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謝清韻這麼些年同學,才知道謝清韻也算是高幹子女了,瞞得真緊。
“我今天才知道,謝清韻她爸原來是我們成蔭的書記……”不是親眼看見,她怎麼可能知道呢,真是太驚訝了,當時就看着那人覺得熟悉,掛在嘴邊說不出來,後來想起來了,這不是在電視裡看見過的嘛。
喬楚一想到這個,瞬間就清醒了。
喬楚說怎麼沒有呢,但她還是打了,她怕出事情,也因爲打了,她才知道一件事情,她和謝清韻這麼多年的同學,她竟然不知道,好神奇。
“你給她家裡打電話了?沒人攔着不讓你打?”
喬楚把詳細說了一遍,誰知道她吃什麼了,竟然這麼嚴重,幸好沒有生命危險,當時都嚇死人了。
夢琪瞪大着眼睛,住院了?
喬楚清清嗓子:“這一天過的可真驚險,清韻住院了。”
“嗯。”夢琪已經洗漱回來了,她第一次開門,喬楚沒有聽見,估摸着是睡的太熟了。
“回來了。”
喬楚在睡覺,喬楚睡的朦朦朧朧的聽見開門聲,睜開眼睛勉強集中注意力。
不打算回來了?
夢琪回來的晚,發現謝清韻竟然沒有在寢室,她跑哪裡去了?
謝清韻的父親點點頭,掛了電話。
“謝書記,您客氣了,車子已經派了出去。”
對方在電話裡很是客氣。
“好,麻煩你們了,如果不是孩子出事情……”
既然清韻已經醒了,就要準備轉院了,他已經聯繫了對口的醫院。
“好好休息吧,其他的事情不用你來操心。”
清韻的爸爸走到牀邊,拍了拍女兒的手。
孩子閉着眼睛,滿臉的蒼白,卻對父親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爸,你回去吧。”
謝清韻聽不完母親的話,就閉上了眼睛,沒有力氣,她知道事情應該是很大,不然她爸爸不會出現在這裡,她爸很忙的,不是她病的太重,她爸也不可能跑到這裡來。
謝清韻的媽媽說着,怎麼會這麼不小心呢,吃什麼東西了?這是幸好送來的及時。
“媽……我怎麼了?”
謝清韻看起來還有些虛弱,她睜眼睛的力氣都是勉強。
“你都要嚇死媽媽了……”清韻的媽媽見女兒醒了過來,沒忍住哭了出來,雖然和丈夫說好了不哭,但是這個孩子真是把她給嚇壞了,街道喬楚的電話,她的魂兒都嚇飛了。
*
秦商走在草坪上,看着天空中懸掛的月亮,那月亮周身一層層的微弱的光堪堪的灑在整片天空,他彷彿是看着天,彷彿是透過天去看人。
我愛你,愛着你的外表,愛着你的靈魂,愛着你笑你鬧你彆扭的模樣,我愛你,我知道你看見我的臉,垂涎欲滴,恨不得頭撞牆,心裡又糾結,我愛你,只要一想到你睡在我的房間裡,我的心頭滿滿的都是甜蜜。
有一種瞭解,就是你知道我愛你,我也知道你愛我。
有一種疼愛,就是你笑了,我看見你的笑臉,我的笑容就會情不自禁的浮上心頭。
有一種幸福,就是你幸福了,我看着你幸福就幸福。
他就心甘情願。
他不需要林漫對着他喊老公,估計她叫不出來,她叫出來他也渾身生寒,也不需要林漫表示她有多愛他,多麼的喜歡他,離開他就不能活,只需要她偶爾一句的麼麼噠。
有些時候的付出,只要是想起來那個人,心裡就像沾了蜜一樣的甜。
位置選的距離林漫算是比較遠一些的,秦商表示很滿意。
不不不,這一開始就不是秦商的初中,他家的環境更好一些,林漫跑哪裡都方便一些,她接了很多的活,也不像是纔剛入學的新生,跑學校已經不方便了,不以同居的理由提出來,她是絕對不會佔他一丁點的便宜的,他是喜歡晚間散步,卻不一定是每天都要散步,如果想要休息的時候,他不想睡在高爾夫球場。
秦商的手機響,他接了起來,是幫他找房子人的電話,秦商需要一個房子,一個能休息的房子,林漫住的那個也是房子,也足夠的大,他不是白天都睡在那裡的嗎?
這樣把她叫老了。
那他該稱呼林漫爲林女士嗎?
秦先生?
秦商懶懶的靠在椅背上,視線和窗外的黑色交雜,交匯。
“但不得不說,你懂得討好女人的心,秦先生,麼麼噠。”
秦商正在喝咖啡,還沒有散步去呢,拿起來手機看了一眼,脣線微微的向上。
只是笑還不夠,拿着手機給秦商發了自己百度出來的截圖,你不要以爲你弄個破袋子,我就不知道這東西貴了。
這樣的人,怎麼能人不愛?
自己抱着護膚品的瓶子傻傻的笑。
只覺得渾身都被溫柔包裹住了,嗅得到的幸福感,所謂的幸福不是他花了多少錢,而是他願意爲你費心思,她沒有提過一句,秦商也不是就那麼心細的人,卻可以做到這樣的地步。
拿着手機上網一搜就知道了。
林漫是不認識這些牌子,她沒有機會接觸,自然不懂,但她不傻。
推開衛生間的門,晶晶亮的燈光從鏡子中折射出來,落在那些護膚品的蓋子上,然後進了林漫的眼中。
十二點整,他出門的,林漫還沒有睡,準備要睡了,收拾收拾自己的手裡的東西,抻抻懶腰準備上個衛生間就睡了。
秦商開車回去,坐在車裡,將所有護膚品的盒子去掉,然後裝進那種超市免費給的袋子當中,這樣看起來顯得廉價一點,拎着一口袋就上樓了,回家,她還在客廳裡玩呢,林漫擡頭看了一眼,秦商閃身進了衛生間,一樣一樣的擺好。
兩位導購的櫃員長得皆是很漂亮,皮膚特別的好,臉上幾近無瑕疵,身材也好,正在爲秦商忙活着,秦商拿着單子走了回來。
“先生,現在是五十倍積分……”會員禮正好是換購的季節,現在就能爲你換購。
腦子好不容易理清楚了,開始爲秦商配貨,這個是贈送的,那個也是贈送的。
美色誤人啊。
她現在要做什麼來的?
秦商站在櫃檯前,導購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介紹了他就說買,真的都買了?
很好笑的一幕。
“小姑娘是什麼樣的膚質你清楚嗎?如果不清楚,我建議問導購,她會給你很詳細的推薦。”
商女士那雙溫和的眼眸當中飄着笑意。
“她這個年紀適合用什麼樣的。”秦商問的直接,既然都知道了,何必兜圈子呢。
“秦商啊,這上了年紀的人和年輕的人用的東西不一樣呀,我都用着抗衰老的,你確定買給別人的那份也是要買抗衰老的?”
含着笑。
自己生養的,如果連這點都不瞭解,她就白當媽媽了。
商女士自認自己沒有這樣的魅力,讓她兒子跑到商場去給她買保養品,秦商是說要準備送給她的,她卻不信。
這不是秦商的風格。
秦商對護膚品這些東西不是很瞭解,雖然他有媽媽,他媽也用護膚品,他卻沒有送過這方面的東西,他媽也不會讓他送,和櫃員開口求助?
行駛在路上的跑車總有,喜歡盯着跑車看的女生也總有,跑車裡的人總有,帥哥卻不總有,從車上下來,帶上車門,他的身體彷彿就是代表某種優雅的的符號,邁着長腿進了商場。
車子直奔着商場。
剛剛進衛生間,瞧着洗手檯上她的化妝品的瓶子似乎空了,他看了看櫃子裡的東西,似乎沒有這個東西,衛生間裡的這個櫃子他幾乎是沒動過的,因爲裡面擺的都是屬於林漫的私人物品,比如姨媽巾什麼的,女孩子嘛,要給人家保留私人的空間。
開着車出了小區。
他只是在林漫喊他的時候故意忽略了而已。
他怎麼可能知道林漫回家就要洗澡呢,又怎麼會知道她連房間都沒有回,就打算直接洗了。
他發誓,發誓他不是故意的。
秦商下了樓,他的車已經換了,原來的那輛叫母親的人幫着處理掉了,帶上車門,幾乎忍俊不住的笑了起來。
秦商也沒有一定要求她去,換了鞋就離開了,原來他的鞋今天換了,原本的那雙不知道放哪裡去了,新的這雙裝進鞋櫃裡了,從來沒有裝過,她哪裡會知道他藏了心眼,漫漫就認定今天他是故意的,故意引誘她。
林漫傲嬌的拒絕,她現在很忙,忙着玩撲克牌。
“不去,我忙着呢。”
“要不要和我出去買點東西?”
秦商進衛生間,沒有一會兒出來,他又換了衣服,看樣子是準備出去,拿過來車鑰匙,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誰讓他調侃自己,現在不去了。
漫漫吃過飯,等到頭髮幹了,自己玩着電腦,拒絕和他說任何的話,她原本還想着晚上叫上他陪自己去超市買點化妝水呢,她用的那個家裡沒有了,剛剛擦的時候才發現瓶子已經空了。
漫漫嗆了一口,她擡起頭,避無可避的對上他的眼睛,他的眼睛裡都是笑意,滿滿的我就是故意的。
“偷看你內衣。”秦商回答。
“你跑我房間裡做什麼去了?”
秦商坐在一邊看着她吃。
沒有配菜,沒有帶鹹淡的東西,只是一碗水煮白麪條。
漫漫的肚子叫的越來越大聲,到底她還是開了門走了出去,不去看秦商的臉,接過他煮好的麪條然後端着飯,一聲不吭開始吃。
“我煮了白麪條。”
不吃了,她準備餓死了。
“不吃了。”林漫跳上牀用被子捂住自己的頭,聲音悶悶的從裡面傳出來。
外面人的聲音傳了進來,從門板縫隙傳了進來,從每個縫隙處鑽了進來。
“要不要吃東西?”
收了秦商什麼好處?
她質問着自己的雙腿,你們麻什麼?
一邊心裡吐槽自己沒骨氣,不就是長得好看點嘛,那誰誰誰還好看呢,你總是這樣,要是搶劫的長得好看,就不跑了嗎?
林漫坐在門邊,她起不來,她渾身都麻。
沙發上的人翻了個身,身上的衣服完完整整,他沒脫衣服也沒脫褲子,他也沒有脫林漫的衣服,翻過身讓身體緊貼沙發一面,自己看着上空,伸伸手放在頭後。
她的睡衣胸部邊緣有一圈小小的痕跡,那塊的地方顏色比睡衣其他地方的眼神深了一些,就像是半乾半潮的樣子,只有一側,另外的一側是完整的乾乾淨淨的。
林漫逃一般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關上門,然後上鎖,自己的背貼着門板,心臟咚咚咚的跳着,一直沒有辦法安靜下來,跳的聲音太大,林漫覺得胸口發麻。
……
出於本能,有些不能自控的喊了出來。
“秦商……”她驚訝的喊他。
準備起的過程,自己肚皮繃得緊緊的,她覺得自己的頭皮都要炸了。
林漫不停的啄着他的脣,秦商讓她親了一會兒,自己主動移開了,林漫鬆了一口氣,準備起來,他可以讓自己起來了吧?
林漫:……她哪裡是悶騷?
秦商颳着她的臉蛋:“心裡糾結的小悶騷。”
林漫搖頭。
“我好,還是不行?”
“你好,你最好。”
給她足夠的時間,讓她冷靜下來,讓她逃跑掉。秦商挑着眉:“我好?”
這個時候讓她說什麼都行,只要不動她。
“好秦商。”
他眯着眼睛,林漫討好的去摟他。
林漫的扣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開了三四個,她的肚皮就這樣吹着空氣,秦商只要在解開三顆,她的這件睡衣就等於白穿了,他停了手。
林漫甚至以爲,這次是自己送上門了,那個人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離開又重新壓了回來,重量又全部放在了她的身上,準備解鈕釦的手慢慢移了開。
秦商的眼睛盯着她的,那裡面的光差點要將林漫焚燒個精光,她的腿都被壓麻掉了,他雖然看着瘦,畢竟體重在這裡放着呢,長時間壓着她,她血液不流通。
上牀是件非常簡單的事情,前後甚至不需要三分鐘以上,可能一分鐘以內就搞定吧,她想,但她沒有想好。
她說的很堅決,不行,她沒有想好呢。
她的力氣不大,如果他真的不考慮她的想法,他是完全可以去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漫漫幾近討好的去親他的嘴脣,同時說着:“不。”
秦商去掀她的睡衣,林漫按着他的手搖頭。
她不出聲音還好,果然一出聲秦商眼睛裡的光就變了,變得更加的深沉,她旁邊一點就是沙發,一直到她人躺了進去,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躺下來的。
爲什麼她醞釀好好的詞兒,出了口卻哽咽了?什麼意思?
爲什麼哽咽?
林漫恨不得吐一口血。
“秦商……”
漫漫試着扭了扭,她想從秦商的懷裡逃脫出來,這樣的姿勢繼續下去,只會將她燒的頭髮絲都不剩一根。
他的牙齒輕輕的啃咬着。
秦商竟然伸了舌頭……
怎麼辦啊?
林漫的腿發軟,她又不能說話,如果此刻在說話,他會不會更加激動?
他的腿太長,只能微微的彎着,這樣才能保持將下巴持續抵在她的肩上,秦商的脣側了側,脣的邊緣貼在漫漫的鎖骨邊一點點,他……他他他……
秦商嗅着她髮絲的味道,和自己的是一樣的,不過他的味道沒有她的濃,可能是因爲剛剛洗過澡吧,渾身都香,皮膚涼涼的,滑膩膩的。
她沒有準備。
她真不是故意脫成這樣的,現在還不行,不行。
“我叫你了,你沒有應聲,我以爲家裡沒有人。”漫漫說。
秦商拽了她一把,直接將人拽到自己的懷裡,身體跟着輕輕的一轉,下巴抵在她的肩上,雙手抱着她的雙手,胳膊肘卻夾着……卡在了漫漫的胸下邊緣,等於是把她的手和她的……胸給包圍了起來。
抱着自己的胳膊,低垂着視線,準備回房間,肚子又不爭氣的叫了起來。走了兩步,她的拖鞋不知道被秦商拿到哪裡去了,所以現在是光着小腳丫。
他這樣一直對着她發送電波,她受不了。
林漫低着頭,她現在沒有辦法和他說話,他總是這樣,就好像貓看着老鼠的眼神,她逃不掉的眼神,很亂,她定力不怎麼好。
“你別笑我了,我都要找個地縫去鑽了。”
回到客廳,秦商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那裡的,依靠着桌子對着她笑,臉上的笑映入林漫的眼底。
曬衣服吹吹風,感覺整個人好多了,肚子咕嚕嚕的叫,伸手摸着肚子,真的有點餓了。
磨磨蹭蹭了十幾分鍾才從裡面出來,小紅和發燒了一樣,紅彤彤的,低着頭直接去曬衣服,秦商如果和她說話,她也只當自己沒聽見,嗯,就這樣做吧。
她用手拎着自己的內衣褲,怎麼看都覺得陌生,穿還是不穿?
他爲什麼要拿這個給她啊?
他從哪裡找到她內衣褲的?
他……
林漫考慮了兩分鐘,深呼吸一口氣,拉開一條小小的縫隙,他人還真的沒有站在門口,她看見自己的衣服伸手拿了進來,等到看清毛巾裡面包着的都是什麼,臉又不由自主的燙了起來。
和他住的這些天,她每天都穿得嚴嚴實實的,秦商點點頭,嗯,他女朋友將全身能包住的地方都包住了,腦門上只差沒寫着,我就想和你純潔着。
他踩着拖鞋自己進了廚房去倒水喝,林漫的內衣褲都是新的,整整齊齊的擺在門口的毛巾上面,還有她的睡衣。
“衣服都放在門口了,伸手出來拿吧。”
外面的秦商又敲了兩下門板。
浴室裡轉了好幾圈,平時他的睡袍就掛在裡面,秦商不太穿,林漫更加沒有碰過,她認爲和男人穿同一件浴袍的意義過於太直接。
如果剛剛他放過她,那是尊重她,現在她穿着這點的衣服出去,不就等於告訴秦商,她是同意的嗎?
只有內衣和內褲,還穿着這些出去?
衣服沒有拿進來,她要穿什麼出去?
林漫也不能一直洗一直洗,她也洗不動,可能是餓的也可能是跑的,渾身沒力氣,頭有點發暈,絕對不能再洗下去了,關上開關,問題又來了。
洗髮水揉在頭髮上,水流順着大腿滑落。
她還能出去嗎?
一會兒要怎麼出去?
還能不能更加糗點?
頭重重的裝在牆壁上。
就算是有女生盯着她看,她都會不好意思,以前在家裡去洗澡堂,她都只是低着頭洗澡,不去看任何人,今天竟然被秦商盯着看了半天……
捂着臉,放開蓮蓬,只當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到,她在裡面洗刷刷,她今天是真累,站着都覺得累,原本想泡個澡輕鬆一下的,現在也不用泡了,腳趾頭都是麻的,第一次被人看光。
你是認爲我丟人丟的還不夠是吧?
林漫現在恨不得一頭撞死,什麼?還要當傳家寶?
秦商眨眨眼睛:“我要死了,你又要傷心欲絕,何必呢,畫了留着當傳家寶。”他一笑。
“……秦商,你去死……”
後面的話省略,林漫漲紅着臉,她不知道自己該回答一些什麼,秦商非常淡定的隔着門板,和她說,我給你畫幅人體畫像吧,林漫應該回答什麼?好?或者不好?
“我給你畫幅畫吧……”
走到門前,將她脫掉的衣服拿在手裡,眼睛笑得彎彎。
前提,林漫不發脾氣的話,他還真想。
看着她的腳踩在裙子上,那雙細白的腳板轉動着,小腿跟着來回的動,短裙落在地上,她的腳踩了上去,然後是伸手去拉內衣的邊緣,秦商覺得這景象很美啊,每一秒都刻意的被變成了慢動作,每一個細節他都可以慢慢的欣賞,如果林漫願意的話,他不介意爲她畫幅畫,他一直認爲自己畫人體不太行,但是這一秒,他認爲自己是這方面的贏家。
沒錯,林漫脫t恤的時候他就出來了,他那個時候出聲音的話,想必林漫也不會脫的這麼徹底,可他爲什麼要?
秦商揚着眉頭。
不然他出來多久了?看到了多少?爲什麼不出聲音阻止她?
絕對的。
“秦商,你就是故意的。”林漫從門裡喊出聲。
林漫進了浴室咣噹一聲將門從裡面反鎖。
“不穿褲子嗎?”秦商提醒她。
原來人慌起來是真的會大腦亂套的,林小漫,要不要先把褲子穿上?
秦商很想笑,但怕林漫打他。
還有,她來回的跳是什麼意思?
秦商是覺得她此刻最重要的事情,貌似不應該是和自己進行質問。
“你怎麼在家?我叫你,你不出聲音呢?”
林漫捂着自己的胸口,雙腿在地上跳着,她也不明白她爲什麼不是發現秦商之後往浴室裡衝,而是站在地板上來回的跳。
“洗澡啊。”秦商出聲。
林漫喊他的時候,他在房間裡呢,林漫房間裡,當時沒想應聲,等到他想出來了,誰能料到會有這樣的好事兒,秦商的瞳仁晃着,脫還是不脫呢?
從頭到腳認認真真的看了看,也沒客氣。
心裡想着,你可有福氣了,他指的是自己的眼睛。
秦商踩着拖鞋,他是沒搞清,今天爲什麼會有福利看?
林漫比較喜歡卡通一點的內褲,小一些的可愛一點的,深藍色帶圓點點的,內在和自己的外表有些不搭,舉起來胳膊,浴室的門已經推開了,內衣揪着邊緣,她眼見着就要脫下來了。
就跑清韻的事情了,飯也沒顧得上吃,胃有些發空,卻提不起來興趣進食。
原來生病是這麼可怕的一件事情,就是不知道她前一次住院時候的模樣猙獰不猙獰。
家裡也沒人,直接脫了t恤,解開裙子的鈕釦,褪到地上,襪子扔在裙子上,腳踩着裙子和襪子,地板上倒映着林漫的小腿散開頭髮,這一天過的真是刺激。
漫漫實在又累又倦,把自己的包扔在門口,人熱的不行不行的,現在就想趕緊去洗個澡,讓自己鬆快一點。
可能出去了吧。
“秦商……”漫漫叫他名字,屋子裡沒有迴應,門口也沒有他的鞋子:“秦商……”又叫了一聲,上手去推他房間的門,一下就給推開了,裡面空空如也。
他跑哪裡去了?
沒在?
秦商竟然沒在。
乘電梯上樓,開門。
下了車往家裡走着,雙腿和灌了鉛似的,沉重無比。
也不知道謝清韻吃了什麼,嚇死她了,當時人就在她面前又是吐又是抽的,漫漫的小心臟到現在還沒恢復呢,只覺得累,肩上有萬斤沉。
上車就沒座,換乘的時候依舊沒座,好不容易捱到地方了,整個人也都虛脫了。
喬楚和林漫分手,林漫去乘地鐵,這個時間人也是多,人貼人,地鐵上有冷氣也沒什麼作用,林漫就特別想馬上鑽進冰箱裡。
送什麼啊,大家都累夠嗆。
“你回去吧。”
“我送你去坐地鐵。”喬楚拉着自己揹包的肩帶,貼了好半天也覺得難受。
都嚇壞了。
果然謝清韻的媽媽六點以後就到了醫院,也沒顧得上謝謝喬楚和林漫,圍着謝清韻團團轉。
漫漫說自己下午也沒有什麼事情,就陪着吧,謝清韻的媽媽估計很快就到了,電話都打了,當媽媽的聽說孩子出事情,肯定不會不來的。
“我下午在這兒就行,你有事兒你去忙。”
林漫坐在一邊,好在是人沒事兒,她身上的衣服也差不多都幹了,不用換了,一身的臭汗,又是熱的又是急的。
喬楚安撫着謝清韻的媽媽。
“沒事兒了,沒事兒了……”
謝清韻的母親已經打車奔着機場去了,接到喬楚的電話她就立即給清韻的爸爸去了電話,兩個人說好機場見,她坐在車上就一直哭,現在手還發抖呢。
“阿姨,你先別急,醫生說清韻已經沒事了,可能吃錯什麼東西了。”
“謝天謝地。”喬楚拿着手機趕緊的給謝清韻的媽媽打電話,估計謝清韻的媽媽都要嚇死了,她也不能不說,什麼毛病不清楚,不通知家裡人,真的出大事了怎麼辦?
外面的兩個人急的一頭汗,好在謝清韻沒有大事,輕微的中毒,可能是吃錯什麼東西了。
“她早上看着還好好的啊。”喬楚說謝清韻早上生龍活虎的,也沒聽說她有過什麼病。
宿管阿姨要準備回去了,臨走的時候她還說了一句,說你們寢室可真是災難多,她見過林漫進醫院,現在又見了一樁,進醫院和不要錢似的,現在的孩子身體怎麼就那麼差呢?
簡單的說了一下情況,喬楚很快就跑來了。
送謝清韻去醫院,聯繫了喬楚,畢竟謝清韻現在這樣,當時那種狀態那麼嚇人,林漫不知道要不要通知她家裡人,如果通知的話,她和謝清韻的關係也沒有好到那種地步,她沒有謝清韻家人的電話。
林漫都嚇傻了,沒遇上過這樣的情況。
“打電話叫人,快點的……”
阿姨瞧着謝清韻的狀態也不太對,拿着水往謝清韻的嘴裡灌,一開始還好,謝清韻喝着,可兩口以後情況就不對勁了,謝清韻的整張臉都扭曲了,呈現一種很猙獰的狀態,她吐了。
“同學,你怎麼回事啊?”
向下跑,宿管阿姨很快就跟着上來了。
她身上沒有,寢室她也沒有鑰匙,裡面沒人的話,她進不去,只能求助樓下的宿管阿姨,剛剛她們進來的時候阿姨還在呢。
“哪裡難受?”林漫蹲下來,謝清韻的脖子上都是汗,勉強睜開眼睛,狀態就不對,林漫叫她坐着,自己去找點水。
謝清韻臉上都是汗,這些汗真是突然之間就冒出來的,在腦門的位置非常的密級,看樣子是很難受,明明她此刻人就在陰涼處,距離窗口的位置還很遠,陽光打不在她的身上,臉陰白陰白的。
“漫漫你自己上去吧,我頭晃的厲害。”
謝清韻的手抓在扶手上,馬上蹲在地上。
“怎麼了?”
還沒上寢室樓呢,謝清韻上樓梯的時候晃了一下,林漫接住她,謝清韻差點就從上面摔了下來,林漫頂住她,手牢牢的拽着扶手,幸好是她反應快。
謝清韻的瞳仁微微的閃動着。
“你不生我氣就好了,我真怕你會覺得不舒服,畢竟勝男就是這樣和我們越走越遠的。”
林漫笑笑,誰有本事誰上,沒什麼好說的,再說了,她認爲自己也輸得起。
“主持人大賽那個結果……”謝清韻提了起來。
“算了,也不是故意的,我還能拿他怎麼樣?”對方也道歉了,也說賠她衣服了,她在不得理不饒人也沒用,衣服也沒壞,就是潮了而已。
說起來也怪,謝清韻這長相是不可能不招蒼蠅的,爲了一個楊瑞就愣是單身到了現在。
“就那樣的,你就不應該放過他。”謝清韻嘟囔着。
兩個人往回走,林漫用手裡的本子擋着胸口,但願走到寢室門口,衣服也吹乾了,這樣她也不用換了,省得還要和別人借衣服。
“回寢室吧,換件衣服。”
謝清韻也看見林漫的衣服似乎透光了,肚皮那位置看得都一清二楚的,這叫什麼事兒吧。
“算了吧。”林漫無心戀戰,她得回寢室一趟,和夢琪借件衣服,這樣走不出去。
“這是賠衣服的事兒嗎?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吧……”
“學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賠你一件衣服吧。”
謝清韻一直嘴不饒人,學弟臉都要噴血了,一直在說對不起,說實在不行陪林漫一件衣服。
林漫也是有點火,砸的這一下砸的她好疼,衣服的胸口都潮了,她又不能正面去說,側對着,今天穿了一個特別薄的內衣,內衣也溼透了,時不時的刮點風,有些尷尬。
“對不起對不起。”
學弟滿臉通紅,一看就是那種特別不善言辭的,他沒料到會砸到別人的身上,他明明剛剛還看着來着,沒見後面有人過來啊。
謝清韻嚷了一聲:“你眼睛放哪裡了?”
不僅人給砸到了,還淋了一身的水。
兩個人走着,前面不知道那個缺心眼的學弟打鬧,一瓶水對着林漫就砸了過來。
因爲喜好長相的原因,林漫一直都偏喜愛謝清韻的模樣,就連聲音她都是推崇的,加上她爸媽來t城的那一回,林漫對謝清韻的印象改觀了很多,就是直性子吧,有什麼事情就表現出來了。
“回去了,不放心我,過來看看。”謝清韻吐舌。
“客氣,阿姨走了嗎?”林漫問她。
“林漫,一起走?”謝清韻喊了林漫一聲,一路小跑追上她“謝謝你的西瓜了,我媽說很甜。”
*
據說秦商也處女朋友了,估計以後的日子有的看了。
父母再有,也不是孩子的,秦商墮落到今天的地步,她替商女士有些寒心,這充分的說明了一句話,學好不易,學壞很難。
鄭少芬站在樓上看着下面,秦商上了一輛車,似乎是她媽的車吧,她收回視線。
轉身離開。
商女士和秦可爲離婚以後,商女士有些時候很忙,只能將秦商託付給外婆,那個時候特別想秦商的奶奶卻從來沒有出現過,可能會有各種各樣的原因,秦商對以前以後卻都沒有興趣。
秦商的一顆心依舊平穩的跳着。
“有時間的話,多來看看你奶奶,她特別的想你。”
“我還有事情就不留在這裡了。”
“就回去了?”鄭少芬看着秦商好像要走的樣子,整理了整理心情,秦商現在都這樣了,她就別落井下石了。
“鄭姨。”秦商對着鄭少芬點頭。
“秦商。”鄭少芬開口叫秦商。
秦商站起身,走了幾步,回頭悄悄的帶上門,他從那個小小的窗口看着裡面,老人依舊在熟睡,睡的很香卻依舊掩蓋不住臉上經歷過病痛的憔悴。
秦商將秦奶奶的手放回被子裡,人老了可能感官都會變得不同,這樣熱的天,老人家還是蓋着被子。
老人家睡的很安詳,臉上有歲月踏過的痕跡,那是一張普通老人的臉孔,經歷過生活的洗禮,讓它變得有些殘破,秦商的心卻一直很平靜,對奶奶,其實就是一種稱呼,小一些的時候,他睡覺熱了,是外婆摸着他的後背然後給他扇扇子的,他和人打架,他外婆就會隨手抓住什麼跑出去替他助陣,感覺不太一樣。
秦商坐了一個小時,秦奶奶笑足了一個小時,不過體力的原因,實在有些撐不住了,拉着秦商的手就睡了過去。
“那就好,挺好的,好好對你媽,你媽是個好人。”
“處了。”
“處對象了沒?”
當初孩子撫養費不給的事情,他們都是知道的,沒有吭聲就是選擇默認了,那現在也沒有權利對着孩子的生活指手畫腳的。
秦奶奶問到畢業這裡就自動打住了,秦可爲說的那些話她一句都不信,孩子媽媽不像是個不靠譜的,當媽的哪裡有能故意看着孩子去墮落的,除非有特殊的原因,要麼就是因爲溺愛,可小商他媽不是個會溺愛孩子的人。
“畢業了。”
秦商覺得有點累,卻又不得不打起來精神,進入一問一答的模式當中,秦奶奶負責問,他負責回答。
“好孩子,畢業了吧。”
秦奶奶眼睛裡都是柔情蜜意。
“挺好的。”
秦奶奶摸着秦商的手,這孩子從小就長得好看,長大了也沒醜,他爸媽離婚呢她也攔不住,婚姻是那兩個人的,她作爲老人能說什麼,能管什麼,她也不可能把秦商留身邊養着,也養不了,家裡那麼多的兒子孫子的,她養秦商家裡就會鬧起來,自認付出不多,所以秦商對他們不親,她也理解,明白。
“你過的好不好?”
秦商小時候多數都是住在外婆家,和舅舅姨媽比較親。
大多數都是秦奶奶說話,秦商負責聽,不是他媽說,他也不會來醫院,沒有多少的感情,也不覺得親。
鄭少芬僵硬的笑了笑就出去了。
秦商不主動來看她,她也不好讓秦商過來,秦可爲呢壓根就沒有想過這件事情,以至於好幾年她都沒看見過秦商的臉了,好不容易生病大孫子來了,她就想多看兩眼。
老太太將話點了出來。
“少芬你也歇着去吧,我都好幾年沒看見秦商了。”
鄭少芬覺得胸口發堵,老太太雖然平時對着誰都笑眯眯的,但也沒見到誰就拉着誰的手不放開啊,對秦錚就更加沒有過這樣的捨不得,一樣的孫子,怎麼就千差萬別呢?
偏疼是一定的。
“你們都歇着去吧。”秦奶奶讓大家都該幹嘛就幹嘛去,別圍着她轉,轉的她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