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搓搓自己的手臂,真是服了他了,真是身殘志不殘,精神更加不殘。
你就會勾人心魄。
狐狸精!
秦商帶着笑已經進去了,他走的慢,只要林漫快走兩步就能追上他,倒是林漫站在原地,她的耳朵腳底現在全部都是熱氣,往外噴發的狀態,噴出來那麼一條長長的白白的,滾燙滾燙的熱氣,還帶着響聲。
秦商漫不經心的,保持着自己的優雅姿態,他是個紳士,所以妻子爲他拿了柺杖,他理應道謝的,聲音壓得極低極低,就貼在漫漫的耳邊,對着漫漫突然眨了眨左眼:“晚上我報答你。”
秦商的脣動了動,他的手騰出來將全部的力氣集中到了右側手臂上,左手攬着林漫,那隻手從她的尾椎骨慢慢的向上那麼一滑,漫漫的皮膚忍不住的都繃了起來,緊繃繃的,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跑了出來,她穿的衣服不是很多,所以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手指在上面劃過的酥麻感,她的腳趾縮在一起,又來了又來了。
他故意的點出來這兩個時間,就是故意的,林漫記得很清楚,她記性偏偏就是那麼好的,這個事情現在他是有些不太方便,其他的呢他們還沒適應呢,所以只能採取她費點力氣,他省點力氣的姿勢,結果這人卻總拿這事兒來嘲笑她。
林漫捂着他的嘴,這人說話怎麼就那麼隨便呢?
“7號早上用了一個,12號晚上用了一個。”秦商淡淡的說着。
“不是還有兩個嘛……”林漫記得自己上次看是還有兩個的。
“……要買些了,已經沒有了,或者你和醫生要一點?”他挑高眉頭,難得看着林漫紅了全臉,他現在是小白臉,和醫生要避孕措施的這種事情就交給她去做了。
秦商的胳膊架了過去。
回醫院,停好車,她拿着他的柺杖,打開車門,僅僅是這樣秦商還是沒有辦法用力,他需要別人將他扶起來,這樣才能更好的借力,這個時候一般林漫是不需要別人的,在秦商這樣的身高和體重面前,她就顯得瘦瘦小小了,全身都小,特別是他生病期間,用秦商的話說,原本就沒有多少,現在更是恨不得和自己比平胸了,他最近因爲用胳膊用的多,胸部都比她大,架着他手撐在他的頭頂,怕他撞了頭,稍稍的外挪,這些林漫真的可以做的非常的好,她能將所有的細節關注到,一絲的意外都不會留給秦商。
林漫的車開的不快,一路上慢悠悠的,倒是秦商這一路上頗悠然自得,什麼都不需要做,手捏着林漫的大腿,沒有辦法,這褲子穿成這樣也就方便他做這個動作了,手一下一下的捏着,有時候會將她的腿捏變形了,他似乎覺得特別的有意思。
“那真是抱歉了,沒讓你欣賞到我的狼狽。”
“請了假過來看看你,給你加加油,萬一秦先生覺得不好意思了呢,畢竟過去你是那樣的風華絕代。”漫漫認真的說着。
沒有到她下班的時間。
“今天這麼早?”
林漫開車,讓司機和護工都去後面的車子上,林漫穿了一條緊身的牛仔褲,褲子特別特別的瘦,多穿一點就塞不進去,緊緊的箍在她的大腿上,腿是什麼形褲子就是什麼形,適當的穿了一點帶跟的鞋子,是爲了拉昇自己腿部的線條,秦商坐好,林漫才返身回駕駛的位置,秦商拉着安全帶繫上。
“嗨,一個人嗎?”
秦商試着慢慢的下行,手微微的有些抖,儘管已經恢復上班幾天了,適應的時間還是需要拉長一些,好不容易落地了,鬆了一口氣,沒想到人生最高的難度會出現在下臺階這個問題上,一擡頭卻看見林漫站在路邊,一臉明媚的笑容,就那樣定定的看着他,秦商試着呼吸一口氣。
“我自己來。”
“秦先生……”護工伸手。
司機位他開着車門,秦商下臺階需要多一點的時間,畢竟他現在是殘疾人嘛。
他獨有的專屬電梯,上下班助理和護工跟隨着,護工現在被稱作是貼身秘書,下了班車子停在外面,這個時候是所有員工都能見到秦商的時刻,他不太方便去停車場,所以只能從大堂直接走出來。
秦商看看自己的腿,他第一次知道人們的想象力是多麼的豐富,他到底要做什麼高難度的動作能把自己搞成這樣子?他還能上天不成?
助理帶上門,深吸一口氣,他一直就看不太懂秦商,他跟着秦商的時間不長,至少過去的一段時間裡相處,他認爲秦商是個偏冷靜的人,從他說話辦事一點一滴就可以看出來,但是他生病了以後,確實感覺整個人都變了。
秦商忍不住笑,擺擺手。
“大家說你玩高難度的……”助理的嘴裡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八卦流言嘛,自然說什麼的都有,有些講秦商是和他老婆玩高難度的體位,結果搞的自己半殘了,還有的說他找了好幾個,然後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我是不介意你站在這裡一直站到你想說爲止。”
助理有些難以開口,怎麼說?
“還傳了什麼?”
秦商看着助理。
秦商出現,公司裡傳言很多,畢竟這突然就架拐了,而且看起來傷的很重,說起來有錢也不見得就是命好,再有錢意外是誰都不能避免得了的,秦商怎麼傷的各種傳言都有,有些說是出出車禍了,有些說他是開私人飛機結果摔成這樣子的,更有甚者,傳什麼……
柺杖他用的很好,用的很順溜,秦商開始恢復工作了,當然還是需要貼身的助理以及護工跟隨,大部分的時候,他沒有辦法自主身體,晚上醫院就是他的家,白天公司纔是他的家。
在走廊裡溜溜達達,從這頭走到那頭,從那頭走到這頭,他需要去適應。
秦商慢慢的康復當中,他能夾着雙柺,通過胳膊用力達到行走的目的,好一好呢,也許用上手杖,那就進步大了。
林漫站在門邊,對着裡面的人笑,其實她大笑起來真的就沒那麼好看,保持着臉部的平靜還是可看性很強的,可她現在就喜歡笑,她不進去她站在外面,裡面的人給了她一笑之後就顧不上她了。
秦商的腿綁着兩個袋子,這是爲了增重。
每天教練陪着秦商,他是真的沒見過這樣開心的半殘人士,秦商的狀況所實話也不是很好,康復到什麼時候也說不準,都是看身體狀況的,吃睡心態精神樣樣他完成的都很出色。
商女士坐在後面,她想,自己和秦可爲最大的分別就是,她看到了現在,秦可爲看到的只能是眼前。
商女士出了醫院的大門,司機緩緩將車子開了出去,司機也覺得好怪,因爲除了之前秦商剛轉院的那一段時間商女士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後期竟然一天比一天放鬆的很,這完全就不像是一個兒子出了大事故的母親臉上應該有的表情。
他也不願意活的這樣滋潤的,可沒有辦法,人生到了什麼樣的階段就做什麼樣的事兒,這事兒吧以前都是他耗體力,現在換了個人出力氣,當小白臉就必須有當小白臉的自覺,他自認自己的自覺性還是挺好的。
秦商則是一臉的明媚,傷成他這樣的,不說內心被摧殘成什麼樣,就算是意志力方面也應該出點差錯的吧?看看這人,他除了腿腳不好,他可能腦子也不是太好,神經瓦特掉了。
“我覺得未來一個月我都不應該來看你了,你完全不需要媽媽來看你,看你一次,我受一次的打擊。”商女士搖搖頭,她要走了,再也不來了,太生氣了,還要保持微笑,太痛苦了。
啊?
你們還真的挺敢的,還有什麼是你們不敢的?
這種話也敢講?
怎麼這樣的……不要臉?
商女士很想趴在地上再也不起來了,這是她兒子嗎?
“我沒把力氣用她身上。”都是她把力氣用他身上了好嘛。
秦商則是一臉的無辜,他是偷懶了,但力氣用不用到老婆身上和他現在狀態不好這是兩碼事,這麼痛苦的事情,他偷個懶怎麼了?誰規定他就必須要堅強來着?他很柔弱的,用他家林漫的話說,看見他蹙個眉頭,心都碎了,碎了一地再也拼不起來了。
對對對。
她怎麼可以這樣想兒子和林漫呢,秦商現在有傷的,不可能的,醫生講的一定就是其他的意思。
不是她所想的那樣?
她詫異的看着兒子,她是不是聽錯了?她理解錯了?
商女士扭頭,醫生說了些什麼?
“……你不要把力氣都用在她的身上了,你現在需要做的是恢復你腿的感覺……”
商女士剛剛準備離開,她不太願意看見兒子這樣的一面。
醫生出現過三次,在秦商復健的時候,這三次秦商都顯得有些力不重新,明顯力氣就是不知道都跑哪裡去了,一次兩次醫生也不好說什麼,這一次他真的火大了。
那道影子飄飄浮浮的,起起落落,她的頭微微的後仰,她的手臂上有雙明顯不屬於她自己的手。
這一層都很安靜,過了十一點以後,基本就連護士也不會出現了,而護工住在距離稍微遠一點的房間裡,如果秦商有需要,他按鈴就好,靜寂的病房,醫院的窗簾也就是那樣,薄薄的一層,也擋不住什麼,好在後面樓的間距比較遠,屋子裡關了燈,走廊上的燈也全部關掉了,因爲怕影響秦商的休息,外面有月光透過窗簾灑到牀上,潔白的牀單,潔白的被子,潔白的枕頭,屋子裡的一切都是白色的,還有潔白的……林漫。
不過他還挺同情秦商的,都負傷成這樣了,老婆還不肯放過他?還得效力,還得交公糧,這日子過的夠艱辛的了,搖搖頭,有錢人的日子也是不好弄。
這個那個,醫生說不出口。
忍一忍不行嗎?
這明擺着,他是不太贊成的好嗎?
怎麼還越問越帶勁了?
醫生:……
“會傷身體嗎?”
醫生活這麼大歲數了,也真是第一次聽見有來問這個的,他承認有很多家屬恢復期以後會覺得有些迷茫,因爲雙腿的問題,不知道該怎麼去配合或者行動,是需要醫生給出來指引的,可是病人現在還在康復期,他老婆就這樣蠢蠢欲動的?這是有多……那個啊啊啊?看着又不像是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紀,這……
“……可以是可以,理論上來說可以,但……”這種情況了,還有心情啊啊?
她有去問過醫生,其實人原來是可以改變的,她的個性自己看個病都不願意講實話,卻去找了醫生然後問了一些不應該問的話,她記得當時醫生的反應是……
“不能動,就可以讓我爲所欲爲。”漫漫笑得謎一樣的奸詐。
“哪裡好?”秦商問她。
她手裡的書後來就成了擺設,因爲秦商在她的腿上,漫漫忍不住低下頭親他一口,在親一口,一口接着一口,她摸着秦商的臉,笑的快樂:“其實我覺得你這樣也挺好。”
林漫手裡拿着一本書,她看到高興的地方會出聲講給他聽聽,她的腿微微的發麻,被人枕太久了整條腿都有些麻痹掉了。
秦商的手反着順着過去,放在漫漫的腿上,因爲他枕的是腿根,所以手摸的也是相同的位置,他覺得這樣挺好的,他的身體一側的架子繞了過來,他就可以去看那個小桌板上的電腦或者文件,秦商雖然受傷,卻沒閒着,他媽會將一份又一份的文件送過來,他不做批示只是看看而已。
“不沉。”
漫漫搖頭,摸着他的頭髮,剛剛爲他洗過的,味道好飄逸,全身上下都是她喜歡的味道。
“不沉?”
談戀愛的時候,她最喜歡的就是秦商這樣枕着她的腿,覺得兩個人的關係無比的親近。
晚上林漫依舊睡在醫院,醫院現在就等於是她的家,大大小小需要不需要的東西都出現在醫院裡了,婆婆坐了半個小時左右就離開了,林漫上了秦商的牀,她試着挪着秦商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
那門外早就應該走掉的人,此刻卻站在門口,那張臉半透明着,淌了一臉的眼淚。
他咬着牙,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病牀咣噹噹噹的響着,他的手抓着牀頭,他的腿都不能動,現在成了一種奇怪的姿勢,護工快速的上手,按壓着秦商的腳趾,護工需要用力氣去壓。
她到時間要離開醫院,秦商笑着送她走,等到人走了出去以後,他試着想要去躺平,可是太難,他的腿正在不正常的抽搐着,也許是今天的力道用的不太對,秦商可以感覺到疼,但是他現在卻不能做最基本的站立,他需要別人來扶。
“你看,我的臉比較小吧。”
林漫將自己的臉貼在他的臉上,拿着鏡子。
秦商吃了兩口,剩下的時間就是看着她吃,他滿頭的汗水還未褪去,林漫對着他笑眯眯的,然後伸出手給他擦汗,秦商就偏着頭讓她擦,配合着她擦,一臉享受的樣子。
林漫點頭,必須回去,她得上班。
“你也吃吧,下午還要回去?”
訓練結束,秦商坐在地上,她也坐在地上,打開那個小盒子,拿着叉子第一口送到他的嘴邊。
醫生是不讓吃這些的,偶爾他們都是偷着吃,林漫算是不太聽醫生話的家屬,偶爾會給秦商吃一些不應該吃的東西。
“蛋糕。”
“買了什麼?”
林漫架着他的胳膊,秦商的那個腿,他甚至沒有辦法站立,單獨靠腿的力量還不行,他的腿和腳都是軟的,只有林漫一個人也不行,她馱不動的,幸好還有欄杆,秦商的胳膊可以借力。
醫生誇秦商的老婆長得很漂亮,很知性,秦商一臉的驕傲,如果說現在和以前有什麼不同,最大的不同就是,林漫每一次出現在醫院,她都一定是化了妝的,穿的很漂亮,秦商睜開眼睛就能看見明媚的林漫。
她推了門進來。
“我來吧,要怎麼做。”
秦商的臉上脖子上後背上都是汗,他的力氣都集中在胳膊上面,醫生去拉他的腿他的臉就會跟着繃起來,漫漫透過那個窗子往裡面掃着,醫生說着什麼話,秦商都沒有話講,他應該是痛到了極致不停的眨着眼睛,汗水順着腦門往下滴,不停的眨着眼睛,那麼一擡頭就看見了站在外面的林漫,林漫的眼睛動也沒動,秦商眨了眨睫毛,對着她試着笑了笑,笑容依舊美好,人也依舊美貌。
林漫站在門外,她手裡提着盒子,要說秦商生病以後最大的改變就是他開始吃糖了,喜歡上吃糖的東西了,盒子裡面裝着蛋糕,她剛剛買的,想和他一起吃。
漫漫今天中午時間多一些,下午沒什麼事情,開着車就去醫院了,秦商做恢復訓練,商女士一次都沒出現過,其實這種心情林漫懂的,她親手教會了秦商學會走路,現在又要重新來過一次,在秦商這樣的年紀,這未免有些殘忍。
秦商做恢復訓練,據說這樣的恢復訓練都會有點辛苦,好多人甚至寧願一輩子不走了也不願意堅持,他的教練他的醫生都在裡面陪着他,醫生蹲在地上拉着他的腿,試着力度。
*
“我和你好好過日子……”
她不知道這段感情自己還能堅持多久,她對林同只有同情再也沒有其他。
林同就是不吭聲,依舊坐着,齊勝男拽不起來他,晚上實在困的不行了,她睡醒了起來,林同依舊地上坐着呢,齊勝男坐在一邊,她第一次在林同的面前這樣的哭,放聲大哭,抱着林同的脖子哭。
她這樣的人,不值得人同情。
離了吧。
“你聽你媽的話吧。”
齊勝男開門回家,見林同地上坐着呢,林同從來沒這樣過,她走了過去拽林同起來,可林同沒動。
“爲了一個女人,你都忘記自己是個男人了。”
醫院病房裡發生的一切外人都看不到也聽不到,林同進去的時候,他媽躺着呢,他爸人也在,他出來的時候臉都紅了,他爸指着大門叫他走。
林同過來醫院看他媽。
她一個身體健康的人,愣是心臟出了問題進了醫院,這樣的兒子,這樣的兒媳婦……
“媽,我忙着呢。”
林同的回答竟然是。
林同的媽媽回到家晚上就進醫院了,她給林同打電話,知道林同這樣的情況下不應該聯繫他的,可她不能忍了,回來離婚,必須離婚,可她兒子呢?
“我和你拼了,我家林同哪點對不起你?”
“我是賤。”齊勝男捂着自己的臉,然後鬆開了手,她微微的擡着頭:“媽,你能勸林同離婚你就勸吧,我也不想過了。”
“賤人。”
停車場有人過來取車,就聽見啪啪啪啪的聲音,這肯定不是那個的聲音,耳光響亮啊,誰打誰呢?
“這是我和林同之間的事,還輪不到媽你來管,我是無恥我是不要臉,我提出來了可林同不離,我都說了我不信他沒聽懂,是一切都是姓林的,可姓林的這個比我還賤。”
你叫林同提離婚,我立馬走人,我淨身出戶。
齊勝男索性破罐子破摔,離婚嗎?
“……你別以爲你乾的這些事兒我不知道,你從大學畢業靠的是誰?沒有我和林同的爸爸,你能有今天?你開的車,你住的房都是姓林的,你弟弟妹妹的學費也都是姓林的。”
齊勝男和婆婆一前一後的上了車,她婆婆就坐在後面。
“你的車挺哪裡了?”
林同的媽媽一臉的嫌棄,她今天可是聽說的夠多了,該聽的都聽見了,她忍着心中的憤怒,在這裡動手太失身份。
“媽……”
婆婆接兒媳婦下班?
林同待了幾天然後又回單位了,齊勝男下班的時候,林同的媽媽竟然來臺裡接她,她一愣。
齊勝男出了廚房。
“你出去等着吃吧。”
林同點點頭,知道了。
一個女孩子,她怎麼打工,怎麼做也賺不到那麼多的錢,她也不能休學,她也不能叫弟妹不上學,她還欠着同學那麼多錢,她賣什麼也賣不出來這些錢,她只能出賣身體了。
“那時候我的條件你也知道,除了抓住你,我別無他法。”
“在學校的時候,你說喜歡我……”他開了口,其實這事兒吧,認真想想他就知道怎麼回事兒,可他不在乎,以前喜歡不喜歡的都不重要,有沒有算計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肯不肯好好一起過日子,他這人有點悶,也不浪漫,但是作爲丈夫來說,他認爲自己還是合格的吧。
林同將手中的餃子捏上,擺在一邊。
“你真偉大。”齊勝男出言嘲諷丈夫。
齊勝男很想對着林同喊,你是不是男人啊?我偷人,我帶着人都回家裡了,外面傳的沸沸揚揚的,你家裡不見得就是不知道的吧?和別人睡一個女人你有癮嗎?
“你外面休息去吧,我給你包餃子。”
齊勝男咬咬牙,豁出去了,她想離婚,這樣的日子過下去,對大家都不公平。
“林同,我們倆談談吧。”
齊勝男看着林同,心神有些不定,她是被她媽給刺激的,人人都指責她yd,她不好,她無恥,是是是,所有不好的都是她。
“回來了。”林同沒有轉身,只是出了聲音。
林同回到家,齊勝男沒在家,他和麪,然後拌餃子餡,齊勝男比較喜歡吃餃子,他是不太會包,後期跌跌撞撞學的,包的不是很好看,多少就是那意思了,繫着圍裙在廚房包餃子呢,沒有多久聽見家裡的門響,齊勝男看見脫門口的鞋了。
趁着現在年紀也不大,按照林同的條件,找個未婚的不見得就是難事,再找只會比齊勝男條件好。
“你和林同好好說說,如果是真的過不下去,那就離了吧。”
對於小齊,他從來沒有挑過什麼,但有這樣的事情傳出來一個巴掌拍不響。
他也聽說了。
林同媽媽氣的飯都吃不下,牙疼,不停的捂着自己的嘴,丈夫見狀肯定是要問的,結果聽說了,這事兒吧……
中了什麼邪,齊勝男就好成這樣了?到底哪裡好,就這樣捨不得鬆手?
怎麼就生出來他這個窩囊廢了?
林同媽媽追了幾步,見兒子走的堅決,死死的咬着牙,窩囊廢。
“林同……”
“媽,我先回去了。”
“你連問一句都不能問?她是你祖宗還是你主子?你娶的是老婆還是神仙?一個女人在外面有這樣的緋聞傳出來,不是真的人家會告訴我?我是給你留着面子我纔沒有講的更具體點,她和那個男的衣冠不整的被人撞到了。”
林同他媽從沙發上躥了起來,真是躥起來的。
“別人說你就信,別人說的話還很多呢。”林同沉默了五六分鐘,纔開口,他沒有去看他母親的眼睛,而是看着自己的手。
她是不信齊勝男的,這事兒必須問清楚,其他的都好說,但是現在上升到乾淨不乾淨的問題,她不能忍。
“……齊勝男如果她沒做,怎麼會有這樣的聲音傳出來?”
林同媽媽看着兒子,從兒子結婚以後,她就覺得她兒子臉上一點幸福的樣兒都看不到,也許自己當初就應該做個惡人的,堅決攔下這門婚事也就沒有後來這麼多的事兒了。
“媽。”
林同回家,被他母親的追命電話追回了家裡。
齊勝男和a的事情在單位傳得沸沸揚揚的,林同的母親怎麼可能一點耳聞都沒有?不過抓人抓髒,她沒抓到過,說什麼都是枉然,她剛想試着去盯梢,結果說是那個男的派到外面去了,暫時回不來。
如果肯相信正確的聲音,她就不是齊勝男了。
齊勝男趴在方向盤上喊着,爲什麼要這樣去想,爲什麼要去關注林漫?齊勝男你這樣下去,你會瘋的,你現在什麼都有了,只要你肯調整好心態,林同他也不差的,你們之間也就差個孩子,生了個孩子,生活也就這樣了,愛不愛重要嗎?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她想當個好人,她想當個好妻子,她想當個好朋友,可是隻要聽到林漫的消息,她就忍不住的發狂,爲什麼人和人的軌跡是如此不相同?她不羨慕林漫有沒有秦商,齊勝男從來就沒喜歡過秦商,可能秦商這樣的人擺在那裡會有很多的女孩子去喜歡,但是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她和周曦講話都會覺得自卑,她嫉妒的是林漫本身,一個人爲什麼可以這樣的幸運?不是親生的父親,卻將林漫撫養長大,爲她付出一切,明明有個有錢的親爹,親爹卻對她愛答不理,這放在誰的身上都會去找吧,不管會不會給,要一點是一點,林漫呢?她就可以永遠保持着她的驕傲。
她確定她媽上了飛機,自己坐在車裡,砸了一下自己的方向盤,她的人生爲什麼過的這樣的滑稽?
“一會兒你不知道怎麼走就問問穿着這樣衣服的人。”齊勝男指着一旁站着的地勤。
齊勝男去機場裡面的店買了很多的東西,一口袋一口袋的買,她不停的刷着卡,然後遞給她媽。
齊勝男的媽媽來到她家,前後沒有一個小時,就被大女兒開車給送到機場去了,她是想哭,可拼命的忍着,齊勝男說一切都是她害的,是她這個當媽媽的承擔不起來。
“我給你訂機票,我送你去機場。”
齊勝男一聲一聲的質問,她媽睜着眼睛不會回答了。
她能讓弟弟妹妹走她一樣的路嗎?
能怎麼辦?
怎麼辦?
齊勝男回家去辦喪事,她媽好像世界都塌了一樣,什麼都不能做,什麼都不去做,她就每天負責哭,看病的醫藥費,花了多少剩了多少,她和同學借了多少,她媽通通不管,她下面的弟弟妹妹還在念書,一睜開眼睛,她媽就在哭,在說,勝男啊,怎麼辦?
學校所有的事情將她打擊的體無完膚,獎學金她爭不到,現實處處打擊着她,父親過世,母親什麼都不能做,就連一句肯定的話都不能告訴她,哪怕她媽當時咬咬牙說,砸鍋賣鐵媽媽一定供你,你放心回去讀書,她媽說了,當時說的是什麼話呢?
林同真的很好,可惜她不愛他,就連一絲的尊敬都沒有留給他。
他們的第一次林同非常迅速的結束了,齊勝男只感覺到了疼,林同的手觸摸在她的手背上,她差一點就吐出來了,她這樣和賣身的有什麼分別?林同是個好人,大好人,睡到一起其實也不能代表什麼的,可是他卻老八股的和家裡說了,並且將她帶回了家裡,和她登記和她結婚。
她和林同等於直接跳躍過了戀愛,林同平時找她能聊到一起的話題都很少,他說的那些齊勝男通通都不喜歡,可她得裝着能聽進去。她要時不時的給林同一種信號,一種男人和女人待在一起就會發出的信號,她迫切的需要自己和林同發生點什麼,當時她也不知道林同的家是這樣的,只是姚一佳說林同是本市人,條件也不是太差,她自身的條件擺在這裡,如果這個人太精明的話……
齊勝男突然就想起來了,自己和林同的第一次。
她不敢去恨別人,她只能去恨林漫,差了那些錢所以她爸死了,秦商條件那樣的好,林漫卻不肯和秦商第一時間張口,那個時候只有這樣恨着一個人她才能堅持下來,她走到今天,每一步她都用盡了心計,她捧着拍着姚一佳爲什麼?因爲姚一佳可以將她不要的施捨給自己,她齊勝男需要活着,需要將書唸完。
她的成績也好,可當時涼州考得更好的人大有人才,她排都排不上,林漫當了一個上中的狀元她拿了那麼多的獎金,至少她大學幾年都不愁了,自己有什麼?一樣的起點,她的家人在不停的拽着她的後腿,唸書的時候她躲起來吃饅頭,她生怕別人瞧見自己的狼狽,她自卑啊,可林漫爲什麼就不自卑呢?在周曦的面前,她就可以和周曦大大方方的做朋友,周曦明明是那樣有錢的人,齊勝男想不通啊。
她嫉妒林漫,她怎麼會不嫉妒?
“我說錯了嗎?”齊勝男瞪着眼珠子,她爸過世的時候她就想說了,她能走到今天,她媽的功勞不小,是沒逼她,這個家她不扛,就全家都農村待着吧,擺在前面的這條光潔大路和她有什麼關係?一旦回去了,她這輩子在想出來,就出不來了。
“你怎麼這樣說話?”
她媽呢?不停的將壓力轉移到她的身上,是,大不了她覺得老二老三都別念書了就可以,都回家種地去,都學父母嗎?一輩子連個房子都沒有,連個土房靠自己都買不起?
別人的家長不是沒有困難的,但是不是都把壓力給了孩子?
“是啊,靠我一個人靠不了,所以我把自己給賣了,這樣還不夠?我爸動手術的時候你一次又一次的打電話過來,告訴我就差錢就差錢,你就沒考慮過我當時的處境嗎?我哪裡弄錢去?我要弄自己的學費,我的生活費,我還要管家裡……”齊勝男說着說着突然爆發了起來,她怨母親,非常的怨恨。
“我是不懂,我們家就這條件,下面這兩個小的還都念着書呢,靠你一個人能靠得了嗎?”
“媽,我和你說了,你也不懂。”
真的有這方面的原因,她一定不勸,立馬就讓孩子離婚,可老二和老三都說了,這個姐夫當的別提多稱職了。
“你愛不愛聽我也得說,這放過去你這樣做都是要脖子上掛着一雙鞋的,就過不到一起去,總得有個緣由吧?林同他是打你了,還是身體有問題?”
“媽,你沒事兒就回去吧,我給你訂機票。”馬上就訂。
a被派出去了,至少一年的時間他們是見不到了,拉開距離齊勝男試着想冷靜下來,好好的和林同過日子,但又放不下心思,她心裡明白自己是虧欠林同的,可和林同一起生活,這讓她覺得壓抑。
齊勝男聽的厭煩,她離不離婚的,不需要別人來管。
“那你這是打算和林同離婚?”
沒料到女兒就承認的這樣的爽快,孩子長大了,就不好管了,都有自己思想了,怎麼想怎麼做也不需要別人的意見。
齊勝男的媽媽:……
“是,我帶回來了。”
原話並不是這樣說的,她也不知道該說女兒什麼,林同就挺好了,非要這樣的作妖,把人作沒了,你還能找什麼樣的?做人得知足,你這多少人都求不到呢。
“你妹妹說你把男同事帶家裡來了。”
勝男的媽媽嘆口氣,就這樣急着讓她回去。
“媽你什麼時候回去,我給你訂票。”齊勝男拿着手機就想給母親買回程的票,她不能留她媽在這裡,她媽回去生活也挺好的,缺什麼她都給。
“林同特別忙啊?”
她媽看着自己的女兒,還得說人靠收拾,和以前一點都不一樣了,變漂亮了,好看了。
“他這個月都不回來,回來也不差你這口雞蛋吃。”齊勝男將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擺在一邊。
“你吃不吃那是你的事兒,這是我給林同帶的。”
大女兒拉着臉,當媽的動動嘴,原本不想進門就和女兒起衝突的,她來就是爲了勸勝男,別作妖。
“沒人叫你帶這個。”
齊勝男的臉蛋微微的有些變色,這麼老遠的帶雞蛋來,你不累嗎?哪裡買不到雞蛋吃了?不吃這些雞蛋她是不是就餓死了?這年頭還有人給背雞蛋?
“我帶的雞蛋。”
“這都是什麼,這麼沉?”齊勝男問着她媽。
齊勝男她媽這是第一次來女兒這裡,就算是勝男結婚都沒讓她來,地方真是大啊,據說這寸土寸金的地方房子特別的貴。
“媽,你怎麼來了?”還自己出現在她家門口?齊勝男連忙掏着鑰匙,開了門放自己母親進去,她媽挎着大包小包的,裡面也不知道都裝的什麼,挺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