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冠灃到學校請假,他直接找謝友朋,謝友朋一聽是公安局羅政委親自出面的事,一口答應,提醒他將維修部的工作安排好。
王冠灃來到維修部,宋雪梅正在裡面,指揮學生擺放各種東西,打掃清潔。裡裡外外又是煥然一新。王冠灃暗歎這女人真是個持家的主,心中充滿感激。
他將情況給宋雪梅說了下,要她上課時就叫李明來幫照顧一下,對學生說了要求,搭上開來的專車,趕往三江市。
上了車,孫芳早已坐在裡面,她臉有點紅,說道:“是你要我跟你去的?”
“是啊,我想你對三江熟悉,另外你可以回家去看看你媽啊。”
這次正好趕上王冠灃第二批貨到了,這次東西實在太多王冠灃只讓孫芳的母親將貨存放在火車站物流處,沒有直接取。
下午三點多就到了三江市,王冠灃讓司機將車開到火車站,取出自己從深圳發過來的貨然後讓車開到市公安招待所。
王冠灃叫孫芳和司機到招待所,自己在中途下車到電子市場。找到柳老闆的公司,將需要的東西列成清單交給他,要他馬上弄貨。
柳老闆一看,說道:“兄弟,這都是發燒級的貨啊,價格貴哦。”
王冠灃說道:“價格貴點沒關係,但你可別坑我,我知道價格的,你加點運費也就行了,象這種貨,在你這也就是個樣品,沒幾個人買。”
“行,看在我們兩兄弟談得來的份上,馬上給你辦,絕對最低價。但有幾個接頭要改裝一下才能用,你拿回去自己改行不?”
“行,貨都齊吧?”,
“這個鍍金的接頭我要到庫房去找,其它的這就能配好,這種最好的銅芯線你看看,質量不錯吧?”
王冠灃對線材一一檢查,各種接頭,線材均按照發燒級的進行配置。
用了一個多小時,東西才配齊。王冠灃又檢查了一遍,對柳老闆說道:“東西還不錯,謝謝柳兄了,另外把你的票給我幾張,單位報賬都要票。”
柳老闆理解地給王冠灃撕了5張空白銷售票,笑着說道:“這貨你可以將價格擡高點,整個三江市難得找齊。”
王冠灃笑着點頭,說聲謝謝,喊了個三輪車,將貨拉向公安招待所。
到了招待所,孫芳和司機都在大廳裡,看見王冠灃回來了,將東西全部放入車內。孫芳問道:“買齊了?”
王冠灃回答:“齊了,有幾樣回去還要進行改裝,房間寫好了嗎,孫芳,你也是,回家看你媽去啊,在這等啥。”
孫芳一陣臉紅,說道:“這不擔心你嗎?怕你買不齊配件。”
司機50歲左右的老同志,他將房間的卡交給王冠灃,說道:“王老弟,房間給你寫好了,三樓,我們兩隔壁,孫芳要回家,沒給她安排房間。”
王冠灃對司機說道:“那我們先一起去吃飯吧,吃了飯好早點休息,明天早上我們早點走”。
三人來到附近一個餐館,孫芳知道司機喜歡喝酒,平時開車隊裡不準喝酒,今天剛好休息,就點了一瓶酒,王冠灃和他兩人邊喝邊聊。
約一個小時,這頓飯才吃完,司機已喝得差不多了,拍拍王冠灃的肩膀說道:“兄弟,我回去休息了,明天幾點出發?你們倆耍好。”對王冠灃擠弄一下眼睛。
王冠灃當然知道那眼神是什麼意思,也不理他,說道:“明天早上8點出發吧。”
出了招待所,王冠灃對孫芳說道:“我送你回去吧。”
孫芳翹起嘴說道:“我還不想回去,你陪陪我。”
兩人漫步在霓虹閃爍的街道,看着穿着時尚的過往路人,三江市雖然是三線或者四線城市,但城市的繁華仍然讓人心馳神往。
孫芳對這個城市太熟了,給王冠灃介紹城市原來的樣子,指點着哪些商店好,哪些是賣地攤貨的。
王冠灃心裡一酸,是啊,孫芳不應該在五龍,她屬於更好的城市,更好的生活環境,王冠灃知道,現在孫芳實際上是喜歡他的,只是心中仍然充滿着矛盾,感情和理智的鬥爭,和自己的感覺是一樣的。一定要讓孫芳儘快調到三江,王冠灃心中暗暗發誓。
想着心事,自然沒注意孫芳說什麼,孫芳說了半天沒有反應,側臉一看,見王冠灃眼神發呆,扯了扯了王冠灃的手“喂,想啥呢?”
王冠灃回過神來,看着孫芳美麗的面容,問:“孫芳,你知道我會算命嗎?”
“啥,你會算命?那你算到你纔到五龍那個樣子沒?”
“你不懂,算命的人只能算準其他人,算不準自己。”
“是嗎?那你給我算算。”
“孫芳,我算你不久就會調回三江,而且我算你一輩子要被一個人賴着不放。”
孫芳臉一紅,手指按了王冠灃頭一下:“我是唯物主義者,你酒喝多了吧。”
“孫芳,你你應該屬於這個城市,要是你回三江了,我賴不着你了,咋辦?”
孫芳望着天空,想了好一會:“那你有本事就到三江來賴我啊,哎,我看啊,你別做夢吧,到三江,對我對你,還只是一個美好的夢。”
“不會很久,孫芳,你不相信我?”
孫芳不開玩笑了“王冠灃,我對你沒啥要求,我們現在不是很好嘛,我也安於現狀了。”
“孫芳,你知道上次到你家,你媽給我說的啥嗎?”
孫芳笑道:“不知道,不過我猜得出。”
王冠灃點點關:“是啊,她怕我和你好,怕你不回到她身邊,當時我就發誓,不管你和我好不好,我都要想法讓你和你母親在一起。”
孫芳沉默了,她突然摟住了王冠灃的手,隔了很久才說道:“我現在很快樂。”
王冠灃說道:“如果有一天機會來了,你一定要抓住,知道不!”
孫芳點點頭:“嗯,知道了”抓住王冠灃的手緊緊地靠在一起。
兩人繞了一大圈,看時間已晚,王冠灃將孫芳送到她家的樓下,兩人告別。
第二天下午,他們回到五龍,汽車先將王冠灃送到維修部,王冠灃將自己的貨和需要改裝的幾個接頭叫學生搬下車。讓孫芳隨汽車先將線材送到局裡,說自己一個小時後過去。
李明在維修部幫着照看,一見王冠灃回來,說道:“你可算回來了,這不,又接了七、八件壞了的收錄機。”
“老李,你幫修一下,我今天還不得空。”
李明本來也想幫修,自從上次事件發生後,他自己也檢討了自己,經常與王冠灃探討技術,隨時也想練練手,但礙於現在王冠灃負責所以不好自作主張維修。王冠灃一說喊他維修,他也心滿意足。
王冠灃找來陳年新,給他拿錢讓他帶劉濤幾個人去買一些管線,自己將要改裝的接頭拆下進行改裝。
改裝完成,找來去年的《無線電》雜誌,將上面刊登的這套音響的參數覈對了一次,覺得沒問題了,才放下心來。
約半個小時,一切準備就緒,王冠灃拿出柳老闆撕的空白銷售票,思前想後,最後填了個數字:5180元,每樣東西的價格一一羅列清楚。
雖然實際成本連一半都沒有,但按市場價,這也算是最低的了,王冠灃選了個吉利的數字。
陳年新回來後,兩個人帶着幾個學生一起來到公安局會議室。王冠灃將佈線的要求和方式詳細給陳年新和隨來的幾個學生交待清楚,自己帶着電子班的兩個學生開始進行音響設置的安裝調試。
將機櫃組裝好,再將每樣設備按要求一一安裝,又將音箱架安裝固定,接下來就是接線連接和調試。
兩小時過後,安裝和調試一切結束,王冠灃拿出在三江買回來的幾張CD,將一張蔡琴的試音碟放入CD機。
一陣清晰、雄渾的音樂聲緩緩傳來,每一個細節都表現得那樣清楚,唱者微弱的呼吸都那樣真實。在場的人都聽呆了,安靜地將一曲聽完。
王冠灃在不同的位置對音樂進行了測試,又進行了一些小的調試。拿出筆,將設備每個調節器的名字羅列,用透明膠貼在旁邊,這樣不懂英文的人也可能知道每個調節器的意義了。
一切結束,羅政委帶着公安局的幾個領導過來了,王冠灃請羅政委講幾句話,試一下話筒和人聲的效果,經調試達到最佳效果。
幾個領導依次試了試效果,又將自己喜愛的音樂播放起來,王冠灃買的幾張CD都是港臺高保真CD,音質均是發燒級,大家聽着音樂,有如天籟之音,說不出的舒服。
羅政委相當高興,讓辦公室一個管理音響設備的年青人來學習使用方法,王冠灃耐心地將各種調試原理和方法傳授給他,那人基礎不錯,只是英文水平太差,所以很快領會。
當王冠灃將購貨票交給羅政委時,他大概看了一下,對跟來的財務處主任說道:“你把票拿到,另外支200元的工作補貼,共5380元,交給王老師”那人應聲去辦。
羅政委拍着王冠灃的肩膀,說道:“小王,謝謝你,幫我們解決了這樣大一個問題。”接着他小聲說道:“等會我們一起聚一聚,好久沒打橋牌了。”
王冠灃面露難色,說道:“還有這麼多學生,不好吧。”
羅政委說道:“沒事,你先安頓好,就我們幾個,今天不把人安排雜了。”王冠灃點頭答應。
王冠灃回到維修部,安排學生回教室後,自己造了個表,給宋雪梅、李明、陳年新三個人一人40元錢。他讓李明悄悄發給其他兩人,李明雖然不好意思,但王冠灃說明了原因,並且以以後幫不幫忙爲理由,最後將錢收了。
李明發完後,將表交給王冠灃,李明和陳年新對王冠灃充滿了敬重和感激,這可相當於學校兩個月的津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