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說,我感覺就放心了許多。至少我們暫時是不用擔心沒住處了。房子既然歸了錦笙,那我們就不用搬出去了。
這其實也是在我們預料中的事,代子開始的時候讓花玲以綿綿爲要脅讓錦笙做事,應該是要試試錦笙會不會告訴鬆野,結果錦笙沒告訴,代子心裡就有了底,於是現在就正式準備將錦笙收在門下了。
可沒想到代子話鋒一轉,“但是,只能讓你一個人住,要住也行,有一個條件,住在萬園裡的人,必須都是菊花社的人。”
這意思也就是說,我們在萬園的那一夥人,要想不被趕出去,那都得投到代子的門下。看來她現在是急需人手,不然她也不會這樣要把我們所有人都收入門下。
“夫人的意思,是我們也要加入菊花社?”我問。
叫她祖母實在太過彆扭,我也和錦笙一樣稱她爲夫人,這樣感覺稍微輕鬆一些。
“你們向聞錦笙負責,我交給他的事,你們負責幫他完成。至於你嘛,我有件事要交給你去辦。”代子說。
她說話的時候,是看着我說的,所以他指的是我。
我是真沒想到她竟然還能有任務交給我,我這樣的一個弱女子,竟然也有利用價值?不過這倒是和我之前的想法不謀而合,我本身也是想接近代子的,因爲我只有和她拉近關係,綿綿的安全才有保障。她就像掐在綿綿脖子上的一隻手一樣,隨時會讓綿棉陷入危機之中。
我只有接近她,才能時刻關注到這隻手的動靜,才能保護好我的女兒。
“怎麼?不願意?”代子冷聲問。
“倒也不是不願意,我只是在想,我這樣一個弱女子,能爲夫人做什麼?”
“那天你爸的葬禮上,你見到那個囂張的女人了吧?”代子問。
“哪個女人?”我明知故問。
“就是那個叫莞香的。”代子皺眉說。
“見到了。”我不知道代子爲什麼會提起那個人,不敢多說什麼,只好說我見到了。並不表態。
“我要你做的事,就是去接近那個女的,我爸很久沒有正式露面了,我擔心是那個女人把我爸囚禁起來了,你去接近她,把這件事情給我弄清楚,到底我爸是不是被囚禁了?”代子說。
這任務還挺重的,那可是濟科的女人,看她那副氣勢,一般人她根本就不放在眼裡,代子卻要讓我去接近她,這得有多難,風險又有多大?
但我卻不能拒絕,這是我討好代子的機會,也是接近她的機會,我只要能成爲她的人,那我就可以慢慢打探出我的女兒被她藏在哪裡了。
“你倒是說話啊,爲什麼我說完話後,你都要沉默半天?”代子不耐煩地說。
“我是在想,那位莞香夫人位高權重的,我這樣的去接近她,怕是沒有什麼機會。”我輕聲說。
“機會你自己想辦法,總之你要從她那裡給我帶些情報回來,如果有用,什麼事都好說。如果你做不到,就不好辦了。”
她雖然沒有明說,但她的言下之意,無非就是說如果你做不好,你女兒就有危險了。
“那我主要是要打聽哪些方面的情報呢?”我問。
“當然是關於我爸的事,我要弄清楚,爲什麼我爸這麼長時間不露面,是不是因爲被那個女人給禁住了。那個女人就是個狐狸精,肯定是用什麼辦法把我爸給囚禁了,她想把菊花社變成她自己的天下。”代子說。
“可是您是天父的女兒,你完全可以親自去問了。”我說。
“我去問了,但被人攔住,說是我爸的命令,不許任何人進入他的住所。”代子說。
“可是如果您都進不去,那我又怎麼可能進得去?”我反問。
代子一拍桌子,“所以要讓你自己想辦法接近那個女人,如果沒有難度的事,那還要你這個人幹什麼?”
我不敢還嘴,只好點了點頭,“我會盡量做好的。”
“不是儘量,是一定要做好。”代子說。
“夫人,嫂子對泰國並不熟悉,對菊花社更是不熟悉,而且她本身也是個弱女了,這樣的任務交給她去做,我覺得太過難了。”錦笙說。
代子面色一沉:“聞錦笙,雖然說我準備用你,但這並不代表你可以對我的事指手畫腳,你現在就給我閉嘴。”
“我只是認爲,這樣做成功率不高,弄不好反而會打草驚蛇。要是讓那個女人有了防備,以後不是更不好辦了。”錦笙淡淡地說。
代子想了想,好像是覺得有道理,“那你說該怎麼辦?”
“你應該給嫂子一些特權,這樣她做起來會更容易成功一些,不然她一個弱女子,人身安全都保障不了,還怎麼做事?”錦笙說。
錦笙真是聰明,不失時機地說話幫我。
“你想要什麼樣的特權?”代子竟然真的聽了錦笙的話。
“祖母,她事情都還沒辦好,就給她特權,這不合規距吧?”楚原在旁邊發話了。
“就是,憑什麼讓她有特權啊,她誰啊?”捱了打的花玲當然更加的不爽。
“給特權,不是給她獎勵,是爲了讓她更好的完成夫人交的任務。你們也有意見,難道你們不希望夫人交的任務完不成?你們如果能去做成這件事,那還用讓我嫂子去做嗎?你們自己不就去做了?要想別人去做好事情,又不完全信任,那還怎麼做事?”錦笙說。
代子揮了揮手,“都不要吵,你自己說,你想要我給你什麼特權,想我給你什麼樣的支持?”
“我希望你正式認爲我做女兒,而且通告菊花社的所有成員,必須以小姐身份對我尊重,我可以調用我必須要用到的資源,不能是個人是個鬼都可以欺負我。”我淡淡地說。
代子那破鑼一樣的嗓音又大笑起來,“你這要求太高了吧?還想當大小姐?你之前可是對我一點也不恭敬的,現在你爸死了,你沒有依靠了,所以想給自己找個靠山?”
“我就算是這樣想,那也是正常的,你是我爸的妻子。現在我爸沒了,我當然要找依靠,如果你不給我一點特權和名份,我走到哪裡就被人欺負,我還怎麼替你做事?而且我是替你做事,如果我被人欺負,那丟的也是你的面子。不是嗎?”
“行,我可以給你這個特權,但如果你敢對我不忠心,我立刻殺了你。我平生最恨的事,就是別人背叛我。”
“這個我明白,我不會做那種傻事。”我說。
“好,從明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女兒,享受和秋野一樣的待遇,我給你配司機和保鏢。”
“這倒不用,您是要我去打探情報的,如果太張揚反而不好,你只要通知菊花社的人,不能隨便欺負我就行。我有了身份,就可以明正言順地去拜訪莞香夫人了,趁拜訪的機會,我或許也能打探到一些什麼。”我說。
“好,那就依你,我保證你以後在泰國不會被菊花社的人欺負,不過你得忠於我,不然我隨時可能殺了你。”代子說。
“我知道了,謝謝夫人。”我低頭說。
花玲的臉色很難看,她知道我要所謂的特權,就是爲了和她抗衡。代子說給我特權,當然也不是真心的,她這樣的人,哪能隨便就相信一個外人。她嘴上答應我,不過是誆我給她做事而已。但我要這個空名頭,至少能唬一些下人。不至於會幫着花玲來公然地欺負我。
就像上次那樣,我要是有代子女兒的身份,那些人也不敢公然就要強我,而且還把我送到那樣的地方去。
最重要的是,我現在有了大小姐身份,就算是空頭銜,但我也可以去調查上次污辱我的人,只要是菊花社內部的人,我就可以治他們的罪。因爲他們以下犯上。
“都退下吧,我累了,要歇了。”代子揮了揮手,示意楚原推她進去。
代子的作風,有點像大清時的老佛爺,唯一的區別就是她的權勢沒有老佛爺那麼大,但都一樣的狠。
走出代子的房子,我和錦笙相互看了一眼,都鬆了口氣。此行的目的基本上達到,還有點超出了預期。
我要奪回女兒,要想替父報仇,我就得深入虎穴,接近這些處處爲難我的人。然後想辦法佔據主動。在有機會的情況下,摧毀她們。
這當然很難,但是不管再難,那也得去做。
回到萬園,剛下車就看到安明自己轉着輪椅在園裡轉,因爲長時間沒接觸太陽,他戴了一個大大的太陽帽,還加了一副墨鏡。
我的安明,感覺又慢慢陽光起來了。
“我就知道你們能平安回來,我對你們有信心。”安明微笑着說。
“當然,有你在這裡等着我們,我們當然要平安回來,錦笙說的沒錯,我們這幾個人,以後都不能有事,我答應過爸爸,我們要找到女兒,平安離開泰國,帶着他回到溫城去。”
“所以我們要放下所有的思想包袱,我們目前的要務,就是活下去,直到大哥的傷痊癒。”錦笙說。
——
和安明說了在代子那裡發生的一切後,安明說既然代子要你去打探那個莞香夫人,
那她承諾給你大小姐的待遇,那莞香不就知道你是代子的人了,不會更加防備?
“所以代子只是並不在乎我是否能打探得清楚,那她爲什麼還要這樣做?”我問。
“錦笙能想明白嗎?”安明笑着看向錦笙。
“大概能想到,只是不知道猜的對不對,代子不可能這麼快就信任嫂子,更不可能把嫂子當成她的心腹,她讓嫂子去試探,本來就不擔心他那個莞香夫人會懷疑,因爲嫂子只是她的一個幌子,以此引起莞香的注意,然後她會派另一個人去告訴莞香,嫂子是她派的間諜,這樣,讓莞香防着嫂子。不知道我想的對不對?”錦笙說。
“英雄所見略同,我也是這樣想的。代子縱橫江湖多年,也不僅僅是靠濟科的女兒這個身份,自身也是有些本事的,不然她混不到現在。”安明點頭說。
“那我應該採取什麼樣的策略?”我趕緊問請教兩位大神。
“你直接就告訴莞香,你就是代子派你接近她,打探消息的,再告訴她,你只是個幌子,讓她防備其他來告密的人。”安明說。
“如果是這樣,那我不是相當於背叛了代子?”
“這不算背叛,她要是知道了,你可以說這是你的策略,你只是想讓莞香信任你而已,如果你自己先說了自己是代子派去的,自己先暴露了身份,那後面去告密的那個人,再說出來就沒什麼新鮮的了,如果莞香會相信其中一個,那個人肯定就是你了。”安明說。
“你們的意思,是讓我真的接近莞香?”
“代了和莞香爭權,勢必有一斗。莞香是離濟科最近的人,而代子則是對濟科的位置一直有想法的人,莞香年輕貌美,代子又殘又陰暗,結果誰勝誰負,一目瞭然,如果要選隊,那當然是要選莞香了,是不是?”安明說。
我點頭表示認同,“可是萬一莞香不信任我怎麼辦?”
“莞香要是一下就信任你,那反而顯得奇怪,不信任你纔是正常的,最後能不能讓她信任你,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安明說。
“好吧,大概明白你們的意思了,也就是說,如果非要選邊站,那就得站在莞香那一邊,至於最後能發揮多大的作用,能在莞香與代子的相鬥中佔不佔到便宜,這又另說,是這個意思嗎?”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安明點頭。
兩天以後,經過一番精心打扮,來到位於市中心的莞香住所。
莞香住所,並不等於濟科的住所,濟科有很多處住所,在泰國的幾大城市都有,絕大多數的人,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哪裡過夜。他那樣身份的人,害怕被追殺,要刻意隱瞞自己的行蹤,這本來也很正常。
莞香的住所不是別墅,而是非常現代化的公寓,但樓屋也不高,只有五層,一至三層都是安保人員和其他工作人員,四五層是她的住住,頂樓可以直接升降直升機。如果有外敵攻入,下面的人只要頂住幾分鐘,她就可以直接從樓頂飛走,根本奈何她不得。
經過重重的安檢後,我坐電梯到了四樓。手裡拿着一個盒子,盒子裡面是錦笙幫我在清邁買到的最好的玉石,一尊佛像,這是個佛教國家,所以我想送莞香一尊玉佛作爲見面禮。這玩意兒價格不菲,算得上是重禮。
錢是花了,人家喜不喜歡,那就不好說了。
房子佈置得當然是富麗堂皇,房間裡擺滿了各種花,這個女子,竟是個愛花的人。據說愛花的人都是善良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當然希望這個女的是善良的人了,這樣我所冒的風險就會小一些。
“您稍候,夫人正在休息。”侍女輕聲對我說,這人國語竟說得非常的標準,讓我刮目相看。
我說:“不急,我候着就是。”
“夫人說,如果您不介意,請移步到房間說話,夫人這兩天身體不太舒服。如果要等她起來,恐怕得下午了。”侍女又說。
人家都這樣說了,我就算是介意,我也得進去啊,這分明就是擺個架子,看我有沒有誠意,既然是來拜訪人家,那當然得客隨主便了。
“好。”我簡單應道。
“那請隨我來。請。”侍女非常的禮貌,應該主人也差不到哪裡去吧?
房間當然很大,有粉紅色的輕紗將房間隔成兩邊,另外的一邊隱約能看到一張牀,但又看不太清楚。
侍女並沒有要掀開的意思,那就說明,我只能站在外面和這裡的主人溝通了。
之前還認爲莞香對我很客氣,但馬上就來了這麼一道紗簾,看來人家對我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客氣。有客來訪,卻隔着一塊布說話,這這本身就讓人很不舒服。當面說話,還得看着對方的眼睛說話纔算禮貌,更別說這隔着一塊布簾了。
“夫人,我是小暖,特來拜訪。”我輕聲說。
裡面沒有說話,半天才聽到一聲輕柔的‘噢’。
這噢是什麼意思,我有些猜不透,是輕視,是不屑,還是其他的意思?
“那天在葬禮上見過夫人,夫人的風姿真是不同凡響,一直想來拜訪,苦於沒有機會,恰巧代子召我去,讓我來打探夫人的消息,這纔有了機會,我其實是代子派來的。”
我完全是按安明和錦笙的策略走,到底有沒有效果,那就不好說了。
“好。”裡面又傳來一聲。
這個好字讓我更覺得捉摸不透,好什麼?我是代子派來的,所以好,還是因爲我告訴了她這些,所以好?
她這樣一次只說一個字,就讓我有點說不下去了。
“對於令尊過世,我很遺憾,請節哀。”她終於又說話了。
她似乎是戴着口罩還是真的生病了,感覺聲音有些怪。
“謝謝夫人。”我輕聲說。
“你告訴我你是代子派來的,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她問。
這話問得很直接,也很聰明。她知道我把這事說出來,那就是想討好她,想拉近和他之間的關係。這樣做,那當然是有目的性的。
“我想讓自己更安全。”我說。
“代子保護不了你?”她問。
“不是她保護不了我,是她不願意保護我。”我說。
“好,現在對你最大威脅是誰?”她又問。
“是花玲,她把我女兒藏起來了,我找不到我女兒,所以我現在需要做兩件事,一件是要查出殺害我爸的兇手,一件是要找到我女兒的下落,這兩件事,希望夫人能幫我。”我實話實說。
其實就算我不錯,我相信她也能猜出來,因爲這是很明白的事,她不可能不知道。像她們這種身份的人,菊花社裡有什麼風吹草動,應該都是知道的。
“那我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她問。
“我可以把代子所有的動向告訴你,當然,這是在你確保我能活着的情況才能完成的任務,代子的狠毒您也是知道的,如果她發現我背叛了她,她肯定會殺了我的。”
“所以你冒了很大的風險,可你又怎麼知道,我就不會殺了你?”她問。
“我不知道。所以我也是賭一賭,如果輸了,那就算了。”
“好。”她又應了一句,然後沉默。
然後就再也沒有說話。
“如果您累了,那您請休息吧,改天我再過來拜訪。”我說。
這次她沒有再說話,我在想她是不是睡着了,這樣也能睡着,好像又不太可能,除非是真的生病了。
“你還有事嗎?”她突然又說。
這意思就很明顯了,沒事,那你可以走了。
我站起來,“謝謝夫人,我先走了。”
“如果代子問你打探到什麼,你準備如何交待?”她卻又說話了。
我的腦子飛快地打轉,然後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我會告訴代子,夫人您生病很嚴重,臥牀不起。”
“嗯。”她應了一聲,再沒說話。
也就是說,我猜對了,她就是想讓我這樣跟代子說,這本來也是很簡單的計策,一個生了重病臥牀不起的人,自然會讓她的對手不再那麼重視她。被對手所忽視,恰恰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我走出房間,心裡多少有些鬱悶。本來以爲至少可以當面見見這個神秘又牛叉的莞香夫人,可沒想到人家壓根不給面子,連當面把禮物送上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我還是決定把禮物給侍女,讓她轉交。或許一次就要把關係搞好也不太可能,只能是慢慢地來了。
“夫人說你肯定會送禮物過來,她也準備了回禮,請笑納。”侍女輕說。然後遞過來一個東西,那竟然是一個U盤。
我更加不懂,但我知道這個東西肯定意義非凡。於是接了過來道了謝,走了。
我到了樓下,上車前擡頭看了看這個建築,恍惚間好像看到有扇窗戶打開,裡面有個人正在向下探視。但好像頭又馬上縮了回去。
我也不知道那是我的錯覺,還是真的有人打開窗戶在看我?如果有人在看我,會不會是那個神秘的莞香夫人呢?
——
回到萬園,我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電
腦,將莞香給我的U盤插進了電腦,讓我驚訝的是,裡面全是有關菊花社的一些資料,包括花玲和秋野手下的得力干將有哪些,還有其他主要成員的背景和實力等等,非常的詳盡。
這簡直可以說是菊藥社的最高機密,有了這些資料,就算是一個新人,也可以對菊花社有非常深入的瞭解,深入瞭解這個環境,當然就能更好的生存和發展。
這可以說是一份大禮,比我送給她的玉佛那可是值錢多了。
這些資料不僅是對我有用,對錦笙也非常有用,我最爲感興趣的,當然是花玲手下人的名單。那個賤人一直欺負我,當着我的面調戲安明,要讓她讓的那些手下人要強我,我正愁調查不到那夥人的具體情況,現在有了莞香給我的資料,那就輕鬆多了。
我把資料給錦笙和安明看了,他們也覺得這件事不可思議。這樣的資料,誰都看得出來是機密,現在這個莞香夫人直接給了我,我們反而覺得有些不安。
“這是什麼意思,爲什麼她要把這樣珍貴的資料給我們?”我看着安明和錦笙。
兩人也看了看對方,都沒有直接回答。
“那個莞香夫人,長什麼樣?”安明問。
“我能說我也不知道麼?”無奈地說。
“也就是說,你也沒有看到莞香?”安明一臉的驚奇。
“沒有,她在紗簾後面,據說是身體不舒服,不肯見我,只是隔着紗和我說話。”
接下來我把當時的情景細細地說了一遍。
“這位莞香夫人還真不是一般的神秘啊,難道她真是把濟科給囚禁了?自己掌權?”錦笙說。
“這不太可能,濟科是什麼人,泰國第一大佬,在東南亞道上也一號人物,豈會輕易被一個女人控制。”安明說。
我笑了笑,“那可說不定,再強悍的男人,要是遇上心儀的女子,那也會有可能被控制。不要小看女人的威力。”
“這倒也是,不過這種可能的確很小,從這份資料來看,這個莞香絕對是接近了菊花社的權力中心,不然她不會有這麼機密的東西,這明顯就是濟科的心腹平時秘密調查的結果,對所有核心成員的情況都瞭解得清清楚楚,一但誰有異動,那直接連根剷除。”安明說。
“好吧,我們的討論好像是跑題了,我們現在主要討論的內容,應該是莞香爲什麼要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我?”我說。
“是啊,爲什麼要給你?”安明和錦笙一齊看着我。
“拜託,我現在在向兩位請教,你們不要需要反問我。”我說。
“一種可能,莞香神通廣大到知道我們所有的底細,也知道大哥的身份,她想借助大哥的力量,來摧毀菊花社。”錦笙說。
安明點點頭:“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看好你,認爲你既然能混到代子身邊,說明你有潛力,將來可以爲她做事,所以她送一份大禮,一方面是幫你瞭解菊花社,讓你更好地生存下來,另外也是展現她自己的實力。”
“你們說的這兩種可能聽起來都有點道理,但卻感覺都不靠譜。莞香要是真有那麼神通廣大,知道安明的身份,那直接和他接觸不是更好?還用得着通過我?至於說她看好我,那更離譜,我天天被人欺負得孫子似的,老爸讓人給害了都沒轍,還在代子面前卑躬屈膝,我這樣的都有潛力,那簡直是沒天理了。”我說。
安明和錦笙又相互看了一眼,兩個大神的意見被我否定了,看起來有些不甘心的樣子。
“好吧,我們都承認還有其他的可能,可我們現在確實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你又再三追問,我們只能找幾個比較勉強的理由了。那現在你說說自己的意見吧。”安明說。
“我沒意見,對了,我那天在爸爸的葬禮上,好像覺得那個莞香的側臉有些熟悉,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是這個莞香認識我?我也認識她?”我說。
“那就不知道了,也有這種可能,這世間之事,本來就是千奇百怪無奇不有,也沒什麼稀奇的。如果真是故人,那她就是幫你了,這就很好解釋了。”安明說。
“可我實在想不出哪個故人會在泰國,而且還是這麼一個重要的人物。”我說。
“先不要想了,不管這個人是誰,我感覺他沒有惡意。有了這份資料,以後我們在泰國就好混多了,對菊花社瞭如指掌,你們也就沒那麼危險了。”安明說。
“既然現在已經知道花玲的手下,我可以動他們了吧?知道他們的資料,要想對付他們應該也不難了。”
“動吧,你不動她,她也得動你,先試試身手再說。好久沒做事,手都癢癢了。”錦笙說。
“按這資料上寫的來看,花玲手下最得力的人叫差諾,我估計那天綁我的人中肯定有他。我要先向他下手,我要讓花玲知道欺負我是什麼後果。”
“可以,讓錦笙幫你就行了。現在你有代子給你的大小姐頭銜,辦事應該會方便很多。”安明說。
“可是這件事我想自己來做,一直以來都是你們幫我做事,替我承擔各種風險,這一次我想自己來做,可以嗎?”
“可是你不會打架,不會開倉,而你要對付的人卻是一羣凶神惡煞的社團惡棍,你如何對付得了他們?”安明皺眉說。
“我有我的方法,我要報仇,當然不能讓錦笙替我去衝去殺,那豈不是要給他惹來殺身之禍。我們不能自己親自動手,我只要蘇綸幫我就行了,蘇綸會開倉,如果我有危險,她也可以替我向你們求救,你們不是不能完全信任她吧,也正好可以給她一個機會證明她自己並沒有參與謀害爸爸。”我說。
“可是萬一她真的有參與呢,那怎麼辦?你不是處於危險之中了嗎?”安明問我。
“不會的,她就算真的參與了謀害我爸,她也不會動手害我,因爲她一但動手害我,她就徹底地暴露了,她一定會被你們給滅了,所以她不會這麼傻的。”我說。
“有點道理,總之你要自己注意安全,一但有什麼事,要馬上告訴錦笙。我現在的狀況,確實是幫不了你們,只能靠你們自己了。”安明說。
“你儘快恢復,那就是幫我們最大的忙了。”我說。
-
第二天我和蘇綸進入賭場的時候,我心裡還是有些不安的。
上次在賭場遇到那個從華夏來的鄭科長威脅了我一把,後來被秋野直接從樓上扔下來,血賤當場,雖然是在幫我的忙,但我還是覺得那太狠了一些,以至於我現在還有些心裡陰影。
蘇綸衝我笑了笑,示意我不要緊張。然後她指了指在一張賭桌上正在賭錢的一個男子。
這個人我認識,那天綁我的人中領頭的就是他。我一眼就認出了他。
“這個人,就是差諾。”蘇綸低聲說。
我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差諾的那張桌上,有幾個長得比較豐滿的女人正在賭,應該是重要客戶,所以差諾要陪着她們。
我看了看蘇綸,她會意,招來服務生,給我換了一堆籌碼。我走到賭桌前,在差諾旁邊的空位坐下。
差諾正賭得起勁,並沒有注意到我。但其他的那幾個女的看到了我,用泰語交流了幾句,但說的什麼意思,我真心不懂。
我將籌碼放到差諾的面前,他終於擡頭看了看我,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還記得我嗎?”我用英語問。
對於他們這些開賭場的人來說,接待的大多都是外國客人,真正泰國本地人來玩的很少,因爲泰國本來就不是一個富裕的國家,土豪很少。
他聽懂了我的話,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很複雜。有一點的畏懼,還有其他的東西。
“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我是來玩的,你幫我賭,贏了我們平分,輸了算我的。”我說。
“你怎麼會在這裡?”他一臉的不信任。
“那天的事,只是我和花玲妹妹開的一個玩笑,試一試你們的忠心。所以我沒有愛滋,我也沒有在夜場受到任何的傷害,你不用害怕。”我說。
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沒有說話。
“這也是祖母的女兒,是暖小姐。”蘇綸走過來說。
對於暖小姐這個稱呼,我是怎麼聽怎麼覺得怪,但也只好認了,如果叫我小暖小姐,那聽起來會更怪。
“我聽說了,但沒想到是你。”差諾說。
“所以,你得罪過我。”我冷笑着說。
“我只是奉命行事,也怨不得我。”差諾說。
“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我已經說過了,那只是一個玩笑而已。現在你幫我賭就是了。”我指了指籌碼。
他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我對賭博那是一竅不通,更看不懂他們的賭法,但蘇綸告訴我,差諾幫我贏了不少,他好像很賣力。
賭完之後,我把本金收回來,贏的錢,全部給了他。
他說這是他罩的場子,只是偶爾陪着客人玩玩而已,贏的錢,他不能要。
我說好,那錢歸我,我請你喝酒吧。他猶豫了一下,答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