的面前抵毀她,誣衊她,中傷她……
這麼多年她早就習慣了,只是,看到凌正楓毅然而然轉身的背影,她還是覺得五臟六腑都在絞痛。
因爲相信了纔會走得那樣絕然吧!
從四年前開始,他從來都只信別人不信她……
會難過,不是因爲不捨,而是因爲心裡還留存着他當年對自己的每一分好。可是,歲月是把殺豬刀,終是將他在她心裡最後的那一丁點好也消磨盡殆……
那個疼她愛她的楓哥哥,她是不是真的應該死心了?
低迷的情緒如影隨行,雙手抱臂,雲薇諾站在晨風中瑟瑟發抖,那一滴眼淚滾滾,到底還是沒有落下來,不值得,真的不值得了……
“你就不嫌丟人麼?”
人還在出神,身後已傳來一個冰冷似鐵的聲音,不曾回頭,她只是悽然地笑:“就不勞宋大少費心了,反正,丟的又不是你的人。”
“對我就這麼牙尖嘴利,對別人就像只小白兔。”她不回頭,他卻邁着長腿繞至她身前:“雲薇諾,你和你姐姐還真是一路貨色。”
“我這種貨色你不也很‘喜歡’麼?還想……”
說到一半,她故意停了下來,眸波微轉間又是嘲諷一笑:“足見你也不比我高多少檔次。”
“女人,你又在刺激我。”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刺激你的,只是……情不自禁!”
最後四個字吐出來的時候,雲薇諾只覺得腰上一緊,再回神人已被他死死抵在了酒店的玻璃門上:“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生氣的時候其實很‘騷’?”
話說得雖難聽,但宋天燁這一次卻實實在在地說了次大實話,只是,那時候的宋大少還不知道,雲薇諾生氣的時候‘騷’的不是她的人,而是‘騷’的他那顆狂跳不止的心……
“你……”
他總是這樣粗魯,不懂得憐香惜玉,更不懂得什麼叫紳士風度。
還是清晨,玻璃大門上冰冷的溼氣透過她的後背直冷進了她的心尖,雲薇諾紅着眼,可態度依舊傲倨:“放開我。”
宋天燁:“沒人能夠命令我。”
說話間他的力氣用的更大,除了冷,她被扣住腰身的地方生疼生疼:“如果你想讓你的員工看到你有多麼不堪的話,儘管來。”
“你覺得她們敢看嗎?”
“……”
只這麼一句,雲薇諾啞口無言。
他就是這麼自信滿滿,就是這麼飛揚跋扈,當然,他也確實有這個本錢狂傲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