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說話,你拉什麼手?拉手就拉手,爲什麼拉着我的手進你衣服裡?秦商你這毛病得改。”時不時就帶着她的手伸進去,這習慣好嗎?摸習慣了你負責啊?
還有,剛剛拿東西砸自己的手,是怎麼回事?她還沒有細追究呢。
好久之前,周曦問她,齊勝男的事情,那個時候林漫已經曉得了,她卻低垂着視線,什麼也沒說,只是那以後對齊勝男多加了一些小心而已,很久之後的今天,她不會忽略剛剛秦商那個動作,正常的人,比如是她,永遠是不可能出現這樣的舉動的,至於說秦商爲什麼會這樣,經歷過周曦在前,漫漫想,自己也許能理解。
秦商卻不撒手,按住她的手在自己的胸膛上,他就喜歡看她這樣說話的姿態,眼皮向上,要睜沒有全然的睜開,看着他瞟着他,眼睛沒有爭到極致,就像是她最愛的親親果凍一樣,盈晃着水潤,晃一晃的就把他的心都要給晃散了,秦商低下頭去親她的眼皮兒,彷彿那是帶汁兒的湯包一樣,吸吮着她的眼皮兒,雙手將人架了起來,抱到和自己平行的高度。
“下次誰說我,你替我反駁他,告訴他,我是你的,別人沒有權利說。”
漫漫捧着他臉,她可不敢,她是個斯文的人啊。
“不要。”
秦商咬她的耳朵:“要不要?”
“那會破壞我的形象的,你見過哪家的晚輩和長輩頂嘴的。”
“我家的允許。”
林漫拍開他的臉:“駕!”
秦商抱着她屋子裡亂轉,她是拿他當交通工具使了,秦商也樂得配合她,樓下可能有人在家,沒一會兒就上來按門鈴了,在門外說了一句,太鬧騰了,屋子裡林漫捂着秦商的嘴,和他偷偷的笑,被人投訴了。
林漫休息的時間大概在九點以後,十點以前,她睡下的時候秦商通常都沒睡下,他做的那些工作她不瞭解也不太感興趣,倒是自從搬過來秦商這裡,玩遊戲的時間多了很多,秦商爲了能讓她玩的舒服,特別的在客廳裡爲她又安裝了一臺電腦,方便林漫玩遊戲的,不玩遊戲就是看書,林漫的生活裡貌似也只有這兩種愛好。
秦商的休息時間是早上四點鐘,四點鐘他就可以準備休息了,說是他和林漫同居,他會在屋子裡待到午夜十二點整,十二點他會開車出門,前往高爾夫球場,然後待到三點半左右回來睡覺,問他大半夜的去高爾夫球場做什麼?打高爾夫嗎?
不不不,商女士很喜歡高爾夫球,但秦商對高爾夫卻不來電,他花了和會員相同的錢,進來呢卻不是爲了打球,而是爲了安靜,一個人在裡面走走,球場是足夠的大,足夠的能讓他散心。
十點鐘,林漫已經睡下了,屋子裡開着門,秦商似乎還在敲打着鍵盤,伴隨着鍵盤的聲響,漫漫進入了睡眠當中,秦商工作到十二點,取過車鑰匙,進了漫漫的房間裡,她睡覺不太喜歡留燈,就連個牆角燈都不願意開,說是黑的徹底才能睡的好,
秦商低着頭,吻了吻她的腦門,轉身就出門了。
他走的時候她在睡覺,她走的時候,他也同樣的在睡覺。
秦商停好車,車鑰匙交給服務人員,服務人員坐進秦商的車裡,很快開着車子就離開了,秦商悠悠閒閒的走了進去,其實晚上打球的人也不是沒有,就是好少,偌大的球場不遠處一盞燈,不遠處一盞燈,星星火火的亮光照在草坪上,亮的徹底的地方就是水了。
秦商剛剛出現在球場,也有好多人議論他,畢竟每晚都來球場的人不多,何況是這樣年輕的,好看的晃得人眼花繚亂,一開始沒了解到這是誰,可有人認出秦商以後,私下議論的人就多了,這是受什麼刺激了?不然爲什麼要晚上來球場散步呢?又不打球?
“這簡直就是毛病啊,看來人也不用太聰明。”
老話說的好啊,慧極必傷。
可有人持不同的意見:“那個我最喜歡的xxx唱歌的,他就是交年費但從來都不打球,只是喜歡進球場去散步,搞藝術的人總和別人有些不同的。”
“那你說的xxx他是一個人啊,這個纔多大的年紀?這個年紀就開始發瘋了?”
實在不能理解,從小就站在舞臺的中央,享受着別人的誇獎誇讚,這樣的人有什麼煩惱嗎?一流的長相一流的學歷,一流的家世,還有什麼可不滿足的?所有的優點都被你霸佔了好嗎?分給別人一點,就足夠揮霍一輩子的了,玩鬱悶嗎?
別人說什麼,秦商聽不到,他們自然也不會跑到他的耳邊來說。
林漫早早起牀,果然見秦商在睡覺,順手給他帶上門,秦商的起牀氣很重,他四點躺下的話,如果六七點鐘你敢給他搞出來一點聲音,他絕對會崩潰給你看,無論是誰,一點面子也不給。
漫漫從來不會在家裡吃早餐,她起牀以後梳洗好了就直接去學校,然後學校解決自己的早餐,很少會在家裡走動,秦商未起,家裡的窗簾絕對不拉,包括客廳,屋子裡遮得嚴嚴實實的,一絲的光都別想輕易的照射進來。
牀上躺着一個人,四面漆黑,雪白雪白的輩子輕飄飄的蓋在他的身上,大半個膀子都露在外面,睡的安然,林漫輕聲的帶上門,那張臉孔消失消失掉,大門鎖上,她按着電梯毽子,準備下樓。
夢琪今天有事情,託她幫夢琪的學生給上一節課,大概的內容林漫昨天已經都看過了,教小孩?
雖然這也是賺錢的途徑之一,林漫卻從來沒將這項內容放入進自己的打工項目之內,她總覺得小孩子不易教,自己教孩子簡直就是誤人子弟,夢琪的學生是個特別乖的小女孩兒,乖的讓漫漫想張嘴說上兩句都不忍心。
孩子的媽媽花了大價錢把夢琪給請來的,看中的就是夢琪的學歷,張夢琪也很負責,可是有些人天生就不是讀書的。
林漫給小女孩兒講着題目,她已經試着從最最基本的講起,對方只是點頭,回頭你給她出差不多的題目,她竟然又可以答不出來,林漫敢說她完全的就沒有聽懂。
“你聽得懂我講的嗎?”林漫問她。
女孩兒點點頭,表示自己懂了。
林漫內心嘆口氣,她敢說她沒有懂。
拿着筆在本子上划着,明明是一道題卻延伸到了之前之前所學的,很多的東西她學的不紮實,數學方面弱的很。
女孩兒的媽媽端着西瓜送了進來。
“小老師,吃西瓜吧,今天真是麻煩你了。”
張夢琪已經和她打過招呼了,她自然願意林漫來的,如果可能的話,她不介意多花錢,能把林漫請過來給孩子當家教也好。
林漫擺手,看看時間距離下課也差不多了,輔導孩子做完手上的習題,她揹着包就準備離開了。
家長送林漫到門外。
“林老師,我有幾句話能和你講嗎?”
林漫擺手,不是她不願意教,而是她不會教孩子,也承擔不起這樣重的責任。
林漫:“……”
家長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但還是送林漫下了樓,林漫下午還有課,還得回學校去,夢琪那邊的事情也沒有忙完,不知道出什麼事情了,她沒說林漫也就沒問,倒是三點鐘左右,夢琪給林漫來了一通電話。
“已經去上過了。”
“謝謝,謝謝了,沒有你我可怎麼辦啊。”夢琪在電話裡說着感謝的話,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她脫不開身,明天也沒有時間,順帶着夢琪提了提,她剛剛接到了學生家長的電話,家長在電話裡也深說,好像是林漫提了一句,說孩子對數學的反應有些弱,學生是夢琪的,夢琪怎麼會不知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嘛,父母的工作都超好,家裡條件也好,就只有這麼一個小姑娘,就希望她成績好,可孩子的成績就總是提高不上來,夢琪給對方當了家教以後,勉勉強強的班級裡有些時候能排到十名之內。
“一個班排十名,全年級多少的人,這樣的成績……”林漫頓了頓,學生的家長問她,按照孩子現在這成績能不能上t大,林漫說的沒有猶豫,沒機會。
夢琪笑笑:“你呀,就會說大實話。”
其實孩子的媽媽心裡何嘗不知道呢,她就是抱着一線的希望。
漫漫掛了電話,她很好奇,是不是天底下的母親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成績非常的好,非常的傲人呢?
有沒有一位,就讓孩子活的隨心所欲呢?這話她曾經問過呂文,呂文連一個正眼都沒有扔給她,現在說這些都等於白說,等你有孩子的,你在反過來看看你今天問我的話,那就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你問問有幾個當了媽以後願意孩子隨便玩的?
說什麼健康就好,光健康了,有什麼用?
秦商發短信給她:“今天不來接你了。”
“知道了。”林漫按着毽子,一個字一個的敲,然後發送出去。
將手機裝回袋子裡,進了地鐵站,不來接就自己回去嘛,換乘的時候接到商女士的電話,問她人在哪裡,林漫報了自己的方位。
“小姑娘今天穿的是平底鞋嗎?”
林漫笑,爲什麼總是喊她小姑娘啊?她也不像是個小孩兒嘛,聽起來怪怪的,可秦商他媽總是這樣叫她。
“嗯,我穿的是帆布鞋。”
商女士報了地名,讓林漫找過來,說的不清不楚的,加上她人在地鐵上,聽的也不清楚,地鐵停車,林漫就趕緊下來了,按照商女士說的還得換乘一次。
找到了位置,中學?
怎麼是中學呢?
有些納悶,爲什麼讓她來這裡?
商女士打電話進來,問林漫到了哪裡,林漫說自己就在門口呢。
“好,你等我。”
等了大概有三分鐘左右吧,商女士從裡面跑了出來,是跑出來的,出來就讓林漫脫鞋。
“你的鞋借給我穿一下。”
林漫傻愣愣的脫掉了鞋子,商女士穿上她的,拉着林漫進到了裡面去,將林漫帶到一個全部都是家長的地方,告訴她自己找地方坐,然後就飛一般的跑掉了。
沒多久就看見她似乎在跑接力賽。
滿頭的問號,也沒人告訴她秦商還有個弟弟妹妹什麼的呀。
這是給誰開運動會嗎?看看自己腳上的高跟鞋,她是不會選擇這樣的鞋子的,看起來漂亮,穿起來卻不舒服,商女士的頭髮編着,就和所有普通的家長一個樣,還會耍賴,看的別人啼笑皆非的,原來女強人私下是這樣的。
拿了一個倒數第一的名次,商女士拉着一個男孩兒走到林漫的面前。
“你別噘着嘴,跑成這樣我已經都盡力了,你幾歲我幾歲?”
男孩兒的眼睛異常的明亮,他也沒有抱怨什麼,只是倒數第二也好啊。
“我什麼都沒說。”
“秦商的女朋友,你叫姐姐。”
男孩兒開口對着林漫叫姐。
“秦商舅舅家的孩子,學校搞什麼親子運動會,他爸媽住的遠,臨時也來不了,只能抓我這個壯丁,我當時應該讓你上的,年輕人有力氣。”她當時怎麼就沒想到呢?
男孩兒喝着水,和旁邊的朋友說着話,商女士喝着水,可累死她了。
爲什麼會找林漫換鞋,其實讓秘書送過來一雙也是可以的,不過她正好知道林漫腳的大小,何必就爲了一場運動會去買一雙鞋子呢,她每次見林漫,她穿的都是平底鞋,看着大小是差不多的,她的眼神果然很好。
林漫的鞋子依舊穿在她的腳上,倒是林漫腳上的那雙鞋,頗有些小孩子偷穿了大人鞋子的意思。
“坐着啊,站着不累嗎?”商女士叫林漫坐,怎麼站着呢?
操場上又進行了其他的比賽,參與的就是這個過程,其實獎品什麼的真的不是很重要,發個本子發個筆,也不知道學校怎麼就那麼摳。
商女士之後又參加了一場扔鉛球比賽,這回倒是沒拿倒數第一,取得了第五的成績。
參加完運動會,她給了侄子一千塊錢。
“你爸媽讓我給的,別一口氣都給花光了。”
男孩兒翻着眼睛:“我知道了,姑姑你每次都這樣對我說,我什麼時候亂花過錢呢。”
商女士一想也是,這孩子比自己想象當中的要來的摳的多,一分錢都不會錯花。
“那我們走了。”
“再見,姐姐再見。”特別的和林漫說了再見,然後就希望自己姑姑趕緊滾蛋走人,真的看了眼睛疼啊,長輩在場真是特別的尷尬,拜拜,趕緊走吧。
“我送你吧。”
“不用,我坐地鐵回去就行。”
“反正沒有多遠,走吧。”商女士拉着林漫去拿車,她喝了半瓶的水自然而然的遞給林漫,讓林漫幫她拿着,上了車又接了過來放在一邊:“今天臨時就想起來你了,沒耽誤你的事兒吧。”
林漫笑:“沒有,當時也是要回家了。”
“那就好,那就好。”
林漫覺得有些拘謹,她不知道能和商女士去談一些什麼,儘管她喜歡商女士的臉,看就能靜靜的看上幾個小時,問題人家不會不講話就讓你看吧?
商女士開車的時候似乎不是很愛講話,一路上竟然就這樣無言的把她給送了回來,送到小區的門口,她降下車窗叫林漫。
“今天謝謝你了。”
“阿姨,你客氣了。”
“那我走了,再見小姑娘。”
林漫被那張臉晃的好半天都沒回過神,這樣的女人溫溫柔柔的叫你的名字,每天一睜眼就是幸福呀。
如果能不溝通,每天的看,她是非常願意看的。
秦商的母親開車離去,眉頭斂起的那一抹稍稍平復了下來。
“你到底是怎麼管秦商的?他拿起來菸灰缸照着自己的手就砸,你知道嗎?你把我好好的兒子給養成了神經病。”秦可爲覺得可怕。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行爲?即便他當時說話有不當的地方,前一秒秦商人還好好的,後一秒舉起來就砸,這舉動十分的不尋常,他兒子到底怎麼了?受到過什麼樣的創傷?還有什麼是他不清楚的?
這個孩子也是他的,爲什麼他從來就沒有聽見過前妻提起來過這樣的事情呢?
“你說什麼了?”商女士在電話當中質問秦可爲。
“我能說什麼,畢了業就這樣遊手好閒的,他和別人不一樣你知道嗎?他從小和別人就不一樣……”秦可爲喊着,他兒子是天才,現在這個天才就要被你給養廢了,你拿着你那些破錢毀了我的兒子,不行,不可以,他要把秦商要回來。
商女士太陽穴跳跳的疼,別人說就算了,那是別人,你當父親的也認爲孩子游手好閒嗎?他是你的兒子,對他這點自信都沒有?不要說秦商傷心,她聽了都覺得頭疼。
秦可爲又說,秦商現在這樣,就是林漫鬧的,那個女孩兒和他同居,本來這事兒他也沒想反對,孩子喜歡就成全他,但那個女孩子不能爲秦商將來提供更好的幫助,這樣不行,基本的勸說都做不到,要她做什麼?
商女士揉着自己的太陽穴。
“他感情的問題,你交給他自己處理,他對未來的想法他自己說了算,秦商有和我溝通過,這兩年他想要休息一下。”
“爲什麼休息?他的狀態還在,那些比賽你看嗎?任何一個人都比不了我的兒子……”秦可爲激動的說着,上一場比賽他有去看,如果秦商在的話,絕對就不會是這樣的情況,可秦商宣佈退出了。
“你兒子?”商女士頗爲嘲諷的冷笑:“你的兒子他現在已經不能黑夜入睡,十二點以後他要到高爾夫球場去走步,走到天亮才能回家睡覺,這就是你的兒子,他的生活什麼時候你真的關心過?秦可爲我請求你,看在你是他父親的份兒上,你放過秦商吧,別打着一臉我爲你好的模樣,這個孩子他已經足夠的大,不需要別人刻意的關心,你只需要將你自己的家庭經營好,秦商不會挑……”
“嘟嘟嘟……”
秦可爲掛斷了電話。
這件事情,誰說了都不算,他是孩子的父親,他有權利知道詳細。
“老秦,你的電話。”鄭少芬喊秦可爲。
秦可爲接過來電話,是一家媒體想要採訪他,有關於秦商宣佈退出比賽的事情。
秦可爲最近的日子也不好過,圍繞着秦商,他想插手,卻無處可以插手,想要干涉又摸不到秦商的人,秦商的母親又是那樣的態度,他恨得跳腳,卻又拿商女士沒有辦法,這個時間怎麼會存在這麼令人噁心的女人?
簡直就是拿孩子當她自己的所有物,有沒有過問過他的意見?
憑什麼你們單方面的就決定了?
秦可爲又飛了一次t城,沒有給任何人打電話,而是直接直奔秦商的公寓,他來過一次,記得大概的方位。
“來t城旅遊的呀?”
司機和秦可爲閒聊。
“不是,過來看我兒子。”
聊着聊着,司機有些同情秦可爲了,攤上這樣的前妻,根本不管孩子的好壞,有錢也不能就這樣養着孩子呀,不上班算是什麼?這不是蛀蟲嗎?離了婚孩子的爸爸就不能管孩子了呀?話不是這樣講的呀。
秦可爲到了地方下車,小區的物業又讓他火上添火,不放他進去。
“你們沒見過我嗎?”
不要說一點印象沒有,就真的有印象,也不可能放他進去,除非有人來接,門口的保安很盡職盡責,秦可爲打秦商的電話,他又關機,他拿着電話,氣的自己手抖:“你們和我上去,認不認識敲開門就知道了。”
“先生,請您不要難爲我們,我們有我們的規矩。”放你進去,回頭就得下崗。
堵在門口,秦可爲此時腦子一團的氣堵在一起,死活不肯退讓。
林漫拎着袋子,保安看見她,覺得救星來了。
“林小姐,這位先生說是秦先生的父親。”
“你帶我進去。”秦可爲拉着臉。
林漫帶着秦可爲進了樓洞裡:“秦商呢?他手機爲什麼總是不開機?這樣買手機做什麼用的?聯繫的時候永遠都是關機。”
對保安的怒火全部對着林漫發泄出來了。
林漫覺得嗓子眼堵得慌,秦商的習慣也不是一天兩天養成的,你過去打電話也不見得就沒遇上過,那現在對着她這樣大聲講話是什麼意思呀?
“叔叔,我看您心情不是很好吧,不然改天再來看秦商吧。”林漫突然道。
秦可爲的老臉紫了又青,他過去看秦商母親的臉色,現在就連一個沒有名分的黃毛丫頭都要來管他了?
你算是什麼身份?
“……你自己搞清楚,我是秦商的父親,你只是個女朋友,連個證都還沒領,住我兒子的房子,你讓我改天來?你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現在的小姑娘可真是張狂的很,開口閉口叫我走……”
電梯的門打開,林漫從裡面走了出來,快速的掏出來鑰匙,打開了門,她換了鞋就回自己的房間去了,帶上房間的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秦可爲說話有點難聽,林漫用手扇着風,她覺得不行,還得給商女士去一通電話。
商女士的電話是她秘書接聽的,據說她還在開會。
“秦商的父親過來公寓這邊了,心情看起來非常不好的樣子,麻煩你和阿姨說一聲。”
秘書說自己會轉達的。
秦可爲進到秦商房間的時候,他還在睡覺,現在是下午四點整,他還在睡,怒火中燒指的就是他現在的情緒,唰地一聲將窗簾全部拉開,秦商這樣還不醒,他就成神仙了,光刺了進來,他微微的擡着脖子,眉頭擰在一塊,秦可爲轉身又將秦商的被子拽着扔到地上。
“你看看自己現在都成了什麼樣子,幾點了你還在睡覺,你不想好了是嗎?白天睡覺晚上不睡,我聽你媽說你半夜去高爾夫球場散步,一直要走到白天,你有什麼毛病?”
沒有毛病的人,爲什麼要這樣的活?
和別人的休息時間來了一個完全的顛倒,爲什麼突然這樣?
你瘋了嗎?
還是你得了神經病?
“我問你,你有什麼毛病,你有壓力嗎?”
秦商沒有動,林漫在隔壁聽見了秦可爲咆哮的聲音,她抱着胸,原本她是不打算過去的,但隔壁的聲音越來越大,林漫拉開門走了進來,秦可爲在拉扯秦商。
“爲什麼不去比賽?”
“叔叔你先鬆手,秦商他是個成年人。”
不要這樣拉拉扯扯的,不好看。
特別他還沒有穿上衣,林漫覺得這樣不好,真的不好,一點都不好。
她看不了這樣的場景。
秦可爲照着秦商的後背拍打了兩下:“夠不夠清醒?能不能醒了?你是過去二十幾年走的路太順暢了是不是?還是你媽有錢有的,讓你覺得就剩下花錢玩了?”
秦商的胳膊依舊在秦可爲的手中拽着,外面的夕照日兜在他的臉上,流動着的光一閃一閃,這一幕就彷彿是一副電影畫面,靜止的電影畫面,秦商的眸子裡漸漸染上了一層陰鬱,那顏色越來越亮,越來越多,林漫拿着t恤衫給他套上,她好半天才扯開秦可爲的手。
“叔叔,我們讓他穿件衣服,客廳說行嗎?”
漫漫喘着粗氣,爲什麼要這樣呢?
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你算是什麼人和我講這個話?”
秦可爲的矛頭終於對準了林漫,平時的他是那樣的文質彬彬,那樣的有涵養,可此刻他罩在外面的一層面具似乎被拉了下來,撕得粉碎,不要說一個男人和一個小姑娘過不去,就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這樣子,也夠難看的了。
“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秦商出聲了。
他眯着眼睛,語氣頗冷,至少以往他沒用過這樣的口吻和他爸說話。
秦可爲指指自己的鼻子:“我爲了什麼而來的,我來問問我的兒子做什麼決定爲什麼我不知道,爲什麼沒有人通知我,我永遠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我來問問爲什麼我兒子從t大畢業了竟然成爲無業遊民了。”
“那你來錯了。”秦商冷冷的笑,越笑臉色越白,林漫覺得有點不對,這種情況和她之前遇襲的那次情況有點像,就是她和周曦被司機追着打的那次,就是這樣的目光。
林漫走了過去,她抱着秦商的胳膊。
“秦商,你去洗把臉,去洗把臉行嗎?”
推着秦商往衛生間的方向走。
“你給我站住,對待父親,你就是用這樣的?”
“我現在難道還需要向你報備我要做什麼?需要得到你的首肯我才能去做?是不是你認爲我活的不夠好,就必須按照你想象當中的模樣去活,你認爲她不好,我就得和她分手?”秦商眯着眼睛,他的眼神深沉,就像是一口井,你永遠不知道觸底會是在什麼樣的高度。
秦可爲的老臉通紅,他這是指責自己呢?
認爲他多管閒事了?
他是他的父親啊,爲了他好,秦商怎麼可以這樣?
“你回去吧。”秦商扔下一句話進了衛生間,林漫讓他洗洗臉清醒清醒,他就試着往臉上潑點水,然後突然擰開了水龍頭大力的衝着自己的頭和臉,擡起頭水流順着他的臉和脖子向下,剛剛穿的t恤上面都是水跡,溼撈撈的,鏡子裡的男人臉上依舊淌着水,他抓過來一條毛巾,隨意的擦了擦。
“我不知道你母親究竟對你說了什麼,造成你對我的誤解,可秦商你這樣的態度……”秦可爲捂着胸口,他覺得心臟好疼,秦商一直以來都是他的驕傲,他怎麼能這樣對待自己的父親呢?
“事情我和你解釋過,你媽從小灌輸你這些,我知道短時間也更改不了,她順着你,我不能順着,一個男孩子,畢業就這樣的熬日子,我看不下去,你收拾東西,和我回上中,有什麼問題,爸爸幫你解決,你不能這樣繼續下去。”
顛倒黑白的對身體也不好,他不能像秦商那個不負責的媽一樣。
“我有工作。”秦商道。
“你有什麼工作?就弄那些破爛嗎?養動物嗎?弄那些花花草草的?”秦商再一次激怒了秦可爲,他的兒子,他的兒子秦商啊,現在竟然淪落到去當小販了,這些都是什麼?
秦可爲越說越生氣,好好的孩子就是讓他媽給慣壞了,又加上一個不着調的女朋友。
“你現在收拾東西和我回上中,以後跟着我一起住,吃住我們都在一起。”
他就不信了,他什麼都不要了,他就陪着秦商,這樣行不行?
秦可爲上手去扯秦商,秦商個子又高,他不可能不動的,將秦可爲的手撥開,他的大腦裡不斷重複着秦可爲的話:“離婚是我的錯嗎?”
幾道聲音完全的擠到一起,然後涌入耳朵當中,都是你媽的錯,嘮嘮叨叨,叨叨叨……
秦商的眼球閃着閃着,好像有光擠爆了一樣,他突然伸手推了秦可爲一下,秦可爲沒有一點的防備,他壓根沒料到秦商會推他,他的頭撞到了牆上,兒子打父親?
秦可爲幾乎就是下意識的反應,對着秦商的臉就打了過去。商女士剛剛趕到,正好看見前夫打她兒子的那一個畫面,臉上隱隱生寒,眸子裡射出來的光就像是兩把刀子一樣的釘在秦可爲的身上。
“林漫啊,你先回避一下好嗎?”商女士的臉上再也沒有了笑意。
“你不用讓她走,讓她聽聽,家裡的這些破事,反正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讓人走什麼?你還怕難堪?你怎麼告訴兒子的?你兒子今天竟然對我動了手,他好好的兒子跑哪裡去了?
“噢,好好好。”
林漫轉身就出去了,出了門才發現自己什麼都沒有帶,錢包手機一樣沒拿,電梯也下不去,只能走樓梯。
商女士等到林漫出去,臉上勉強掛着的禮貌通通不見了,照着秦可爲的臉拿着自己的包就砸了過去。
“你信不信我能叫人收了你這條賤命。”
秦可爲在怎麼樣的過分,她都忍了,但是打秦商她忍不了,她的孩子,她都沒有動手,別人更加沒有資格,就是親生父親也不行。
拿孩子當什麼?當成炫耀的玩具嗎?
“你別以爲我不打女人。”秦可爲陰測測的開口,卻沒有敢動手。
秦商的媽媽撒潑起來,她完全就是個潑婦,這個女的她是說得出來她就做得到,自己現在的形勢根本就幹不過她,他拖家帶口的,不能不考慮家庭。
“你又來做什麼?”商女士臉上颳着寒風。
有些事情,就是親爹也不能說,特別是秦可爲這樣靠不住的男人,更加不能說。
……
室內秦可爲坐在沙發上,秦商站着,商女士也坐着,秦可爲低着頭,秦商的話音落地。
他爸問他,他是不是有什麼毛病,那就是吧,他有毛病。
商女士的心臟突突的跳着,卻不肯擡眼去看那個該死的,令人作惡的男人,高興了,聽見了?
“那你一輩子也不能這樣……”秦可爲勉強還是擠了一句,這就徹底毀了,和別人有什麼不同?甚至還不如別的人。
你從小就站在那麼高的起點上。
這是自己想出來的吧,去看看心理醫生不就好了嘛。
秦商的腳踩在油光可鑑的地板上,光着腳版,沒有人給他時間來穿襪子,腳板貼在地板的面上。
“那……”那也不是他一個人造成的啊。
孩子都是秦商的媽媽帶着的,如果說受過什麼刺激,也絕對不是在他這邊受到的,和他沒有關係啊,什麼叫雙重人格啊?這算是病嗎?人前一套人後一套?誰不是帶着假面具活着的?
“這和唸書和比賽是沒有衝突的……”完全不影響啊,你以前也是這樣的,他是覺得放棄了,真的很可惜。
“我晚上不能睡。”秦商不想笑的,最後卻還是笑了出來說。
完全的不能睡。
他試過想要強行的扭轉,結果卻很不好。
“你看的醫生是不是有點危言聳聽啊,不然回上中……”秦可爲想說,上中他更加熟悉一點,上中的醫生也很好,有些病就是這些醫生糊弄玄虛弄出來的,聽着很荒誕,每個人的心裡都住着一個善良的天使,一個惡魔,誰不是?
商女士憋着的這口氣,真的憋的太久了。
人話他聽不懂。
她特別想把秦可爲從樓上給推下去,如果殺人不犯法的話。
“我們倆現在離開,讓秦商好好休息。”
商女士起身,秦可爲還是不想走,他還想去見見秦商的醫生,瞭解瞭解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情況,他兒子就真的不能再去參加比賽了嗎?也許還是可行的吧。
“爸,我已經長大了,請你鬆手吧。”
趁着他還能管住自己的時候,多給他一點好印象吧,別最後什麼都沒剩下,行嗎?
真的不要再和他敘述過去的那些事情了,可以嗎?
商女士也沒有看見林漫,她現在的心情也實在不合適去找林漫,走到自己的車前,秦可爲跟着她。
“我要去見秦商的醫生,還有我還沒問過你,是不是就是那次秦商被打下水纔有的這個毛病?你到底是怎麼照顧孩子的?好好的一個孩子弄成這樣,這是醫生說的還是秦商自己說的?他是不是壓力過大?什麼叫雙重人格,他想的太多了。”
商女士打開車門,扭着頭。
“有些時候,我真懷疑,我當初是看上了你什麼。”自己究竟要有多眼瞎才能看上這樣的人?她當時腦子裡裝的都是稻草嗎?不然爲什麼?誰能給她一個理由?
秦可爲伸手打算去拉車門,商女士卻沒有送他的意思。
“我建議你,如果真的不懂就去查查,不要站着說話不腰疼,還有請你謹記一點,秦商他不是神經病,他只是出了一點的問題,他會調整好,我會陪着他調整好,你這位好爸爸好父親,就請你暫時不要騷擾他。”如果可能的話,真希望你馬上出一場車禍,你死了,就沒有糾纏了。
你活着,就永遠都是禍害。
秦可爲的手訕訕的從車門上放了下來,不送就不送。
商女士看着走在前面的人,她沒有辦法忘記秦可爲去打秦商臉的那個畫面,打她兒子,打她兒子……
一腳油門!
秦可爲嚇出一身的冷汗,商女士的車已經開了出去,他恨不得破口大罵,瘋女人,瘋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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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梯間,安安靜靜的樓梯間,這麼高的樓層誰會走樓梯呢,大多數的樓梯門都鎖上了,林漫坐在十五樓的樓梯間,她的頭埋在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