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壹坤站在醫院的拐角處看着丁夫人回去,然後靠在了牆壁上,不管莫非爲什麼不結婚,他都不想莫非在因爲自己的家人而傷心。
結婚這事兒,他早晚會說服莫非的,一定!
文珊手臂換藥安排在了下午,她拒絕了任何人跟着進去。
文媽媽心疼的看着女兒走進去的背影,又擡頭看向了丈夫。
文爸爸伸手拍着妻子的肩頭,“沒事的,都這麼幾天了,珊珊不是挺好的嗎?”
納蘭淳博去處理了學校的事情,回來的時候文珊已經進了換藥室,這會兒還沒有出來。
“叔叔阿姨。”納蘭淳博低聲開口打了招呼,“珊珊呢?”
“去換藥了。”文媽媽收拾了女兒病牀,將她換下來的衣服拿進了浴室。
納蘭淳博看了一眼外面,想做什麼最後還是放棄了。
“納蘭,學校忙就不用一直過來了。”文爸爸開口說道,沒有任何責備的意思,“學校的工作重要,珊珊這也沒事,等到過幾天,她自己就恢復過來了。”
主要是,納蘭淳博就算在醫院,每天也只能在病房外面,因爲文珊不見他。
“最近沒什麼忙的。”納蘭淳博低聲開口說道,“而且這裡距離學校不遠,有事我回去也是一樣的。”
文爸爸還想說什麼,最後選擇了沉默。
自己女兒現在這個樣子,納蘭淳博能做到這一步,其實做父親的是感激的。
文珊每次換完藥,心情都會變得很差,換藥的時候,她會下意識的不去看,她甚至覺得周圍的小護士看她的眼神都不怎麼正常。
本來白皙的手臂除了被燒出的皺巴巴痕跡,還有除不掉的深色色素,那纔是最難看的。
所以即使穿着長袖的病號服,從換藥室出來的路上,她都覺得別人是在看她。
文珊低着頭加快自己的腳步回了病房,卻在門口突然撞到了納蘭淳博,她本能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根本看不到任何傷口的手臂,就連臉色都變得恐懼了起來。
文珊眼中的恐懼刺傷了納蘭淳博,他想伸手靠近文珊,卻被文珊驚恐的躲了過去。
“你,你,我,我困了,想睡覺了。”文珊着急的越過了納蘭淳博,然後直接上牀躺下。
納蘭淳博回頭看着躺在牀上的文珊,心口被細密的小針密集的扎着,不是尖銳的疼,可是那種泛着酸澀的隱隱做痛更加讓人窒息。
那個一直興奮的叫着自己的納蘭爸爸的女孩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文爸爸看着女兒這個樣子,更是心疼。
納蘭淳博留在半空中的手最後還是慢慢的收了回去,回頭看着用被子將自己完全蓋住的文珊,最後還是走了出去。
納蘭淳博出去之後,被子下面的人因爲哭泣便帶着被子輕微的震動的,文爸爸看着女兒這個樣子,除了心疼,什麼都不能做。
因爲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所以文爸爸這會兒只能坐在女兒對面的牀上,無奈的看着一直在抖動的被子,無聲的陪着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