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果兒,我,我有點緊張”戴鉞鬆開我,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我伸手抱着他的脖子:“其實我也一樣,說出來你可能不會相信,我是第一次。”
戴鉞驚訝的看着我:“真的?你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嗯。”我羞澀的點點頭,是啊,在當今這樣的社會,誰能想得到我這個年齡的女人居然還跟白紙一樣?
戴鉞將我擁入懷中,把頭埋在我的頸窩,抱得緊緊的,喃喃的呼喚着我的名字。
一時間我竟然淚流滿面,他這是對我的珍惜和愛護麼?
“戴鉞,我喜歡你,從最開始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上了你,不過你不知道,那時候我是把你看成了我的偶像科本,可是後來我發現你更加真實,具體,所以我是真心願意”
我以爲戴鉞因爲我是第一次而產生心理障礙,就小心的跟他說了我的感受。
“我明白,謝謝你小果兒!”戴鉞再次吻住我,將我慢慢放倒在牀上。
吻是那麼纏綿悱惻,戴鉞的手在我身上游走着,漸漸的,我的呼吸聲變得重了,渴望着他將我佔有。
一切都是那麼自然,比我想象的更加美妙,田森也曾經跟我有過這樣近距離的接觸,可是感覺和現在卻有着微妙的不同,我當初是有些抗拒的,可是現在,天性在釋放着,催促着我忘記周遭的一切,就這樣去吧!
戴鉞的胸口不停的起伏着,皮膚變得發燙,我和他纏繞在一起,任憑他帶我進入幻境。
我扯掉了戴鉞身上的浴巾,抓着他的手,十指交叉,用力控制住節奏,不想變得太主動也不想跟條死魚一樣。
終於,我們已經完全赤誠相對了,戴鉞吻着我的脖子,我閉着眼睛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有荷爾蒙在不斷的刺激着我敏感的神經,我想要喊出來,但是又覺得羞恥,只能死死的咬住嘴脣,壓抑着那股灼熱的火焰。
就在我以爲戴鉞馬上就要跟我合二爲一的時候,他卻突然驚呼一聲,沮喪的趴在了我的身上。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以前也沒有經歷過,就安靜的等待着,覺得可能是他出發前的某種準備。
然而過了一會兒,我察覺到了不對勁,爲什麼我的大腿變得有些溼潤起來?
起初我以爲是剛纔太過用力流出的汗水,但是好像又不是,伸手一摸,我一下就懵了。
“對不起,小果兒,對不起!”戴鉞的聲音裡都帶着哭腔了,那是一種極度絕望的情緒。
我怔怔的,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抱着戴鉞,輕輕的拍着他的背。
戴鉞伏在我的肩頭,抽泣起來,很痛苦很壓抑的那種哭法,淚水濡溼了我的皮膚。
“爲什麼,我以爲遇到你之後會好起來的,你是這樣美好啊!可惡,我,我就不是個男人!”
戴鉞的怒吼穿透了我的耳膜,原來他竟然有着這樣的暗疾!我很心疼他,這不是他的錯。
“戴鉞,沒關係的,可能是我沒有經驗,所以才”
“不!我沒有用,我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我是個廢物!”戴鉞一下就激動起來,從我身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衝進了浴室,隨後我就聽到了玻璃破碎的聲音。
顧不得害羞,我抓起衣服胡亂披在身上就跑了過去,結果看到戴鉞的拳頭在滴血,牆上的鏡子碎了一地。
我嚇呆了,他怎麼可以這樣懲罰自己!趕緊扯下毛巾捂住了他的手:“傻瓜,你有病可以去看醫生啊,爲什麼要這樣!”
戴鉞癡癡的笑了:“看醫生有什麼用?是我自己不好,我沒有辦法跟你在一起!”
“不不不,會好起來的,這種病很常見,沒什麼大不了!”我拖着他走出浴室,打開燈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傷口。
好多碎玻璃扎進了他的肉裡,只是看着我都覺得疼,小心翼翼的捧着他的手,安慰的話卻說不出口。
這種情況下,我是不是閉嘴比較好?他已經夠難過了,我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你別管了,沒事的。”戴鉞推開我,重新回到浴室,打開水龍頭沖刷着傷口,我又急又怕,就把之前剩下的雲南白藥和酒精拿在手裡,等他稍微冷靜一點之後纔給他把藥敷上。
好在傷口都不深,藥又非常有效,戴鉞的手終於不再流血了,我想要帶他去醫院,他不肯,就那麼用毛巾包着手坐在牀上發呆。
“其實你真的不用太在意,我們可以慢慢來的。”我蹲下來看着他的臉。
依然是那麼帥氣的戴鉞,神情卻變得很陌生,他的視線不知道在哪裡,很空洞,好像沒聽到我說話似的。
“人生很長的對不對?我會陪你走下去,你不是經常要去世界各地嗎?總有醫生有辦法的!”
戴鉞輕輕的搖了搖頭:“我會拖累了你。”
看他這樣,我咬咬牙跟他講了楚南的事情,最後我抱着他,儘量讓自己笑得自然些:“你想想看,之前我還是個同妻呢,都沒有覺得生活有什麼不妥,何況你還是個性取向正常的男人?”
“那不一樣。”但是戴鉞的情緒太低落了,我說的話好像並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沒辦法,我只好幫他擦了擦臉,扶着他倒下,撫摸着他的頭髮,好像對待小孩子一樣溫柔:“別想了,睡吧,等你睡醒了之後說不定就好了呢?”
戴鉞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的點了點頭,我躺在他身邊,抱着他的胳膊:“我會陪着你,別害怕。”
夜深了,可是我卻睡不着,戴鉞一動不動,眼睛睜得大大的看着天花板,眼角有淚光在閃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於熬不住還是睡了過去,夢裡我感覺到戴鉞好像離我越來越遠,驚恐中我醒了過來,看到他依然睡在我身邊,這才又安心的躺下。
我以爲噩夢過去之後就會好起來,不過當天色真的亮起來的時候,我卻發現戴鉞不見了。
翻身起牀,我走到浴室看了看,沒有人,而房間裡,戴鉞的東西竟然也都全部消失了。
我愣愣的站在他的牀前,心裡開始一陣陣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