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想起來謝清韻的那張臉,久久出神。
夢琪說見過謝清韻拿了一條軍訓的褲子,她看見了那天謝清韻笑的很神秘?
夢琪實在想不起來,也懶得去想了,繼續翻着自己的照片,她喊林漫來看,林漫現在卻陷入深思當中。
好奇怪。
這是哪裡?
她也沒有和楊瑞出去玩過呀?
張夢琪也沒發現什麼,傳給林漫自己就刪除了,一點都不記得是什麼時候拍的,她拍的?
“你要收藏呀?小心讓你家秦學長看見了,到時候吃醋。”
林漫讓夢琪傳給自己。
“漫漫,這張照片我刪了啊。”
林漫的眼睛裡一點一滴的映入謝清韻的那道身影,依舊是那張叫林漫覺得漂亮的臉,被她推崇這是美女標準的臉,林漫不會認爲謝清韻是在拍風景。
她在拍些什麼東西?
思緒飛回到那一天,她差點被車撞了,她受了一點擦傷,喬楚跑到馬路的那邊買了水給她衝腿,按照角度來說,這張照片應該是喬楚拍的,可謝清韻爲什麼在?
多的那個人自然就是謝清韻,少的那個人呢,則是喬楚。
這張照片當中多了一個人,又少了一個人。
林漫的記憶力非常之好,這也是她比較自豪的,唸書的時候背什麼她從來都不需要花太多的時間,也許和小時候練習心算有關係。
是她和楊瑞,她走在前面,楊瑞和她說什麼,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這張照片當中,竟然有謝清韻,謝清韻就站在馬路的對面,她拿着手機在拍什麼。
林漫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她的視線落在那張照片中。
夢琪喃喃自語,笑了笑,可能是什麼時候拍到的吧,不小心的和別的照片一起傳了,她大概也沒注意,夢琪忘記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是喬楚手機壞了,和夢琪借了一天的手機,就是那一次秦商去食堂警告楊瑞的那一次借的。
“你和楊瑞的照片?”
她空間裡怎麼放了這張照片?不是今天看,她都不知道有。
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是林漫和楊瑞,好奇怪,她拍的?
“這是什麼時候拍的?”
正準備離開,她要睡一會了,有點困了,夢琪的手又點了點。
一臉的稚氣,剛剛從高中出來嘛,現在回頭看,真是不敢瞧了,漫漫笑着,果然以前的照片一看就覺得不能入目啊。
翻着翻着,翻到了她們入學時候的照片,都挺青澀的,那個時候的林漫可真是像個大孩子,高中生。
高中時候的周曦明顯臉上已經多了一抹陰鬱,依舊是瘦高挑,臉上的笑容不多,還是那麼有個性。
漫漫來了興致,初中時候的周曦也很漂亮,一頭利落的短髮,真的人長得好看,頭髮隨便梳,沒有什麼造型,看起來卻依舊那樣的明媚照人,兩個字好看,三個字很好看,周曦初中個子就不太矮。
“看不看初中時候的周曦?”
夢琪翻着自己的空間,她在回味自己的照片呢,初中開始的到現在,拍了幾萬張了,她就喜歡用照片做記錄,記錄着自己的成長,裡面有很多她的同學。
反正謝清韻一開始不太喜歡她就對了,算了算了,不想了。
夢琪開着電腦,漫漫想事情出神,好像事情顯得有些複雜,複雜的程度讓她有點理不清。
“那兒呢,用吧。”
“你電腦借我用用。”
一切都是猜測,她也不好就認準是謝清韻,這事兒沒抓住,說誰都是誣陷。
夢琪笑:“可能吧。”
喬楚說過的,謝清韻的父親是成蔭的書記,這樣家庭走出來的孩子,不至於吧?
偷錢畢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不是嗎?
再好的關係,也不會這樣講吧。
難不成齊勝男偷錢之前會和謝清韻打招呼,說她要拿自己五百塊錢?
不商量好,謝清韻是怎麼知道齊勝男不會多拿,她林漫不會報警的?
除非她知道齊勝男拿了她林漫的錢不多,當時唯一能讓她報警的前提就是她的學費都被人拿走了,但是齊勝男沒有一窩端,只是拿了五百塊而已。
說謝清韻和齊勝男是一夥的,林漫不信,當時沒人知道她不會鬧大,她自己都不清楚,她以爲自己會報警的,結果她並沒有,如果她報警了,謝清韻圖什麼?
也是幫誰疊褲子呢?
一人一條,請問她哪裡來的另外的一條?
“拿了一條軍訓的褲子?”林漫皺眉。
林漫提這個軍訓的褲子,她有一回在寢室裡看見過謝清韻拿着一條褲子。
笑的很古怪,是,笑一笑沒什麼錯,誰沒事兒會哭呢,但是就莫名的覺得有點不對勁,然後她下樓了,之後就發生了偷錢的事兒,沒講出來呢,她也沒有證據,再說當時謝清韻回來的時候心情好,難道這樣講不行嗎?
夢琪鎖定,在鎖定,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她看見的謝清韻笑了。
謝清韻回來寢室,她也回來過,但是她沒進門,有人找她,她剛剛邁上樓梯臺階,正好就站在走廊上的拐角處,她走出去就能看見所有寢室的門裡,她看見謝清韻出去了,出去的時候表情……
夢琪也記不太清楚了,但是多少還是有點印象,她不是替齊勝男說話,是勝男的個性有問題,出身的因素還有其他的因素,那錯就是錯,沒有什麼可原諒的,但那天的事兒,她也是最近想起來的,某天睡覺醒了以後,腦子裡就自動切入了那天的事情。
“嗯,別人看見了,和我說的,我後來一直忘,就忘記了說,說起來也奇怪,你丟錢的那天……”
“我不知道。”
如果她當時不是因爲太難受,她擡頭看見了齊勝男拿藥給她,她一定不吃。
那次生病她還記得,記得特別的清楚,她知道有人給自己買藥了,還奇怪呢,這人就像是神仙似的,齊勝男她真沒料到,她和齊勝男之間可以說臉皮已經撕扯的一點不剩了,彼此都鬧的很難看,齊勝男這樣做是爲了什麼?
林漫一愣。
別人和她講過一次,不過她給忘記了,一直想着和漫漫說着,一直忘後來就忘徹底了,系裡就這麼大,誰有點什麼動靜,別人不知道?
“之前你生病的那次,別人和我說過,是勝男給你買的藥……”
夢琪嚼着飯。
是嗎?
“也許那個時候,她就不太喜歡我了,只是藏得深而已。”
不像是裝出來的。
“勝男這人吧,我不敢說十分了解,但那個時候你們倆那麼好……”
夢琪覺得不對,有點說不通啊。
林漫沒有說是,也沒有否認。
“你是說勝男把你褲子弄壞了?”
林漫慢慢的說着,其實一開始她都沒想到,和齊勝男臉撕破了以後,她回頭去想那些事情,順帶着就想了起來,她就納悶,軍訓的褲子沒聽說誰能穿壞的,就她那麼巧?撞上了?
“我開學的時候,你記不記得我的褲子?軍訓時候穿的那條褲子。”
她知道的就是那些,還有沒有了?
“不過說真的,你和齊勝男到底怎麼回事兒?”
夢琪動筷子,漫漫失笑,能吃是福。
“正好我之前沒吃飽。”
這盒子就值很多的錢吧。
漫漫沒有過多的解釋,夢琪睡了一覺,現在也睡不着了,看看漫漫都買了一些什麼,很多吃的,竟然還有飯,這飯盒很漂亮呀,古色古香的,是真的木頭做的嗎?
“嗯。”
“下樓買東西去了?”
秦商走的時候都已經快一點多了,林漫提着袋子上樓,她開門夢琪已經醒了,也許也是因爲住在別人家,睡的不是很安穩吧,看樣子還醒了挺久的,很精神,不像是剛剛睡醒的人。
“那就待着吧。”
就是想和他待在一起,很奇怪,明明每天都見,居住在同一屋檐下,她卻覺得沒見夠,沒看夠。
漫漫點頭。
“就想和我待着?”秦商問她。
“不急。”
漫漫搖頭,周曦還迷糊着呢,夢琪也睡了,她還能陪他一會兒。
“不着急上去嗎?”
漫漫點點頭,這個她信,以後只會更好的。
“以前好,以後會更好的。”
秦商的下巴抵着她,抱着她在原地轉着圈圈。
儘管過去家裡的條件差點,但她受到的愛足以將那些都彌補上了,現在也是,遇見這麼好的男朋友,說是三生有幸也不爲過,秦商總是在恰當的時候,讓她幸福的一塌糊塗。
“嗯,聽說了一些事情,超出了能接受的範圍之內,突然覺得自己活的真幸福。”
如果不是聽說了什麼,不會突然這樣的感性,就想抱抱他?
“心裡不好受嗎?”
秦商低下頭溫柔的伸出手將她納入懷中,這樣就成了暈黃的路燈罩在他們的身上,漫漫抱着他吸着他身上的氣味。
“不給抱?”林漫看他,真的不給抱?
秦商挑眉,突然要抱抱,什麼情況?
“我抱抱你吧。”林漫提出來。
她的家,她能做主,不需要對他解釋。
“嗯。”
在陌生的環境,她容易緊張也不容易入睡,會擔心東擔心西的,所以她把周曦給帶了回來。
“周曦喝多了,發生一點事,住酒店我睡不好。”
路燈的黃暈暈的照在秦商的臉上,林漫仰着頭看他。
他就是怕她餓着,打電話的時候聽見有人說胡話呢,他猜是有人喝多了,林漫呢,和小大人似的,肯定會照顧別人的,她是有點事情自己就吃不好飯的人,秦商不願意看着她捱餓,所以特意的開車回來送東西給女朋友填飽肚子。
秦商平靜的道:“是。”
“怕我餓着?”
都是一些吃的,亂七八糟的。
秦商遞給她袋子,漫漫接了過來。
“是什麼?”
漫漫掛了電話,下了樓,沒料到秦商會回來,不遠的地方站着呢,手裡提着一個袋子,很大的口袋,就正好站在樓下那個路燈的旁邊,漫漫走了過去。
“下來一趟吧。”
“還沒有,她們都睡了。”
“睡了嗎?”秦商問她。
很不像是他的風格,漫漫接了起來。
打着字呢,電話震動,又是秦商。
夢琪十一點多就睡了,有點扛不住了,倒是漫漫一直沒睡,她怕周曦突然醒,然後發酒瘋,她被折騰的也睡不着了,乾脆就晚點睡吧。
今天真是開了眼界了,一個周曦,一個林漫讓她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如果齊勝男知道林漫的父親是後的,估計心裡會更加不痛快。夢琪真的覺得詫異,因爲她一直以來都認爲後組建的家庭多多少少都存在一些問題,像是周曦這樣的好像就比較正常一點,林漫則是太溫和了,她的一舉一動看着都不像是後組建家庭出來的孩子,更像是原始家庭而且是那種特溫馨的家庭養出來的孩子,不急不躁的。
“我現在明白了,爲什麼說齊勝男嫉妒你。”
夢琪沉默好半天,她是親眼見過林漫的父母的,她爸對着她一點都看不出像是後的,和親生的沒有差別,就是親生的嘛,她記得林漫家似乎就她一個孩子,我天啊。
“嗯,是繼父。”
倒是漫漫一愣,周曦沒說過?
我天!
“你爸爸不是親的?”
張夢琪不知道,她哪裡知道去,林漫又沒有講過,什麼叫親爸一樣?繼父嗎?
她想着自己和周曦說過,估計周曦也和夢琪提過。
“是啊,他就和我親爸一樣。”
“你們父女關係真好。”
林漫說了一會,掛了電話,對夢琪說:“我爸爸。”
夢琪聽見的都是閒話家常,林漫和她家裡關係特別的好,特別的融洽,似乎沒見過她家裡有任何的事情,就是條件不好點,不過也不用愁了,現在有了秦商,人生其實就是這麼回事,命好的,真的就一個男人改變了你的全部。
“……有吃,吃的很好,你們吃了嗎?”
吃完飯閒聊呢,林清華來電話,林漫跑到屋子裡去接。
印證了那句話,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太神奇了。
“我是聽說過,但聽說的也絕對沒這麼傳奇。”
夢琪快速的吃了幾口麪條,她是真餓,餓的胃也有點難受,等到填飽了肚子,略舒服。
“我是真的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情。”她成長的環境相對來說真的挺好的,她大姑就是她所認知當中最大的奇葩了,剩下就沒了,鄰居也好,親戚家的鄰居也好,都沒這樣的,聽都沒聽過,她父母也沒有講過類似的事情。
這飯也沒吃的太好,周曦這個樣子,怎麼能吃好?
簡單的聊了兩句他就掛了電話,漫漫再次返身回了廚房去給夢琪弄吃的,她也沒吃呢。
秦商哦了一聲,住就住吧,那也是她家,她說了就算。
“嗯,我同學今天晚上要在家裡住一夜。”
不知道他是這是什麼耳朵,漫漫沒聽見夢琪說話,可能是周曦的聲兒。
“家裡有人?”
漫漫從廚房跑了出來,接起電話,是秦商打回來。
“哎,來了。”
站起來,環顧環顧,秦商家裡到底是做什麼的?就算是比賽也掙不到這麼多的錢吧?
住在這樣的地段,房子又這樣的大,果然是秦學長,沒讓她意外,完全的符合王子的標配。
她都沒機會好好的欣賞欣賞秦學長這房子,果然是有錢啊。
“漫漫,電話響。”
林漫進了廚房,家裡的電話響,夢琪喊她。
她在酒吧也沒顧得上吃,接到周曦的電話就趕了過去,晚飯還沒吃呢,現在都十點多了,難怪她這麼餓。
“有沒有吃的,給我來點,我要餓暈了。”
完全無法理解。
林漫張張嘴又閉上了,刷新了她的世界觀,她生活的環境不要說這樣的人,就這樣的事兒都沒有,身邊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人,她大娘是後來的,和她大爺是二婚,也是後媽,可最多也就是挑孩子對她不禮貌,攛掇她大爺收拾那三個孩子而已,這已經是林漫所認識的下限,已經有點很壞了,周曦這個……
信不信,事情就擺在這裡。
“九層是真的。”
夢琪覺得這事兒吧,已經打破了她對人的認知,總是覺得不可能吧,但周曦又不像是撒謊的樣子,喝成這個樣子,被刺激的挺深啊,那是自己的親媽媽,不是乾的。
“你說她說的是真的?”林漫問夢琪。
等到漫漫收拾乾淨以後,她和夢琪都累趴下了。
進了門周曦就往地上一趴,然後就開吐。
“周曦……”林漫堪堪的將門打開,兩個人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纔將周曦弄進門,夢琪還說呢:“門衛走的太快了。”
門衛幫着開了門,他問需不需要幫助,一直擡着周曦上了樓他才離開,林漫開着門,夢琪叫着,因爲周曦不停的往下倒。
“是啊。”
“林小姐,朋友喝多了?”
門衛看了一眼,因爲林漫在右側,要進門的時候纔看見。
周曦東倒西歪的,漫漫努力扶住,夢琪付了錢回來和林漫一人一邊,兩個人弄一個酒鬼,就比較好弄了。
說出來誰會信?
“我自己都不信自己。”
“我信你。”
“林漫,你不信我對吧?你覺得我喝多了。”
夢琪付了錢,那邊周曦抱着林漫,林漫被她拖的晃了幾晃。
將她們送到小區門口,難怪住這麼高級的地方,來錢多快,躺着賺錢就好了。
一腳油門踩了下去。
晦氣。
現在的女孩子啊,長得挺好看的,一點不自愛。
“她也知道我和周朝先的關係,我賤啊我賣身,我賣身給男人呵呵……”周曦又說,林漫去捂住周曦的嘴,不過司機已經聽見了,這是小姐嗎?
夢琪一再保證,司機才又重新將車子開了出去,看着後面的人眼神就不太對,八成以爲她們都不是什麼好姑娘。
“師傅我們會看住她的。”
和喝多的人就沒有辦法溝通,周曦鬧着要下車,司機將車停靠在路邊,他問下不下車,這人喝成這樣你們得抱住,不然在他車上出點事情,他負責不起。
“你撒謊。”
林漫安慰着周曦:“你乖,我信你,我信你。”
周曦在車上就不停的抱着林漫的脖子說:“你不信我是不是?你也不信我,她一定知道那個畜生給我打了電話,想讓我回國,她都知道的,這些年他騷擾我她都知道,她還說是我勾引那個畜生……”
反正秦商晚上不在。
“去我家吧。”
按照周曦今天的狀況,恐怕是不能離人了,喝這麼多容易出事兒。
“送酒店?”
“怎麼辦?”
酒吧這種地方蒼蠅就是多,周曦又長這樣,見她喝多了,男的眼珠子都冒光了,漫漫和夢琪繞過眼前的人硬是將周曦給拉了出來。
林漫去拉周曦的手,周曦將酒瓶摔在了地上。
“別喝了。”
她怎麼知道周曦就會弄死她繼父呢?周曦自己都不知道那個人會做什麼,巧合吧,故意那樣說的吧。
不會不會。
借用周曦的手,除掉自己丈夫?
如果是真的,那這個女人就不是個人,太狠了,找不到詞兒來形容。
夢琪也是懷疑有誤會,可能有恨,但這個真的沒有辦法相信,簡直不可思議,沒聽說過。
是不是周曦自己想的呀?
是不是聽錯了?
如果說周曦被她繼父騷擾,她媽不信的話,這個還好理解,畢竟有些女人就是離開男人活不了,例子是有的,還比較好接受,現在說什麼?林漫覺得自己的三觀有點碎,她得拼湊拼湊。
這得多狠的女人啊?
聽完周曦的故事,林漫看看夢琪,明顯張夢琪也是有點不信,這太誇張了。
林漫:……
周曦的頭微微的揚着,她拉着林漫的手笑:“林漫,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酒這個東西傷身。
“周曦,怎麼了?有話說話,喝這麼多差不多了。”
桌子上一堆的酒瓶子,夢琪也不攔,周曦抓起來瓶子就灌,看了林漫一眼,不知道有沒有把林漫給認出來,林漫見她這樣自然是要攔的,夢琪這是怎麼了?也不攔着周曦?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漫漫接到電話的時候還以爲是夢琪和自己開玩笑呢,沒想到周曦真的回來了,這是怎麼了?
林漫過來的時候,周曦已經喝的爛醉如泥了,夢琪已經到了。
*
真是死都死的不安生,這人丟的,害得她現在都不敢出門,生怕有人會問。
“看了,哭的眼淚都流不出來了,我看着她身體不是很好,好像在醫院待了很久,恐怕活不了多久……”她是親眼看見的,她嫂子有多愛她哥,好好的人突然說沒就沒了,挺不過去,挨不過去小命就保不住了,她哥的死因還……心裡嘆口氣。
周曦的姑姑接過丈夫的衣服,掛了起來。
“去看了她人嗎?”
握住周曦姑姑的手,眼淚卻掉不下來,姑姑嘆口氣,反握着周曦媽媽的手。
周曦的母親躺在沙發當中,臉色蒼白,她的脣色很淡,已經趨近於白色,看樣子是很難過。
她哥的事情鬧了出來,這官司也沒有辦法打的張揚,沒有辦法討公道,畢竟有錯在先,死的這樣不磊落,她丈夫都說了,還打什麼?能解決就悄然無聲的解決吧,實在丟不起這個人,死了還要被人說他是變態,是戀童癖。
周曦的姑姑安慰着眼前的人:“嫂子,你節哀順變。”
周曦的母親站在原地,她覺得這孩子是瘋了,你沒有任何的損失不是嗎?
周曦大步跑開,她覺得自己的人生開裂了,她抱着頭往外衝。
“你枉爲人。”
周曦將胸口上的白花照着母親的臉就砸了過去,母親?這兩個字她就不配。
“人都已經死了,這口氣你不也出了?現在他的錢是我們的了,我和你的。”
“我是你的女兒,我和你說他……”周曦指着墓碑,她只覺得渾身都冷,心寒:“他差點就強b了我,那個時候你做了什麼?你一次又一次的任憑他來騙我,這裡面到底你知道多少?”
周曦母親的臉上已經完全不見了悲傷,她淡定的看向女兒,彷彿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她是那樣的優雅,是那樣的漂亮,哦不,她老了,漂亮已經打了折扣,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痕跡,她的巔峰已經過去,開始走了下坡路,哪怕她有很多的錢,她花了很多的錢很多的心思在自己的臉上。
“你指什麼?”當母親的轉過頭。
她的手發抖,這一次她似乎掉進了別人專程爲她設計的一個圈套當中,長久以來她母親都是知道的是嗎?她卻裝作不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命大走狗屎運,她早就被……
周曦的聲音從後面傳了出來,她的眼睛沉沉的,彷彿裡面一點光明都沒有。
“你是人嗎?”
邁開步子。
不去就算了。
見周曦依舊不動,她當然不會認爲周曦是在懷念她的繼父,老早就開始騷擾周曦了,只不過沒得手而已,說起來她女兒也是本事,這樣還能沒被得手,果然是她生的。
“我要去美容院,你去嗎?”
畢竟女兒也算是功臣,沒有她,自己等丈夫自然死亡,說不定要等上多久呢,她現在要去美容院做個頭發和指甲,這幾天哭的心力交瘁的,見周曦不動,這孩子怎麼回事兒?
“你以後想去哪裡玩,和媽媽打聲招呼。”要多少錢,她都給。
她有她的難處。
“死了也好,以前就當是媽媽對不起你。”
“下次別毛毛躁躁的,我是不知道你哪裡搞出來的這些人,如果警察查到什麼,我也保不住你。”周曦的母親擦了擦臉上的眼淚,人卻精神了起來,眼睛依舊紅腫,眼睛裡的光卻不同了,那不是一種悲哀,那不是一種痛不欲生,而是鬆了一口氣。
周曦看着墓碑撇了撇嘴,想讓她說恭喜嗎?
“你爸爸他死了。”
周曦走了過去,大部分的人已經全部離開,周曦走到母親的眼前,她繼父和她母親是一婚,沒有前妻沒有孩子,剩下的這些家產自然都歸她的母親,說起來真是好笑,只有一個妹妹卻和周曦母親的關係十分要好,死了也沒有人爭家產,真好!
“周曦,你來。”母親的聲音嘶啞。
靜默的看着。
周曦不知道周朝先是從哪裡弄出來的所謂的少女,那些所謂的現場又是怎麼回事兒,她的繼父強j未成年少女,據說對方的家裡鬧的很大,打死她繼父的人成了爲了保護自己的親人不得不下的死手,不過這一切和她無關。
墓碑上那個男人的照片帶着笑容,這樣的人,死的卻不太清白。
周曦的母親手裡拿了一塊帕子,一直在哭,身邊有人扶着她,看樣子情況不是很好,來來去去的人讓她節哀,她靠着身邊的人,眼瞧着就要滑倒。
心愛的男人死了,她心裡一定非常難過吧?
周曦一身的黑色出席了繼父的葬禮,繼父的葬禮上來了很多有身份的人,車子進進出出,那個墓地選在一個非常貴非常貴的地方,周曦戴着墨鏡,她等待着一會她媽在衆人面前打她的戲碼。
“……”
爲什麼還沒有發瘋呢?
周曦的繼父死了,據說是打架鬥毆,警察去了現場,兇手也抓了起來,據說官司可能會贏,但對方不會判的很重,這些事情都是她從別人的口中知道的,她就等着她媽的電話,她回來這麼大的事情,她母親能不知曉嗎?她回了家,她母親不瞭解嗎?
周朝先上了車,後面的人爲他帶上車門,車子開了出去。
她的臉微微的還有些紅腫,被他打的,他的力氣太大,現在還有後勁,她一身的冷汗,也說不清是害怕還是什麼,但不後悔。
周朝先玩味的翹着脣角,怕了一開始就不該玩火,現在怕晚了。
“怕了?”
滿地的血,周曦的繼父喊着,周曦被周朝先摟着出門的時候聽見裡面滲人的喊聲,她的腳步頓了頓。
“聽說你活兒很好。”周朝先拽着他的頭髮陰陰沉沉的問着,將手中的夾子扔掉,結果後面的人遞過來的衣服,張開雙臂穿上:“給我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做不行。”
周曦覺得反胃,她強忍着別開頭不去瞧,原來地上的人也會有害怕的時候,她還以爲她的繼父是無所不能呢。
撕心裂肺的喊聲,捂着他的人用了很大的力氣,差點沒捂住,看着地上的幾根手指,這種事情對他來說都是小事兒,碰不該碰的人,這就是代價。
“唔……唔……”
周曦捂着臉,沒敢還手,周朝先對着周曦的繼父走了過去,周曦的繼父覺得不對,很不對,他想喊嘴卻被人捂住,瞪大眼睛,周朝先按着他的手指用力,他的手指竟然掉在了地上。
撕自己的衣服誣賴別人是嗎?
比他的那些女演員演得差遠了。
“演給我看的,那你的演技還差了點。”
周朝先將周曦提了起來,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偏了周曦的臉。
“大哥……”
周曦沒有動,繼續躺在地上,繼續虛弱。
周朝先點了點頭:“你站起來。”
周曦只當做沒有聽見,繼續扮演自己的虛弱,扮演那個被人欺負到淋漓盡致的少女,慌張害怕?
“你勾引他?”
這是個非常有趣的字眼,嗯,很有趣。
周朝先聽了這話反而笑了起來,勾引?
“這是一場誤會,她想勾引我……”
周朝先脫掉自己的西裝,伸着手,後方的人快速的遞過來一個夾子一樣東西,他接了過來,拋了拋,脣邊的肌肉向上動了動,周曦的繼父人被按在地上,他動彈不得,他似乎明白了眼前的人是誰。
“你們是誰,救命啊……”
“你們是誰?誰允許你們擅闖民宅的?”
周朝先略略的皺了皺眉頭。
門被撞開了,那麼大的動靜,附近不可能沒人聽見,不過聽見也沒人敢出來。
賤人。
門是被車撞開的,現場有些混亂,周曦撞了那麼一下,躺在地上,滿頭的血,她臉上藏着笑,幾近是看不見蹤跡的笑,很快就消失掉了,他以爲自己很蠢吧,以爲她只有這麼一張臉蛋,她的大腦裡面裝的都是豆漿,呵呵。周朝先以後怎麼樣她不知道,她只是知道,眼前的這個人要完了。
周曦一落地,周朝先就得到了消息,跟着周曦的人和周朝先報告了她的蹤影。
繼父繼續整理着衣服,他覺得很不對勁,外面的門已經被撞開了,他家的門竟然被撞開了?到底是誰敢這樣做?物業都是擺設嗎?
這個死丫頭很不對勁,她到底叫了誰來?
周曦笑,笑的陰沉,她拽鬆自己的內衣,然後一頭撞向旁邊的酒架,酒架咣噹一聲玻璃就碎掉了。
周曦轉過身,剛剛那個無助的樣已經徹底消失了,她拉着自己的內衣帶子,突然一個用力拽了下來,短裙退了下來扔在地上,抓破自己的襪子,繼父有些不解,她這是要做什麼?
連忙穿好自己的衣服,推開周曦:“別以爲這次你能跑掉。”
不可能,她被自己支出去了,這個時間怎麼會回來?
是妻子回來了?
外面有人砸門,周曦的繼父一愣,是她帶來的人?
周曦發抖,後面的人扯着她的衣服,她的內衣露了出來,後面的人還在扯着,周曦的眼神卻變了,剛剛那點的害怕已經一掃而光,眼神變得充滿了淡定。
他的血液沸騰着,他現在就想帶着她去地下室,讓她好好的去感受一下他的那些用具,抽打在她的身上,他一定會特別的快樂,他喘息喘息,想到那個畫面,就覺得情緒不受控制,從後面抱住周曦:“心肝,可讓我抓到了。”
“你跑什麼?你敢回來,不就料到我會這樣做了,你說人不能傻兩次,可你還是栽到我的手裡了,小心肝別害怕。”
屋子裡的人起了衝突,男人的喘息聲越來越強烈,從身體力量來說,周曦不是對手,家裡的門不知道怎麼都鎖上了,她出不去,她想跑,可是沒有可逃脫的地方,身後的人一步一步的逼近她。
“你幹什麼?”
周曦的臉色微變。
“是啊,我不愛你媽,我就是裝出來的,有年輕的你在這裡,我怎麼會去喜歡她呢?她畢竟老了……”周曦神秘一笑,繼父卻逼近周曦:“還想聽什麼?錄下來送給你媽去聽,你讓我說的,我都可以說。”
“你媽在牀上非常的放得開,她和在你面前的樣子完全的不一樣,她會求我,求我去撫摸她……”說出口的話越來越下流,周曦的手慢慢的捏到一起,不過片刻後她的手又鬆了開:“這麼說你就是玩弄我媽了?”
他就要說,他偏要說。
對方莞爾一笑,就說她太嫩了,那樣的媽媽還要呢?還維護着呢?還捨不得別人說呢?
“你閉嘴。”周曦出聲警告。
“你母親缺愛,她信我超過你,離開了我,她還哪裡找到我這樣的男人去?有樣貌有事業,能提供她想要的虛榮。”
你看看,你看看,這麼一張漂亮的臉蛋慢慢的漲紅,如果他的手掐着周曦的脖子,她的臉會更加的紅吧?
繼父眼中的光閃爍着,他看着獵物一樣的盯着周曦瞧。
“周曦,我們都是聰明人,你跟了誰不要緊,你敢讓他弄死我嗎?別忘了,你媽離開我就活不了,我可是二十四孝好老公,是你媽的門面,我給你母親提供牀上服務,我是想着你的那張臉才能和你媽睡到一起去的,不感激我嗎?周朝先他早晚都是要完蛋的,你以爲他做的那些事情別人會容忍他嗎?現在差的也只不過就是個機會而已,他會死的很慘,也許還會回到那個牢籠裡,這一次他想出來就沒那麼容易了。”
真想把她綁在牀上,就這樣沒有黑天白夜的看着她,欣賞她的掙扎,看着她痛苦,一根一根拔掉她的手指甲,呵呵,一定特別的有趣。用周朝先嚇他?
周曦和周朝先睡了吧?
周曦的繼父笑的淡定,他知道周朝先是誰,他動不起的人,莫名的被打,總要找出來後面下黑刀子的,那人根本就沒想藏,一開始他覺得莫名其妙,怎麼會和黑道的人扯上關係了?不過他腦子向來好使,家中有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繼女在,在黑的人,他也理解。
周朝先?
“你知道我和周朝先的關係。”
周曦的人同她的脣色一樣嫩汪汪的,長得好是一種天賦,老天賜予的,多少人午夜夢迴就只期盼能有一張傾人的面龐,可週曦想,如果沒有這張臉,或許麻煩就會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