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小姐雖然是混娛樂圈的,手下不乏影帝視後,小天王偶像和當紅人氣歌星一籮筐,可這圈子僅限於國內一畝三分地。
要說國際化路線,和宋暄比起來真是弱爆了!
在過去五年不完全統計的調查中,超過七成以上的女孩子夢想船上delia的婚紗走進婚姻的殿堂,哪怕只是最普通的基本款!
此時此刻,delia和她的十二人團隊完整的出現在秦可人面前,並承諾將在接下來的半個月內,只爲她一人打造專屬嫁衣,這輩子……值得了!
問閃婚的後勁?
哪來的後勁!
那是她被太陽曬花了眼,無病呻吟隨便哼哼,你還當真了!
還問被宋主編告白後的感想?
感想只有……爽翻了!
做夢也沒想到,老孃不費吹灰之力就收復了時尚圈攻氣十足的主編大人,讓他鞍前馬後,爲己所用。
接下來的時間,秦可人終於沒閒工夫感春傷秋胡思亂想,收斂浮躁的心性,坐下來和delia面對面交流,描繪婚紗的模樣。
宋暄全程作陪,面前隔一臺筆記本,慢條斯理的在全世界做預訂。
婚禮當天用到的鮮花,酒水,伴郎和伴娘的服裝,每次決定前他都會徵詢可人的意見,順帶將賓客名單定下,八月十八號,數着日子很快就會到的。
幸而這男人,夠省心。
秦德平回到樓下的套房時,便看到孫女和新上任的孫女婿有商有量的一幕。
平心而論,比他想象中要好。
宋暄對囡囡說話的語氣聽進老爺子的耳朵裡只有‘舒服’兩個字,他活到這歲數,看人還是挺準的,宋家小子不錯,對他的孫女,應該更不錯。
趕在五點多,蘇世勳來時,老先生的心情已然開朗了。
……
“晚上,你陪我去吃頓飯,就在流雲軒。”進到書房,秦德平在茶几一端坐下,直入主題道。
流雲軒那地兒挺好,菜色對他胃口,環境不鬧騰,囡囡已經幫他做好安排,去了只管用餐,順帶處理一些必要的事情。
蘇世勳得到示意,在茶几的另一端入座,“父親是要去見司徒旭嗎?”
秦德平微詫,對他另眼,“平時瞧着你悶不吭氣,心裡端得倒是真清楚。”
“昨晚爲救人,熠晨和季薇答應和司徒旭繼續合作,這件事我是知道的。”老蘇同志有一說一,在喜怒無常的老丈人面前,顯得很是淡定。
這話,有幾分爲兒子兒媳開脫的意思。
“你兒子今天順手把這事推給我了。”秦老先生也不弱,不鹹不淡的哂着女婿,“晚上這頓飯,我不說話,你來說。”
他什麼身份?司徒旭有什麼資格和他平起平坐?
“那您就別去了。”蘇世勳索性把事情全部攬下,陪着小心說:“最近海蘭一直擔心您的身體,要不,抽個時間到方悅的私人醫院去做個全身檢查,您看怎麼樣?”
“我這把老骨頭,我自己心裡有數。”和所有老人一樣,秦德平怕去醫院。
私人的,公立的,都沒區別!
他總覺得進去很有可能就出不來了。
那種地方,少去爲妙。
“只是今天這頓飯,我必須在場。”他很肯定的說完,神情一暗,語氣也變了味兒,“阿勳,你是記得盛銘的吧?”
蘇世勳怔了怔,平靜了許久的心池暗潮激涌!
他低啞的苦笑,“怎麼會不記得,他是我這輩子最好的兄弟。”
“最好的兄弟……”秦德平好像在爲自己的學生計較這份情誼。
當年,他爲盛銘和連玥的兒子取名爲‘亦’,爲的是與‘義’的同音。
亦之亦然,也有無可奈何的意味。
秦德平再問:“那麼秦亦是誰的兒子,你知道嗎?”
蘇世勳沒看他,淺覆的眼瞼,被重重回憶纏繞,良久,他點頭,“知道。”
如何不知道?
“我早就懷疑阿銘是警方的臥底。”如今,秦德平先開了這個口,所有的猜想都得到印證。
“我還找過他和連玥的孩子,後來發現,原來阿亦就是。”
與盛銘看着自己和海蘭走到一起一樣,蘇世勳見證了他和連玥的愛情。
那個孩子曾是他長久的牽掛,直至六年前,17歲的秦亦來到這座城。
當他看到秦亦的第一眼,他便萬分肯定,眼前挺拔的少年就是盛銘和連玥的親生兒子!
蘇世勳驀地擡頭看向秦德平,像是想力證什麼,“可能您不會相信,我和阿銘經歷過生死,我相信他的爲人,很早以前我就想,就算他將我送進監獄,我也不會有半句怨言!他是我一輩子的兄弟!”
“是嗎?”秦德平打心底爲學生感到高興,併爲之迴應,“他也曾對我說過同樣的話,他也當你是兄弟!”
蘇世勳心有一震,“那他現在……”
肯定還活着!
他一直都知道。
盛銘就是在南方悅遊輪宴上對樂徵開槍的神秘人。
岳父不可能無端端提起他,難道……保不住了嗎?
“他是我最出色的學生,無論過去還是現在,他一直都是。”秦德平百感交集,“可我怎麼也沒想到,會是我一手將他送上這條不歸路。”
“父親,他在哪裡?我想見見他。”蘇世勳懇求道:“連玥死前給我打過電話,我答應過她,不管阿銘變成什麼樣子,都要將他找回來,讓他好好的活下去。”
秦德平搖頭,“或許來不及了,當務之急,不能讓阿亦知道自己的身世,司徒旭派人二十四小時跟蹤他,我怕他會從中察覺出什麼來,阿勳,你要幫我!”
……
蘇宅。
接到秦海淵的電話,蘇熠晨和季薇便從公司回來,晚上與樂擎吃飯,雖他們佔着上風,卻不能怠慢。
樂家的老爺子是當年大清洗的風浪都不能奈何的人,不管他準備拿出多大的籌碼換回樂慕炎的安全,應該予以他應有的敬重。
臥室中,季薇從書房搬來幾本厚厚的舊相冊逐頁翻看,身旁放着張文文給她的照片資料,但她並未太過關注。
蘇熠晨見她看得那麼認真,便是好奇的問:“不是已經弄清楚了麼,還想找什麼?”
季薇擰眉,一頁頁的瀏覽每一個被定格的畫面,“我只是在想,盛銘和爸的關係這麼好,爸會不會早就看出阿亦就是他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