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奇怪呢,就看到了小五的臉,他撲到我跟前,憤怒而震驚的大喊着:“姐,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先出去,先出去再說!”我不想再留下來看林茜茜的表演和聽她對我的污衊。
小五趕緊扶着我,狠狠的瞪了一眼地上的田森和林茜茜,我知道剛纔田森爲什麼會跌倒了,是小五情急之下推的。
“該死的潑婦,是她害的,對不對?”小五氣得眉毛都豎起來了,乾脆一把抱起我就朝着車子跑去。
小五體格不夠強壯,跑了幾步就呼呼的喘着氣,我很心疼,但他又不肯放我下來,拼了命把我弄到了車上,鐵青着臉發動了,一腳油門就朝着最近的醫院開去。
路上,我從後視鏡裡看了看自己的額頭,血已經停止了,不過乾涸之後看起來更加恐怖,我就好像是戴着一副暗紅色的面具,臉上也繃得緊緊的。
“怎麼回事?她到底幹了什麼?”小五時不時的側過臉來看我一眼,急得眼睛都紅了。
我嘆了一口氣:“她用計騙我。”
“說清楚點!”小五真的氣瘋了,連對我說話都開始大吼起來,激動得手都在發抖。
我一五一十的講完了之後,小五狠狠的拍了一把方向盤:“你呀,你呀,你讓我說你什麼纔好!那個女人本來就應該躲得遠遠的,你還去幫她!”
“可是,你知道我的毛病,我受不了孩子和小動物出事”我沒有覺得委屈,只是鬱悶。
小五做了好幾次深呼吸壓制住情緒,然後跟我道歉:“對不起,是我的錯,我剛纔去找編劇聊天,希望可以減少你跟田森的戲份,免得你難受,所以才耽誤了這麼久。”
原來是這樣,一開始我還在責備小五,沒想到他是爲我着想才離開的,可事情就有這麼巧,他一走,我就被林茜茜給哄騙得失去了原則和立場。
“算了,你也是爲我好。”我還能怎麼說,身邊的人都在保護我,是我自己太蠢了!
小五擔心的看了看我:“額頭上的傷口肯定不淺,要不然怎麼會流這麼多血?姐,你放心,我是O型血,要是醫生讓輸血,我就是流動血庫!”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好啦,聽你這麼一說我覺得都不那麼痛了呢!小五,別看我,好好開車!”
“不看不看,看着我就難受!媽的林茜茜,老子饒不了你!”小五咬牙切齒的捏緊了拳頭。
“別亂來,你沒必要跟她較真!”我當然也很恨林茜茜,卻不想小五爲了替我出頭而惹上麻煩。
窗外的景色一晃而過,小五心裡着急,把車子開得飛快,好幾次都差點闖了紅燈,被我罵了之後纔好一點。
不過我心裡也有點疑問,喬子軒去哪裡了?他已經走了嗎,不然這麼大的動靜也不出來說句話?
唐果兒,你又開始依賴他了嗎?之前不是很有骨氣的不讓他管你的事情?
我默默的在心裡罵了自己幾句,現在還想那麼多幹什麼?去醫院好好處理傷口,最好是爭取不留下疤痕。
“到了到了!”小五把車開到醫院的停車場,還沒停穩就跑下來打開我這邊的副駕駛門。
“你別慌慌張張的,我沒有再流血,情況已經好了很多。”我幾乎是被他拖着下了車。
小五抱着我的腰,推着我一邊走一邊鎖了車門,嘴裡擔憂的嘀咕着:“怎麼不慌,怎麼不慌,你頭上都快開瓢了!”
我打了他一下:“現在最害怕的人是我,你不要給我增加心理負擔行不行!”
“行行行,走走走!”小五說話都開始結巴了,我無奈的跟着他一路小跑,來到了急救室。
一看到醫生小五就差點跪下了:“快點快點,醫生,幫我姐看看,她頭被撞到了!”
“哎呀,看起來還不輕嘛!”醫生也被嚇了一跳,趕緊讓我坐下來,拿了雙氧水,紗布什麼的開始幫我清洗傷口。
“我的天啊!”隨着血塊被洗掉,小五的眼睛也越瞪越大,讓我緊張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到底怎麼樣了?是不是很嚇人?我手上沒有鏡子,看不到究竟情況嚴重到了哪種程度,只覺得心跳砰砰的快要衝破胸腔了。
醫生實在是忍不住了,讓小五安靜點,要不然就馬上出去,省得影響病人和他的心情。
小五這才乖乖的閉上了嘴,走到我身邊拉着我的手,暗暗的給我鼓勁,反而讓我越發害怕起來。
“哦,傷得還挺重!”醫生清洗完了創口,皺起眉,然後拍拍我的肩膀,我也不知道這是代表着什麼意思,反正整個人都木木的好像失去了知覺一樣。
“先消消毒,可能會有些疼,你忍耐一下!”醫生讓護士給我擦碘酒,火辣辣的刺激着我的淚腺,我極力想要控制住,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涌了出來。
“姐,你要是疼得厲害就咬我一口!”小五把手伸到我嘴邊,我推開了他。
醫生笑着搖搖頭:“沒那麼誇張,只不過肯定是要縫針的了!我會給你用麻藥。”
“要縫針?”我和小五異口同聲的叫起來。
醫生驚詫的看着我們:“那不縫針還能怎麼辦?總不能就這樣皮開肉綻的吧?”
“會不會留下傷疤?醫生,我姐是個演員,她的這張臉是需要面對觀衆的!”小五不但是我堂弟,也是我的經紀人,於公於私他當然都很在意我的外形。
我更是嚇得不輕,縫針多可怕,我腦子裡一下就出現了蜈蚣一樣歪歪扭扭的針腳。
額頭上頂着那樣一個難看的傷疤,我還怎麼拍戲?別說拍戲了,就算正常的生活也會受到影響的吧!
林茜茜,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田森和我沒有什麼不道德的關係,你怎麼就這麼不自信!
我心裡一酸,眼淚更是加大了流量,嘩嘩的沖刷着我的臉,怎麼辦呢?
“別擔心,我用的最細的美容針,線也是羊腸做的,要是你注意點,應該只是一道淺白色的痕跡,看不大出來的。”醫生安慰我,笑得也很輕鬆。
儘管這樣,我也沒有覺得好受一些,眼前一黑,竟然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