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方人多勢衆,夏苡薇和嚴漠臣連連後退。愛殘鮤璨
方纔被嚴漠臣打傷的男人立刻跑到他的老大身後,指着夏苡薇這邊大聲叫嚷。
夏苡薇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無助的看向嚴漠臣,而男人聽後只是皺眉,分神對她說:“待會兒動起手來的話,你不要耽擱,儘快跑出去.......”
沒等他說完,夏苡薇搖頭打斷:“不行!那你怎麼辦?!”
“沒有你在,我纔不會分神。放心吧,他們都是小嘍囉,還對付不了我。”嚴漠臣冷眸凝視對方的陣容,涼涼的說道嬗。
夏苡薇明白他說的對,她在只是更爲他增添負擔而已。只是心裡雖然清楚這個道理,卻沒辦法將他一個人留在這裡。
而此時,這邊的動靜已經很大,卻沒有一個走出包廂,平時在二樓工作的服務生此時也沒了身影,完全只能靠他們自己。
夏苡薇的手悄悄摸向口袋,幸虧今天她穿着便裝,手機就在口袋裡擴。
不過,香港的報警電話是多少........
還在思考間,對方忽然衝上一個人來。
原本還在夏苡薇身前的嚴漠臣也迅速迎上,一隻手臂擋住對方揮舞過來的拳頭,緊跟着一聲悶聲,肉與肉相撞的聲音,嚴漠臣用着快到不可思議的動作很快將對方打到在地。
眼見自己方的人敗北倒地,對方又發起第二波攻勢,只是這一次,乾脆同時衝上來好幾個人。
嚴漠臣打起架來絲毫不遑多讓,招式狠厲,快且穩準,拳拳擊中對方要害,慘叫聲此起彼伏。
雖然他們處在勝利的一方,但寡不敵衆,時間一久,便會露出破綻和弱點。
夏苡薇擔憂的看着嚴漠臣的背影,手指迅速的調出電話本,找到洛淺淺的手機號碼.......
同時,不遠處的敵人指着她叫了一聲,應該是發覺她打電話搬救兵,就要衝過來搶走她的手機,但嚴漠臣更快,擋在夏苡薇面前,接連擋下兩個小嘍囉,而第三個人眼見形勢不好,停下了腳步,視線到處搜尋,然後找到了裝飾桌上的花瓶,拿起,敲碎,手拿着破碎的瓷片,步步逼近.......
這個時候,洛淺淺終於接聽了電話。夏苡薇不待她出聲,立刻焦急的道:“淺淺,快點報警,我在二樓.......啊!”
夏苡薇幾乎沒有看清究竟發生了什麼,嚴漠臣護在她身前和對方廝打起來,但畢竟對方手上拿着兇器,嚴漠臣的動作也稍有忌憚,很快,就被對方用瓷片劃破了手臂,鮮紅色的血從對方手裡的瓷片一路滑下,最終落在地毯上,一滴,兩滴.......
幾乎立刻,血染紅了嚴漠臣的深色西裝,而他只是輕輕皺眉,似乎並未將傷口當回事。
對方佔了優勢,一下子就要衝上來,嚴漠臣也立刻形成保護姿態,將夏苡薇擋在自己的身後。
而這時,一陣匆匆而來的腳步聲響了起來。
夏苡薇順着樓梯口看過去,原來是洛淺淺帶着劇組的工作人員趕了過來。
見到他們,她才鬆口氣。
很快,警笛響起。
這件事不宜宣揚,攝製組派了律師和警方周旋。夏苡薇和嚴漠臣雖是當事人,但不是本地人,而嚴氏在香港也有幾分勢力,嚴氏的律師也在第一時間趕來,勢必要讓那些傷到嚴漠臣的人受到嚴懲。
在警局簡單的交代一些後,就全權交給律師來處理。夏苡薇則是跟着嚴漠臣的車來到醫院。
嚴漠臣的傷口不算深,縫了五針,原本的襯衣和西裝肯定不能穿了,夏苡薇便讓洛淺淺先隨便找一家服裝店,買件襯衣給他。
很快,嚴漠臣從急診室出來,夏苡薇迎上去,擔憂的問:“怎麼樣了?醫生說什麼?”
“沒事了,只是這幾天不要沾水,定期換藥,很快就會好。”嚴漠臣說話的時候,嘴角掛着若有似無的淺笑,低着頭,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夏苡薇聽聞他無恙,鬆口氣:“對不起,都是因爲我。”
嚴漠臣伸出手,抵上她的脣:“別說對不起,我不想聽。只要你沒事,就好。”
他的手指還帶着淡淡的菸草味道,因爲失血而泛着冰冷,夏苡薇垂斂了羽睫,向後退了一步,避開他的觸碰。
察覺她的舉動,一絲失落從男人的眼角劃過。
“你和他在一起了,所以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了。所以........”他的話一頓,微微澀然:“所以在餐廳見到我,連一聲招呼都不想和我打了,是不是?”
夏苡薇詫異的擡起頭,原來那時候他已經發現她了。
“我........”她不知該怎麼解釋。以前不知道他的心思便罷了,知道了,就不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既然沒辦法給他希望,保持距離對彼此都好。只是夏苡薇沒意識到,她這個舉動在他看來,太過無情了些。
“你真是有讓我從天堂跌落到地獄的本事,你忘記你以前有多愛我了,是不是?”
他自嘲的勾起脣角,閉上眼睛,卻掩蓋不住散發出來的蕭索。
這一生,他從未後悔過什麼事。
此時此刻,看着她全然沒有愛意的眼睛,卻徒生了幾分悔恨。
當初,她愛他的時候,他不懂得珍惜,放任自己用無情來傷害她。
如今,她不愛了,似乎曾經那段刻骨銘心的感情只是他憑空想象出來的一般。再一想到曾經,才知道疼痛噬骨。
終於,他這一次站在了她曾經所處的角度,徹底品嚐了一番愛而不得的滋味。
從來不知道單方面付出有多辛苦,似乎真的應了向婉離開前,轉告他的那句話——
等他學會愛人的那天,他就會懂得,用全身心去愛一個人,是多麼辛苦的一件事。
嚴漠臣睜開眼睛,雙手扳回她的肩膀,微微用力,幽深的黑眸充斥着不解的、迷茫的光芒:“你告訴我,我該拿你怎麼辦。”
他的聲音如同夢中囈語,帶着那麼深、那麼濃的苦澀,隱在眉目間的黯然,是不該出現在這個意氣風發的男人臉上的。
這一剎那,夏苡薇被他的神情撼動。
看着這樣的他,腦中飛快有畫面閃過,但是她想捉住,便再沒了影子,只剩下鑽心的疼痛。
見她臉色愈發蒼白,嚴漠臣愣住,然後很快便意識到什麼:“苡薇,你怎麼了?”
夏苡薇咬住脣,搖頭,莫名的疼痛很快就消失了,但餘韻還在。
她不知道,爲什麼每次嚴漠臣靠近自己時,心底就會生出一股難言的苦楚。她想,這個男人曾經一定狠狠地傷過他噁心。
“嚴總,很多事情一旦錯過,就沒辦法再重新來過。曾經的那些事情我已經忘記了,即便再提起,對我來說也像是在聽別人的事。現在,我的感情只爲一個男人而存在。如果嚴總真心想和我做朋友,那是我的榮幸。”
嚴漠臣盯着她直率的雙眼,笑得狼狽,悻悻然鬆開握住她雙肩的手:“可是我想要的,不止是朋友這兩個字。”
夏苡薇斂眸:“那.......我無能爲力。對不起。”
深深地看他一眼,夏苡薇輕嘆一聲,轉身離去。
看着她越來越遠的背影,就像是他們此時此刻,彼此的心也越來越遠,彷彿有再也沒有交集的機會。
他苦笑,他一步走錯,鑄成了現在步步都是錯。
走廊有秋風向他襲來,陣陣冰冷透骨。
他轉身,嘴角劃過自虐般的笑意,受傷的手臂緩緩擡起,握拳,倏地擊向對面的窗。
砰的一聲,玻璃碎了一地,巨痛在每個指關節蔓延,但心中卻蜷着更劇烈的痛意,無時無刻,不聲不響的侵入他身體裡的每一個角落。
她的一句對不起,終於擊垮他所有奢望。
................................................................................
一夜無眠後,第二天,夏苡薇強打起精神上工。
第一次拍動作戲,吊威亞和打鬥場面都讓她這個毫無經驗的新人吃了不少苦。
晚上回到酒店,洗過澡後,便發現自己舊傷未愈,又添新傷,身體上大大小小的青紫,一個接連一個。
用前輩給她的化瘀的藥膏塗在了受傷的地方,然後,就不能到處亂走動,夏苡薇覺得無聊,想起洛淺淺曾買給她一本八卦週刊,於是從皮包裡將雜誌找了出來,消磨時間。
剛翻了兩頁,手機便響了起來。
這個時間,除了洛淺淺之外,就只有一個人會打給她。
夏苡薇想到莫濯南,便迅速從牀上翻下去,腳一落地碰到傷處,疼得呲牙咧嘴。
連忙從桌上找到手機,接起,莫濯南獨有的磁性嗓音在電話裡響起:“這麼久才接電話?難道是在和小白臉幽會?”
從他的聲音可以聽出,他的心情不錯。
夏苡薇發出輕笑:“是啊,剛把他藏進衣櫃裡。”
“那我可要有危機意識了。不過他怎麼樣,有我好嗎?”
“當然嘍,人家軟飯吃的盡職盡責,不像某個人,將我丟在香港不聞不問。”她開玩笑似的抱怨,但多少也有些真心,怨他冷落她許久。
“好吧,這點我承認是我的錯,sorry。不知道夏小姐還能否再給在下一個機會,讓我好好表現一下?”
莫濯南現在的普通話說的越來越好,經常還會蹦出幾個成語來。
聽他語氣輕鬆,夏苡薇也不禁揚起脣角,歡快起來。此時她正趴在牀上,一邊和他聊天,一邊翻看手中的雜誌,在翻到某一頁時,忽然停了下來,嘴角的弧度也漸漸消失。
“怎麼了,怎麼不說話?”她這邊沉默許久,莫濯南也疑惑起來。
夏苡薇盯着手中的雜誌,上面的照片非常模糊,背景是國內某一家知名私人醫院,一個她十分熟悉的男人背對着精鏡頭,正向醫院裡走來。
寬厚的肩,精窄的腰,西裝筆挺,猶如t臺男模。
“你.......什麼時候回國的?”
“你怎麼知道?”莫濯南語氣有淡淡的驚訝:“前幾天剛回去,但現在已經不在了。”
夏苡薇不用問他爲什麼突然回去,因爲她能猜到原因:“傅小姐的病好些了嗎?”
“只是暫時穩定了,我回國也是爲了幫她辦轉院事宜,畢竟她是中國人,還是國內比較好配型。而且國內醫療水平,也能達到她需要的治療。”
“噢。”她回答得意興闌珊。
莫濯南當然也聽出來,問:“怎麼,是不是很累?”
夏苡薇不想讓他多想,順勢點頭:“這幾天戲份緊湊,工作時間很長,所以累了些。”
“這樣啊。”莫濯南忽然放低了聲音:“看在你這麼勤奮工作的份上,我有獎勵給你。”
“什麼獎勵?”她好奇。
夏苡薇的話音剛落,酒店房間的門鈴就響了。
莫濯南笑着說:“去開門吧,禮物應該到了。”
夏苡薇皺眉,透着不解,下牀披上外套走到門前,打開房門。
門外,站着一個男人,一雙眼睛笑得彎彎的,對着她放電。
夏苡薇的手機還貼在耳邊,驚訝的輕啓紅脣。
莫濯南無奈,雙手插進褲袋:“你可以掛上手機了,夏小姐。”
“啊!”夏苡薇回神,一聲尖叫,扔掉手機撲進男人懷裡!
“怎麼樣,還喜歡這個禮物嗎?”莫濯南緊緊攬住她的腰,笑意盈盈,其實她的反應已經是最好的答覆。
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感受他的懷抱,夏苡薇點點頭:“我好想你。”
莫濯南溫柔的揉了揉她的長髮,攬着她走進房間,關上門。
在私密的空間裡,纔敢放任思念,雙手捧起她的小臉,低下頭細細的吻她。
他的薄脣落在她的眉眼,她的臉頰,最後夏苡薇先失去耐心,偏頭,恰好碰上他的脣。
脣與脣相貼的剎那,如同火信燃盡,綻放出漫天火焰。
急切而渴望,深吻持續久久,直到感受到她胸口因缺氧而加快了頻率,他才肯鬆開她。
夏苡薇的雙眸氤氳,脣瓣被他允得嬌豔欲滴,白皙的膚色也因此染上了淺淺紅潤,他的眼中黑不見底,眸中熱烈的情緒在其中翻騰燃燒,身體裡每一個細胞叫囂着要將她融進身體裡。
“我好想你,苡薇。”他開口,聲音出奇的沙啞。
夏苡薇聽後嘟脣,埋怨:“知不知道我們有多少天沒有見面了,我還以爲你把我忘了。”
十八天。他在心裡回答。
喉結上下滾動,逸出低沉性感的笑聲:“我不是趕過來了嗎?否則你真要找人頂替掉我了。”
他的可憐兮兮逗出她的笑臉,夏苡薇攬住他的頸子,貓兒一樣用臉蹭蹭他的胸膛。
“你知道我纔不會,除非這個世界上還能找出第二個莫濯南來。”
她的回答讓他滿心愉悅,也勾出男人藏在心裡的愛憐,手臂不自覺的擁緊她,卻立刻聽到她低低的悶哼聲。
莫濯南皺眉,將她從懷抱中推離:“怎麼了?”
夏苡薇直視他關心的黑眸,搖頭:“沒什麼,就是太累了,渾身痠痛。”
她的回答他自然不信,不由分說的雙手轉過她的身體,手指靈活的脫下她披在身上的長衫,摘下睡裙的肩帶。
“我沒事啦,別看........”夏苡薇輕輕掙扎,但哪裡敵得過他的力氣。
睡裙隨之落地,她只穿着白色的內衣,背部白皙的肌膚立刻暴露在他的視線中。
光滑細膩如瓷的肌膚,此刻被一道道紫痕佔滿,看起來分外的觸目驚心。
“怎麼回事?”他的聲音低了幾度,像是繃緊了的弦,聽起來非常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