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真正的徹查,豈不辜負了‘大清洗’這三個字?
季薇不知道此刻蘇熠晨在心裡醞釀了怎樣的計劃,可她從來不懷疑他的強大。
一如當初,明明是她先爲他設了局,而他走進局中,並非她的功課做得有多充足,而是他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麼,於是主動擡腳,如她所願的邁進了那一步。
愛情,沒有真正的輸贏,永遠也分不出勝負。
我愛你,爲你傾盡所有,無怨無悔;而你也愛着我,爲了將我守護,義不容辭。
這樣的牢籠,她心甘情願被困住。
一輩子。
“熠晨,不管你想做什麼,不要對我有所隱瞞。”擡手環住他精瘦的腰,將頭埋進他的胸間,肆意佔有這份只屬於她的歸屬感。
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她絕不離開他半步。
筱雪說她是一隻理智的蛾子,形容得太過貼切。
蘇熠晨攬着懷中的小女人,低垂的視線裡有數不盡的溫柔,“別怕,很快就會過去的。”
自從他經歷了開顱手術,季薇的變化他全都看在眼裡。
初識,她是季家古靈精怪的私生女,是t大最勵志的學霸,五年的分離,讓他們差點錯失彼此,當他重新將她找回,她已築起比他想象中更加堅固的堡壘。
蘇熠晨不敢輕易向她的城堡發起進攻。
他在表面上強勢,利用她對自己的愧疚感把她再度捆綁在身邊,成爲他名正言順的蘇太太。
而事實是,每一次的決定無不順着她的心思,生怕一不小心觸碰她的底線,導致一場無常相散。
她想事業有成,他便將蘇氏的決策權拱手相讓;她想得到全世界的認可,他第一個向她獻上全部的真誠。
愛一個人,無非把她想要的給她。
若她此刻甘願屈身他的臂彎下,他定會爲她撐起一片明媚的天空。
有他在,她已經不需要獨自堅強了。
思緒緩慢的流淌着,蘇熠晨忽而笑了起來,“輕鬆一些,我親愛的太太,你纔剛過完26歲生日,不要表現得那麼的……滄桑。”
好多女孩子在她這個年齡,工作換了幾份,還在學着如何生活,慈愛的父親會隔三差五往她銀行卡里打錢,愛嘮叨的母親至少每週會去替她洗一次衣服,將她凌亂的小窩重新整理。
可是季薇,是蘇家的兒媳婦,是集團的女強人,是烙誠的媽媽,是萬衆矚目的小蘇太太……
諸多身份壓得她透不過氣,有時責任感太強,於己而言,太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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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他這裡,他希望她永遠都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兒。
季薇沒聽出他話語中的輕嘆,全當他在笑話自己。
“竟然用‘滄桑’來形容我,你也不看看我是因爲誰才蹉跎成這樣?”
“哪樣兒?”
她擡頭埋怨,他低首安撫,親吻自然而然的發生。
時至正午,安寧的餐廳裡,椰林將相互依偎的兩人簇擁環繞,背景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和湛藍的天空,陽光斑斕盛燦,畫面定格,彼此的心跳聲如此真實。
當蘇熠晨不遺餘力的向可口的小狐狸展示他越發精湛的吻技時,細碎的響動由遠及近。
匆匆分開,還是沒逃過兩道純潔無暇的視線。
樑蘇蘇率先輕呼了一聲,小臉通紅,緊接着就被身旁橫來的手擋住雙眼。
“爸爸媽媽,對不起,打擾你們了。”蘇烙誠先生超長髮揮,鎮定的向難得顯出窘態的父母表達歉意。
季薇耳根發燙的看着兒子,“寶貝,有什麼事嗎?”
烙誠眸色灼亮,有板有眼的回答說:“午餐快要開始了,奶奶讓我來通知你們。”
夫妻兩應聲,卻是沒動。
樑蘇蘇小姐的眼睛還被兒子用手蒙着。
這……彷彿陷入莫名尷尬的境地?
兩人不懂了,正要發問,就見烙誠用空出來另一隻手向自己身後揮了揮,明顯在替他們打掩護。
你們先走,這個場面交給我。
季薇忍笑,任由蘇熠晨拉着她離開。
走出玻璃餐廳那一刻,同時聽見身後響起對話聲。
“剛纔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好嗎?”小小蘇先生的善後工作,滿分!
樑蘇蘇一個勁的配合,“我明白!爸爸有時候也會親媽媽,爸爸說,這是愛的表現!”
“沒錯,不過沒有必要與其他人分享,這是他們自己的事。”
“喔……原來親親不能分享。”
“不是不能分享,要因人而異。”
“烙誠哥哥,你可以不說成語嗎?”
“你既然知道我說的是成語,爲什麼不問我這個成語是什麼意思?”
“蘇蘇討厭成語……”
“我討厭笨蛋。”
“蘇蘇不是笨蛋。”
“那就好好學成語。”
“……”
充滿童趣的對話還在繼續,兩隻小的跟在兩隻大的身後,已然偏離主題,季薇無語的看了蘇熠晨一眼,“你兒子真有禮貌,真博學。”
蘇熠晨正色點頭,“你的功勞最大。”
其實啊,狼和狐狸都被兒子的‘感情分享論’給震撼了,好強心作祟,打死不能承認!
必須假裝冷靜,下樓用餐去。
婚宴在中午的正餐完畢後結束。
送走賓客,秦可人換上紅豔豔的手工旗袍,向陸宋茹跪下敬茶,正式進了宋家的門,成爲新媳。
下午過得比較簡單,是秦、宋、陸、週四家人難得的小聚。
秦德平和陸宋茹的心情很好,以秦可人爲首,由得兒孫們挨個上陣,陪他們玩牌。
四方桌上絕對看不見陸清澤、宋暄、蘇熠晨、等奸商的身影,牌打得太精的不要!
老人家年紀大了,腦子轉不過他們。
被嫌棄的這堆只好重新再開牌局,開啓激烈的戰鬥模式。
季薇在周舒有心無意的促成下,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將到場的人都認齊了。
晚上的家宴結束後,人人盡歡。
入夜。
宋暄洗完澡,換了一身舒適的休閒服,來到客廳,見秦可人坐在地毯上拆結婚禮物。
他覺得那堆成小山的禮物盒能帶來些不錯的期待值,便坐下來和她一起。
“這是表哥表嫂送的。”經過一天的磨合,秦可人已經能毫無心理障礙的和宋暄統一家族每個人的稱呼。
將陸氏夫妻送的禮物順手遞給身旁的男人,讓他過目:一對做工精緻,質地通透,目測就價值連城的玉碗筷。
素有極高鑑賞能力的宋暄立刻蹙眉,“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