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晴一看到場面最後竟然鬧到這種地步,連她單方面哄她給女兒找來的男人的話都被完整地給說了出來,她哪裡還敢出來露面,一看到女兒安然無恙,就馬上腳底生風,給跑出家了。
“剛纔謝謝你啊。”那個不要臉的男人終於走了,我也能放下一口氣了。
可是,老媽去哪兒了,不是說只是去個洗手間嗎?她女兒把她給找來的相親的對象都給氣跑了,她還沒有回來?
真是有夠放心的,找了個這麼不靠譜的男人,還敢帶給她女兒,也不擔心她女兒被拐跑了?
“不……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不知道是不是太少和異性相處了,鄭言對着奚靈說話,竟然帶了一些口吃?
“那個……你最近還好吧?”鄭言專心地盯着餐廳中心的漂亮的吊燈,彷彿那是什麼好玩的東西一樣。
“我?嗯,還不錯吧,你呢?”莫名其妙懷上了孩子,卻生了一個可愛的寶寶,總來得說,喜多於驚……
我把額前的頭髮給弄到一邊,只是,我們要一直這樣站在餐廳中間說話嗎?
“我……還不是老樣子。”鄭言的聲音淡淡的,表示他的生活沒有太多的漣漪。
怎麼聽起來有一點抱怨的感覺?是我想多了嗎?
老媽也真是的,就爲了剛那個男人,居然帶我又是買化妝品,又是挑衣服,還專門又去做了個頭發?
要風度不要溫度的給我挑選了一條小短裙,上身只披了一件小外套,一開始不覺得,現在新鮮勁過去了,只覺得廳裡的暖氣根本就不夠,墨城泌人的冷只往我的身上襲來。
有點冷了,我想回家,想家裡那暖暖的被窩。
“那個,我想回家了。”
“啊?哦,就要回去了嗎?”永遠慢半拍的鄭言捨不得那麼快就和奚靈分開,他還沒來得及和奚靈多說幾句話呢。
“太早了吧?要不然,我們去ktv唱歌?”他沒病吧,這麼冷的天,還跑到ktv去?
說到這個,南方和北方就是不一樣,上海雖然也是個不夜城,但過高的消費讓人望而生畏,反正我和舍友們就沒敢到那些個燈紅酒綠的地方玩,倒是墨城,就不一樣了。也許是天氣的原因,北方往往一進入十點,街道就慢慢地沉靜了下來,但墨城不一樣,十點鐘的墨城意味着剛入夜,步行街像是永遠不能安靜的地方,熙熙攘攘的依是人來人往,最多的便是那攜手而來的情侶,或是三三倆倆喜歡購物的妹子相擁着出來。
更不用說那些酒店、飯店以及ktv了,那個時候的它們正是最爲熱鬧的時候,我去的雖然少,但不代表沒去過,而且找一個效果不錯的包廂,來一首高歌,那也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反正回家也不過是開着wifi對着電腦而已。
“可是,只有兩個人哎?是不是太冷清了點……”我欲言又止,我倒是想去啦,只是,只有我們兩個人怎麼樣都會很尷尬的嗎?算了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還不如回家自個玩去呢。
“你這是答應了嗎?真的是太好,我沒想到你會答應,不過,如果你回去晚了,你媽媽不會擔心嗎?”鄭言欣喜非常,沒想到他隨口的提議竟然能得到奚靈的附和。可高興歸高興,他可沒有忘記她家的家規好像似乎還蠻嚴格的。
老媽怎麼會擔心啊,她高興還來不及呢,要是早知道有一個這麼優秀的鄭言在這裡等着,她都得高興的睡不着覺也要把我送過來吧?
沒想到我隨口的一句,他竟然會這麼的高興,看了一眼他高興的側臉,我的心裡並不是滋味。鄭言高中的時候是一個陽光大男孩,學校裡面還有不少的人會偷偷地叫他校草,但我沒敢想過他會喜歡我,得知他跑到小區向我表白以後,更多的心情是惶恐,沒有任何的預兆顯示過他是喜歡我的呀?
不可否認的,心裡還是有一點點的欣喜……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會把我們的朋友叫過來的!”不要忘了墨城可是鄭言的大本營,更何況他的人緣向來就不差。
我……我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吧,但我不想掃了他的興,高中就不矮的鄭言,上了大學是不是更高了些呢?唯一不變的只有他頭上的板寸頭,不記得是不是我無意中曾和同桌提過,我最喜歡的是留着板寸頭的兵哥哥的髮型,那樣看起來,又帥又精練,只記得那天是星期五的下午,結果下一週過來,鄭言的頭髮就從原來略顯飄逸的帥哥頭變成了板寸頭,爲此同桌還曾嘲笑過我,說,鄭言是不是喜歡我啊,我笑笑卻沒有迴應。
如今看來,是從那時候開始的嗎?
一個電話下來,鄭言就搞定了包廂,“走吧,我們先去等着月夜,等着朋友們。”月夜那是墨城服務各方面都很好的ktv,那裡的環境相對別的來說,更安全一些,更不用提,那裡的安全了,所以出現在那裡的很少有鬧事的,當然,就算有,也會被老闆迅速地給弄走,也不知道老闆是何方的神對,竟然能把一家ktv經營得如同乾淨的食堂。
我點了點頭,很自然地挎起了鄭言的肩膀,三秒鐘內,他便如同僵硬的殭屍,隻身體還在前行。
啊,我……我經常走路都是不看路的,就算是去商場,也總會不小心地碰到這,撞到那兒,時間久了,顧一帆就不耐煩地讓我挎着他的手臂走路,天,怎麼又想起了顧一帆?
我輕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對……對不起啊,我和舍友出去習慣了。”當今之計,只能用這種說法,沒想到關鍵時刻我的腦子還是很靈光的嘛,我爲自己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找好說辭而感到無比的驕傲。
說着,就要把我的手從他那裡抽出來,“不……沒……沒關係的,這樣就挺好。”感覺到我的手就能脫離了,他竟然突然加大力度,不讓我抽離出來?
好吧,如果他不介意的話。
“你會開車?天啊,你小子賺大錢了?居然還開寶馬?”剛走出餐廳的大門,鄭言就示意我坐上一部車。
“是啊,高考結束那年考的證,這車不是我的,只是偶爾會開一下。”聽說副駕駛是留給駕駛的老婆坐的?
我自發地打開了後排的車門。
“奚靈,你還是坐前面吧,後面,我朋友要坐……”鄭言看了一眼我,想着什麼,頓了一下,才又接着說。
啊?我……好吧,看了一眼一直跟在我們後面的一個男孩,我還以爲他只是正好和我們順路呢,一直顧着和鄭言說話的我,竟然沒有注意到,那是他之前口中說着一起吃飯的朋友?“他是我的室友。”鄭言爲我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略帶正式地介紹道。
“啊,你好,不好意思,沒看到你。”我有些緊張,一方面爲一直忽略了他而不好意思,並一方面則因爲是鄭言的朋友而有些異樣的感覺。
不過,這樣的解釋也是些蒼白,好像哪裡不對,但,管他呢,說了說出來了,嗚,好丟臉的說……
“沒關係的,久仰大名,是我不對纔是,一直也沒有和你打個招呼!”男孩有些大大咧咧的,和鄭言很不一樣。不知道爲什麼,竟然下意識地把他們兩個比較起來。
我這是瘋了嗎?
只能怪今晚的夜太美,我還以爲自己是鄭言的公主呢,但,我還能資格嗎……
我知道,不可能了的。
寶馬車在寬敞的馬路上行駛,一如鄭言個性的沉穩,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這個大男孩,笑得不如他平時那麼純粹?
鄭言打電話給他的朋友,我也給湘怡一條短信,關鍵時刻能救急的纔是朋友啊,反正她也喜歡唱歌,我這可是惦記着她呢,絕對不是怕不好意思啊。
好吧,我是生怕來得都是和鄭言要好的大學同學,到時候我不是連一個說話的朋友都沒有?
那樣的畫面,想想我也是醉了,不行,我當然也要找救兵了,那還有比湘怡還合適的朋友嗎?
死黨就是不一樣啊,看到她爽快的一個好我差點喜極而泣,不對,我有這個必要嗎,當初說要去的可是我哎……可是,事到臨頭,我怕了還不行嗎?
沒想到月夜的生意這麼大,竟然一整棟大廈都是它的,大廳外面的停車場全部放滿了車子,不管是小車的車位,還是電車的車位。
正當我爲鄭言的停車位而煩惱的時候,他竟然三兩個拐彎就到了另一個門口,那裡還有兩個空的車位?
“太厲害了,你怎麼知道這裡還可以停車的?”我崇拜地看着他。
“話說,你是不是經常來啊……”要不然怎麼會這麼熟門熟路?
後面的話我點到爲止,現在我才發現,這個鄭言和我瞭解的鄭言是不是不一樣啊,或者說,我什麼時候瞭解過他了?
沒有吧,從始至終,我都沒有把心思放到這個男人身上過,一開始,我就知道,我和他不會是一路人,到後來則莫名其妙地躲着他,到後來,連見他的勇氣都沒有了,我不再是當初單純乾淨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