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我告訴了他我的真實身份,那他就馬上會懷疑我之前對他的幫助是有目的的,除非把那個真正的內鬼找出來,不然我是不能輕易露面的,不然隨時有可能會被他們給殺了。而且我在暗中也有好處,那就是可以在合適的時候幫助你們。”老爸說。
“好吧,那就在你覺得合適的時候再告訴他你的真實身份吧。”我說。
“只是那個聞錦笙,沒什麼問題吧?”爸爸表達了他的擔心。
“我覺得沒問題,他幾次奮力相救,我認爲他是經過檢驗了的。沒什麼問題,如果錦笙有問題,那我早就死了,根本就活不到現在。”
爸爸點點頭,“那好吧,既然你相信他。我也只能相信他了。”
接下來爸爸就開始吩咐下面的傭人,讓她們給代子的兩個女兒準備房間,準備的房間當然是遠離我的房間和安明養病的地方,儘量不讓我和她們有過多的接觸,不接觸,那當然就會少了許多的衝突的機會和可能。
我來到安明的專用病房,蘇綸正在給他讀最近的華爾街日報。
“我感覺安少現在意識已經很清醒了,所以想給他讀讀報,讓他感覺自己在和世界同步。這是醫生的建議。”蘇綸展顏一笑,真是驚豔。
“麻煩你了,我來吧。”
“好,那你給他讀完這一段。”蘇綸把報紙給了我。在泰國竟然還能弄到華爾街日報,也真是不容易。
“你是要我陪你說話呢,還是陪你看報紙呢?”
安明胡亂眨了眨眼睛,我也不知道他是想要什麼。
“那報紙就先不讀了,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先把正事給說了吧。我們今天去拜訪我爸那個黑社會的老婆了,那女人很變態,一進門就放毒煙,然後就是毒茶,她還讓我住在他家裡去,結果我不同意,她就讓他的女兒住到這裡來,而且還一來就是兩個。我擔心她們來了後會影響到你的安全,一直在想着要如何處理這件事呢。”
安明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他肯定也是聽的急了,又說不出話來,真是可憐。
“不過你別太急了,我和爸爸能應付這件事。而且你知道嗎,錦笙很快就會過來了,你兄弟要來了,你肯定會很開心吧?”
這一次安明嗚嗚地叫了兩聲,頭竟然動了動。
我一看大喜,“你是想點頭是不是?你看着我,跟着我一起做。這樣,這樣。”我用力地示範着點頭的動作。
但他的頭還只是輕微地動了動,並不能完整地完成點頭的動作。這的確是需要一個過程。能做成這樣,我覺得都已經非常的開心了。
“錦笙這一次會和小剛一起來,只要錦笙來了,我相信他一定可以有好的辦法對付代子家的人。你放心好了,不過你也可加油哦,你如果一直這個樣子,我們大家都會很擔心你,你是最不喜歡拖累別人的人了是不是?所以你一定要儘快好起來,只有你好起來了,你才能幫到我們,而不是讓我們擔心。”
這一次安明的頭點得比上次好多了,可以看出來他的確是在努力。
我一邊和安明唸叨,一邊給他按摩,他一會手動一下,一會頭動一下,一會又嗚嗚地嚎幾聲和我互動,感覺就像初生嬰兒一樣,他的每一點進步都能給我帶來驚喜。
第二天中午我們正在開始吃飯,花玲和秋野車隊就到了。
她們不但自己來,而且還帶來了十幾個保鏢,萬園的保鏢不許那些保鏢帶武器入內,結果發生了衝突。
那裡本來就有一道安全門,凡是外來者必須把武器收起來,這是萬園的規距,花玲的那些保鏢不按規距辦事,當然是要發生衝突的。
老爸不在,當然只有蘇綸出面。我聽到動靜很大,也只好跟過去看看。
“大小姐,我們當然是非常歡迎您的,但這裡有這裡的規距,凡入內者,不許攜帶武器,不然這安全門豈不是形同虛設?”
蘇綸站在門口,雙手環胸,後面跟着十多個萬園的保鏢。正在和花玲交涉。
“真是笑話,整個清邁都是我菊花王國的勢力覆蓋之下,你這小小的萬園算個什麼東西?竟然還不讓人進了?我今天還偏就不信了,我就要進。”花玲囂張地說。
那年紀小一點的叫秋野的卻是一聲吭,自顧自站在一旁,一副隔岸觀火的樣子。
“大小姐,我們不是不讓你進,只是不許讓你的手下帶武器進來,這是先生的吩咐,也不是我的主意,請你配合。到你們那裡去,不也是不許帶武器的嗎,而且還一進門就要聞毒煙?”
蘇綸態度不卑不亢,極爲得體。
她有女性的柔美,但隱隱又還有一些男性的作風存在。而且又一身的江湖氣質,真是非常的有魅力,和傳統印象中那種只會跳豔舞的人妖是完全不同的。
“你不就是我爸養的一條母狗,憑什麼在這裡吠?你是我爸養的小情婦吧?不然輪到你說話?”花玲真是一出口就傷人。不過從她說話來看,她並不知道蘇綸其實是個變性人。
“我是先生的手下,爲先生辦事,大小姐說的那些都不存在,就算不是我,其他先生手下的人,也都還是會這樣做。請大小姐按我們的規距來辦,不要故意爲難。”蘇綸不急不惱,非常能沉得住氣,態度上不囂張,但又死守着原則不讓步,爸爸看人的眼光真是不錯。
花玲一揮手,他帶來的十幾個保鏢呼啦一下全都掏出倉來。蘇綸背後的人一看對方掏倉,他都掏出倉來。
雙方一觸即發,形勢確實讓人擔憂。我趕緊衝了出去。
“蘇綸,讓他們把倉放下。”我說。
蘇綸看了看我,還是信任地一揮手,她後面的人都把倉放下了。
“花玲,不要爲難蘇綸。”我說。
“這還真是一副姐姐的口氣啊,可是你看到我爲難他了嗎?我沒有啊,我要進去,她卻不讓我進去,這是我爸的房子,我想進就進,竟然讓一條狗給攔住了,我難道還不能教訓一下這條狗?”花玲輕蔑地說。
“萬園設了安全門,就是防止外人帶武器進入威脅到這裡的安全。這是一直以來都有的規距,就算是我進萬園,也是不能攜帶武器的,所以蘇綸並非故意爲難你,她只是按規定辦事,把你保鏢留在外園居住,不能讓他們進來,你是來這裡住的,不是來鬧事的對吧?”我說。
“我如果我就是來鬧事的呢?”花玲挑釁地看着我。
“那我會把這件事告訴我爸,讓他來處理。但是有一點請你相信,萬園的安保系統也不是你十幾個人就能衝得破的。到時真要動起手來,把事情鬧大了,恐怕你也不好交待吧?”我說。
“姐姐,算了。”在旁邊一直沉默的秋野突然發話。
“算了?算什麼算?這隻狗攔住不讓我們進去,你竟然說算了?不能算!”花玲大聲呵斥秋野。
“事情大了,媽媽那裡不好交待。”秋野的聲音還是很低。
其實花玲在這邊鬧事,對我們來說是有利的,爲什麼?因爲我們本來就不想她住進來,現在她在這裡鬧事,我們正好找理由拒絕她入住。所以我又要控制事態過度惡化,但又不能讓這件事完全解決。
如果事態太過惡化了,那肯定會導致代子大怒,兩邊真的交起火來,到時還是我們吃虧,畢竟我們還是在長野家族的控制之中,但如果事情很簡單就解決了,那也不行,那樣花玲就能心安理得地住在這裡了。
這恰恰又是我們不想要的結果,所以如何控制這個度,其實挺難把握的。我也沒有完全的把握做到最好。
“鬧大就鬧大,這是我們的地盤,憑什麼讓這條狗在這裡吠?讓不讓開,不讓開我就讓下面的開火了!”花玲威脅道。
“蘇綸的人已經放下了倉,你如果開火,那你請便吧,不過你得想清楚,你要是真的這樣做了,後果你得一個人承擔。”我說。
花玲明顯也在猶豫,她雖然囂張,但也不是那種做事完全不計後果的人。
“把你的人留在外面,你自己進來,如果實在是讓他們也進來,那也可以,把武器交了再進來,只要帶着武器,那誰也不許進來。”蘇綸說。
“我如果偏要進來呢,不但我自己要進,我還要我的手下也進,把這安全門給拆了,以後我要自由帶着武器進出。”花玲說。
“大小姐,你要是這樣做,那我只能得罪了。”蘇綸一揮手,她手下那些已經放下了的倉又都舉了起來。
情勢再度緊張起來。
花玲的意思,應該是看準蘇綸不敢把她怎麼樣。她是長野家的大小姐,據說在整個菊花社裡,花玲也是很有名的,當然還是因爲她仗着自己的背景,囂張行事,所以很有名。
她的意圖是施以高壓,然後逼着蘇綸主動妥協,要說她真的敢開倉和蘇綸的人火拼,我倒也不相信她有這個膽。
——
再說了,如果她真是要堅持這樣,那拼一拼又如何?
花玲手下不過是十幾個人而已,萬園所有力量加在一起,滅了她們肯定不在話下,不敢動花玲
,但動一動她手下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蘇綸,不得動大小姐和二小姐,如果誰敢攜帶武器強闖萬園,那就格殺無論。”我說。
蘇綸聽到我這樣說也吃了一驚,她看了我一眼,想確定一下我是虛張聲勢還是真的要她這麼做,要知道花玲的手下當然也就是代子的手下,打狗要給主人面,把狗打死了,後面的主人一發怒,那可是要放出更多的狗的。
但我以堅定的眼神告訴她,我就是這樣想的。如果因爲打死了一個小角色而導致花玲她們不住進來,就算是有些難善後,我也認爲是值得的。
菊花社那麼多的小弟,總不能因爲死了一個小弟,代子就要殺了我和老爸吧?
這時花玲後面的一個小弟往前走了一步,說了一句泰語,我聽不明白。但我猜測得出,他說的意思應該是我來闖一下,或者是我來試一下,要麼就是說我就不信邪,但肯定就是要闖進來的意思。
蘇綸看了我一眼,我指了指自己腿。蘇綸心領神會,突然掏倉,向天開了一倉示警。
那個要闖的人愣了一下,但還是試圖強行穿過安全門。這時蘇綸擡手一倉。打在了他的腿上,血立刻冒了出來。
花玲應該沒想到蘇綸真的敢開倉打她的手下,也有些驚住,這時蘇綸吹了一聲口哨,從外面跑進來二十幾個人,從後面堵住了花玲她們的後路。
“大小姐,讓他們放下倉,不然不客氣了。”蘇綸說。
“死狗,你竟然敢包圍我的人。你不想活了嗎?”花玲氣得臉色鐵青。
“我無意冒犯大小姐,我只是教訓那些不懂規距的人。”蘇綸說。
“如果你第一天來就引起火拼,那我想你還是回去吧。如果你繼續留下,我擔心以後這裡的衝突會更多。”我說。
“算了,姐姐。”那個秋野又發話了。
我忽然覺得這小姑娘不簡單,她應該看得出現在的形勢對她們不利,如果真的火拼起來,她們沾不到任何的便宜,而且事情鬧大後,她們恐怕就不能按代子的意願住進來了,這對她們來說,當然是得不償失的。
“大小姐,如果你真是來鬧事的,那今天蘇綸只能是奉陪,還是那句話,你和二小姐可以進來,其他人必須留在外園,不能進入內園,這是萬園的規距,不然就算是蘇綸拼了命,也要保證園內的安全。”蘇綸也說。
花玲很沒面子,氣得臉色有些青。
“那你打傷我的手下就算了?”
“不是我要打傷他,是他不守規距,他冒犯的也不是我蘇綸,而是先生定下的規距,他是在打先生的耳光,我當然教訓他,打傷他一條腿只是輕的,誰要是敢再上前,我直接打爆他的頭。大小姐也可以打死我泄憤,但在蘇淪死前,一定會守住萬園。”
蘇綸真是很棒,有理有節,不囂張,但也不妥協。
“好,我就打死你這條看門狗,我看你還橫。”花玲一伸手,從手下人那裡接過一把倉,對準了蘇綸。
蘇綸面無懼色,巍然不動。
我趕緊衝到蘇綸的面前,“處罰闖園的人是我的主意,蘇綸她只是執行命令,你要傷她,就先打死我好了。”
“你以爲我不敢?”花玲冷聲道。
“我知道你敢,如果你敢把我打死,這裡所有的人都會開倉,然後你們這一羣人都會死在這裡,至於後果到底如何,你們都沒機會看到了。我一個人拼你們這麼多人的命,明顯是值得的。”我說。
“算了,姐姐。”秋野又發話了。
還是一樣的詞,她這已經是第三次說了。她不解釋爲什麼算了,就只是說算了,但我相信,她肯定心有乾坤,明白這樣下去,大家真的會同歸於盡。
正在相持不下的時候,又有人來了,來的是爸爸。
“你們在幹什麼?都給我把倉放下。”爸爸喝道。
他這一喝,全都把倉放下了,就連花玲的手下,見是爸爸,也都把倉放下了,爸爸畢竟是菊花社的高層,而且這是在他的地盤,花玲囂張,但她的手下卻並不敢公然和我爸對抗。
“先生,他們要強闖內園。我讓他們留在外園他們都不同意,不但要進入,而且還要攜帶武器進入,我不得已纔開倉打傷闖入者的腿。”蘇綸說。
“只是打傷腿,敢闖我萬園的人,爲什麼不直接打死?全清邁的人都知道這是我的地盤,竟然還有人敢硬闖?”我爸冷聲說。
花玲的那些人聽了,頭都不約而同地往下低。看得出來他們對我爸確實是有些畏懼。雖然我爸在代子面前擡不起頭,可是在外人看來,他還是天父的女婿,這個身份足以震懾社團的這些普通成員。
“爸爸,對不起。”一直不太說話的秋野,竟然又發話了。之前她一直勸花玲說算了,現在她一出口,竟然是跟我爸說對不起。她這明顯是在給所有人找臺階下。
她說對不起,當然就不用花玲說對不起了。我爸接受了她的臺階下,當然也就可以把人撤了,後續無非就是給那個傷了的人醫治一下就完了。
而且秋野認錯,我爸在代子面前也好說了,認錯本身就說明是她們不對,既然是她們不對,我爸的人打傷了花玲的人,也就說得過去了。
最主要的是,一但她們認錯了,那就可以緩和氣氛,然後住進來了,還是一樣能達到代子交給她們的監視我們的任務。
所以這個小姑娘,明顯比花玲要聰明,而且是聰明得多。她這一聲對不起,立刻起到解決問題的作用可以說是點晴之筆。
“好了,那就這樣吧,其他人留在外園,花玲和秋野可以進去。傷者送到醫院救治,誰要是敢再鬧事,就直接打死,那些想在我地盤上撒野的人知道他只有一個腦袋。”
我爸說完往裡面而去,蘇綸的人也收起了倉,散了。
花玲也只好揮了揮手,示意好的人都候在外面。
“大小姐請放心,我會在外園安置好他們,絕不會委屈任何一個人。”蘇綸說。
花玲冷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擡腿往屋裡而去。
因爲花玲的她們的到來和攪局,讓我們飯也吃成,只好重新開飯。
花玲看了看一桌的溫城菜系,一臉的不屑:“這都是些什麼?狗食?還是貓食?就沒有一樣是人可以吃的嗎?”
“這都是華夏菜,大小姐要是吃不習慣,我可以安排給大小姐重新做。”主管萬園飲食有一個管家說。
“華夏菜?那是什麼?”
我有些忍不住了,“華夏有八大菜系,每一種菜系有各自的風格,飲食文化在世界上也是首屈一指,大小姐如此輕視,顯得有些膚淺,在自己人面前也就算了,要是在外人面前也顯得這樣無知,那實在是丟長野家族的臉。”
“你……”
“各個國家的飲食文化有區別這很正常,但是有差別並不意味着可以否定別人的飲食習慣。正如我不喜歡壽司,但我也從不否認那是美食的一種,只是我個人不喜歡而已。花玲大小姐想吃什麼,吩咐廚房做就是了,不必在這裡貶低我們吃的東西,這隻能說明你太過無知太過膚淺,讓下面笑話。”
我說完正眼也不看她,自顧吃飯,氣得她直跺腳。
“不吃了,我要四處轉轉。我倒要看看這破屋子藏着什麼見不得人秘密,竟然不讓人進來。”花玲站了起來。
她這麼一說,我心裡反而有些緊張起來,我知道她是奉了代子的命令來刺探這邊的情況的,但我不知道她的具體目的是什麼,是主要證實我和爸爸的關係,還是看爸爸在這裡是不是有其他的女人,還是其他的什麼,我現在還弄不清楚,但有一點,那就是不能讓她弄得太清楚。
不管什麼都不能讓她太過清楚,太清楚了,爸爸就沒有秘密了。一個沒有任何秘密的人,對別人是沒有威懾力的。尤其是爸爸這種身份的人。
但我們又不能阻止她四處走走,她們要住進來,要了解環境也是一個很合理的要求,如果我們阻止,那反而顯得心虛。
“我陪兩位小姐走走吧。”蘇綸走進來說。
“不用,我不喜歡有狗跟在旁邊,這會讓我不自在。”花玲馬上反對。
蘇綸捱了罵,卻也不惱,反而微微一笑。
“萬園有很多華夏元素在裡面,也有一些安排好華夏古法制成的機關,如果不小心觸碰到,那是要死人的,花玲小姐既然這麼不喜歡我,那我不跟去就是了,不過花玲小姐自己得小心點,到時不要說我沒有提醒過有危險。”
蘇綸說完轉身就走。
“哎,你站住,你以爲這樣就能嚇住我嗎?如果真有機關,傷到了我,你們也一樣要承擔責任!”花玲說。
“我地位卑微,哪裡敢嚇大小姐,我只是實話實說。大小姐不信,也就算了。”蘇綸說。
——
“如果我在這裡受到傷害,那就是你的責任,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花玲又威脅說。
“那你想要怎麼樣?又不許別人陪着你方便示警,你出了問題又要怪人家,
哪有你這樣的?你這不是耍無賴嗎?”我在旁邊看不下去了。
“我不喜歡她,你陪着我逛吧。”花玲指着我。
“我對這裡也不是很熟悉,再說了,我憑什麼要陪着你去熟悉環境。”我冷冷地說。
“那就讓她陪着吧。”秋野指了指蘇綸。
最後花玲還是聽取了秋野的建議,讓蘇綸陪着她們轉了一圈。蘇綸當然是帶着她們去了那些遠離安明病房的房間。
這看起來沒什麼異常,可是沒想到這個過程,還是讓那年紀最小的秋野覺察到了不對,當天下午我去病房的時候,忽然看到秋野和花玲正在和病房門口的守衛發生衝突。
“姐姐,這裡一定有問題。”這一次秋野非常的篤定。
她小小年紀,竟然那麼冷靜,真是讓人覺得可怕。
“對,他們越是不讓我們進去,就更加說明這裡有問題。”花玲也說。
“蘇綸帶我們參觀房子的時候,一直遠離這個區域,這恰恰證明這裡有秘密。”秋野說。
沒想到這一次蘇綸有意避開這裡,卻讓這個秋野起了疑心。這下有些難辦了。
我走了過去,“你們姐妹到這裡來到底是來幹什麼的?爲什麼一直想着找麻煩?”
“我們不是想找麻煩,而是我們想知道這裡有什麼秘密,爲什麼這麼多人守着,不讓人進去。”花玲說。
“這裡是私人地方,不讓人進去這很正常,憑什麼就一定要讓你們進去?”我說。
“你別忘了,這個私人地方是我爸爸的私人地方,我現在懷疑我爸藏了一個女人在這裡面,我弄清楚,然後向我媽報告。”花玲振振有詞。
“那你也要弄清楚,你所說的爸爸,也是我的爸爸,我也有權利維護他的隱私,不是每一件事都需要向你解釋的。”我當然不讓步。
“這件事,我已經報告了媽媽,媽媽的意思,是讓爸爸親自帶我們進去看看,誰敢阻擋,就是和媽媽作對,和媽媽作對,就是和外公作對。”秋野忽然說。
說完向我遞過來電話,又接着說:“如果你不信,你可以直接向媽媽求證,她就在那邊聽電話。”
我接過電話,果然是代子的聲音:“我聽說早上的事了,你們不許花玲的保鏢進去,還打傷了人,這就算了,萬園的產業雖然是你爸的,但你爸的錢從何而來,你也應該清楚,如果不是我,他連活都活不下去,他的地方,就是我的地方,誰敢阻攔,我就滅他全家。”代子在那頭威脅道。
秋野果然是作好了準備,直接把代子搬出來了。
雖然代子沒在現場,但只要激怒了她,她的人馬上就會趕到,到時肯定會直接破門而入,所有的秘密都不可能藏得住。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這一次我們確實是失算了。所有的因素都考慮到了,只是沒考慮到有秋野這麼一個年紀小卻心機重的人在這裡面起了重大作用。
如果之前就重視她,那我們肯定能防備她的辦法,可恰恰我們沒有考慮到她,才導致了今天的局面。有時候忽略到最不應該忽略的部份,就會造成被動,就像現在這樣。
考慮到代子那個毒女人手段的殘忍,我當然是不能和她翻臉的。事到如今,只能是順着她的意,讓秋野和花玲進去看看了。
“請您放心,既然是您的意思,那我就會讓她們進去看的,其實裡面也沒什麼,就是我丈夫在裡面養傷,但因爲我丈夫身體虛弱,爲了防感染,所以不能讓太多人進去,這也是我們不許外人進去的原因。”
與其讓她們各種猜測安明的身份,那不如我就實話說了,以代子的疑心,她斷然是不會相信我說的話的,所以我說實話,她們反而會拿不準,從而不會那麼快就向安明下手。
“既然是你丈夫,那也就是一家人了,她們當然更應該進去看看,那就這樣了,打開門讓她們進去,我就不過來了。”代子說。
那意思也就是在說,如果你們不讓她們進去,那我就會親自過來。她要是親自過來,那當然是不會一個人空着手過來的。
掛了電話,我把電話還給秋野,“你們也聽到了,裡面的人是我的丈夫,他重傷未愈,不能太過打擾,但既然你們非要看,我也只能讓你們看,但看到之後,請馬上出來,不要影響他的康復。”
“進去再說。”花玲說。
進了病房,安明看到忽然有人進來,並沒有嚮往常一樣嗚嗚地向我打招呼,只是靜靜地躺着。我有跟他說過花玲姐妹要住進來的事,他應該能猜到就是這兩人了。
“這就是你丈夫?”花玲指着安明。
“是的,他傷得很重,幾乎等同於植物人。正在康復之中。”我說。
花玲看着安明,眼睛竟然亮了亮,“他長得很好看。”
確實,就算是在病中,就算是憔悴蒼白,安明的英俊依然是驚人的,長時間沒接觸太陽的安明,臉更加的白,又加上瘦,讓他看上去有一種病態的美。但本身身材又高大,病態中帶着那種與身俱來的英氣,確實是很好看。
或許說一個病中的人很好看有點很難讓人接受,但事實就是這樣,有些人雖然一身病服,虛弱不堪,卻依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美。
“還行。”我只能這樣說。我總不能說我丈夫確實很帥很好看。
“他怎麼受的傷?”秋野忽然問。
“在華夏被人所傷,當時我不在現場,爲何人所傷,因何事所傷,我也不知道。”我應付道。
秋野這個人真的是人小鬼大,她問的怎麼受的傷,明顯是想因此打聽出安明大概的身份。一個簡單的問題,只要你一回答,就回透露很多的信息。
但花玲就不同,她好像不關心安明爲什麼會受傷,她更關心的是,安明長得很帥,她一直盯着安明在看。她甚至伸手在安明的面前揮了揮,看安明是不是真的不能動。
“好了,你們也看到了,就是這麼回事,我們現在出去了吧?醫生說了,他需要靜養,太過打擾,對病人的康復不好。”我說。
可花玲卻並沒有馬上要走的意思,“你是說他是你丈夫?“
“是的。”我點頭。
“你怎麼證明?”花玲問。
“我爲什麼要證明?他本來就是我丈夫,再說了,我又沒讓你相信。”我說。
“他動不了,但眼珠卻會轉,而且眼神也好像有神,不像是植物人的樣子。”花玲懷疑地說。
“你想說什麼?你認爲他是在裝?你認爲這種狀態,是能裝得出來的嗎?我說過了,他只是近似於植物人,但他正在努力地康復中。”
“努力地康復中?”花玲還是一臉的懷疑。
“是的。”對於花玲的糾纏,我有些不耐煩了。
“如果你是他妻子,他應該很介意纔對吧。”花憐忽然問。
我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我只是覺得她好像不懷好意。她這個人,本來就是一身的惡意。
這時花玲卻忽然就扯住了我的頭髮,一把扼住了我的咽喉,她應該是練過的,而且級別不低,一下子就把我給控制住了。然後用腳一踢我的腿腕,把摁得跪倒在地。扯起我的頭髮,砰砰地往地板上撞。
我被撞得眼冒金星,不過兩三下,我感覺要暈的感覺。我大聲說你放開我。
我現在也終於明白花玲一個女子爲什麼在菊花社裡那麼有名了,不僅僅是因爲她是代子的女兒,恐怕還因爲她的狠毒,而且她身手也確實不錯,我在她面前,完全是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這時躺椅上的安明已經嗚嗚地叫了起來,他已經看到花玲虐我,他當然急了。
“你起來啊,你要是不起來,我就掐死她!”花玲陰狠地說。
安明當然是起不來的,他只是眼睜雙眼,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頭和手一起動起來,身體也好像在動,他是想爬起來幫我,但以他現在的狀況,當然是起不來。
“起來啊,再不起來,你老婆就死啦,哈哈哈……”花玲這個變態囂張地笑了起來。
安明的嗚嗚聲更重,雙眼血紅,他像一條魚一樣忽然猛烈地彈了一下,翻向躺椅邊沿,高大的身軀從上面翻倒下來,落在了地上。
這是一種竭盡全力的掙扎,我相信他肯定是用盡了全身的能量,但他還是起不來。但他看到我被花玲欺負,他真是的想起來幫我。
我可憐的安明。他雖然起不來,但他的血性仍在。
“啊哦,果然是個廢人,不是裝的。可是你這樣掙扎,有用嗎。可惜了,長得這麼帥,竟然是個殘疾,真是太可惜了。”花玲搖頭說。
安明躺在地上,眼睛瞪着,發出嗬嗬的奇怪的聲音。他是怒極了,但卻只是身體動不了沒辦法。
“你生氣了?生氣你就起來啊,看來真是你妻子哦,不然你應該不會這麼着急。我喜歡看你這種又生氣又拿我沒辦法的樣子。”花玲大笑。
我心裡在想,你得記住今天,等哪天他完全康復,變回可以調動千軍的安少,他能把你撕成幾塊。(求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