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一派門下?那人是妖宗門下,前輩還是不要管纔好。”察覺到大成真人修持高出自己太多,玉伯陽說話非常客氣。
“五百年前,我跟玉頂天曾經有一面之緣,看在昔日情分上,不跟你一般見識!趕緊給我走吧!”
玉伯陽嘿嘿一笑,“前輩吩咐,我不敢不聽。但家父問起來,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還請賞下來名號纔好。”
大成真人擡手一抓,把玉伯陽成名靈器雷神之錘抓在手裡。“讓你走就走,這麼羅嗦做什麼!”
隨手一拋,把兩件靈器高高扔上虛空,隨即結成一個小小封印,把兩件靈器虛空封住。“過了一時三刻,封印自然會解開。”帶了小螃蟹,仰頭走開。
玉伯陽終於知道一山還比一山高,神仙頭頂上,還有更大的神仙。在這個人面前,他覺得自己根本什麼都不是。
大成真人走的不耐煩,猛地拉着小石頭騰空飛起,向前飛掠,小石頭看到一棵棵大樹不住迎面飛來,嚇得閉上眼睛,不敢再看。
來到醉道人埋骨之所,大成真人雙手虛虛一劃,那些樹枝石塊四散飛起,把醉道人屍體露了出來。
大成真人雙手十指相扣,不住唸誦往生超度咒語,隨即哼的一聲,鼻孔裡噴出兩道真火,把醉道人肉身燒着,不多時火焰大起,又過了一會兒,卻是連骨頭都燒化了。
大成真人轉過身來,眼神中閃爍的殺氣讓小石頭低下頭去,“我要去找撼天尊報仇,你學習我棲霞門功法,就是我棲霞門弟子,我先把你帶回棲霞山。”
小石頭道:“我纔不想做什麼道士,我還想討老婆,生娃兒,誰樂意做啥子絕香火的生意?”
“誰說入棲霞門下就一定不能討老婆?”
“那我也不去,都說神仙餐風飲露,我纔不要,喝了清風,一定要放臭屁。”小螃蟹的嘴巴一直很臭。
大成真人根本不聽他囉嗦,一把拉住他,又一次縱躍在半空,這一次向西飛掠,速度比剛纔快了很多,一道青光劃過天際,稍縱即逝。
不遠處,身子下面,無數各色光華輪番閃現,在半空中形成一個巨大光輪,構建出一個美輪美奐的光影世界。
小石頭還沒來得及感嘆,身子開始跟着大成真人向下飛墜,面前是一架青山,蜿蜒入淡濃相間的霧氣之中,當中是一道青色石頭建成的山門,上面三個字:棲霞山。
看來虛無一人的空間裡,忽然多出來幾個年輕道士,向大成真人抱拳道:“師尊回來了?”大成真人恩了一聲,道:“家裡沒出什麼事吧?”
大成真人習以爲常,小石頭倒是嚇得不輕,心頭噗噗亂跳,心想,乖乖,這些人咋個像鬼魂一樣,說出來就出來。
一個小道士道:“祖師剛剛在龍象城紫苑洞府回來,師尊現在去了,還能見到。晚了就不好說了。”大成真人恩了一聲,把小石頭交給那道士,道:“天涯,你幫我照顧一下他。給他找一些吃的東西。”
小石頭看了天涯一眼,好像比自己還小了幾歲,心想,啷個小的年紀,咋能照料我撒?向大成真人連連餵了幾聲道:“你把我扔在這裡,算是啥子回事?”
也就是一眨眼功夫,大成真人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小石頭嚇得說不出話來,任憑小道士天涯拉着,來到一處房子。
這房子是天涯日常居住的地方。裡面也沒什麼東西,只有一張牀,一個蒲團,外加一幅三清的畫像,端端正正的掛在牆上,畫像前面一個三足青銅香爐,香爐裡清香繚繞,終年不斷。
天涯道:“你現在這裡休息,不要亂走,這裡道路崎嶇,走出去了,小心不能回來。我還要值班,一會兒過來找你。”轉身走了。
小石頭跟大成真人飛了好遠的一段路程,被風吹的非常難受,看到天涯出去,當下往他牀鋪上一躺。想要休息一下,好好睡上一覺。
當得一下,磕的小石頭腦袋生疼,原來那牀板上只鋪了一個非常單薄的牀單。枕頭下面,也只是一塊長方形的石頭。
小石頭摸摸腦袋,心想,枕着這種東西,能睡着纔是見了鬼了?腦殼都要硌扁了。不過也難說,這裡的人都會隱身,看來身子都輕便,能睡在上面,也是可能的。
小石頭側身躺在牀上。腦子裡胡思亂想,枕着自己的胳膊,慢慢的睡着了。
一覺醒來,天涯小道士還沒回來,小石頭肚子倒是骨碌碌的叫起來,滿屋子找了一圈,除了香爐裡香灰是滿的,其餘什麼都是空的。
小石頭想:“真搞不懂做道士有什麼好處,喝涼水都要自己去找。難得這些人還做得這麼津津有味。”
剛纔天涯小道士帶他來的時候,他記得路邊就有一灣溪水,現在自己去找,才發現腳下的小路何止十幾條,究竟通向哪裡,哪一條纔是來時的路,他這個外來的小子,是一點也搞不清了。
小石頭索性不去想,按照自己的記憶走了過去。不知道走出多遠,沒有找到小溪,卻看見一株奇異的花樹。
那花樹足足有十幾丈高,枝杈倒是不少,葉子卻是一片也沒有,只在樹梢上,孤零零的開着一朵紅花,那紅花也只有一個拳頭大小。但是香氣非常濃烈。籠罩了方圓幾十丈的地方。
小石頭圍着那花樹轉了好幾圈,也沒看出什麼奇異的地方,就在這時候,一種怪異的聲音,傳了過來。
那聲音來自他腳下不遠處。小石頭循聲望去,發現面前有一塊草地跟別處不同,別處的草長得鬱鬱蔥蔥,那一片卻寸草不生。
小石頭慢慢走過去,嚇得倒在地上,那裡的山石下,壓着一條大蛇。準確的來說,應該是一個蛇身人頭的怪物。
那怪物哲哲而笑,道:“真的很少見,還有人敢來見我,你活的不耐煩了?”
小石頭還在嘴硬,道:“你這怪物,長成這模樣還敢出來,你纔是真的活得不耐煩了。我要是長成你那副德行,早就找塊石頭撞死了。”
怪物笑道:“長成我這樣,需要很大的造化,天地人三界,成千上萬生命,能長成我這樣的,三界之中只有我一個。”
小石頭撇撇嘴,道:“什麼都是隻有一個,我這麼儒雅的小石頭,不是也只有一個?”
怪物道:“跟我比,你是儒雅的許多,但是也是最沒用的一個。”
小石頭道:“你憑啥說我沒有用?你有用,還不是照樣被石頭壓住?”
那怪物猛地一張嘴,幾丈外的一塊大石頭被他吸了過來,完全不費力氣。小石頭驚訝的張大嘴,“你仙人闆闆,這裡的人怪異,這裡的怪物更怪異。”
怪物道:“你看見我不害怕,也夠怪異,也能算個怪物。”
小石頭心想,你咋知道老子不害怕,老子怕的要死,但是不能在你面前脫褲子撒尿吧。想到這裡,記起來原來聽老人講過,童子尿可以辟邪,看看兩邊沒人,拉開褲子,向那個怪物撒了足足一大泡尿。
小石頭嘿嘿笑着,“真對不起,這兩天上火,顏色不太好。”
那個怪物不住搖頭,躲開四處亂濺的尿液,大聲道:“你這個小混蛋,等我出去,有你的好看。”
小石頭笑道:“聽你的意思,現在你是出不來了,我尿完了,還想再出恭。”裝模作樣的向那怪物腦袋坐下去。
那怪物連聲叫着:“小祖宗,你是我的小祖宗,你老人家大發慈悲,把褲子提上吧。”
小石頭得理不饒人,道:“當你祖宗,有什麼好處?我這麼帥,怎麼能有你這麼醜的子孫?”那怪物道:“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
小石頭道:“你少給我吹大氣,你真有這麼多好東西,早就去收買人心了,還被壓在這裡喝涼風,放清屁?”
怪物一張嘴,噴出來一錠黃澄澄的金子,道:“你要把我放出去,比這好的東西有的是。”
小石頭看一眼那金子,道:“小小一錠金子就想買自己的自由,你把自己看的也太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