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輕輕轉過腦袋,拾眼望去,只見一名身着一襲華麗錦袍,身材頎長,容貌俊秀,約莫十七八歲上下少年,在一衆手下的簇擁之下,緩緩自人羣中越衆而出。
錦袍少年甫一登場,彷彿成了場上的唯一焦點,將衆人的目光盡數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少年頭顱微微揚起,嘴角邊勾勒出一縷淺淺的帶着幾分邪魅的笑容,他很享受這種成爲衆人焦點的目光,身上散發出一股天生高人一等,與生俱來的傲慢氣息,還算溫潤的眸子只是淡淡的斜瞄了秦峰一眼。
“這就是他們口中的狗屁應少?”
秦峰的目光中帶着絲絲的好奇,沒有流露出絲毫的畏懼之色,肆無忌憚的上下打量着錦袍少年,嘴角卻是不由得撇了撇,掠過一絲微不可察的失望之色。
“人倒是生得人模狗樣的,但是修爲還不夠看呀,才武道十重後期!”秦峰心底嘀咕了一聲,實力暴增的他眼界也高了許多,已經開始將目光瞄準向先天的級別了。
“呃?”
儘管秦峰臉上的失望之色非常之輕微,但還是被敏感無比的應少給捕捉到了,眉頭當即爲之一掀,臉色登時便沉了下來,一道宛若刀鋒般冷厲的眼神,直射秦峰而來。
“你不知道鄭元是我的人嗎?你把他打了也就打了,只能說明這個狗奴才技不如人,我也不會與你計較。”應少帶着幾分玩世不恭,懶洋洋,無所謂的說道。
然而,下一刻,應少整個人氣勢卻是驀地一變,一股殺伐凌厲猛地迸射而出,宛若一柄絕世神劍,讓目光落在他身上之人盡皆感覺有些刺目生疼。
在應少凌厲無匹的目光逼視之下,秦峰似乎渾然沒有感覺到那股壓得人快窒息過去的龐大壓力,聳了聳肩,攤了攤雙手,表情有些無辜的說道:“哦,是嗎?這個廢材是你的人嗎?我還真不知道呀,這可如何是好?”。
聞言,應少臉上的表情不由得爲之一滯,剛剛醞釀好的強勢手段,彷彿一拳落在棉花之上,盡數化爲烏有。
但是,轉瞬間,應少英俊無比的臉龐之上,卻是開始扭曲抽搐了起來,變得無比的猙獰,眸子中一絲慍怒之色生疼而起,澎湃洶涌着。
“但是,你現在將他踩在腳下,等於就是把我應某人踩在腳底!向來只有我應某人將人踩在腳底,何曾被人踩過。你現在自斷雙腿還有機會,否則!”
應少語氣陡地一變,無比的森然冰冷,殺氣四溢,讓人有種渾身發冷,如墜冰窟般的感覺。
看到應少的表情變化,手下之人早就摸透了自己主子的習性,聞弦而歌,一名賊眉鼠眼的青衣男子,當即跳了出來,對着秦峰暴喝一聲道:
“大膽狗奴才,見了應少還敢這麼囂張,還不速速過來給應少跪安?像狗一樣爬過來,五體投地的給應少叩九個響頭,求得應少原諒。說不定應少心情好的話,就不與你計較剛纔的衝撞之罪!”
“不錯!你衝撞了應少,像狗一樣爬過來,向我們應少三拜九叩,求得應少原諒!”
“單單狗爬和三拜九叩是不是太輕了,他可是犯了兩條死罪呀,不但衝撞了應少,還等於將應少踩在腳底,按我說就是千刀萬剮,誅滅九族也不爲過。不過應少大人大量,不願多做殺孽,那怎麼着也得加上一條,像狗一樣從應少的胯下鑽過去吧!”
圍繞在應少身周的一衆手下,紛紛怒叱,叫囂了起來。
與此同時!
找到靠山的鄭元,終於有了開口說話的機會,連忙疾呼道:“應少,他說謊,我明白無誤的告訴他我是應少的人,但此獠卻說您算個什麼東西,他要打的人天上地下也沒有人能夠救得了!”。
“應少,你可得替小的做主呀!小的技不如人,被人打了也確實不敢有所怨言,但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說您是個東西呀!就爲了這麼一句大逆不道的言論,小的就是拼了這條性命不要,也要爲應少爭一口氣!”
看到應少等人出現,被秦峰踩在腳下的鄭元眼中頓時一亮,痛哭流涕的嚮應少哭訴道。
聞言,秦
峰的目光微微一冷,他現在算是看出來了,鄭元添油加醋的胡編亂造一通,就是爲了給秦峰拉仇恨,看來他是想借助應少之手除掉秦峰這個大仇人。
嗤嗤!嗤嗤……
而正好,鄭元帶着幾分幸災樂禍的目光也朝秦峰望了過來,四目相對,竟然隱隱擦出了絲絲的火花。
甚至乎秦峰看到鄭元的嘴角輕輕嗡動了幾下,通過脣語秦峰讀懂了他的意識:“嘿嘿!秦峰,你死定了!”。
對於鄭元的這些小手段,秦峰卻是絲毫不在意,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徒勞無益的。
鄭元的挑釁絲毫不起作用,秦峰再也不多看他一眼,再次霍地回過頭去,臉色倏地變冷了起來,黑色的眸子漸漸眯了起來。
一道冰寒中帶着一股絲毫不加以掩飾的森然殺氣,懾人無比的目光緊緊的注視着應少手下,剛剛最後一個叫囂得最厲害的那個人。
此人犯了秦峰的大忌,秦家向來是秦峰的逆鱗,觸者必死!
“怪不得會出現這麼一羣病得不輕的傢伙,原來他們的主人就是有病的!”旋即,秦峰的目光落在了一臉盛怒無比,但卻引而不發,任由手下之人叫囂的應少,嘴角勾起了一道不屑的譏誚之色。
“咔嘣!”“咔嘣!”……
秦峰話音剛落,腳後跟微微擡起,旋即猛地一腳重重踩在鄭元的胸腔之上,瞬間將後者的肋骨盡數踩斷。
霎時,見及此幕,甲板之上集體陷入了失聲狀態,全場一片死寂,針落可聞。
一個個臉色劇烈變化不已,身體僵在原地,像是一尊泥塑般的死死盯着秦峰,有愕然,有震驚,有憤怒,有欣賞,各種各樣的表情,應有盡有。
這一刻,秦峰徹底取代了應少,成爲了全場最爲矚目的焦點。
“啊!啊……秦……峰,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唯有鄭元歇斯底里般的呻吟慘叫聲,蘊含着滔天怒意,響徹而起,在冷冽的海風中飄揚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