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嗯。"他擡頭看我,等待着我的下文。"第一首曲子我會了,第二首的譜子我沒有找着,你可以幫幫我嗎,團長?""真的?!當時揚琴沒人所沒打第二首的譜子,國慶回來我給你好不好。"我看着他略顯激動時上揚的嘴角,終於覺得歡喜。起碼此刻,他沒有一貫和善的笑容,現在我是不是稍顯特別了,我在心裡想。過去的很久以後我在想爲什麼要喜歡他,可是在無人問津的年歲裡,有人給了你可以是第一選擇的錯覺,那麼爲什麼不喜歡這樣努力溫柔對待你的他。那時的我就是,喜歡月亮的光,可月亮本不會發光,既然月亮想發光,我就幫它發光,然後月亮的光照在了我身上,我因此而歡喜。

"那麼現在,爲我展示一下你努力的成果好不好?"他笑得溫柔,又回到了以往並不走心的模式,我並未覺得不開心,我本就站在陌生人的位置。我甚至感到興奮,興奮到顫慄,爲他一個人的演奏。呼吸急促,不斷加深,握着琴竹的手不斷顫抖,我的大腦皮層活躍異常,神經末梢興奮不止,四肢麻木,只有心臟依舊工作。在大腦一片空白的時候演奏,結果可想而知。我的熱情在滑鐵盧般的演奏中冷卻下來,最後一個音符被我敲下,實際上這只是我認爲的最後一個音符。我完全搞砸了這樣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無地自容,雙手握緊琴竹。我一向自持只看結果,可今天,我只希望他可以看看我的別處,看看我的努力。"團長…"我想爲這樣的結果辯解一番,卻又因爲從未做過這樣的而不知道怎麼開口。是啊,畢竟我以前從不辯解謠言或是失敗,怎麼會變成這樣。即使什麼都做不好的我,現在卻不希望你也這樣認爲我,我想在你心裡佔有一點點好的印象,你也可以這樣以爲,我想在你心裡佔有一點點好的位置。"我知道你很努力的,"不,我不要這句話,這隻會讓我覺得你在責備我,責備我沒有音樂天賦。您是憐憫我的神,不要讓我這樣傷心好嗎?"沒事兒的,"不是這句,我並不想造成這樣失敗的局面的,就算已經糟糕成這樣了,我也不想聽到安慰,那會讓我承認我的失敗。"你做的很好了,下次再把膽子放大一點就更好了。"我的大腦根本沒有接收到後面一句。我只是清楚的感到,我得救了。他知道我的,知道我並非一無是處,我的眼裡重新聚滿迷戀。在這樣溫柔的鼓勵下,我第一次擡頭看進了他的眼睛,"好啊,團長。"

不久他就離開了,給我留出空間。不到一分鐘,我緊隨其後,踩着鋪滿月光的臺階,跟着他的步伐。他身高腿長,要緊跟我只能小跑,我不願被發現,我選擇讓他慢慢消失在我的眼裡。身高腿長,寬闊的肩膀,校服中心還有一個菱形的圖案,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可以從校服的塗鴉簡單分析這個人的性格,對於他,我什麼都看不出來。他卻完完全全的看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