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上除了一個婦科醫生,還有喬雅阮。
喬雅阮極少哭的,可是這會兒卻一直握着水安絡的手落淚。
“絡絡,你不能有事啊。”喬雅阮一直開口說着。
水安絡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地,卻還記得安慰自己身邊的女人。
“我沒事,沒事——”她只是驚嚇過後的脫力,還有作痛的小腹。
楚濘翼上直升機要晚一些,他上來的時候安風揚和封風都在直升機的門口位置等着。
“絡絡呢?”楚濘翼沉聲開口問道。
“還在裡面,放心吧。”他們叫來的,是整個A市最好的婦產科醫生,就連設備,都是從醫院直接擡上直升機的。
楚濘翼的理智,在他們的想象之外,他們沒有考慮到的,楚濘翼全部都考慮到了。
安風揚低頭看着下面爆炸的遊輪,忍不住唏噓,“何必呢?”
楚濘翼卻沒有心情理會他的話,而是向着裡面走去。
喬雅阮聽到腳步聲,回頭看着進來的人。
楚濘翼看到水安絡的那一刻,身子便緊繃了起來。
喬雅阮起身,楚濘翼過去握住了她冰冷的手,是他的失誤,才讓她白白的受了這麼一場罪。
“情況很樂觀,楚總不用擔心。”女醫生開口寬慰道。
身體裡是冰冷的儀器,可是水安絡知道,那是爲了幫助她差點沒有的孩子。
手被握住,不是喬雅阮的柔軟,而是火熱。
“楚哥,咱以後別惹桃花了行嗎?男的女的都別惹了。”水安絡抖着自己的聲音開口說着,她就不明白了,那種差點流產就昏過去的人是怎麼回事?
爲什麼她沒有昏過去,爲什麼她就不能一醒來就是醫生告訴她孩子保住了呢?
楚濘翼低頭吻着她的手,低聲開口:“好,回去我就把臉毀了。”
“那不行,我怎麼看啊?”水安絡想笑,可是身體各處都疼的要死。
“楚太太,不要激動。”女醫生急忙開口說道,她在控制小胚胎的着牀情況。
水安絡不敢在動,楚濘翼擡頭看着儀器上的小點,低聲在她耳邊開口:“這孩子將來一定成大器,還是這麼一顆小胚胎就經歷了大風大浪了。”
他的聲音很低,可是聽得出的心疼。
水安絡知道,他在安慰自己,可是他心裡比誰都害怕。
喬雅阮看着他們,鼻尖微微發酸,然後慢慢的倒退了出去。
“怎麼樣?”喬雅阮剛剛出去,安風揚便開口問道。
“劉醫生說沒什麼問題了,在等等吧。”喬雅阮回頭看着裡面。
其實,這是第一次,她見到這麼低聲下氣的楚濘翼。
他是愛慘了水安絡,所以纔會在她的面前這麼的低聲下氣。
封風在喬雅阮出來之後便一直看着她,喬雅阮自然躲不過這目光,只是當做沒有看到而已。
明天一早,她便離開了,和他,在沒有任何關係。
昨天晚上,她是醉了,可是還沒有醉倒什麼都不知道的地步,可是她還是默許,甚至主動了那件事情,只是想在緣盡之前,爲自己留下一次愛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