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情不自禁的大喊起來,伸手想要抓住他的衣領卻抓了個空,所以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喬子軒仰面朝天躺在了地上。
我真的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他剛纔只是疼得咬牙切齒,可不像是要死掉的樣子啊。
“喂,喬子軒,你怎麼了?”我看着他緊閉着雙眼一動不動,心裡產生了莫大的恐懼。
“糟了糟了,完蛋了完蛋了!”我語無倫次的說着不知所云的話,伸出手又不敢去碰他。
幸好這裡是郊區,路邊上都是枯黃的雜草,所以喬子軒的頭應該沒有受到第二次傷害,可是儘管這樣,我也擔心他着他,不知道他身上和額頭上的傷到底怎麼樣了,我怕他死了。
“喬子軒,你快點睜開眼睛!”我顫抖着手,輕輕的戳了一下他的臉,可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的心都快要停止跳動了,但是此刻身邊沒有第二個人在,我能做些什麼?
哦,不對,那邊的車上還有一個人,可是同樣生死不明,我難道還能指望他。
想到這裡我就不寒而慄,如果兩個人都死了,我不就是守在屍體旁邊唯一的活人?
“喬子軒,你醒醒啊,求你了!”我的眼淚不禁瞬間滑落下來,他這樣我該怎麼辦?
這時候我看到喬子軒的眉毛輕輕的跳動了一下,總算讓我有了些希望!
“你堅持住,救護車馬上就來了!”我試探着把想要把喬子軒扶起來,可是想到他的腿可能骨折了,馬上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萬一他的腿被我不小心碰到,錯位了不是更麻煩?
算了,我還是先想辦法幫他止住額頭上的血,不然這樣流下去可是會出大事的!
本來我想要去車上拿紙巾什麼的,可是一想到喬子軒之前對我的阻止,心裡就害怕起來。
如果油箱正好這個時候爆炸,我不是白白送死?
可是我四處看了看,除了枯草就是泥土,我不敢用這些東西,怕喬子軒的傷口被我弄感染。
沒辦法,我只好抓住自己的衣襟,學着電視裡演的那樣狠命的向下一扯,但是居然一點都沒有扯下來!
該死!我在心裡罵了一句,歪着頭使勁一咬,咬得衣服破了個口子,這才扯下一塊布來。
我儘量用最最輕柔的動作擦拭着他的傷口,慢慢的,血終於不再向外冒了,我的衣服也都被扯得七零八落,沒一塊是好的。
幸好血雖然出得不少,傷口卻不是很深,只是皮肉翻開來像一張嬰兒的嘴,還是很猙獰的。
我聽到了救護車的警笛聲,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變得軟綿綿的,癱坐在地上動彈不得。
交警也來了,他們一邊勘查現場,一邊讓救護車先把我們幾個傷者帶回去處理,以後再找我們做詳細的調查。
看到我沒什麼大礙,一個護士對我說:“你跟他什麼關係?”
“他是我老闆!”我趕緊跟他撇清了關係。
“那你一起上車!”聽到護士的話,我就陪着擡喬子軒的擔架一起鑽進了救護車裡。
有了醫務人員在場,我沒有那麼緊張了,心情放鬆了不少。
“你手臂上的傷也得處理一下,待會兒我帶你去急診室!”一個護士指着我的胳膊說。
這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手臂上竟然有着很大一片擦傷,皮膚都破裂開來,混合着泥沙什麼的,看着血肉模糊的挺嚇人。
我真是太遲鈍了,直到看到傷口才感覺到痛,那種絲絲拉拉的痛讓人很不爽。
到了醫院之後,喬子軒還昏迷不醒,所以護士趕緊推着他朝手術室跑去,我被領到了急診室清洗傷口。
雖然沒有喬子軒受傷嚴重,可是當碘酒擦上去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真的很痛。
“這是開放式的創傷,不能包紮,否則會有厭氧菌滋生的,你自己平時注意點,儘量不要沾到水,過兩天結了疤就會好起來的。”醫生給我弄好了之後,囑咐了這麼兩句,就打算直接走了。
“不會留下什麼疤痕吧?”我有點擔心,這麼大一片胳膊受到了傷害,又是在看得到的地方。
醫生笑着說:“放心,不會的,只是表皮而已!等到疤一掉,皮膚還會更好呢!”
他可真會寬我的心!但我還是感激的對醫生說了謝謝,心想要是每個醫生都這麼好,就不會有醫鬧什麼的吧!
等我走出急診室的時候,正好看到李姐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小果兒!”李姐看我只穿着一件T恤,身上又有血跡,趕緊拉住我的手。
“李姐,我沒事,只是皮外傷!”我趕緊解釋,省得嚇到了她。
“真的?”李姐半信半疑的說,然後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還特別仔細的看了看我的臉。
我原地跳了幾下,對她說:“真沒事,你看我還活蹦亂跳的!”
“別跳了,接到電話的時候我都快被嚇死了!”李姐拍着胸口,似乎到現在都還沒緩過勁來。
我指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對她說:“你看,醫生連包紮都省了,可見沒什麼關係!”
“那就好那就好,你可真是夠幸運的!”李姐鬆了一口氣,拍拍我的肩膀說。
“我倒是沒什麼,不過喬總就倒黴了,頭上裂了個大口子,腿好像也斷了!”我想起喬子軒,他被送到手術室之後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李姐馬上又緊張起來,拉着我的手說:“走走走,我們這就過去看看!”
她的語氣感染了我,我不由得也開始擔心起來,所以我們兩個都跑得很快。
手術室的門緊緊的關着,警示燈也閃爍着,一下一下的弄得人心裡很亂。
我知道那盞燈不滅的話我們是進不去的,所以就讓李姐坐在門口的長椅上等。
打量了一下,手術室門口冷冷清清,除了我和李姐並沒有別人,我覺得哪裡不對勁,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怎麼沒有看到徐婉柔?
這可有些奇怪了,她不是最應該守在這裡的人嗎?
正當我有些迷惑的時候,就看到手術室的燈滅了,從裡面走出幾個戴口罩的醫務人員。
我們趕緊跑過去,打頭的醫生摘下口罩,神色很凝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