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很安靜,沒有別人,只有徐婉柔。
她坐在喬子軒的旋轉辦公椅上,正對大門,手裡拿着一支筆把玩着,好像在等待獵物掉進陷阱的獵人一樣,眼神陰森,嘴角掛着一抹冷冷的笑容。
喬子軒呢,不是他讓我來的嗎?
我快速的掃瞄了一眼,對,沒錯,辦公室裡真的沒有第二個人,浴室的門和燈都沒有開。
徐婉柔看到我之後,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放下手裡的筆站起來準備說什麼。
“小果兒,怎麼不進去?”身後的田森看我沒動,輕輕的扶着我的肩朝裡看了一眼。
徐婉柔臉上的表情一下就變了,似乎很吃驚很詫異,她慢慢的又坐了回去。
我拉着田森的手走進辦公室,站在房間正中,看着徐婉柔:“徐小姐,請問喬總在不在?”
“你也看到了,整間辦公室就這麼大,在不在不是一目瞭然嗎?”徐婉柔不陰不陽的說。
田森當然有點不高興,可他還是保持着紳士風度,禮貌的問徐婉柔:“那麼,喬總有沒有說什麼時候過來?是他約小果兒來公司談事情的。”
“他不會來的。”徐婉柔一邊整理着喬子軒桌上的辦公用品,一邊不耐煩的白了我一眼。
“那我收到的短信是怎麼回事?徐小姐,我可不想半夜三更被你們兩個逗着玩!”我應該有理由生氣,把人從熱被窩裡拖出來,結果卻只是個玩笑嗎?
徐婉柔放下手裡的東西,站起來抱着雙臂看着我:“短信是我發的!不過我真沒有想跟你逗着玩,我也要睡覺不是嗎?”
田森拉着我坐下,也不理徐婉柔,給我倒了一杯水遞到手上:“小果兒,稍微坐坐我們就回去。”
“森少你還真是體貼!”徐婉柔譏諷的看着我們,一臉的鄙夷和不屑,可我卻聽出來一絲酸溜溜的味道。
田森笑起來:“小果兒,等我到了喬正初,喬伯父的年紀,一定會更加成熟穩重,對你也會更溫柔,你相信嗎?”
一聽這話,連我都愣住了,很惡毒呢!
果然,徐婉柔的臉上變得很難看,紅一陣白一陣的,她好半天才緩過勁來,咬着牙對我說:“唐果兒,實話告訴你吧,今天我約你來就是想”
“你約我?徐小姐,要真是你約我,幹嘛用喬總的電話?”我心裡也不舒服。
可是徐婉柔卻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直接說她要說的話:“總之,以後你不要再想着挽救風行了,喬正初已經加大了力度準備對付子軒,很快這裡就會變成個空殼子!”
“你也太擡舉我了,我唐果兒一沒有背景,二沒有錢,三沒有權勢,憑什麼挽救風行?”
我心裡很吃驚,可是卻沒有表現出來,喬正初和喬子軒都是爲了徐婉柔才反目的,她扮演的是誰?貂蟬嗎?
貂蟬離間董卓和呂布,是爲了大義,徐婉柔爲了什麼?
她要是擔心喬子軒,就應該把這些內幕消息跟他講,然後商量對策,跟我說有一點意義嗎?
本來風行度過難關也不是我的功勞,我能做的只是盡一個員工的本分,在公司有困難的時候共同進退而已。
“徐小姐,我覺得你找錯人了,直接跟喬總說,讓他小心點或者是放棄抵抗不就行了嗎,何必在凌晨把我騙過來?”我邊說邊站起來,準備走人。
田森把我的衣領緊了緊,撥出頭髮理順,牽着我的手朝門口走去。
“喂!唐果兒!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誰騙你了?”徐婉柔瞪大眼睛,氣呼呼的攔在我面前。
“不是嗎?無所謂了,反正我現在要回去睡覺,請你以後無聊的時候找別人打發時間。”
我輕輕的推開她,徐婉柔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行啊!如今練出來了是不是,伶牙俐齒好會說話!”
“還好,說明我還不是很愚鈍!”我掰開她的手,挽着田森的胳膊,依偎着他。
徐婉柔冷笑着問田森:“森少,你跟她在一起是不是很快樂很滿足?”
田森還沒有說話,徐婉柔又接着說:“我勸你還是留個心眼吧,她可不像看上去那麼單純!”
我不想跟徐婉柔計較,她的爲人我都見識過了,周旋在喬家父子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
而且最可笑的是,她居然還敢跟喬子軒說一切都是爲了他着想!有這樣的犧牲精神,何必讓我來公司,默默的替喬子軒擋住這場劫難不就完了!
“田森,我們走吧!”我故意很親密的靠近田森的耳朵,聲音也很低沉柔和。
徐婉柔恨恨的目光讓我越發覺得她的心態不正常,我幸福與否跟她又沒有直接關係,她幹嘛要不爽?
“好的。”田森摟緊我,拉開了辦公室的門。
就在我們出去的時候,他還回頭看着徐婉柔笑了笑:“徐小姐,小果兒單純不單純並不需要你來評判,原因你應該很清楚的,對不對?”
徐婉柔的胸口起伏得很厲害,不過她還是不敢公然得罪田森,什麼話都沒有說,一下就把門給關上了。
我和田森走到電梯之後,才嘆了一口氣看着他:“這叫什麼事啊!折騰人很好玩嗎?”
“別管了,她心理不平衡,這個人本身就有很大的問題。”田森安慰我,他依然很優雅很淡定。
當然不管了,我何必爲了徐婉柔的神經兮兮買單!回去好好睡一覺纔是正經!
街上還是那麼蕭瑟寒冷,田森讓我等一下,他把車發動之後開了暖氣,然後才摟着我從公司大門直接跑上車。
“呼,這一趟真叫人無語!”我笑着搓搓手,呵了一口氣,在窗玻璃上劃了一下,有層薄霜。
田森點點頭:“是,今後要再有這種情況,我覺得你還是直接打個電話比較好,可以確定一下是不是本人。”
“對,這就是經驗教訓嘛!我也是太傻,腦回路的彎兒比別人少幾根!”
田森發動了汽車,我們纔剛剛駛離了街沿,就看到有輛車急匆匆開了過來。
我回頭看過去,絕對是喬子軒的車牌號,這是怎麼回事?徐婉柔剛纔不是說他不會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