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男人一瓶酒,可以說是剛有那麼個意思。不是說任天飛小氣,而是他考慮到明天還要上班,把誰喝醉了都不好。另外就是他心裡存着事,那就是宋小梅和楊銀花這兩女人鬥氣,不知道回宿舍了沒有。綜合這兩方面的原因,喝完一瓶白酒後他就打住,不讓再上酒了。
正因爲如此,他上樓時整個人是非常的清醒。就在他打開房門時,他還故意看了一眼隔壁的房間,發現裡面亮着燈,至少是有人回來了。
往牀上一躺,一股燥熱撲面而來。大吊扇雖說不知疲倦的一圈又一圈的轉着,但任天飛還是覺得特難受。他翻身而起便打開了房門,然後找出一盤蚊香提前點着了,這樣他纔會睡的安穩一點。
把蚊子的問題一解決,任天飛頭一捱到枕頭上,便不一會的時間就睡着了。三個人喝一瓶白酒雖說不多,但對於睡覺來說,絕對是有輔助作用。
半夜之中,正在做着美夢的任天飛忽然被一聲咣噹的聲音驚了醒來,他不由得猛的睜開了雙眼。眼前的一幕驚得他差點叫出了聲,藉着房門外的亮光,任天飛看到他的門口有個高大的身影。這身影和昨天晚上的動作一模一樣,感覺躡手躡腳的樣子。
躺在牀上的任天飛忽然間意識到,這是一個賊,應該是想進他的房間,可能是不小心踩到了他開門時忘記放在哪兒的半瓶易拉罐了。由於易拉罐發出了響聲,所以他才站在門口不動,他在看他的反應。
要知道,任天飛的房間里根本就沒有開燈,從屋內往門外看,藉着室外的亮光還是能看個大概。可是從外往裡面看,任天飛睜不睜眼,他是根本看不到的。
任天飛明白了這人的用意之後,他便裝做熟睡的樣子,還慢慢的打起了呼嚕聲。半眯着眼睛的任天飛發現,站在他房門口的黑影這時慢慢的動了,開始朝着他的牀前移動了過來。
狗日的,果不其然是個賊。看來他是看準了今天剛發工資這個時機,所以他才選擇這個時候動手。
任天飛半眯着眼睛,等着黑影爬到了他的牀前,正要把手伸向他放在牀裡面的衣服時,他忽然一腳猛的蹬了出去。只咔嚓一聲,這傢伙冷不防被任天飛一腳蹬着飛了出去,一下子砸到了開着的鐵門門扇上,這一聲三更半夜聽着非常嚇人。任天飛都聽到了隔壁房裡宋小梅和楊銀花的尖叫聲。
沒等這人從地上爬起來,任天飛已從牀上飛身而下,一招餓虎撲食,非常準確無誤的騎在了這人的身上,右手一探便鎖在了這傢伙的喉嚨上。左手照着這賊的額頭就是一拳。任天飛快如閃電的速度,已把這傢伙給打蒙了。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隨着聲音,屋外燈光一亮,宋小梅和楊銀花已跑了過來。
任天飛大聲的喊道:“打開我房間裡的燈,我抓到一個賊”
宋小梅膽子還是有點大,她慌忙跑進了任天飛的房間裡,一伸手便把任天飛房間裡的燈打了開來。
任天飛這纔看清楚,躺在地上被他制服的這傢伙三十多歲,身材高大,但長得削瘦,而且還真是一副賊眉鼠眼的尊容。
這傢伙有點被嚇壞了,他喘着粗氣,咧着嘴巴說道:“你饒了我吧!我偷的東西全在這兒”
任天飛這才發現,這傢伙肩上斜着背了個包,感覺裡面東西不少。任天飛一隻手伸了過去,把這包倒着提了起來。嘩啦一聲,倒出了一大堆的錢包。
站在門外的楊銀花這時才失聲叫到:“這是我的錢包,怎麼會在你的包裡?”
“這不是廢話嗎?他肯定是已經進過咱們的房間了”
宋小梅這女人膽子不小,她一邊大聲的斥責着楊銀花,一邊還擡起一隻腳,在這賊的小腿上狠狠的踩了一腳。
楊銀花一聽,有點不服氣的說:“我睡覺時還特意把房門鎖上了,他怎麼能進去?”
“說!隔壁的房間晚上是反鎖的,你是怎麼進去的?”
任天飛說着,鎖在這人脖子上的手不由得用了一點力。已經完全被任天飛控制住的這賊,氣息有點微弱的說道:“我會開鎖,你們這房間裡的鎖沒難度,我一捅就開”
“完了,那我的工資被傢伙可能全偷走了”
宋小梅一聽就慌了,她一邊說着,一邊撲到了哪堆錢包旁一陣翻找,還真找出了她的哪隻錢包。楊銀花一看,趕緊的把她的也拿走了。
“你們是豬啊?房間進了這麼大的一個人,你們倆也不知道?”
任天飛一下子火了,他忍不住大聲的罵道。
忽然之間,任天飛腦子一動,他不由得想起了昨天晚上的哪個黑影,他手上不由得一用力,然後冷冷問道:“昨晚上你是不是來過這兒?”
“我以爲你們前天發的工資,結果昨晚上撲了空。所以我就順便踩了個點,什麼東西也沒有偷。你這個房間我沒有進來,只去了她們住的房間,發現錢包裡的錢不多,就暫時放着沒動……”
“王八蛋!原來是你啊!”
宋小梅不等這人說完,便像瘋了似的朝着這人的身上猛踩。
別看楊銀花平日裡乍乍乎乎,可一遇到這事,整個人被嚇的不行,她趕緊跑過來把宋小梅拉開了,生怕惹出事情來。
這賊被任天飛制伏在地上根本就動彈不了,他喘着粗氣對任天飛說道:“東西全在這兒,而且我都老實的給你交待了,你就放了我吧!我保證這輩子也不再來偷你們了”
“恐怕晚了!”
黑暗中一陣腳步聲傳來,只見郎劍兵帶着幾個保安衝了進來。
不容分說,哪幾個保安怒氣衝衝的架起哪賊就走。可哪賊一邊走,一邊還在喊着求饒。
郎劍兵把地上的所有錢包收到了哪包裡,然後有點不好意思的對任天飛說:“對不住了,都是我們失職,今晚多虧有你,否則我這工作還真是幹到頭了。”
“你們是該加強防衛了,這傢伙今天已是第二次摸上樓頂了”
“啊!你們這兒晚上原來有人值班的啊!他怎麼能……我回去連夜調查這事”
郎劍兵說着,趕緊提上小包快步走了。
任天飛的房間裡,楊銀花低着頭,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一樣對任天飛小聲的說道:“對不起!是我冤枉了你”
“沒事!趕緊回去睡吧!一會兒就天亮了”
任天飛說着,拿起放在牀頭上的手錶一看,還真四點多了。這賊也挺會挑時間,人睡覺,每天早上的三四點鐘,是最困的時候,幸虧他晚上回來開門時把喝剩的半瓶易拉罐放在了門口,否則他根本也是什麼也不知道。
楊銀花站着不走,宋小梅看了一眼任天飛,便伸手拉了一下楊銀花的衣袖。楊銀花這纔跟着宋小梅回房去了。
這麼一折騰,睡意全無。任天飛躺在牀上一直醒到五點多鐘時才睡着了,早上要不是宋小梅站在門口喊他,他都有可能連上班也會遲到。
因爲起來的太晚,所以連吃早餐的時間也沒有。剛一上班,盧慧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她在電話裡急切的問道:“你沒事吧!聽說你抓住了一個賊?”
“沒什麼事?你怎麼知道這事的?”
任天飛有點不解的問道。因爲這事他想着郎劍兵不會讓人向外擴散的,畢竟這事和他們保安隊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
電話中的盧慧呵呵一笑說:“這賊偷了3#樓幾個課長的錢包,結果有一個課長半夜起牀發現了這事,就立馬跑到保安室去鬧,這事好多人都知道了”
原來是這樣,看來這事鬧大了,郎劍兵這邊可能有麻煩了。盧慧在電話中和任天飛閒聊了兩句,便非常主動的掛了電話。畢竟這纔剛上班,任天飛手頭會有很多的事情去忙。
想着自己馬上就要休假了,所以任天飛便提前着手安排自己的工作。說是權利下放,實際上他是在鍛鍊新人。
熊蘭在工作上沒有任何的問題,只是這女孩野心太大。她心裡想着什麼,任天飛還真有點搞不懂她。
宋小雅工作能力沒得說,只是她工作經驗倘淺,而且她身上需要打磨的地方還很多,一下子把她提起來,恐怕難以服衆。任天飛想來想去,還是沒有想出一個合適的人選。
就在他正爲這事苦惱時,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他一接起來,裡面立馬傳來了陸鋒的聲音:“任襄理!童協理讓我通知你,在厂部會議室開會”
“好的!我馬上就來”
任天飛說完,便把電話一掛,心裡就開始犯嘀咕了。這個時候喊他去開什麼會呢?昨晚上的這事,就算追查責任也和他沒有關係,更何況他還把賊給抓住了,最起碼這些被偷的人,也沒有什麼損失。
心裡想着這些事,任天飛便快步去了厂部的會議室。
會議室裡,坐着童協理和陳海,還有楊鷹和郎劍兵。另外就是陸鋒和厂部辦公室的文員小王。
任天飛一進去,童協理便指了一下陸鋒旁邊的位置非常客氣的說:“任襄理就坐陸課長這裡”
任天飛剛一坐下,童協理便大聲的對楊鷹問道:“楊副理!請你解釋一下昨晚工廠進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