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根本不和他羅嗦太多,怒髮衝冠的御空踏步接近:
“我給你留後路?你殺我北嶽峰王銘長老的時候,怎麼就不留條活路?”
整個義陽城的上空再度充斥着火熱的氣息,天空中彷彿是三個太陽照耀着大地,明亮的光芒覆蓋了義陽城以及周圍數裡地;一團熾熱的火光在他手中逐漸成型,越來越大!
“他、他都已經突破到了高階武聖?”鄭南峰把棄魂縮回破龍棍,顫顫巍巍地呻 吟道。所有人都被這毀天滅地的氣勢給徹底鎮壓。
趙山河同樣喘不過來氣。他知道自己那點小秘密,在武聖的面前無所遁形,趕緊鑽進一間屋子裡,從窗口悄悄往外面望去:“鄭南峰,他這是……什麼招數啊?”
鄭南峰沉默半天才道:“日炙訣。當年**平憑藉這一招打遍兗州無敵手,最終創立了北嶽峰。嚴格說起來,兗州幾個大門派就數北嶽峰崛起時間最短、實力最強。”
不等兩個黑衣人逃跑,數道光芒就穿透了他們的軀體。光芒撕裂了整個夜空,就像撕開一條破布一般。當天地間暗淡下來後,那兩黑衣人的位置什麼也沒有再剩下。
隨着一聲冷哼,天空中的衆人如同從未出現過似地又忽然消失。
趙山河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正要開口對趙廣說話,卻發現他驚恐萬狀盯着自己身後不敢言語。回頭一看,**平正站在他倆的身後!
“小娃娃,你膽子倒是不小,從來沒有修煉者兼修元神的。不要命了麼?”
趙山河非常確定他動動手指頭就能幹掉自己,害怕也沒用,大咧咧地道:“誰規定了修煉者不能兼修元神的?世上奇人異事何其多也,我也只是試試嘛。”
**平圍着他轉了幾圈,忽然沒頭沒腦地開口道:“你可入了青葉門?”
“是啊,”趙山河不明白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通過了他們的入門摸底考覈。”
“唔……你好自爲之吧!”**平在他倆眼前毫無痕跡地消失。趙廣扯了扯他衣袖:“哥,這死老頭……不會殺了咱們吧?”
趙山河也不知道咋回事:“人家可是武聖,要咱兩隻小螞蟻的命有什麼用?想殺剛纔就殺了。別想那麼多,鬼才知道他打的什麼算盤!”
這場驚天動地的大戰徹底震動了三族。公孫和上官不約而同地封鎖了城鎮,只許進不許出,擔心出現什麼變故,而趙家此時卻歡聲笑語一片。
在隨後舉行的酒會上,趙雲飛端着杯酒滿面紅光的走近盛威鏢局的曹京:“這次多虧曹鏢頭火中送炭,如果不是你及時通知了北嶽峰,我趙家今日便是滅頂之災啊!”
曹京謙虛地碰了碰他酒杯的下沿:“趙族長太過客氣。那玄元宗曾經搞得冀州天怒人怨,現在又來禍害兗州,北嶽峰是名門大派,豈會坐視不理?”
趙山河坐在最下首的位置,跟趙廣兩個人不顧形象地大吃大喝,反正這場災難有驚無險地過了,玄元宗就算再想報復,也要琢磨琢磨能不能犯衆怒。
一夜的時間,足以發生很多事情。天還沒完全大亮,上官無忌就帶着上官鈺再次潛入了趙雲飛的府邸:“雲飛兄,這麼早打擾你清夢了。我的義女可就交給你了。”
趙雲飛剛結束晚宴準備休息,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快:“無忌兄這話就說的太見外了點。這樣罷,你的女兒我會妥善安排的。”
當上官無忌聽說趙家有難,居然連北嶽峰峰主都出面爲他們擺平,已經轉了無數次的心思。對立看來沒有必要了,全面的合作纔是識時務之所爲,至於公孫家,已經被他放棄了。如果有必要,完全可以和趙家聯合起來收拾他。
此時的公孫家卻哀鳴一片。公孫奇知道自己毒死公孫越後,玄元宗可能會有動作,但動作的這麼快、被打擊的這麼慘,超出了他的意料。
不是什麼事情都能被掌握在手裡,公孫奇苦笑不已,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啊!妻子宋藝林見他愁眉不展、一夜沒睡,親手泡了杯醒神茶:“夫君不必如此,想那玄元宗是不會再對咱們出手了。”
“哎,你是不知道啊……下次他們的怒火必定是我們!”公孫奇滿嘴的苦澀,跟玄元宗打了這麼多年交道,他太瞭解那羣瘋子了。
宋藝林嫣然一笑,雙手搭在他肩膀上輕輕揉按着:“夫君此言差矣。玄元宗既然沒能滅了趙家,那它就更需要咱們的幫助。報復咱們,對它能有什麼好處?眼下最要緊的,是萬不能在明面上再得罪趙家了。”
公孫奇只是當局者迷,一聽這話,按住了她的雙手:“……你說得對、你說得對啊!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娶了你,而不是罩住那些不成器的小子!”
藉着夜晚大勝的餘威,第二天趙家內外門測試如期開始,而且還吸引了更多的族人前來報名。能夠鼎立於兗州,族人們的熱情被激發了出來。
趙博已經把趙山河的表現原原本本地向趙雲飛、以及衆位長老彙報了一番。三長老趙文海臉上的皺紋都快笑沒有了:“族長,我看山河那孩子就不用測試了吧?他的實力,那可是大家看得清清楚楚。”
趙雲飛卻搖搖頭道:“不,測試是必須的。畢竟除了你,在座的誰也沒親眼看到過。還是觀察一下放心些。也免得他狂妄自大!”
內門測試對於趙山河來說沒有什麼壓力,即便是核心弟子,現在也都對他在青葉門的表現讚不絕口。測試中放水是肯定不會的,但也沒給他帶來太大的阻礙。
輕鬆搞定幾個內門弟子,圍觀的族人已經有些厭倦:這明擺着就是欺負人嘛,實力差的這麼遠,倚強凌弱也沒什麼看頭。
趙穆一直注視着擂臺上那個意氣風發的身影,各種羨慕嫉妒恨再度浮上心頭。他真的有這麼強?把自己的風光給搶完了,現在長老們開口閉口便是“山河那孩子”如何如何,令他越來越難受。
以前那些唯自己馬首是瞻的核心弟子,望向他的目光也愈發玩味起來:你可算是有個對手了。
不行,不能讓他這麼得意!趙穆大口咀嚼完了點心,抑制住心跳躍上擂臺,目光森然地對趙山河道:“山河師弟,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不妨你我切磋一場?當然,這不算測試。”
負責裁判的外門長老訝然地望向了坐在看臺上的趙雲飛。見他沒有任何表示,心知已經默認了,便清了清嗓子:“本場不算測試,乃是師兄弟之間切磋,請點到爲止。開始!”
話音剛落,趙穆便撲了上來,虎嘯掌、崩山拳如行雲流水般延綿不絕!
趙山河兩世爲人,從他那漂移不定的眼神就看出,這傢伙嫉妒的快要發狂了,心底暗歎一聲,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迎戰。
不得不說,趙穆的修爲在同齡人中絕對是出類拔萃的,只可惜心性太過高傲不夠成熟,無論是掌風或者拳勢都顯得浮躁不定。
趙山河覺得上次的失敗對他來說還不夠,還得再給他一場觸及靈魂的失敗才行。他也不拿破龍棍,完全依靠着武道修爲見招拆招,兩人你來我往戰成了一團!
漸漸地,測試場地上所有的族人都圍到了他倆的擂臺邊上。趙穆畢竟是公認的年輕一輩第一人,竟然能有其他的年輕人與他旗鼓相當,這場比試立刻顯得精彩絕倫。
趙山河越打越順手,把改良過的虎嘯掌崩山拳發揮到了極致,靈力的控制也終於達到了小成的境界!
“這個趙山河的速度怎麼這麼慢啊?”
“明明看到他有些吃虧的樣子,可怎麼總是覺得他才佔了便宜?”
“趙穆是不是在放水啊,半天了還不把那小子打下去!”
趙穆是有苦自己知。拳勢掌風到了他的身上,就像是打在一團棉花上,無所用力,靈力更是如此;每每運轉到一半就被打斷,或者被轉移到空處,做了無用功。
他越打越覺得不可思議。難道這小子已經超越自己了?不可能、不可能!
趙穆反而沉靜了下來,可就是這冷靜的戰鬥,讓他從心底裡發寒,逐漸開始悟出了一點道道:“這難道就是以柔克剛、四兩撥千斤?”
趙山河卻已經進入了無我的境界,他不再需要看,每個毛孔都能感應到趙穆靈力的攻擊和運轉!撥開他必中的一掌,擋下他算好的一拳,緊接着也不轉身,肩膀一矮、靈力一爆——
噗通!
再睜開眼睛,趙穆被那一頂差點飛出擂臺,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子,捂着胸口半天沒緩過來氣。
“再來!”趙山河知道他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可是能不能祛除心魔,就看他之後願不願意放下嫉妒的執念了!
“來!”
趙穆不甘心地嚥下就要噴口而出的鮮血,再度衝了過來。
臺下的人都有些不忍心看了。明明趙穆號稱是年輕代第一人,卻被無數次地打倒在地,又無數次地再度起身,直到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
趙穆的身上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左眼眶都腫了起來,血流過眼角讓他覺得很不舒服。但他心中的執念卻一點點地在消散,真正開始佩服起面前這個比自己小很多的師弟。
“再來!你不是號稱最牛嗎?連這麼點挫折都受不了?那就回家洗洗睡吧!還修煉武道……修個毛啊!”趙山河嘴裡壓根就沒停過,狠狠地刺激着他。
“呵呵……嘿嘿,哈哈哈!”趙穆已經站不起來了,仰躺在擂臺上,支撐住身體的雙臂一直在顫抖,“多、多謝師弟!多謝師弟啦!哈哈……”說罷一口血噴出,徹底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