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的人還在搶救,外面的人還在發瘋。
葉語薇一直看着搶救室的方向,雙手合十一直期盼着,顧天牧千萬不能有事,不然顧爵璽就真的崩了。
搶救從八點半一直到凌晨兩點,顧爵璽從一開始的發瘋到現在的沉靜。
葉語薇一直在外面走來走去,這會兒完全不敢休息。
顧爵璽的手背被他自己砸出了血,這會兒已經結成了血痂,分佈在他的手背上,特別的恐怖。
葉語薇轉了一會兒,慢慢的走到了顧爵璽身邊,然後在他面前蹲下身子,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不會有事的,他那麼傲嬌的人,怎麼會這麼簡單就放棄呢?”
顧爵璽額頭放在了葉語薇的肩頭,“醫生說他求生意志薄弱,真的是可笑,他這種人求生意志薄弱爲什麼不直接死了,我當初爲什麼要救他?”顧爵璽這話說的咬牙切齒。
“因爲他是你父親,所以你必須救他;也因爲他是你父親,我相信他不會這麼簡單就放棄的。”葉語薇握着顧爵璽的手,低聲開口安慰道。
這是顧爵璽最後的一個坎兒,只要過去這個,顧爵璽的人生就沒有什麼大是大非的坎兒了。
葉語薇慶幸,他人生的每個坎兒她都可以陪着他一起跨過去。
搶救一直持續到了凌晨五點鐘,醫生出來的時候葉語薇正靠在椅子上,而顧爵璽那一瞬間幾乎是彈跳起來的,葉語薇甚至能感覺到他帶起來的那股風。
“他怎麼樣?”顧爵璽急切的開口問道。
“感染的地方處理好了,只是有些地方需要二次植皮,這期間需要好好照顧,讓高燒退下去。”醫生忙了一個晚上,這會兒身上也帶着疲憊。
“所以,他暫時沒有危險了是嗎?”顧爵璽這句話問的很輕,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葉語薇默默的起身過去站在了顧爵璽的身後,在醫生點頭之後,顧爵璽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而手臂也在這一刻被葉語薇扶住。
顧天牧被再次送進病房,只是這次顧爵璽沒有跟進去,而是坐在了外面的長椅上。
葉語薇知道,現在的顧爵璽需要的是安靜。
葉語薇推開病房的門進去,搶救過後的顧天牧依舊要依靠氧氣機來呼吸,右側的身子被擡高,避免壓到傷口。
“我知道您恨我,也恨我家人,可是顧爵璽和我媽是無辜的,他們都在等您醒過來。”葉語薇低聲開口說着,然後在牀邊坐下,輕輕的爲顧天牧整理了一下被子,“顧爵璽和您很像,刀子嘴豆腐心,這會兒還在外面因爲被嚇了一晚上站不起來呢,您能說他不在意您嗎?”
葉語薇說着,病牀上的人依舊沒有任何的動靜。
“您如果醒不過來,我想會是顧爵璽這輩子最大的一個遺憾。”葉語薇說着,手上依舊在忙着,“在過幾天就是我們學校的校慶了,真的希望您能醒過來,我想在那天顧爵璽會很開心。”
葉語薇絮絮叨叨的說着,可惜顧天牧沒有給她任何的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