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諜影
秋實情不自禁地衝到火狐的跟前,抓着火狐的雙手,近乎嬉鬧般地說出這句話。
呂飄香和向天笑左右移動着腦袋,頓時有些莫名其妙。
“你們認識?”呂飄香緊挨着火狐身邊站立着,右手中緊握着大刀,作好了隨時出擊的準備。
“他們是父子關係,呂寨主不要驚慌了。”畢玉微笑着向呂飄香他們解釋着說道。
“向寨主,這就是上次救我的那位恩人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了。他們算是我的救星,也是與我們白蟒山寨有緣啦!我們忙乎了多時沒有抓到的範蛟,居然讓他們抓着了。”呂飄香將手中的大刀插進後背,神采飛揚地向向天笑說道。
“範蛟被他們抓着了?範蛟現在在哪裡?!”向天笑問道。
“就在山寨的門外。不是要將這兩位朋友送來見你,剛纔我就一刀結果了那東西的性命。兄弟們!去將那個畜牲的腦袋砍下來,免得有生什麼事端。”
呂飄香說着,就向大廳裡的幾名土匪揮了揮手臂,幾名土匪應和了一聲,操刀持劍地衝向門外。
“慢!向寨主,呂寨主,該抓的人,也全部落網,諒他們也逃不出我們的掌心。我們雖然粉碎了日寇特工的刺殺計劃,但是,仍然不清楚日寇此舉的目的是什麼。知己知彼,即使不能決勝千里,也可防患於未然。將他們審問清楚,再殺也不遲。”
秋實擋住就要衝出門口的土匪,神情莊重地對向天笑和呂飄香說道。
秋實與向天笑的想法是不謀而合,秋實沒有搶先發話,向天笑也一樣地會阻止土匪的行動。
向天笑揮了揮手,幾名土匪都退了回來。只是呂飄香顯得有些氣憤,一屁股重重地落座在身邊的椅子裡,無意識地在身邊的桌子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
向天笑因此而笑了起來,走近呂飄香說道:“呂寨主,你見過煮熟的王八爬走了的事情麼?我們的朋友初來乍到,何必要此時攪起陣陣的血腥?白蟒山寨有驚無險地渡過了這次劫難,你呂寨主和秋實兄弟是功不可沒啦!我要好好地犒勞你們。”
向天笑說罷,接着傳令下去,吩咐在山寨總堂裡,大擺宴席,舉寨同慶這次肅清異己行動的勝利。
白蟒山寨沸騰起來,比起平常節日的氣氛來,還要熱鬧許多。殺豬宰羊的,擺放桌椅板凳的的土匪,象是雷陣雨前的螞蟻,忙得不亦樂乎。
在土匪忙前趕後的時候,火狐被呂飄香邀請到了房間裡,詢問起洪流要與他商量的事情。
秋實很想借此機會同呂飄香作進一步的交流,但是,呂飄香沒有半點隱諱地說明了,只想單獨會見火狐的想法。秋實不得不放棄了自己的打算,回到自己臨時休息的房間。
秋實的行動,完全在畢玉的窺視之中。秋實悵然若失地回到了房間,畢玉就如影隨形地溜了進來,反手將房間的門板關閉嚴實。
秋實有些驚訝地望着畢玉,很不自然地笑得說道:“鍾慧妹,真是吉人天相,沒有想到、、、,沒有想到你恢復得這麼快,還能在這裡會見到你。”
畢玉很自然地在秋實旁邊的牀鋪上坐了下來,笑得很甜蜜,說得很坦誠:“你叔叔原本是沒有打算讓我陪同他來白蟒山寨,執行這次任務。是我聽說情報站派往這裡的人是你,才死死地纏着他,讓他改變了決定。”
畢玉的坦言,讓秋實頓時語塞,感到心跳陡然間變得急驟了許多,臉上也有一陣陣的潮熱。
畢玉看出了秋實的心思,笑得更歡暢,接着說道:“沒有想到你這個出沒於槍林彈雨中的英雄,還經不起這樣話語的襲擊。你別多想了,我要會見你的目的,是想當面向你說出心中對你的感謝。如果不是你及時地爲我吸出了毒液,卻然大師的藥物再神奇,我怕也是九死一生。”
秋實急忙說道:“就是我當時不在那裡,別人也會爲你吸出毒液的。”
“我相信你所說的不假,更不會忘記你當時的舉動。從那一刻起,你在我的心目中就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在我有生之年,我會永遠地感激你,永遠地愛護你。”
畢玉在說出這些話語時,情不自禁地站立起來,手臂伸張了幾次,最終還是沒敢抱着秋實。但是,她挨着秋實很近很近,突起的胸脯,差點抵着秋實的肩膀。有些粗重的氣息,從秋實的耳根直衝到鼻孔。
這是成熟的姑娘散發出的特有的氣息。秋實在這股氣息的薰陶下,熱血沸騰,心如擂鼓,腦海中閃現出一幕幕與餘夢纏綿的情景。
秋實用力地咬了咬嘴脣,一陣鑽心的疼痛,將他從無邊的遐想中拖了出來。他急忙向前邁出一大步,轉過身子,極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對畢玉說道:
“我們是戰友,我們是同胞,相互幫助,是我們的本分。既然我們爲了一個共同的目的,走到一起來了,我們就得並肩作戰,不辱使命。”
秋實說罷,伸手拉開房間的門板,帶着歉意說道:“日寇既然已經露出了鋒芒,他們是不會甘心這次行動的失敗。我們去我叔叔那裡,看看他們商量的結果吧。”
畢玉很不自然地笑了笑,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撐着額頭說道:“我有點不舒服,想回到房間裡小憩一會兒,還是你去看看吧。”
秋實又噓寒問暖地問了幾句畢玉,目送着畢玉進入到了房間,才轉身向向天笑的住處走去。
畢玉是在秋實的提醒中,感覺到一陣子的頭痛。
她雖然沒有得到組織上讓她營救範蛟和四名特工的指令,但是,她不會眼睜睜地看到,她的戰友和他們的走狗死在自己的面前。哪怕只有一分的希望,她會作出九十九分的努力,幫助特工和範蛟逃出白蟒山寨。
畢玉要想營救範蛟和特工,當然要作好行動前的準備,不僅要找到特工們關押的處所,而且,還要尋找到逃跑的最佳路線。
畢玉不愧是出色的特工,在山寨晚宴開始之前,將要得到的情況,都掌握清楚了,只等着晚宴開始的時候,實施行動計劃。
白蟒山寨在點燃起燈籠火把的時分,晚宴開始了。
畢玉也就在這時,急忙地躺進被窩裡,暗地調運氣息,用被子將頭部蒙得嚴嚴實實。
晚宴開始了,火狐這時才發現畢玉還沒有到場,急忙詢問秋實。秋實也很疑惑,帶領着呂飄香和火狐來到了畢玉下榻的房間。
火狐伸手摸了摸畢玉的額頭,神色慌張地說道:“呂寨主,快去通知山寨裡的郎中來,鍾慧妹燒得很厲害。唉!我真不該依從了這個犟丫頭,讓她帶病來到山寨。”
郎中來了,一陣望聞切聽,又抓了一些藥丸,說道:“姑娘是身體虛弱,偶染風寒,只要服下藥丸,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
秋實幫助着畢玉服下了藥丸,在畢玉躺下微微入睡時,陪同着火狐和呂飄香,走進了宴會。
秋實在宴會上的表現很被動,不僅沒有半點高興的勁頭,而且無端地涌起一股不詳的感覺。秋實自己也說不清楚,是畢玉突如其來的發病給他帶來的不愉快,還是潛意識中本能的反應。
秋實提前離開晚宴,走近向天笑身邊說道:“向寨主,我有些不舒服,先行一步了。有勞你吩咐一名弟子,帶領我去關押範蛟他們的地方看看。”
向天笑也有些神不守舍,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說道:“說來怪怪的,我也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覺得象是有什麼事情發生。我陪同你一起去那裡看看。”
幾名保鏢簇擁着向天笑和範蛟來到了關押範蛟他們的處所。秋實他們還沒有到達那裡,前行的一名保鏢一路驚呼地跑了過來。
“向寨主!他們都跑了,守衛的人全部被殺害。從他們血跡上看,他們死了有一個多時辰,地面上的血,已經凝固了。”
秋實和向天笑都沒有答話,近乎跑步般地衝向到關押範蛟他們的處所。
總堂後面的那間房間,房門虛掩着,空氣中散發出濃烈的血腥味。六名守衛房間的土匪,平躺在房間外的地面上,咽喉間的血跡已呈褐色。
秋實從一名保鏢手中接過一支火把,低頭察看着地面上的痕跡。他感到很惶恐,地面上根本沒有搏鬥留下的痕跡,顯然,守衛房間的土匪是在須臾之間先後丟掉了性命,他們根本就沒有反抗的機會。
在白蟒山寨是沒有人能有如此的本領,是誰劫走了範蛟他們?這個人現在還在白蟒山寨嗎?
秋實的目光落在倒在門口那名土匪的身上,撿起一塊被撕下的衣襟,在鼻孔前嗅了一嗅,丟掉那塊衣衫,脫口驚叫道:“我們被矇騙了,鍾慧妹也是日寇特工。向寨主,趕快派人追擊他們。”
“發號箭!傳我號令,發現他們,就地處決!”
幾支號箭,拖着火紅的火焰,帶着刺耳的哨響,直衝霄漢。讓熱鬧的山寨轉瞬籠罩在一遍恐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