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眼前的這個女人的確是非常可惡的,沈可文心裡也能夠承認。而且沈可文還知道,對於這些人所要的錢,崔鶯鶯想必也是拿的出手的,雖然沈可文並不知道她的這筆錢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弄過來的,但是在見到崔鶯鶯受人欺負的時候,他還是感到萬分的不甘。
“看在我的面子上,放她走吧。”沈可文皺着眉頭。
聽到他如此說,衆人馬上帶着一種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沈可文:“你說什麼?”
吳倩怡皺着眉頭:“可文,你心裡在想什麼,我想我應該知道的清清楚楚。但是如果你要放這女人走的話,我不同意!”
現在崔鶯鶯的事情已經不是沈可文一個人的事情了。所以即便知道沈可文心中還是捨不得崔鶯鶯的,但吳倩怡卻不同意將崔鶯鶯放走。
與此同時,莫宏盛夫妻聽到崔鶯鶯要走的事情,也馬上皺着眉頭表示不同意。要知道他們好容易可以讓這個女人答應了付錢了,假如沈可文這回讓崔鶯鶯走的話,那麼他們的那筆錢,恐怕有着落的話將會是非常困難了。
“崔鶯鶯,我告訴你只要你今天從這裡離開,我馬上向警察局舉報你!”莫宏盛皺着眉頭。
見到這對夫妻爲了錢居然心黑到這種地步,沈可文立刻對他們厭煩到了極點。望着跪在地下一直沒有說話的崔鶯鶯,沈可文皺着眉頭:“你走吧。”
心中只在那一瞬間的功夫感到一抹的不耐煩,望着面前那對氣勢囂張的夫妻兩個,沈可文隨即皺着眉頭:“你們少來這一套,對於崔鶯鶯的事情,警方早就知道的清清楚楚的。而你們,我完全可以起訴你們惡意敲詐!”
那兩個傢伙本來還想抓着崔鶯鶯死死不放,聽到沈可文如此說,那兩個傢伙馬上再不敢多嘴多舌了,即便心中不滿,也只能放任崔鶯鶯離開。
“沒人會喜歡看你跪在這裡,你走吧。”沈可文道。
“可文,可是……”一旁的吳倩怡着急不已。
當見到這個女人的那一瞬間,她馬上恨不得立刻讓這個女人付出她應該付出的代價。然而當見到沈可文非要放崔鶯鶯走,吳倩怡頓時着急不已。
在那一瞬間的功夫,她馬上皺着眉頭看着沈可文:“可文,難道你就忘記了那天你在黑車上發生的事情麼?難道對於上次的事情,你一點都不想去理會麼?”
撇開之前這個女人背夫偷漢不說,上次崔鶯鶯爲了能從沈可文的身上弄到一筆錢而派出殺手來殺死沈可文的事情,再加上崔鶯鶯攛掇莫宏民以死來害沈可文這樣的事情。僅僅是這兩件事情,崔鶯鶯即便再怎麼洗,也都沒辦法洗脫她身上所負載的重重罪名了!
其實對於過去的那一切,沈可文何嘗又不是不知道?不錯,那段時間到現在,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心中所想的事情,只是將自己送入墳墓,然後以自己的死換取鉅額的錢財。而不管這樣的主意到底是誰出的,崔鶯鶯既然同意了這件事情,那麼她無論多麼楚楚可憐,也都不能讓人再原諒下去了。
“可文,對不起!”此時,崔鶯鶯只跪在沈可文的面前,口中一直說着對不起三個字。雖說她在道歉的時候,雙眼中並沒有流出一滴淚水。然而望着那樣一個猶如死灰一樣的面容,沈可文心中的那種惻隱之心只會更加的強烈。
輕輕地背過頭去,沈可文衝吳倩怡說着,也是衝眼前的這個跪在地上的女人說着:“如果她有足夠的良心的話,她會知道她怎麼做的。”
果然,當聽到沈可文如此說話的時候,崔鶯鶯立刻輕輕地擡起頭來,隨即點點頭說着:“你放心好了,阿姨的事情是我弄出來的,我做的錯事雖然再不能將它變成對的了,但我還是會盡我所有的能力去彌補的。今天回去後,我會第一時間把錢打到我丈夫的賬戶上。”
“至於你……”崔鶯鶯一邊說着一邊看着莫宏盛,旁邊的徐小雅見到崔鶯鶯這個樣子,臉上馬上掛出萬分戒備的神情。
只是看着莫宏盛一下,吳倩怡隨即道:“即便是按照我和莫宏民之間的協議,這筆錢我也是送給他的媽媽的,而不是你,所以你聽明白了沒?”
“你快給我走!”沈可文皺着眉頭。
現在,沈可文只想眼前的這個女人以最快的時間消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他不想看到這個女人的臉,不想聽到她的聲音!
彷彿知道沈可文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崔鶯鶯隨即衝沈可文點了點頭,立刻緩緩地站了起來。望着那個背對着崔鶯鶯本人的沈可文好一會兒的功夫後,崔鶯鶯突然間掩面從衆人的視線中急忙離開。而見到崔鶯鶯如此,一旁的吳倩怡更是着急上火,卻只能看着沈可文乾瞪眼。
“放了她這一次吧。”沈可文點點頭,“我在等她後天——她跟我說過,三天之後她會拿着離婚協議書到我面前的。”
的確,醫院裡這個女人曾很清楚地答應了沈可文,她會在三天之後拿着離婚協議書來找沈可文的。然而在這三天內,沈可文卻沒想到崔鶯鶯竟會主導這麼一出鬧劇。現在,他只想靜靜地等着,看着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任何悔改的意思。
“可文,你又不是被她第一次騙,難道你還會相信她的鬼話?”吳倩怡皺着眉頭,忍不住爲沈可文而着急。
對她來說,這是一次最好的結束一切煩惱的機會。然而現在,沈可文卻將這麼一次機會給白白放棄掉了。想到這,她心中忍不住一陣着急。
對於吳倩怡的想法,沈可文何嘗不是不知道。對於崔鶯鶯說話的真實性,他只會比吳倩怡更加的清楚。不過到了這個地步,沈可文卻是想着信任崔鶯鶯:這段時間以來,沈可文總覺得這個女人面目可憎,恨不得讓她飽受苦楚纔好。不過現在,沈可文的想法卻是完全改變了。
現在,在警方的通緝下,這個女人已經走到了老鼠過街人人喊打的地步。而事實上呢,她其實只不過是這場婚姻鬥爭的犧牲品。不管怎麼說,她是個可憐的女人!
“倩怡,請你不要生氣。”當晚上可文和吳倩怡走在一起回去的路上時,沈可文輕輕地安慰着,“就給崔鶯鶯這一次機會吧。更何況你也不希望我在崔鶯鶯坐牢之前,還沒辦法完成離婚協議吧?”
的確如此,一旦崔鶯鶯進入了牢獄,那麼離婚的變數只會更多。
不光如此,沈可文的腦子裡還想到了崔母。
自從崔母住院以來,沈可文從來沒有機會去看她一次。不過從崔鶯鶯她們那裡,沈可文知道那個平時對子女萬分慈祥的女人,現在已經變成了什麼意識都沒有的植物人了。假如崔鶯鶯一旦坐牢的話,那麼崔母又該怎麼辦呢?
對於之後的事情,沈可文不敢多去想。他覺得,那些事情不能用腦子去想的。
現在,沈可文所想的只假意在一個時間裡告訴吳倩怡說崔鶯鶯的錢已經到了自己的賬上了,然後沈可文用自己的錢,幫着莫母交了醫院的費用。不管怎麼說,他不能眼見莫母那樣不管。
“謝謝。”當所有的事情擺平後,吳倩怡衝沈可文道謝了一聲。
不過沈可文緊接着並沒有輕鬆下來。因爲就在這個時候,他接到了一個電話:“快點把錢打到這個賬戶上來,否則這個丫頭馬上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