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山的路本來就不好走,這一到晚上就更加的難走了。
進過山林的人都知道,由於樹木遮擋了光線的原因,這山裡的路比山外可要黑上許多。好在有車燈的亮光,否則還真是寸步難行。
就這樣,徐江南和陳躍駕着大奔走走停停的回了山裡爺爺的住處時,差不多九點鐘了。只見厚實高大的鐵門早已從裡面上鎖,陳躍按了好幾聲的喇叭,徐江南的爺爺這才披着衣服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等停好車,徐江南剛走到爺爺的面前時,拄着柺杖的奶奶不知什麼時候起了牀。她站在主屋的臺階上一臉怒氣的喝斥道:“你們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看看錶現在都幾點鐘了?”
“奶奶!我們不是故意的,而是遇到了一點麻煩”
徐江南小聲的做着解釋。
沒想到奶奶把柺杖在臺階上用力的一撞說:“別說了!我不想聽你們的解釋。你不就想回S市去嗎?走吧!走了就不要再回來了”
“奶奶!你怎麼這樣,你能不能讓人說話”
憋了一肚子氣的徐江南也火了,她大聲的對着奶奶說了這麼一句。
剛鎖好大門的爺爺迴轉身子拉了一把徐江南說:“南南!你怎麼對奶奶這樣說話?奶奶年紀大了,你們不回來她以爲你又跑回S市去了。這電話雖說在家裡放着,但我們也不能打啊!這一打豈不是讓你的父母又添堵”
爺爺這樣一說,徐江南這才恍然大悟,他們回不來應該往回打個電話啊!她們怎麼把這事給忘記了呢!
原來當年建這處庭院時,老爺子和徐斌還真是花了大價錢。他們從對面山腳下的一個小型發電站接來了電,還安裝了電話。據爺爺說,光通電和接電話就花了不少的錢。
因爲是山裡,手機根本就沒有信號,只有用電話。可在徐江南的淺意識裡,這裡是沒有電話的,所以就算她們出了山,也沒有想起往回打電話。
就在徐江南正不知道自己該如何給奶奶澄清這件事時,陳躍兩步走到了奶奶的身邊,她乖巧的伸手在奶奶的後背撫摸了兩下說:“奶奶!你真錯怪我們了。我和小姐在半路上遇到了壞人”
“你說什麼?你們沒什麼事吧!”
奶奶聽陳躍這麼一說,她頓時便緊張了起來。
爺爺搖着頭說道:“你這老婆子不問青紅皁白就亂髮一通的脾氣。我說了,南南是個懂事的孩子,否則她也就不會來咱們這兒住了”
“你過來,給奶奶說說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
奶奶變緩了語氣,態度非常和藹的對徐江南說道。
徐江南長呼了一口氣,她走了過去,先是把奶奶扶着進了客廳,然後讓奶奶坐下來,她便把今天遇到的事情,從頭到尾的給爺爺和奶奶細說了一遍。
奶奶聽後,眉頭不由得緊鎖,她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說:“奇怪!這地方這麼多年了都沒有人進來過,現在怎麼還有人來打獵,看來我們的清靜生活要結束了”
一直揹着手沒有說話的爺爺忽然轉過身子問道:“你說哪人被同夥叫龍哥?是不是這個人長得有點矮,而且他們一行是四個人?”
“對啊!你怎麼知道爺爺?”
一旁的陳躍有點驚奇的問道。
爺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說:“這四個傢伙我見過,聽人說他們就是CS的四大少。他們個個的家庭背景不簡單,這個龍哥真名叫龍小雄,他爸龍彪是CS市響噹噹的人物。應該是黑白兩道通吃的哪種,反正我還沒有退下來時還沒有這號人物,應該是近幾年才冒出來的”
“果然如此,看來我猜的沒有錯。還好我們今天改道去了XZ縣,如果去CS肯定會被他們追上”
徐江南說着,冷哼了一聲。她這心裡極度的不舒服。這個龍小雄不就仗着他爸的勢力才如此的放肆嗎?
爺爺呵呵一笑說:“年輕氣盛不知道世事的變幻,他們這種人沒有一個會有好下場的。有句話不是這樣說的嗎“跳的越高,摔的越展”他們胡作非爲,總有一天會得到報應”
“爺爺!你不是說他們是CS四大少嗎?哪另外三個都是什麼來頭你知道嗎?”
陳躍有點好奇的輕聲問道。
爺爺想了想說:“我這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上次和保姆去CS採購物品是聽朋友說起這事,這CS四少老大好像就是這個鄭小雄,和他混的人都尊稱爲龍哥。其餘的三個好像叫劉威、鄧虎、還有一個叫林沖天。對!就是這四個人,應該沒錯”
爺爺說着,高興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
“這王八羔子,還林沖天,怎麼不直接叫林昇天呢?一聽這起的名,老爸肯定就是個混蛋。不說他們了,不管他們是CS四大少好,還是四大天王也罷。以後你們不許離開這個院子一步,如果他們敢找上門來,那你就別客氣,用獵槍炸爛他們的屁股蛋”
奶奶一邊罵着,一邊讓大家回房休息。
這棟房子從外面看好像是一層,但走進去後才發現,竟然是兩層的小樓。徐江南和陳躍住在二樓,爺爺和奶奶爲了方便,她們住在一樓。
房間裡全是現代化的設施,所以這裡的條件並不比住大別墅的差。就是要能忍受的住這份孤寂。畢竟周圍什麼人也沒有,更談不上大都市的繁華喧囂了。
徐江南一回房間,便一頭栽倒在大牀上。陳躍從後面走了進來,輕輕的坐在了椅子上。
“怎麼?是不是又想任天飛了?算了吧!哪傢伙你別看他老實,其實他身邊的美女還不少,說不定人家這會兒正在花天酒地”
陳躍說着便哈哈大笑了起來。
徐江南猛的從牀上翻身而起,她苦澀的一笑說:“別說是他花天酒地了,就算是娶上十個八個的我能管的着他嗎?是我有點對不住他”
“你也別自責了,我看你對他已經是夠好了,是他這個榆木疙瘩不開竊,否則生米做成了熟飯,誰反對也沒有用”
“虧你想的出來,什麼生米做成熟飯?”
徐江南有點嬌羞的說着,把牀上的抱枕摔了過來。陳躍一把接住了,然後又給徐江南丟了回去。
山裡的夜很靜,窗外偶爾傳來山風吹過鬆林時的呼嘯聲。還有哪些不知名的蟲子的鳴叫聲。不過隨着夜的越來越深,這些蟲子的叫聲也會嘎然而止。
徐江南雙手抱在膝蓋上,她看着一聲不吭的陳躍問道:“你睡不着是不是擔心今天的這事沒完?”
“嗯!我還以爲是一般的混混。沒想到今晚聽爺爺一說,我這心裡還真沒有底。關鍵是哪個龍小雄當時看你的眼神,簡直用呆若木雞來形容最恰當不過了。我怕他還會來騷擾你。你想想,他們這種人就幹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陳躍嘆了一口氣說道。
徐江南冷冷一笑說:“他們敢來,我就讓爺爺用獵槍招呼他們”
“你這是氣話。像這種地痞流氓有的是手段,他們不會硬來的。到時候每天來找你,給你送這送哪。那你還怎麼用獵槍轟他們?再說了,槍可不是隨便能用的,稍不留意出點問題,那可就成了犯法”
陳躍搖了搖頭,她否定了徐江南的說法。
徐江滿想了想說:“那好辦!你去S市把任天飛帶過來,讓他搭個竹棚住在院子外面。我一有危險,讓他立馬保護我就是”
“還搭什麼竹棚,我看你的這牀這麼大,兩個人睡在一起也不擠啊!”
陳躍的話音剛剛落下,徐江南便把牀上的枕頭砸了過來。陳躍大笑着接住又給她放了回去。
徐江南粉臉微紅,她有點嬌羞的對陳躍說:“趕緊回去睡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我們先不想這些煩心事。”
陳躍點了點頭,她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關上門後,陳躍脫掉了衣服。她兩條雪白的胳膊便全露了出來,這麼看好的胳膊上竟然有好幾個地方變得青紫。陳躍輕輕的打開了抽屜,她取出藥棉,往上塗了些酒精和消炎的藥品。
她陳躍和別人交手過多次,但這樣的情況並不是很多。這隻能說明對手的功夫很厲害,否則也不會出現這些暗傷。
擦好了胳膊,陳躍掀開被子上了牀。她這次出來,徐江南的媽媽都差點給她跪下了。意思很清楚,必須要讓徐江南和任天飛斷了。徐江南的媽媽還給她講了《西廂記》的故事。意思暗指,沒有她的幫助,徐江南想和任天飛走在一起,是不可能的事。
陳躍一想起這些事情,心裡就特別的不舒服。還有今天的這事,別人不在意行,可她不行。因爲保護好徐江南的安全,這纔是她的第一責任。
一個院子裡住了四個人,兩個老人一個手無縛雞的美女,就只有她一個人能打,可他畢竟是女人。說白了這打架並不是女人的特長,這些年過來,陳躍越來越覺得自己能打併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說,她不能打,那她每天的工作就是坐辦公室。絕對不會讓她跟着徐江南到處拋頭冒面。想着這些亂七八糟的破事,陳躍一直過了十二點多才漸漸的有了睡意。這一睡着,就什麼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