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娜回到楊萬全身邊時,楊萬全早把牀上吐得不成樣子了。蘇娜感到一陣噁心,捏着鼻子蹲到門口乾嘔起來。不過嘔歸嘔,還得把牀上的髒東西收拾了呢。蘇娜使力拖開楊萬全死豬樣的身子,一點一點把牀單拉了出去,然後又吃力的把牀單換了。蘇娜打了點熱水給楊萬全擦臉,正擦着,只見楊萬全的眼睛裡流出了兩滴眼淚來。蘇娜心裡一熱,一把將楊萬全摟進懷裡。蘇娜想起自己剛纔和姚得啓的事情,心裡便是一陣內疚。自己這是怎麼了呢,難道自己真的就是一個水性揚花的人麼。想到這裡,蘇娜苦笑了笑。
一覺睡醒之後,楊萬全已經沒事了,不過就是有點頭重腳輕的。楊萬全和姚得啓走的時候,又約姚得啓晚上再來喝酒。而對於楊萬全的邀請,姚得啓自然是不好推辭。喝就喝吧,虹山村很多事情還得靠楊萬全呢。眼下吊水崖那個原本是一片荒山的地方已經有點兒樣子了,接下來姚得啓還想通過楊萬全幫忙招商引資呢。姚得啓明白,自己要想進鄉政府,那就得先在虹山村幹出成績來。
中午的時候,姚得啓沒讓冷清走,姚得啓叫婆娘把臘肉和香腸蒸好,叫冷清和他回家去吃飯。冷清是聰明人,知道姚得啓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要說。姚得啓特意開了瓶竹葉青,和冷清兩個人便喝了起來。吳桂芳一般不插手姚得啓的事情,因此菜弄上桌子之後,便帶着孩子到廚房吃去了。姚得啓就一個女兒和一個兒子,女兒是大的一個,在村小學上5年紀,小兒子比女兒小整整5歲,在村小學上1年紀。兩個孩子都很懂事,從不讓姚得啓操心。姚得啓先和冷清幹了一杯,這才說:“兄弟哇,我想搞招商引資呢。”冷清夾了塊油膩膩的臘肉進嘴裡,嚼完了之後,這才問姚得啓:“姚哥,那你的意思是怎樣個招商引資呢?是讓人來投資辦廠,還是出讓土地?呵呵,不瞞姚哥,我這段時間也在看一些《土地法》之類的書呢。”冷清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爲附近幾個村子因爲土地出讓的事情扯皮,村民都告到市裡去了。姚得啓聽冷清這麼說,愣了一下。冷清看了眼姚得啓,“姚哥哈,我們兄弟一場,我可不想害你呢。讓人來投資辦廠,那肯定是沒問題的。但就是不能出讓土地。那可是違法呢。”
其實原本姚得啓就是想到出讓土地這條路子的,村子裡因爲常年燒礦,好多土地已經成了荒地了,根本種不出莊稼來。而對於讓人來投資辦廠,姚得啓也不是沒有想過,只是苦於沒有路子呢。姚得啓問冷清:“那兄弟,這上哪裡去弄人來投資辦廠哇?”姚得啓說着,無奈的搖了搖頭。冷清給姚得啓的杯子滿上酒,“辦法是有的。姚哥你先不用急嘛。來,喝酒姚哥。”冷清一口把酒乾了,然後很認真的對姚得啓說:“姚哥,我有個想法。”沒等冷清說完話,姚得啓忙問道:“哪樣想法,兄弟,你就不要繞彎子了,直說吧。”冷清笑了笑,說:“我們得先把吊水崖的那股水引到村子這邊來。姚哥你看,現在村民們吃水多不方便呢,全都得去井裡挑水。如果說你就這樣去找人來開廠,呵呵,人家一看你連吃個水都這麼難,那還敢來辦廠麼?這辦企業啊,得講究水、電、路三通呢。電和路當然是沒問題了,就是這水。”
冷清的一席話提醒了姚得啓,可不是呢,虹山村還連個自來水都沒吃上,這的確也太落後了。讓人家來辦廠,你總不能叫人家也跟着去挑水來用啊。姚得啓伸手撓了撓頭皮,面露難色的看着冷清。這不用姚得啓開口,冷清便明白是資金問題了。冷清沒等姚得啓開口,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給姚得啓:“這自來水我打算由我們公司來承擔。我都計劃好了呢,只等水廠建設完工,便開始架設水管。姚哥你看這樣行不?楊鄉長不是約你晚上還去我們那裡喝酒麼,呵呵,那就在酒桌子上談得啦。讓大家幫你出主意吧。”冷清說完,用徵求的眼光看着姚得啓。聽冷清說打算幫村裡承擔自來水的事情,姚得啓早就樂得合不攏嘴了,於是一邊點頭,一邊給冷清倒酒,“行,兄弟,就這樣說定啦。來,兄弟,我替虹山村先敬你一杯。嘿嘿,這樣一來,今後你們在虹山村就真的站穩腳跟啦。”這話的確是姚得啓打從心裡說出來的。姚得啓和冷清幹了一杯之後,這才慢慢說道:“兄弟哇,你又不是不曉得的,農民一向憨厚老實,誰對他們好,誰幫過他們,他們都記得一清二楚的。放心兄弟,村民們會報答你們的。”
晚上的時候,按照楊萬全的邀請,照常擺上桌子又喝上了。昨天晚上算是談私事,那今天晚上可就是談公事了。姚得啓先站起身敬了大家一杯,這才慢吞吞的說道:“今天呢,如果楊鄉長沒有什麼事情要宣佈,嘿嘿,那我可要求大家一件事情啦。”姚得啓說着,把臉轉向楊萬全。楊萬全先是掃了桌子上的人一眼,這才說:“今天哇,呵呵,我沒有什麼事情呢。我和娜娜的事情都定好啦,還能有什麼事情呢,肯定沒有啦。”“那好。”姚得啓一口把杯子裡的酒乾了,然後才鄭重其事的說道:“我想請大家都開動腦筋,幫我弄點人來村裡投資辦廠。”姚得啓話音一落,桌子上的人全都說好。徐嘉慧第一個開口:“姚哥,這樣吧,我認識一個老闆,是開食品廠的。他先在是在城邊上,聽說那地方要被徵佔了,正打算找地方搬遷呢。我抽個時間去問問去。”姚得啓一拍手,喊了聲“好!”徐嘉慧朝姚得啓一擺手,“你先不忙喝彩。我說的那個老闆人脾氣不怎麼好哦。就怕來了和村民處不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