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兇猛的狂風驟雨也有停歇的時候,藍依奄奄一息,沈奕霖何嘗不是精疲力盡,在這樣狼藉的環境中歡愛,真的說不上有多麼美好。沈奕霖從藍依身上爬起來時,他體會不到半點的樂趣,反而是滿心的憋屈。
他的脾氣不好,可他並不是一個野蠻的人,和顧雲蕾結婚這麼多年,夫妻生活也有了無數次,可他從沒這麼野蠻地對待顧雲蕾。他承認這麼對待藍依,是有懲罰她的意思,可此時看到她滿身的瘀痕,他卻根本沒有解恨的感覺。
藍依一直閉着眼睛,沈奕霖折騰得最厲害的時候,她都沒吭一聲,實在忍不住她就咬着牙,雖然疼得五官扭曲,但她硬是一句求饒的話也沒有。
也許她要是開口求饒,沈奕霖對她的態度會不同,只要她服軟,沈奕霖也許就會憐香惜玉,可她除了默默地流淚,沒有任何積極的做法。藍依不知,她這自暴自棄的舉動,會讓沈奕霖更生氣。
那麼嬌弱的身子,怎能抵抗得了一個魁梧高大的男人的侵襲?此時的藍依,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她白皙的身子讓佈滿了大大小小的瘀痕,那是沈奕霖留下的,不是掐就是咬。
從剛纔到現在,藍依一直維持着沈奕霖抽身時的那個姿勢,非常不雅,好在屋裡不開燈,昏暗一片也看不清楚。沈奕霖同樣衣衫不整地坐在沙發上,他的腿還緊挨着藍依的脊背,可是兩人卻沒有任何語言上的交流。
屋裡太靜了,如果不是沈奕霖的呼吸,恐怕會讓人感覺空氣也是凝固的,不過這種僵硬的氣氛並沒維持多久就被沈奕霖的手機鈴聲打破,是顧雲蕾打電話給他。
電話響了好久沈奕霖才接聽,他的聲音非常疲憊,顧雲蕾問他什麼時候纔回家吃飯,沈奕霖淡淡地告訴她,說正在處理一點事,很快就回去。顧雲蕾顯然有些不樂意,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才說:“別又像前天那樣在車裡睡着了。”
“不會的。”沈奕霖只是簡單的三個字就掛掉電話,收起電話後他才慢慢地整理身上的衣服,片刻後,他從一頭狼轉變成了衣冠楚楚的正人君子。
整理好衣服後沈奕霖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掏出香菸點燃,慢慢地坐在黑暗中吞雲吐霧。窗外隱隱有扥光照進來,藉着這些微乳的光線,讓沈奕霖看得到身旁的藍依,藍依的身子就像一塊白玉的雕像,在朦朧中顯露出白色的輪廓。
沈奕霖扭頭去看她,忽然狠狠地抽了一口煙,然後朝藍依噴過去,藍依被嗆得忍不住咳嗽,沈奕霖冷笑一聲,“我以爲你死了。”
藍依沒理會他,沈奕霖慢慢地湊過起,把夾在指縫間的香菸拿下來,用食指和拇指捏住,慢慢地挨近藍依的胸口,聲音淡淡的,“告訴我,那個人是誰?他想要什麼?”
菸頭的溫度炙烤着藍依細嫩的肌膚,她不由地繃緊身子,每個毛孔似乎都擴張開來,每一寸皮膚都處在防備的狀態,經過剛纔的事件,藍依完全相信沈奕霖做得出用菸頭燙在她身上的事。
“不說?你是怕他還是保護他?”沈奕霖伸出另外一隻手,抓住藍依的豐盈,“我是不是該在上面做個記號,讓他知道你已經成了我的女人,嗯?”
他慢慢地移動菸頭,從邊緣移動頂端,“你說是在中間留記號好呢還是在側面?”
聽不到藍依的迴應,他好不在意,而是慢慢地鬆開手移到下方,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撩撥着那片細柔的毛髮,嗤地笑了一聲,“要不在這裡做記號好嗎?這是專門屬於我的地方。”
藍依都快要崩潰了,她現在才明白辰哥哥爲什麼會說沈奕霖陰險,扒光她的衣服,先狠狠地凌辱了她,把她的尊嚴踩在腳底下,在她備受折磨後脆弱不堪時,又用恐嚇的手段來審問她。
和沈奕霖比心機比隱忍,藍依始終是屬於下風,沈奕霖現在就跟她玩心理戰術,他就是要她崩潰。那菸頭始終離藍依的肌膚不遠不近,既能讓藍依感受到菸頭的燙人的溫度,卻又不會輕易燙到藍依。
他贏了,藍依在他的刺激下開始輕輕地啜泣,他湊過去問:“害怕了?放心,我不會把你怎麼樣,我只是給我的所有物做個記號而已。”
“求求你別這樣……”藍依終於出聲哀求。
可沈奕霖像是沒聽到一樣,一直重複地問:“他是誰,告訴我他是誰,放心,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告訴我實話。”
藍依能說實話嗎?肯定不能,她流着淚搖頭,“沒有誰,沒有,真的沒有。”
“到現在還不說實話嗎?你別逼我。”
“我說的全是實話,沒有你說的那個人,我也什麼都沒做。”
“我要怎麼才能相信你?”沈奕霖忽然冷笑一聲,“你能證明你是清白的嗎?”
“我知道你不信我,可我真的什麼都沒做……”
“你是因爲愛我才和我在一起,你是以爲愛我才爲了跳《愛蓮說》,對不對?”沈奕霖搶過藍依的話,不過他的聲音卻帶着嘲諷,很明顯,這是反話。
藍依如何聽不出來,可她只能裝傻,“我真的什麼都沒做,求你相信我。”
“好,我可以相信你,但你得證明給我看。”沈奕霖伸手拉她起來,“來吧,來證明你是清白的。”
“我、我要怎麼證明給你?”藍依隱隱覺得,沈奕霖給她下了一個套。
沈奕霖聽她這麼問,冷笑了一聲,“很簡單,照我說的去做,如果你做到了,那麼我就相信你。”
“那……你要我做什麼。”
“拿着!”沈奕霖把燃燒剩下一小截的香菸伸到藍依面前,藍依盯着那閃着紅光的菸頭,忽然打了個寒戰,她似乎已經猜到沈奕霖要讓她做什麼了,不過她已經別無退路了。
一咬牙,她接過香菸,盯着沈奕霖,“你說吧,我會照做的。”
“你都不知道我要你做什麼,這麼快就答應了?”
“你要我做什麼我都會答應。”
“那好。”沈奕霖的手掌搭上藍依圓潤的膝蓋,然後慢慢的向上移動,最後停留在藍依的大腿內側,他的指腹輕輕的摩挲着藍依的冰涼的肌膚,冷冷地盯着藍依,“在這兒,屬於我的地方留個記號,怎麼留,不用我說你應該明白。”
藍依一哆嗦,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我明白。”
“你就開始吧!”沈奕霖說完轉身背對藍依。
藍依的眼中迅速聚滿淚珠,她的手開始哆嗦,幾乎捏不住那根香菸。
“不敢了嗎?”沈奕霖冷冷地笑,“我就知道你只是嘴皮子上說說而已,哼!”
他話音剛落,藍依忽然尖叫起來,片刻,空氣中飄出皮肉被烤焦的味道,沈奕霖的身子僵了一下,忽然大步向外走去,嘭地一聲拉開門,頃刻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屋裡一片寂靜,那股怪異的味道卻久久不曾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