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說簡寧拿孩子來套方天賜這事兒,隨便一個稍微有點兒辨別是非能力的人都會覺得,前者那叫自我犧牲,虧大發了!
方天賜那麼花的人,前女友多得能從市中心排到三環外,那種一夜的曖昧的眉來眼去的都沒算上!
可單純聽到朝夕說話的人並不知道她說的是方天賜,更不知整件事情到底如何。
聯繫起昨天到今早的流言蜚語,某種程度上說,某種不好的猜想,就此被當事人坐實了。
其實公司裡的誰誤會,慕朝夕都無所謂,偏生遇到周曉,只能認了這命裡的劫數,和簡寧匆匆話別,掛了線。
面前這個女人,你想無視她都不行!
上班第二天,周曉的衣着品味有明顯的提升。
她外穿一件淺棕色的風衣,裡面搭剪裁得體的白色連衣裙,頸項裡一條鉑金的圓鑽項鍊若隱若現,成爲低調而貴重的點綴,腳上的尖頭高跟鞋在5cm左右,高度適中,利落明快,是白領麗人最正確的選擇。
她的發挽得別緻又有帶幾分俏皮感,漂亮的五官完美的呈現在人眼前,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去,都如同一隻優雅的白天鵝。
與她相比,朝夕雖不會悲劇到淪爲醜小鴨的地步,卻穿得隨意許多。
黑色的鴨舌帽罩在腦袋上,低着頭,幾乎看不到臉,長髮順在身後,全賴帽子壓着,仗着質感好,邊疏於打理。
寬鬆的棒球外套包裹了她的上半身,已然前後部分看不出身材,款式是黑底白袖,左邊胸前還打了幾個誇張的標誌,內穿印花t恤,下身是牛仔熱褲,以及萬事以‘舒適好穿’爲主的帆布鞋……
這身打扮頗顯年輕活力,而朝夕也見過其他部門和她一般大的小姑娘也這麼穿,但很奇怪的是,面前包括周曉在內的一行人,明顯有別的看法。
她們齊刷刷的將她打量之後,異樣的眼色裡飄出一抹恍然:原來你就是用這樣青春無敵的少女感,將男人的心和魂勾了去。
幾乎是在這瞬間,朝夕做下決定:多說無益,愛誰誰!
“朝夕,就你自己嗎?不如和我們一起吃飯吧。”周曉先是訝異,再而大方對她發出邀請。
彷彿給其他人構築了一個場景:依靠關係進了綜管部,不受待見,落得孤立無援的下場。
周曉人美心善,可憐她。
謝謝,我真的不需要你的可憐……
完全讀懂大家心思的朝夕都無所謂假意拒絕,總會有人爲‘正義’出聲!
於是,站在周曉左側的女人率先涼道:“曉曉,你跟這種人囉嗦什麼?和她一起吃飯,我看還是算了吧!”
其他人紛紛點頭,拒絕和‘這種人’爲伍!
在這處停留太久,周遭的目光也逐漸聚集過來。
原本沒見過慕朝夕本尊的,也見到了。
一時,大夥兒連飯都顧不上吃,興致勃勃的拉開有秩序的圍觀模式。
朝夕懶得說話,連解釋都不屑,因爲還是意料中的,周曉自會爲她挺身而出。
“你們誤會了,內網上說的都不是真的,朝夕和熠晨表哥不是那種關係。”
四下響起竊竊私語聲,有人想把周曉拉走,遠離是非,先前開口的那個女人不依不饒,要爲小白兔屬性的市長千金出頭。
“曉曉,你很怕她?”女人理直氣壯,眸裡滿是尖銳的刺,“我還真想問問,那種關係是哪種關係,誰知道呢?”
“我也想問問,不是那種關係,那到底是哪種關係?”接了這句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秦亦。
他自朝夕之前走來的轉角拐出,緩緩站定在她身後,冷至冰點的眸子盯着那個女人看,看到她心裡發虛,兩腿發軟。
周曉同樣意外的怔忡了下,繼而便和秦亦冰冷的視線相觸,頃刻涼到骨子裡。
秦亦還不是一個人來的,nikita、小g、羅斯特還有藍小元等人隨後而至。
小g來到朝夕身側,環住她的手,好笑的問:“是不是迷路了?這一層跟商場似的,我去年剛來的時候也常常走錯地方。”
羅斯特扶了扶黑框眼鏡,嫌棄地睨了她一眼,“你以爲人人都和你一樣,笨得無藥可救?”
小g不以爲然的衝他吐舌頭,轉頭就跟朝夕推薦這層樓哪兒哪兒的飯菜最好吃,關係很好的樣子。
也是小g做了總秘後,衆人終於慢慢發現,這位主兒揣着明白裝糊塗的本事同樣是一絕!
nikita掃了眼正前方,兩撥人裡都以k&q的居多,還有那麼多閒着圍觀的,秦亦這時也走上前去,杵在周曉面前,只看背影都能察覺他有多不爽。
這是可以瞭解的……
忙活一早上,不但沒用,反而起到反作用,想安靜的吃頓午飯,又撞上週曉那越描越黑的解釋。
哪裡是解釋?
分明是把慕朝夕往火坑裡推。
“既然人齊了就先去吃飯吧。”nikita當機立斷,不失爲想要息事寧人的勸解。
秦亦不動,慕朝夕也不想動。
她還偏就要仗勢欺人,落井下石!
周曉對秦亦的心思,八百年前就有了,故而若秦亦爲她出這個頭,少說能讓周曉心裡堵上一個禮拜。
你自找的,我喜聞樂見。
秦亦這次把方向找準了,目標很明確,問得更是簡潔,“周曉,你倒是說說?”
他是真的火了起來,渾身狂暴的氣息在亂竄。
若這兒不是公司,他一準更要好好的問周曉:朝夕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就那麼容不得她,不許她有丁點兒的好?
一次也就罷了,兩次三次,沒完沒了還是怎麼的?
七年前是這樣,七年後還這樣,真當他沒脾氣,瞎的?
真以爲她能仗着周家,仗着她做市長的親爹,在這兒爲所欲爲,欺負人?
周曉在他強壓之下,自是不能像昨天那樣蠻橫胡來,僵僵然的表情幾經變化,終於回覆平靜,佯作不解,笑道:“我不知道你對我有什麼誤會,不過越描越黑的道理,我想你是明白的。”
“當然。”秦亦肯定,復又問她:“這個道理,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