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吳雁長明言沒有準備,但數十年對於練功的苦心研究,特別是本身雲臺觀對於陳摶無極圖的無數代人的研究,他顯然也是張口就來,說的口燦蓮花,行雲流水。
要說武當派和雲臺觀其實是一脈相承,武當派修習的是張三丰用他所理解的去蕪存菁、去僞存真改善過的陳摶的功法。
而云臺觀的道士包括吳雁長在內,修習的是陳摶原版的功法,說不上誰好,但主要看修練的效果,但明顯吳雁長這個修練癡漢走在了前面,自己竟然摸索修練出了真氣,這絕逼是個異類,同時也讓武當派的道士吃味不已,他們目前主要還停留在太極拳這種形式而非的武功上,至於內功,有些拿不出手。
吳雁長也是洋洋灑灑的講了將近一個小時。
對於道士這個羣體來說,平時主要是一個人閉關清修,感悟天道,即便是有交流,也就兩三個好友在一起討論一下,比如吳雁長和薛道士,更多的時候幾年都不會湊到一起,像這樣大規模的交流非常少,而且幾乎都是半吊子,沒幾個人摸到真正內丹的修練皮毛,所以交流起來也不怎麼藏私,一是希望和同道印證修練心得,二是也沒什麼值得藏的,藏來藏去,人說不定就老死了。
吳雁長講完後準備下來,林老道士顯然不準備放過他,滿臉堆笑的說:“吳道友,聽聞你已經突破玄牝之門,找到了內氣運行之法,不知道今天可不可以演示一下,讓我們開開眼界?”
吳道士看看楊凌,楊凌微微點了點頭。
吳雁長站起來再次稽首作揖,如今的他,已經在楊凌的幫助下打通任督二脈,突破到先天境界,而不是林老道士說的剛剛真氣入門的境界,其實心裡也頗有些得意。
常言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練武的人,總有一個與人一爭高下的念頭,這倒不是爭強好勝,而是想檢驗自己到底修煉到了哪個地步,只有幹倒一個對手,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到了另外一個層次。
吳雁長苦修幾十年,如今可以說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藉着這個機會表演一下,也能看看同道的反應,或許其中還有人走在自己前面也說不定。
幾百個道士都屏聲靜氣的看着臺上,吳雁長從懷裡掏出一塊通體紫色的玉璧,玉璧不大,巴掌大小,在陽光下散發着濃郁的紫色光暈。
林老道士眼睛一亮,忍不住問:“吳道友,這難道就是雲臺觀的鎮觀之寶,傳承自陳摶老祖的紫玉九龍璧?”
“不錯,這正是紫玉九龍璧!”吳雁長點點頭。
臺下許多的道士都情不自禁的站起來引頸張望,並且還同身邊的同道竊竊私語的交流,都不知道爲什麼此時吳雁長會拿出這個東西來。
紫玉九龍璧他們許多人都聽說過,但卻從來都沒見過,據傳這個寶貝傳承自號稱地仙的陳摶道祖,是一件極其罕見的法器。
此法器不同於彼法器,來聽經的這都是一羣真正安心修練,妄圖有朝一日突破凡體的修士,所以他們對於法器的理解不同於普通人,他們心目中的法器就是那種傳說中的仙家法寶,用法力催動後能移山倒海,斬妖除魔的寶貝,而不是老百姓眼目中江湖道士跳大神用的桃木劍,更不是民間傳說中嚇唬糉子用的黑狗血和驢蹄子。
而紫玉九龍璧,就是他們曾經聽說過的一件真正擁有大神通的仙家法寶,當然,除此之外,國內還有一些傳承日久的道觀聽說也有鎮觀法寶,比如嶗山太清宮的赤火玄玉尺,長安八仙庵的八卦陰陽鏡等,不過顯然更加虛無縹緲一些,或許早已失傳無數年,只能從一些傳說記錄中找到一點兒蛛絲馬跡,基本上從來就沒人見過。
紫玉九龍壁被吳雁長舉在空中,紫光嫋嫋,仿似一顆紫星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現場除了聽經的道士,四周還有不少的遊客和來祭奠張三丰的香客,以及景區工作人員、政府主管宗教的官員、電視臺和網站、報社的記者。
這些人算起來都是普通老百姓的範疇,他們從來就沒聽說過這個東西,於是都爭先恐後的往前擠,特別是那些記者,要不是有武當山的道士和保安擋住,恨不得都衝到吳雁長的面前去拍幾張。
吳雁長也有些激動,他平息了一下心情後緩緩的說:“紫玉九龍璧傳承自陳摶道祖,這是確鑿無疑的,我們雲臺觀無數代前輩都已經有完整的記錄,做不得假,但幾百年來,卻沒有一個人能夠使用和驅動它,所以許多人都認爲這件寶貝只是虛有其名,而我也是一直這麼以爲的,直到四年前的一天,我終於摸到真氣潮汐,才終於知道這件寶貝的真正威力,現在我給大家演示一下……”
吳雁說到這裡微微停頓了,眼睛掃過四周,然後在現場七八百人目不轉睛的注視下,他臉色變的異常凝重。
衆目睽睽之下,吳雁長運起通脈煉魂訣,任督二脈之中滾滾的真氣如同決堤的江水衝入紫玉九龍璧之中。
“嗡~”
偌大的太和宮前的空地上,空氣突然一陣莫名奇妙的震盪。
猛然間,只見吳雁長手中的紫色玉璧突然爆發濃烈的紫色光芒,如同一輪燃燒的紫色太陽,幾乎同時,幾條黑色的光影從紫光中竄出,在明媚亮麗的陽光下,黑色光影瞬間迎風化作九條七八米長的黑色蒼龍,昂首擺尾躍到空中,隱隱發出攝人心魂的怒吼,然後張牙舞爪向四面八方撲出去。
此時此景,就宛如電影中才有的特技,除開楊凌之外,所有的人都被嚇得目瞪口呆,不少膽小的人尖叫着退避躲藏,許多人甚至直接嚇得蹲到地上,雲曦也尖叫着緊緊的抱住楊凌,渾身劇烈顫抖。
然而這些蒼龍飛出十多米之後就漸漸潰散。
而此時,手握紫玉九龍璧的吳雁長渾身大汗溼透,臉色蒼白的坐在椅子上,他渾身真氣幾乎被九龍璧吸的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