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_第91章 失散多年的妹妹

正在我想從安明嘴裡探聽出其他一些事情的緣由時,他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看手機,走到了陽臺上去接電話。

這讓我覺得非常的可疑,他在接聽誰的電話,爲什麼要跑到陽臺上去聽?

但這話我不能問,畢竟我和他之間現在隔着距離,就算是和他最好的時候,我也不能質問他接聽誰的電話。

接完電話之後,他說他要走了,讓我就留下住在這裡。我心裡希望他走過來抱一下我,但終究他還是沒有過來。我只好看着他離去。

我站在陽臺上往下看,看到安明上了羅怡的車,我的心再次往下沉。

一個人坐在房間裡發了一會呆,我決定我還是離開。和安明都不好了,還住在人家的房子裡,那算是怎麼回事?

但我接受了安明的建議,決定不回廠裡住。

我決定在市區先租一套小戶型的房子住下,反正我一個人也住不了多大的地兒,花不了多少錢。

轉眼假期結束,我又投入忙碌的工作中。

和安明再也沒有聯繫,感覺和他已經分手了,但又覺得沒有完全斷掉,但要想得歸舊好,又覺得雙方一下子都做不到。

畢竟兩人之間有那麼多的事,因爲那些事而生出的隔閡,不可能一下子就可能消除,更加不可能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相互抱一下就煙銷雲散什麼事兒都沒有了,真正的相處,哪有那麼容易。

袁小剛也終於同意到廠裡來上班,在銷售部跑一線市場,他還幫我在市區找了一套一室一廳的房子,雖然小了一些,但裝修很高檔,總算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安身之地。心裡倒也慢慢踏實下來。

只是火災的案子卻遲遲沒有進展,警方的說法是現場的鐵罐子確實是裝汽油用的,案子可以定性爲人爲縱火,但到底是誰縱的火,卻是沒有結論,只說還在調查之中。

時間在繁忙的工作中逝去,又到了週五,胡芮打電話來說,讓我去參加美如星辰的聚會,我說我現在已經不是公司的人了,那樣的聚會我就不去了,她說還是去吧,安明最近要出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說不定這是他參加的最後一次聚會,讓我還是過去熱鬧一下。

聽到安明要出國,我心裡有些難受,更加的不想去參加那個聚會了。但胡芮說安明專門提到了,讓我去參加,說新的一年大家還沒有聚過,如果不是太忙,那就聚一下。於是我答應下來。

我專門到商場挑了一身我覺得安明會喜歡的衣服。還專門到美髮沙龍作了造型。就是爲了能讓自己光彩靚麗地出現在安明的面前。

我很清楚,我心裡依然愛着他,不管他曾經做過什麼,也不管他接近我的背後到底隱藏着什麼樣的真相,我都愛他。我像中了毒一樣的愛着他。我希望看到他,聽到他的消息,我從來也沒有死心過。

以前的同事並沒有因爲我現在和他們沒在一個公司而對我疏遠,相反他們見到我的時候都熱情得不行,態度比以前還要好。

其中的原因那當然是因爲我現在管理着自己的公司,大小也是個老闆,他們自然不會輕慢。

安明依然是最後一個出現,但他不是一個人來的,他身邊帶着混血美女羅怡。

羅怡的一出現就成功吸引了大多數男同事的眼光,她是那種真正有着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人,單說人家那一米七以上的身高和傲人的胸圍,現場的女同胞們就只有羨慕嫉妒恨的份。

我忽然就後悔來參加聚會了,我只知道安明要來,但我沒想到他會帶着羅怡過來。這讓我很尷尬。

胡芮暗地裡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背,示意我淡定。事實上我也只能淡定,難不成我還能衝去找羅怡撕不成。

“今晚大家都盡興一些,我可能會離開一段時間,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公司的大小事務都由魏鬆來全權處理,我已經讓他兼任代理董事長,希望大家都支持我們魏帥哥。等我把私事辦完,我再回來請大家喝大酒。”安明笑着說。

大家一起鼓掌,我當然也只好出於禮貌鼓掌。自從上次魏鬆在醫院向我表白說他喜歡我,我就覺得這件事好像越來越尷尬了。

接下來就正式開始狂歡時間,我和胡芮都變成配角,羅怡成了現場女王,和男同事們玩不亦樂乎。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其實想自己一個人走開了,但又覺得自己這樣走了,好像在氣勢上就輸了。努力堅持了一會,安明卻先提出來說要走了,說還有些事要處理。

一個男同事馬上調侃:“董事長這要處理的事可是大事,春宵一刻值千金吶。”

安明只是笑了笑,說就你小子什麼都清楚。這幾乎是認同了要去和羅怡春宵了,我心裡感覺到自己的妒火再次燒了起來。

“謝謝大家對安明的支持,都玩開心一點,我們改天再聚。”羅怡用無懈可擊的美妙姿態和各位說揮別,看到我的時候,她嘴角露出得意的笑。那種笑容裡的挑釁和嘲弄,只有我一個人能看得出來。

安明則全程無視我,把我當成了空氣,好像現場根本沒有一個叫作袁小暖的人。

我本來是想走的,安明和羅怡這麼一秀恩愛,我就真不想走了,心裡憋得慌,不如痛快喝幾杯。

要說男人大多數都是犯賤高手。羅怡在的時候,他們就圍着羅怡轉,羅怡一走,他們就開始盯着我和胡芮了,因爲我們成了現場顏值最高的女性,他們當然要盯着我們轉。

“你要心裡不爽,你放開喝,姐們保證把你送到酒店。”胡芮向我保證。

“我哪有不爽,我心裡高興得很,一點也沒有不爽,不就是個男人嘛,不要也罷。”我說。

胡芮笑,說你要真有這麼瀟灑,那你就不是袁小暖了。舉起酒杯說,咱姐妹倆先走一個。我說走一個就走一個,誰怕誰。

男同事們馬上湊過來,說倆女人自己對喝有什麼意思,獨樂樂不如衆樂樂,要和我們一起喝。我心一橫,說來划拳,還是以前的規距,我輸了喝半杯,你們輸了就一杯。

他們上次吃過我的虧,有幾個就退縮了,但也有不怕死的,說來就來,大不了又讓我灌醉,反正做鬼也風流,值了。

我心情真是不好,在心情不愉快的情況下,划拳也大失水準,竟然接二連三地輸,眼看不行了,這時魏鬆過來,攔開了幾個想趁機灌我的男同事,說和我有事要談。

我生怕胡芮看出什麼端倪,趕緊說:“魏總,有事咱們白天再說,現在是玩樂時間,你這裡最大的領導了,可不能掃了兄弟們的興。”

“就是,魏總現在成爲代董事長了,大權在握,應該好好慶祝一下才對,自己不樂,卻還要阻止我們樂同,還要搶走我們的美女,這也太過了。”有同事附和着說。

“我要談的真是重要的事情,你們幾個傢伙先一邊玩去,我和小暖聊完你們再和她接着喝就是了。”魏鬆說。

魏鬆畢竟是領導,其他的幾個男同事雖然心裡不爽,但也不好怎樣。也只有按他說的辦了。先退到了一邊。

魏鬆挨着我坐下,胡芮也有些不爽,說你們先聊,那我先回避一下。說着就坐到其他同事那裡,和他們一起玩去了。

“魏總,這本來就是玩的時間,你在這個時候和我談公事,真是有些掃興。”我本來心情就不太好,也實在沒什麼心情和魏鬆談事。

“小暖,別人看不出來,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我這是爲你解圍呢,你狀態不好,再喝下去,那非得喝醉不可。”魏鬆附在我耳邊說。

“謝謝魏總關心了,不過真沒必要,本來大家都是來玩的,當然要玩開心一點,就算是狀態不好,那也得玩開心。不就是醉嘛,人生難得幾回醉。”我說。

這話有些不給他面子,我酒勁有些上來。心情又非常的差,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但沒想到魏鬆卻是一點也不生氣。俊臉上依然堆着平和的笑容,“雖然說人生難得幾回醉,那也要醉得有意義。酒逢知己千杯少,喝醉也要和懂你的人醉纔有意思,那些男同事就是見了女同事就想灌醉然後帶回家,他們一點也不懂你,沒必要和他們喝醉。”

“這麼說魏總認爲自己很懂我了?”我沒好氣地說。

要換作以前他是我的大領導,這樣的話還真不敢說,不過我現在已經不在美如星辰了。自然也不用懼他。心裡本來就壓抑,說了就說了。

他卻依然不惱,“我當然還是懂你的,你今晚不開心的理由,當然是因爲安明身邊帶了個美女,其實你並不比她差,只是風格不一樣而已。她是安明的前任,現在舊情復燃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有些時候就是這樣,繞了地球轉了一圈回到原點,發現那個最初的選擇纔是最好的。安明也算是浪子回頭金不換吧,我們應該祝福他們纔對。”

魏鬆這話怎麼聽也不像是在安慰我,感覺倒像是在揭我的傷疤,還有點挑起我去恨安明的意思。他以爲我是傻子,讓我去恨安明和羅怡,然後就會轉身投向他的懷抱麼?

胡芮那邊雖然在和其他的男同事在玩,眼光卻不時地往我和魏鬆這邊瞟過來,這讓我如坐鍼氈。胡芮暗戀魏鬆的時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現在看到魏鬆和我如此親密,她心裡那得怎麼想?男朋友沒了也就罷了,如果再把閨蜜也弄沒了,那我就真是成了孤家寡人了。

“魏總,如果你有什麼正事要談,那請你儘快談正題,如果只是坐在這裡討論別人的情事,我恕不奉陪了。”

說着我就準備站起來,但卻被魏鬆給攔住。“你別急嘛,我話還沒說完呢。”

我不想當着衆人和他拉扯,只好又坐下,“你有話就快說,這麼多人聚在一起玩,如果我們倆一直在這說悄悄話,我真是感覺影響不好。”

——

魏鬆卻不肯放我走,“小暖,安明要出國了,什麼時候回來也不一定呢,聽說羅怡會陪着他一起去,你就不要再對他有什麼幻想了。”

“我什麼時候說對他有幻想了?”我更加怒了。

“你不要惱嘛,我的

意思是說你不要爲了安明那棵屬於別人的樹來忽視整片森林,何必呢?我對你的心意你是知道的,現在美如星辰我主導,護暖鞋業那邊你當家,我們如果合作,那就是門當戶對珠聯璧合。肯定會大有作爲。”

“這就是你要對我說的正事?”

“這難道不算是正事嗎?這本來就是頂緊要的事情。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把時間和感情投入到不必要的人身上。有些東西看起來美好,但其實並不屬於你,就只能一輩子望着。以其去守望那些只看能而得不到的東西,那還不如好好地把握那些可以拿到手的。”

“魏總,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我們倆是不可能的,我對你沒有感覺,一點感覺都沒有。我也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對我說這些話,我喜歡誰那是我的權利,對別人付出感情值得不值得,我自己也會判斷。你要是再說這些,那我們真是連朋友都沒得做了。對不起,我得走了。”

本來心情就不好,被魏鬆這麼一攪,更加的心煩意亂。真是一點興致都沒有了,我決定走了。

“好好好,那我不說,我不說就是了,我會給你足夠的時間考慮的,你會明白我的真情實意的。你過去和他們玩吧,我不阻攔你就是了。”魏鬆說。

我拎着包,準備過去和胡芮打聲招呼,然後我就離開。

胡芮見我直過去,扭過頭不理我。

我在她旁邊坐下,附在她耳邊說:“咱們走吧,我不想留在這裡了。”

我知道她爲什麼不高興,當然要主動哄着她。換作是我,誰要是和我暗戀的男人單獨坐在一起聊了很久,我也會不爽,所以我完全理解她。

“你不是和魏鬆聊得挺好的嗎,你們不多聊一會兒?”胡芮沒好氣地說。

“我和他沒什麼好聊的,他是你的菜,但我對他沒什麼興趣,你恐怕是想多了。”我說。

“那他和你說什麼了?”胡芮問我。

“他說羅怡是安明的前女友,現在舊情復燃也很正常。讓我不要有太多想法。還說以後美如星辰他說了算,讓我和他多多展開合作。”

我說的全是實話,這些話都是魏鬆說的一部份。我不想騙胡芮,但也不敢把魏鬆說的話全部兜出來,我擔心會刺激到他。我擔心她會認爲我失戀後太過空虛寂寞,所以要去搶她喜歡的男人。

要是這樣的話,那情況將會變得更加複雜。本來就已經心累,要是再鬧成這樣,那更得要累死。

“就說這些?”胡芮問。

“你不是懷疑我和他有什麼吧?我可以對天發誓,我要是和他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袁小暖明天就出車禍……”

“行了行了,大過年你發什麼毒誓呢,我又沒懷疑你,也就說說玩兒,就你這姿色,魏鬆也看不上你。”

“那是,再說了,你不是說過了嘛,他還是有女朋友的呢,而且還是個市長千金,既然人家名草有主,咱們跟着起什麼哄。”我說。

“他和他女朋友分了,前不久才分的。我就知道精誠所至金石爲開,上天終於給了我機會。”

胡芮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在發光,很興奮的樣子。

對於她這樣的表現,我不知道說什麼好。我突然覺得她應該對魏鬆放手了。當然不是因爲魏鬆說喜歡我,我要讓她放手後自己收下。只是覺得我魏鬆這個人好像和表面的陽光形象不太符合。給我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當然了,我再蠢也知道現在這個時候不能勸胡芮。我勸了人家不一定會聽,相反還有可能會反感。所有的人都知道忠言逆耳良藥苦口的道理,但明白道理是一回事,能坦然接受別人的逆耳忠言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那我要走了,你是繼續玩呢,還是跟我一起走?”我問。

“你再等我玩一會吧,一會咱們一起走,這沒玩多少時間呢,這麼早就回去幹嘛呀,反正明天週末有足夠的時間來睡懶覺。”胡芮說。

“我可真的想走了,覺得好累的感覺。”

“袁小暖你就非得要掃我的興麼?你就犧牲一下等我玩一會怎麼了?安明走了就把你的魂帶走了麼?你算這算是重色輕友啊?”胡芮怒道。

她這麼一說,我也只好留下。主要是我也喝了不少,我得等着她一起才安全。

可是在那樣的場合中,你要不走,別人就不會讓你輕鬆地呆坐在那。尤其是女性,從來都是被人瞄準灌酒的目標。很快我又被他們拖入遊戲之中。又喝了不少。

玩到最後,真是喝多了。對於他們提出宵夜的提議,我是果斷拒絕。不但是吃不下了,只怕一會吃了的還得吐出來。

人的身體狀態很奇怪,一但心情不好,吃飯不消化,喝酒還容易醉。情緒在很大程度上真是決定人的身體狀態。我頭疼得要命,是胡芮連扶帶扛把我弄回她的住處。

她嫌棄我酒味太濃不讓我睡她的牀,還擔心我吐在她的牀上,說得好像她就沒有酒味似的。最後我只睡沙發。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我聽到她好像在接電話。過了一會,她好像出門了。

我頭暈得厲害,也沒管那麼多,繼續大睡。

夜裡直接冷醒了過來,喝多的時候不知道冷,這酒勁一過,就一牀毯子蓋在身上,冷得我直髮抖。我四處找空調的遙控,想把溫度調高一些,卻怎麼也找不到。於是就想着去和胡芮擠了睡,推開房間門,發現她並沒有在牀上。她出門竟然還沒回來。

也管不了那麼多,跳上她的牀繼續大睡。臥室裡空間小,空調溫度也適中,再加上酒沒全醒,很快就繼續睡過去了。

最後是被渴醒的,直來喝了一大杯水,發現已經早上七點了。胡芮依然還沒有回來。

我一直都有吃早餐的習慣,又睡了一會,肚子餓了,我起來想到廚房找點東西吃,結果發現什麼也沒有。連方便麪都沒有。冰箱裡只有一塊蛋糕,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我擔心過期了吃了拉肚子,不敢吃。

沒辦法,只能是出去吃了。胡芮沒在,我一個人在她家也沒什麼意思,也是能離開了。

這時胡芮卻回來了,還給我帶來了熱騰騰的素包和豆漿。我餓極了,接過來就是風捲殘雲。吃飽了纔想起問她:“昨天晚上你上哪去了?”

“當然是出去約會了。”胡芮傲嬌地說。

“大晚上的約什麼會,約的不是會,那一個火字加一個包字吧?”我喝着豆漿說。

“就你思想齷齪,不過恭喜你,你答對了!”胡芮浪裡浪氣地說。

“小衚衕志,這我可得批評你,你是一個人單身高級白領,不對,是金領,雖然說你身體上有需求,但品位可不能太低,不要是個男人就可以睡。咱們底線還是要有的。”我說。

“我呸!你纔是個男人就可以睡呢!你纔沒底線呢,我是正經戀愛,正經親熱,又不是封建社會,兩個人在一起當然要那什麼了,難道非要等到洞房花燭夜啊?你真無聊。”胡芮馬上鄙視我。

“正經戀愛?你和誰戀愛了?”我問。

“這個暫時保密,反正是帥哥,絕對不是你說的那種沒有品位的,只會用下半身思考問題的低級男人。”

“那你的約會對象有多高級?那麼晚還約你出去,不就是爲了那點事兒?難道你們倆相對而坐,啥事也沒幹,就談了一夜的理想和人生?”

“你滾!我都說了,這正常親熱是要有的,我又不是禁慾主義者,裝什麼聖女?難道你和安明在一起的時候,就天天談理想談人生?嘴都不親?”胡芮怒道。

她一提到安明,我心裡有些難過。就不說話了。

她一看我的樣子,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又趕緊誆我:“好了,我這嘴就是不管事,一張口就胡說了,你也不要介意。我沒有要諷刺你的意思。”

“行,那你告訴我你的約會對象,我就原諒你。”

胡芮臉上閃現出幸福的表情,“暫時不能說,過一陣我會告訴你的。但我向你保證,我可以和他徹夜不歸的男人,那肯定是極品,絕對不會是渣男。”

我嘀咕了一句:“那倒也不一定,長得好看並不代表不是渣男。渣男只與人品有關,與外貌無關。”

“袁小暖你非得認定他是渣男麼?我可以理解爲你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麼?”胡芮急道。

“我認定他是渣男?這話有意思啊,這麼說這個男的我認識?”我問。

胡芮沒有吭聲,但也沒有否定。

我忽然就想到了,她這麼幸福的樣子,雖然有黑眼圈,但渾身卻是沒有一點的倦意,這男的恐怕真是她心儀的,不然不會這麼幸福。她心儀的男人不多,難道是魏鬆?

如果真是魏鬆,那她表現得這麼幸福,就一點也不奇怪了。那可是她夢寐以求的男人,現在得到了,能不幸福成公主麼。

“小胡童鞋,你也不必藏着掖着,不就是魏鬆麼,你以爲我不知道?我都看見了。”我準備詐她一下。

“原來你昨晚沒睡着?還偷聽別人打電話?袁小暖你真卑鄙!”胡芮叫道。

沒想到真讓我給猜中了!那個人真是魏鬆!

“原來真是他啊,他這麼晚了約你出去,那當然就是辦那事了。胡芮,你想好了嗎,你確定魏鬆真是值得你託付終生的人?”

“你這話什麼意思啊?我喜歡他這麼長時間,現在終於和他在一起了,你不祝福我,聽這意思,還有想勸退意味,你還是我姐妹嗎?”胡芮說。

“就是因爲是你姐妹,所以纔想勸你再慎重考慮一下唄,有些東西得不到的時候覺得好,其實拿在手裡,發現原來沒有那麼好,甚至有可能完全就是不好!”我說。

胡芮從我手裡奪過豆漿,“甭吃了你!你滾吧,你個白眼狠,我好心收留你,把你餵飽就是讓你不停地往我頭上潑冷水?你還有完沒完了?”

——

其實胡芮的反應在我預料之中,我知道她不喜歡聽這樣的話,但我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強烈。

可我作爲她的死黨,我覺得我有

必要提醒她,魏鬆恐怕沒那麼簡單。

昨天晚上他還在和我說着喜歡我的事,然後就約了胡芮去廝混了一夜。也幸虧我昨晚住在胡芮這裡,不然我哪裡會知道這事兒?

拋開魏鬆的外貌和能力及其他的不說,就他處理感情的這事,我覺得不靠譜。

我一直都認爲他說喜歡我是假的,現在我懷疑他說喜歡胡芮也是假的,恐怕也就只是因爲失戀了,靈魂和身體一起空虛,所以要找個替代品而已。

我死賴在胡芮的沙發上沒走,她攆了幾次沒成功,也就隨着我了。

“胡芮,要不咱們談談?”

胡芮馬上制止我,“不用,我沒興趣和你這個見不得人好的尖酸婦女談。”

“我見不得人好?”我被她說得很是鬱悶。

“難道不是?你明明知道我喜歡魏鬆很長時間了,現在我好不容易等來了機會,你卻一開口就打擊我,你這不是見不得我好麼?哦,就許你袁小暖泡安明那樣的高富帥,就不許我和魏鬆愉快地戀愛?安明現在和人家前任和好,你沒戲了,你就滋生出嫉妒的陰暗心理,那你也應該衝那個羅怡去啊,你詛咒我幹什麼?”

看得出來胡芮是真的有點生氣,她現在正沉浸在實現夢想的喜悅之中,終於和心儀的男人在一起了,我卻說魏鬆不好,她生氣倒也是合情合理。

我決定不再說了,至少是現在不能說了,說了她也不聽,我又何必要惹她討厭我。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說這個總不犯規了吧?”我說。

“你對我們在一起有惡意,我不和你說。”胡芮說。

我嘆了口氣,“我真沒惡意,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最親的姐妹,就算我不幸福,我也希望你能幸福。我說的是真的。”

“我不相信,你已經表現出了你的惡意,所以我不想和你說話。要不是看在你是我的死黨的份上,我直接報警把你轟出去了!”

“派出所也不是你們家開的,你以爲轟個人也可以叫警察?好吧,既然你們生米都已經煮成熟飯了,我只能祝福你。不過你也不是生米,早就煮熟了的,你就自己看着辦吧。我只能祝你幸福。”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過這事你暫時不要說出去,我和魏鬆都是公司高管,說出去下面人會說閒話,你懂的。”胡芮說。

“行,我不說就是了。不過……”

“別不過了,你走吧,我要先睡一會兒,下午我還約了魏鬆看電影呢,最近我就沒時間陪你了,你自己找地方玩兒吧。”胡芮說。

“行,我只能祝你幸福了,不過你得多得個心眼,我總覺得魏鬆不對……”

“打住,你快滾,不要再掃我的興!”胡芮說。

我嘆了口氣,拎着包走出了胡芮的住處。

打車回到住處,洗了澡,拿了本書看了一會。正想着如何打發剩下的週末時光。這時電話卻忽然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你好,哪位?”我接起電話。

“你是袁小暖吧?我是XX區派出所的,你的妹妹讓我們通知你過來交罰款,交了罰款她就可以走了。”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立刻掛了電話,這一類的詐騙電話太多了。我就一個弟弟袁小剛,哪來的妹妹?天上掉下來的林妹妹?那也不用交罰款啊。

可是很快那電話又打過來了,對方的聲音有些不友善:“你怎麼這麼沒禮貌呢?話沒說完就掛電話了?”

我也有些生氣,“你的意思是我還得和你這騙子說聲拜拜再掛?我掛了算是客氣的了,你這是要討我罵你吧?你這騙術也太低級了,竟然還敢打過來!”

“什麼騙子?你說話客氣點!”對方也急了。

“你不是騙子,那你是什麼?你再騷擾我就報警!”

“我怎麼就騷擾你了?你妹妹涉嫌賣yin,已經被我們拘留幾天了,一直交不上罰款,她說你是她姐姐,我們這才讓你過來把罰款交了把人領走,我怎麼就騙你了?你要報警,我就是警察我還怕你報警?你要認爲我們是騙你的,你可以過來查我的警號啊。”

我冷笑,“你是想讓我把錢打到你帳上吧?你說你是警察,你敢跟我到警察局去嗎?”

“我本來就是要你到派出所來,這還有什麼敢不敢的?你要是有什麼問題,你可以向我的上級反應,但我不能允許你說污辱我是騙子!”對方說。

我心想現在的騙子可真是不得了,還敢讓我到派出去交錢。忽然想想不對,人家都把是哪個片區的派出所都說清楚了,哪有這麼囂張的騙子?

可是我真沒妹妹呀,難道袁小剛還能男扮女裝去扮成失足婦女賣yin賺外會不成?這倒也是條生財之道,可明顯不具備可操作性。

“那個,警官,你說是我妹妹,我妹妹叫什麼名字啊?”我這纔想到了問正題。

“雷蕾啊,她不是說你們是失散多年的姐妹麼?你們這姐妹剛重逢,你就不管她了,讓她去幹這種行當?趕緊來把罰款交了。”對方說。

聽到雷蕾這名字,我一下子想起來了。

上次調查那張照片的事,在酒吧裡認識的那個女子。當時她說她不要錢,不肯透露那個阿紫的聯繫方式,當時我們互留了電話,沒想到她現在告訴警察,說我是她失散多年的姐姐,竟然要讓我去替她交罰款!也真是虧她想得出來!

我想了一下,問警察說要交多少?他說五千塊。我問他能不能刷卡,他說我是在逗他麼,派出所又不是商鋪,哪能刷卡?當然要現金了。

我也不禁爲自己的愚蠢感到好笑,這聽起來真像是個不太好笑的笑話。

在經過幾分鐘的考慮後,我決定去幫我這個‘失散多年的妹妹’,幫她交了罰款,然後把她撈出來。

我也不是有錢人,也不想裝土豪,但五千塊現在對我來說的確不是大數目。我只是想起了我生孩子時在醫院裡沒人幫我付醫藥費的情景。誰沒有個爲難的時候,我相信雷蕾但凡是能有其他的人選,肯定不會讓警察打電話給我。必定是走到了絕境,實在是沒人可叫,所以才試一下。

來到派出所,見到了給我打電話的胖胖的警察,他亮了工作證,然後說你現在不懷疑我是騙子吧?

我有些尷尬,說我只是小老百姓,凡事當然得小心一些才行,您也不希望我輕易上當,然後再向你們報警,增加你的工作量吧?

他笑着說你倒挺會說話,你把現金帶來了沒有?我說我要先見見雷蕾,然後再說。他說行,你去拘留所見她吧。

在警察的安排下,我在拘留所見到了雷蕾,她看起來有些憔悴,素顏的她看上去有點洗盡鉛華的味道。她其實挺好看的,不濃妝豔抹的時候,她看上去更有味道。這樣的一個人做了那一行,真是有些可惜了。

“妹妹。”我戲謔地叫了她一聲。

她竟然也笑了一下,“姐,你終於來了,這裡面雖然管飯,但着實日子不太好過,麻煩你把罰款交了,讓我出去吧。”

“你怎麼就認爲我會答應呢?”我問。

“我會還給你的。我們這種人雖然賤,但不賴賬。”她說。

她這一個‘賤’字說得輕鬆,像自嘲,又像是在自虐,卻真的刺痛了我。

“我只是開個玩笑,我會把罰款交了的。”我說。

“謝謝姐。”她戲謔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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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手續辦完之後,我帶她到我家裡洗了個澡,然後拿我的衣服給她換了。她將頭髮隨意地紮成馬尾。清爽而靚麗。

“走,我請你吃飯,順便還你的錢。你不會介意和我這樣的人一起吃飯吧?放心,我沒有傳染性的疾病,我們和男人交易的時候,都有帶套,並不像電影演的那些歧女那樣渾身是病,如果你還是不放心,那們就不吃飯了,我去取錢還你就是。”

我趕緊說不會,在我看來,我們是一樣的,我從來也沒有說過你髒,那些利用權勢大撈好處,卻滿嘴仁義道德的人,纔是真正的髒。

她笑了笑,沒有說話。

“那錢你可以以後慢慢還給我的,不急。”我說。

“你不用擔心,我有錢,在派出所我說沒有錢,那是假的。”

我說行,如果你覺得還了會更心安,就把錢還了我吧,不過飯我來請好了,就當替你去晦氣。

她大笑着說你真傻,哪有幫了別人的忙還要請別人吃飯的?更何況你面對的人是一個讓人不恥的歧女。

我說以後咱們就不要說那兩個字了,沒那必要。她說好,我你不愛聽,我就不說。

我和她一起出了門,她去住的出租屋取了銀行卡,然後在櫃員機上將我的五千塊錢轉還給了我。然後我問她想吃什麼,我請客。她說我們去吃牛排吧,反正你請客,就吃好一點。

坦白說我還是有些吃驚的,倒不是我輕視她,但我真的認爲她這一類的人,應該很少有機會去接觸那些西餐什麼的,因爲就算是我,在接觸安明以前,我也極少去西餐廳,我至今都不能用刀子利索地將牛排切好。我以爲她最多也就是要吃個麻辣燙什麼的,但沒想到她直接說要去吃西餐。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猶豫,笑着說:“你要不捨得,我請也行,我還真請得起。”

我也笑着說沒問題,我可以請。我明顯比你有錢,所以我請更合理。她笑着說好。

附近就有一家不錯的西餐廳,她說那太高極了,還是去普通一點的店裡吃就行。反正再高端她也品不出來。我說好。

後來回憶起這件事,感覺這是我和雷蕾友誼的真正開始,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和一個失足婦女交朋友,但當時我確實沒有任何鄙視她的意思。我覺得她很乾淨,而且很豪爽很直接,身上有一股濃濃的江湖味道,身上有一種市井之氣,但卻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智慧。那是一種長期在逆境中生存磨鍊出來的能力,我甚至認爲那是一種淡定又勇敢面對人生的態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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