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思晨整個腦袋都是木的。
轉了車向,後面的車子直接懟了上去,只隔着一扇車門,所有的力道幾乎都撞在了她爸爸的身上。
這是什麼概念?
她完全想不到這是什麼概念。
譚晨筱去往陸家的時候,看到了車上正在放着的新聞,說的就是路上的連環車禍。
譚晨筱扣着自己的手,心中的不安因爲這則新聞不斷的擴大。
連環車禍。
“哎,現在的人啊,開車都不知道小心,聽說出車禍的時候,其中一輛車用自己保護了前面的車,又減小了後面的車向前衝的慣性,我做司機這麼多年,還沒見過有人能在那種時候還能想到這麼做,聽說是個退役軍人。”
譚晨筱本是在扣着自己的手指,聽到這句話猛然擡起了自己的眼瞼,退役軍人,是巧合吧。
“估計是活不成了。”司機師傅又說了一句。
譚晨筱擡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窒息的感覺讓她心口發疼。
手中的手機一直撥打着陸啓川無人接聽的電話。
到了陸家,譚晨筱付了車費便快速的跑下來了車,劉哥一直在打電話催她回去,譚晨筱直接關了手機。
譚晨筱推門進去,家裡一個人都沒有。
“劉嬸,劉嬸。”譚晨筱開口叫着,上下樓都看了,可是沒有人,“陸啓川,陸啓川。”
依舊沒有。
還是沒有!
什麼地方都沒有。
譚晨筱不斷的深呼吸,不要是他,她甚至可以不和他鬧了,只要不是他。
樓上沒有,譚晨筱跑下樓,剛好撞到進來的劉嬸,劉嬸看到她也帶着震驚,“夫人您怎麼在這裡,陸先生不是出車禍在醫院嗎?”
一句話,讓譚晨筱幾乎站不住自己的雙腿。
【我做司機這麼多年,還沒見過有人能在那種時候還能想到這麼做,聽說是個退役軍人。】
【估計是活不成了。】
“夫人。”劉嬸兒急忙上前扶住了譚晨筱。
譚晨筱被劉嬸兒扶着在沙發上坐下,空白的大腦沒有辦法做出好任何的反應。
【“你叫什麼名字?”
“譚晨筱。”
“你叫什麼名字?”
“譚晨筱。”】
他總是記不住她的名字,她也總是一邊又一邊的告訴他。
【“不是她,原來始終不是她。”】
那天晚上,他落荒而逃,她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心疼。
【“我是誰?”
“譚晨筱。”】
他終於記住了她的名字,她也終於得到了一個她想要的答案。
可是她還是逃了。
明明是放不下的,明明那麼在意他和別人相親,可是爲什麼要一直糾結於那些事情呢?
“啪——”
譚晨筱猛然擡手,用力的在自己的臉上扇了一巴掌。
“啊,夫人,您這是做什麼?”劉嬸兒被譚晨筱突然的動作驚到了,緊忙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夫人您這是做什麼?”
譚晨筱突然起身,直接跑了出去。
有的時候,最能讓一個人看清楚自己內心,承認自己內心的,是死亡。
而死亡能帶來的是醍醐灌頂,還有——痛側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