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這麼一說,倒讓任天飛覺得有點不大自然。好像他和韋小英之間有點什麼事似的。其實他也不明白,韋小英爲什麼對他那樣好呢?
兩人靜坐了一會兒,柳青青終於打破了這份尷尬,她忽然壓低了聲音問道:“剛纔來看你的這人叫什麼?是幹什麼的?”
“哦!他幹什麼的我還真不知道,不過他爲人仗義,大家都喊他六哥,具體叫什麼我也不知道”
任天飛一邊想,一邊小聲的說道。
柳青青呵呵一笑說:“看來你的交際還是挺廣的,什麼人都認識。不過我提醒你一句,和這樣的人少來往。畢竟你們不是一路人,走近了難免會出事。這事你心裡清楚就行,不可說出來。另外,我的身份你千萬不要隨便給別人說”
柳青青的話音剛落,病房門又被推了開來,只見郎劍後和陸鋒兩人提着一堆東西走了進來。柳青青一看,連忙給任天飛打了個招呼走了。
“哎喲!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把大美女給你趕跑了”
郎劍兵一邊開着玩笑,一邊把手裡提的東西放在了牀頭櫃上。
任天飛一看,想坐起來,可陸鋒按住他不讓起來,他笑着說:“咱哥們之間就不要客氣了。你的傷勢楊銀花給我們說了,還真是沒有想到。到底是怎麼回事?”
“嗨!別提了,前天晚上下班晚,騎車回租房時裁進了國道旁邊的水渠裡,沒想到把後背給擦傷了”
任天飛有點無奈的說着。這句理由,他早就想好了,否則來看他的人問起,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郎劍兵看了一眼任天飛,他知道任天飛沒有說實話。憑任天飛的身手,就算是栽進了水渠裡,也不會摔成這個樣子。既然任天飛不願意說,他也不好多問。
郎劍兵和陸鋒來看他,這讓任天飛多少感到有點意外,不管怎麼說他已經離開東昇廠了。
任天飛想了一下問道:“我忽然離開東昇廠,廠裡肯定有人又會亂猜吧!”
“嗯!反正是說什麼的都有。不管哪些,嘴在別人的身上長,我們也管不了。不過我們倆心裡清楚,肯定是你炒了他們的魷魚”
郎劍兵點了一下頭,小聲的笑着說道。
任天飛長出了一口氣說:“東昇廠是個不錯的廠子,只是讓這羣人管着,我們幹着就是不舒服。不過我們得用平常心去想這些問題,不是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嗎!“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每一個人都會離,只不過是時間長短而已”
“你說的這個道理大家都懂,只是你的離開太突然了,可以說讓我們有點接受不了。不會是因爲工作上的事情吧!ISO9000認證的事聽說在你的領導下進展的很順利啊?”
陸鋒有點不解的問任天飛道。
任天飛長出了一口氣說:“不是!ISO9000認證對於我來說也是一竅不通。但是我發現了兩個人才,一個就是有證的陳豔,而別一個則是宋小雅。有她們兩個在,這事就不難往下推行”
“你可真棒!他陳海就用不動陳豔”
陸鋒說着,忍不住給任天飛豎起了大拇指。
任天飛呵呵一笑說:“本想着和兩位一起再共事兩年,沒想到童明這傢伙心太急了,不如等着讓他宰割,那我還不如自己主動出擊。當然了,你們倆好好幹,應該問題不大”
“童明這混蛋玩的就是卸磨殺驢。你這樣一走,加上宋小梅的離世,他童明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可惜啊!他這混蛋到目前還沒有看明白”
郎劍兵說着,有點無奈的搖了搖頭。
陸鋒看了一眼任天飛,忽然壓低聲音問道:“陳海這王八蛋今天是不是被你給收拾了一頓。你是不知道,你走後前臺呼叫我和郎劍兵去協理室時,這傢伙的囂張氣焰頓無,非常的老實”
“爲了工資的事,這混蛋竟然拿對講機砸我的頭,你說我不收拾他行嗎?不過我儘量剋制着自己,否則事情一鬧大,你們也不好做”
任天飛輕描淡寫的微微一笑說道。
郎劍兵長出了一口氣說:“整個東昇廠,敢和陳海動手的人,也只有你一個。你今天的做法,還真是解氣。只是讓人有點想不明白的是宋小梅怎麼就自殺了呢?這事太讓人不解了”
“我都不敢相信這是事實。昨天晚上我回出租房時淋了雨,後背的傷口感染髮高燒,結果被房東送到了醫院,所以宋小梅的事情,纔是今天下午我回工廠後知道的。確實讓人想不通,就不知道她的心裡到底有什麼坎過不去”
任天飛一提起宋小梅,心裡就無比的難過。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他以前覺得自己的心腸很硬,但現在看來,還真不是這樣的。
幾個人聊的正熱鬧時,護士來查房了,因爲已到了十點鐘。郎劍兵和陸鋒轉身要走時,他忽然問道:“你都住院了,怎麼沒看到盧慧?”
“我們分手了”
任天飛非常淡定的說道。
郎劍兵和陸鋒幾乎是同時一愣,不過陸鋒沒有說話,倒是郎劍兵快人快語,他眉頭一皺問道:“難道這事也和童明有關係?”
“多少有點吧!畢竟他們是表兄妹”
任天飛說着,朝着郎劍兵揮了揮,意思趕緊走吧!
郎劍兵呵呵一笑說:“分了好,這樣的話你又可以換新女朋友了,否則讓她一個人守着你,時間長了你也會煩的,是不是?”
郎劍兵開着玩笑,拉上陸鋒兩人走了。由於過了十點鐘,探視時間已過,所以病房內一下子便安靜了下來。
躺在病牀上的任天飛輕輕的翻了個身子,他一點睡意也沒有。不想盧慧那可是假的,他嘴上雖然說的很強硬,但一有空閒時間,腦子裡可全是這個女人的影子。以前他們在一起的快樂時光,就像是放電影一樣全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這種感覺,比當時徐江南離開他時可強烈多了。越強制自己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可大腦越就不受他的控制。
折騰到大半夜,他才睡了過去。可是睡着後,他做了好多的惡夢,而且還是一個連着一個。一會兒是盧慧,看到她,可她就是不說話。一會兒又是披頭散髮的宋小梅。任天飛搞不懂了,宋小梅活着的時候,好像並不是這個樣子的。
睡夢中,任天飛知道宋小梅已經死了,可他一點都不怕她。追着去問她爲什麼要自殺,可宋小梅就是一句話也不說。
直到早上醫生來查房時,才把任天飛叫了起來。
經檢查,任天飛後背裂開的傷口已經起了幹痂。主治醫生有點感嘆的說:“你這人的體質可真好,恢復的如此之快,還真是意想不到”
其實任天飛心裡清楚,這都是自己從小練武的結果。要不是爺爺從他幾歲起就逼着他練武,他那能有這麼好的身體。
又是打點滴。任天飛提前上了一趟廁所,洗好臉便躺在病牀上等着護士過來去給他輸液。
忽然間,病房門一開,老鄉劉鋒和李盈盈來了。任天飛一驚,連忙坐了起來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你這什麼話?都住院了也不給我說上一聲,要不是郎劍兵今天早晨告訴我,我根本就不知道”
劉鋒說着,便把手裡提的早餐放在了牀頭櫃上。
任天飛呵呵一笑說:“沒什麼事,就是後背上有點擦傷感染了,李盈盈是怎麼知道的?”
“我這兩天休假,沒事幹,想去市內逛逛,沒想到在車站碰到了劉鋒,他一說你住院了,所以我就不去了”
李盈盈說着,把身上背的小包放在了牀頭櫃裡,然後開始準備着讓任天飛說早餐。
任天飛呵呵一笑說:“我手腳都能動,根本就不用人來照顧。所以一會兒你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別在這兒浪費時間了”
“你什麼意思?是不是我們呆在這兒礙你什麼事?”
李盈盈的話音剛落下,只見韋小英提着個飯盒走了進來。她一看到站在任天飛身邊的李盈盈,這女人的臉色立馬顯露出了不悅的神色。
“哦!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靚姐是我的房東韋姐。我朋友李盈盈,劉鋒”
任天飛腦子反應很快,大笑着給他們做着介紹。
沒想到韋小英只是衝李盈盈和劉鋒點了一下頭,然後把手裡的飯盒往牀頭櫃上一放說:“帶了點早餐,要吃就吃掉,不吃倒了也行。既然你朋友來照顧你,那我就去上班了”
“謝謝韋姐!你好好上你的班吧!這裡有我朋友照顧”
任天飛昨晚聽了柳青青的話,心裡便有了自己的主意,所以他今天早上立馬改變了對韋小英的稱呼,這就是一種態度。他看的出,韋小英的臉色非常的不好看,但他只能這樣做。
韋小英呵呵一笑,轉身走了兩步,忽然回過頭來問道:“這是你女朋友?”
“這個還要問嗎?這麼漂亮的妹子一看就是女的”
任天飛故意裝聾賣傻,他其實明白韋小英話裡的意思。
韋小英冷冷一笑說:“真行啊!前天和女友才分手,今天新女友就來了”
“昨晚就來了,是她一直在照顧我……”
“好啊!你早該叫她來了”
韋小英說完,氣呼呼的走了。李盈盈粉臉微紅,她傻傻的看着任天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