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事地時候或許想不到以後能帶來什麼好處,但是做壞事的時候應該想想紙包不住火,即便這張紙材質真的不錯,包的住了,也逃不過內心一輩子的惶惶不安。
我相信人性中有缺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黑暗面,可是人和動物最大的區別應該就是在於,人可以控制自己獵殺的生存天性,對方沒有傷害你的時候,你不應該隨便攻擊別人,這是禮貌,是教養,是道德,是人性。
“大概到現在過去十幾年時間了吧,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寒露?”
我在沙發上緩緩地坐了下來。
榮智良給我的這個信封裡面裝了什麼我事先並不知情,他只是說送我一份小禮物,能讓我看一場戲而已,而我問的東西,他也一概不知。
知道的最清楚的,恐怕就是我面前這個女人了。
她捂着臉埋頭在自己的被單裡面,好久都沒有回答我的話。
我提到寒露的時候,她明顯瑟縮了一下。
“寒露死了。”我提醒了一句,“阿良因爲這個,在拘留所裡面待了不少日子呢,但是你我都清楚,這輩子對寒露折磨最大的事情是什麼,如果那件事都不能讓她自殺的話,那麼還會有什麼別的事情會讓她自殺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曹佳娜原本尖細的聲音變得莫名沙啞,彷彿在喉嚨裡面堵了什麼東西一樣,乾澀的讓人聽着很不舒服。
“是榮智良讓你來問的是不是?他都知道了,我害死了他的孩子是不是?”
曹佳娜似乎情緒有些失控,嘴裡一直唸叨着自己不是故意的,“是她,是那個女人跟我說的,是她說只要弄死那個孩子就行了,就算我不弄死,他們也會有別的辦法讓那個孩子死的,只是一個還沒有出生地孩子而已,我給了她選擇的,她可以拒絕的啊。”
可是當時寒露家裡有變故,急需那麼一大筆錢,除了肚子裡面那個孩子,她沒有任何籌碼,她只能賭一把,那是她這輩子最後悔但是無法回頭地決定,也是曹佳娜的人生開始沾上一大
塊污點的開始。
“是誰讓你做的?”我追問道。
那個背後的人,一定就是醫院檔案館裡面那些傑作的創作者,也就是暗地裡面指揮曹佳娜做事的人。
“我不知道,我沒見過。”
我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牀邊一把拽住了曹佳娜的手腕,“你好好想想,你的孩子是怎麼沒了的,寒露的孩子又是怎麼沒了的,這是報應,你還想替別人頂罪嘛?”
她忽然擡起頭,一張慘白的臉上毫無血色,滿臉淚水,聲嘶力竭掙扎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誰阿?”一聲怒斥打斷了我的質問,緊接着我被一股大力拽到了一邊,整個人撞在了衣櫃上,撞的渾身的骨頭都幾乎要斷裂。
我被撞在衣櫃上地時候擡起頭,看到一個陌生男人把牀上瑟瑟發抖的曹佳娜摟在懷裡低聲安慰着,那個側臉,跟地上這一堆照片裡面男人的側臉直接重合起來。
是了,就是這個男人,倒是自己找上門來了。
我並沒有說什麼,站穩了身子,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除了剛剛撞到地地方有些痛之外,也沒什麼要緊的,不過曹佳娜看起來比我嚴重,她一副目光呆滯的模樣,伸手推着面前這個男人,“你快走,他們來了,他們要來把你抓走。”
“娜娜,是我啊,娜娜。”
男人長得很清秀,似乎在哪兒見過一樣,我遲疑了一會兒打量着他。
他哄了曹佳娜好一會兒之後沒有什麼用處,回過頭怒不可遏地看着我,“你到底跟佳娜說了什麼,她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不要對我吼,是個男人就不應該勾搭別人的老婆婚外情,看看地上這些照片,難道還不明白?”
我冷眼看着男人驚慌地模樣。
曹佳娜怎麼喜歡上這個一個孬種?
我終於明白爲什麼曹佳娜會把自己受傷地股權全都轉讓到魏平名下,恐怕也是被魏平抓住了把柄,這要是大肆宣揚出來,丟的是曹家的臉。
可
以想象,那些日子曹佳娜爲了自己肚子裡面那個孩子做了多少讓步,不過很可惜,所有的讓步最後都沒能幫她保住那個孩子,大多數男人的眼中是容不得沙子的,魏平這樣的,更不可能容許自己頭上懸着那麼大一頂綠帽子,這個孩子,註定是不會平安生下來的。
“你到底是誰?你來幹什麼的?”男人抱着曹佳娜,如臨大敵一樣看着我,他懷中的曹佳娜彷彿一個提線木偶一樣,動也不動,只是低聲的哭泣着。
我瞥了他一眼,明知故問道,“你問我是誰,倒是我應該問問你是哪位?在這兒抱着魏家的大少奶奶,想要幹什麼?”
男人眼神一滯,手上抱着曹佳娜的動作鬆了幾分,訕訕道,“你是魏家的人?”
“怎麼,我就不能是曹家的人了?”
這男人說話奇怪得很,意思是曹家的人他都認識咯?
正說着話呢外面有人說話,我遲疑了一會兒看了男人一眼,他並不驚慌,我猶豫了一下,“我先走了,還有事情,不打擾了,找個醫生給她看看吧,估計是嚇到了,等她清醒了告訴她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走的時候,我留了個心眼在門口玄關多逗留了一會兒,出門的時候碰到一個保養得挺不錯的女人,約莫三十出頭,比我大不了幾歲,看那模樣,八成就是曹家那位傳說中的新夫人了。
“你是?”她疑惑地看着我。
我指了指裡面,“佳娜朋友,來看她的,這就走了。”
那女人燙着栗色波浪卷,品味不俗,穿着最新款的香奈奈小洋裝,手上提着的那款包,我記得是限量版,要五十多萬,這位新夫人,恩寵很甚啊。
曹夫人還客氣一般朝着我笑了笑,“既然是大小姐的朋友怎麼不多坐會兒?”
“不用了,我還有事呢,就先走了啊。”
曹夫人沒多說什麼,朝着我點了點頭轉身走了進去,奇怪的是,裡面那個男人遲遲沒有出來,甚至後來我站在拐角看到又進去了幾個曹家的人,也沒有見有出來的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