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我這是在哪裡,爲什麼沒有穿衣服啊?這下子腦袋裡的漿糊突然就化開了,變成了一片空白。
我裹着被子坐起來,發現這張牀很古樸很原始,還有雕花和牀幔,暖暖的很舒適。
但是再怎麼舒服也不是我的牀啊!完蛋了,我是跟誰在一起的?擡頭一看,這房間也不普通,裝修典雅,傢俱考究,還有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我緊張得每一個細胞都縮小了,這個地方我真從來都沒有來過,而且看起來又不是酒店又不是旅館,應該是什麼私人住宅,但是主人是誰?
衣服,我的衣服呢?我終於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情,在牀上到處亂摸,這張牀寬大得很,我趴在上面跟找地雷似的,但是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別說衣服了,連根屬於我的紗都沒有!
我看到牀邊有一雙繡着花的緞面拖鞋,趕緊裹着被子跳下地,在房間裡四處尋找着可以遮蔽自己的衣物,可是這個房子的主人應該很講究,臥室裡居然沒有衣櫃,難道還要另外弄個衣帽間?
正愁着呢,我看到了窗簾,是好看的淡綠色,邊上還有白色的手工鉤花,如果披在身上應該很不錯,而且還漂亮。
我也是服了自己,又不是時裝設計師,這種危急的時候居然還有靈感冒出來!
可是窗戶很高,怎麼才能取得下來呢?
我站在窗前,掀開窗簾一角,看到了外面那個小天井纔想起來自己現在應該是在供着喬子軒媽媽靈位的那個四合院中。
這麼說,我是跟他一起來的?可我怎麼會光着身子,而且還躺在她媽媽的牀上?
頭皮一下就炸了,我使勁想也想不起來到底有沒有跟他發生過什麼,記憶的最後是那個小姑娘神秘兮兮的笑容,還說我男朋友又高又帥又有錢什麼的。
我包呢,手機呢?還有,喬子軒呢?
正在我一頭霧水的時候,門被人推開了,我嚇得趕緊三步兩步躥回到牀上,踢掉拖鞋縮在一角警惕的盯着進來的人。
喬子軒站在門口,有一隻拖鞋剛好飛到他面前,被他一把抓住了,然後大步朝我衝過來:“你在幹什麼?”
他怒氣衝衝的臉我倒是不怕,可他怎麼會只穿着一條內褲?頓時我的臉就燙得不行,扭過頭吼道:“瘋了吧你!”
“我瘋了?你敢把我媽的拖鞋弄壞一點點我就要你好看!”喬子軒生氣是因爲我踢飛了拖鞋?
想到這是他媽媽的遺物,我還是有些內疚的,不過他這幅打扮對我造成的刺激更加強烈,我光着,他近乎光着,我們之間到底有沒有什麼
只不過那麼一想,我的心就亂成了一團麻,尖叫着:“你快點出去,出去啊!”
喬子軒把什麼東西放在牀頭,朝着門外走去,不屑的口氣:“就這身材!”
我氣得要死,你管我什麼身材,又沒人請你看!
等他出去之後我纔看到,他放下的是一套衣服,女式的,我伸出手把衣服拖過來,質感非常好,柔柔的棉布,精緻的領口盤扣,裡面有一層舒服的棉,是一件很古典的中式小襖。
褲子也是同樣的質量,湛藍顏色,口袋邊上有一圈小碎花,精緻得一絲不苟。
我很驚喜,這衣服是我從來沒有嘗試過的風格,趕緊換上之後我覺得好貼身好溫暖。
衣服不是新的,但是卻非常乾淨,聞着有薰衣草的味道,我覺得自己都變得很文藝很淑女了。
既然這是喬子軒媽媽的住所,衣服肯定也是她的,前喬夫人的品味很高,穿着打扮也十分有氣質,我覺得很奇怪,穿上她的衣服站在她的房間裡,我一點都沒有懼怕的意思,反而還覺得很親切。
這就是緣分吧,可惜,她走得太早了一點,我不禁有些遺憾起來,雙手合十對着空氣拜了拜。
雖然穿得整齊了,可我還是不怎麼敢出去面對喬子軒,剛纔他那個樣子讓我心裡亂亂的。
走到窗前,我拉開窗簾纔看到自己的衣服都在院子裡晾着,爲什麼喬子軒這麼勤快,居然還給我洗衣服?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想到頭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喂,你在裡面幹什麼?”喬子軒突然出現在窗口,嚇得我接連後退了好幾步。
他敲敲玻璃:“別隨便亂動我媽的東西!”
我心想,就算我有那個膽也沒有那個心啊,我是有道德的人,哪像你,剝光了我的衣服不說,還全部給弄溼了!
“出來!”喬子軒不耐煩的對我吼了一聲,他現在倒是穿上了衣服褲子,只是外套也掛在繩子上。
我吸了一口氣,決定出去找他問個明白,不然我心裡也不踏實,剛纔我從玻璃裡看到了自己的身影,還挺好看的,要是換個髮型再配點首飾,真的很有幾分韻味!
又來了!我趕緊拍了拍自己的臉,怎麼總是在不合時宜的想一些別的事情,我是精神分裂還是少根筋?
走到門口,我突然覺得很忐忑,萬一喬子軒說我們做了不該做的事情,我要怎麼反應纔好?
正猶豫,他竟然一下就把門給拉開了,不高興的瞪着我:“這樣拖拖拉拉的,你想耽誤到什麼時候?”
“你,你怎麼不敲門啊!”我紅着臉抗議,而且還覺得有點慌,他會不會取笑我現在這個樣子?
喬子軒看了看我:“剛纔我在窗外都看到你了,穿得這麼嚴實還怕我敲門?”
“那,那你也得敲門啊,這不是禮貌嗎?”我扯着衣服的下襬,咬了咬嘴脣,該怎麼問纔好呢?
“我自己的地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用不着徵求任何人的同意!”
喬子軒看着我,笑容突然有些邪惡起來,就是我熟悉的那樣,嘴角微微上揚,一邊略微高過另一邊,眼睛裡全是傲氣和鄙夷。
我吞了一口口水:“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喬子軒抱着雙臂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看得我全身都不自在,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之後他才慢慢悠悠的開了口:“是啊,你以爲呢?昨天夜裡該做的事情我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