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晚心裡恨,倒是也沒膽子真的這麼幹,以賀沉的脾氣和手段,她要是把手裡的玩意兒掰斷之後恐怕小命也難保了。
可是也不能躺平了任蹂-躪啊?
溫晚還在天人交戰之際,賀沉已經握着她的手直接拉開了自己的西褲拉鍊,腦子渾渾噩噩的女人瞬間就被驚到了:“賀沉!”
“嗯?”男人的聲音好像落在琴鍵上,發出低沉又悅耳的音色,手裡的動作也微微頓了頓,卻不是要放開她,反而在她鼻尖溫柔地舔了一下,“反正跑不掉,不如試着享受。”
溫晚都快哭了,能享受才真是見鬼了。
“你不會這麼沒品,真的準備趁人之危?”溫晚已經無計可施,甚至有點病急亂投醫的意思,居然想喚起這男人一點點道德心。
賀沉垂着眼,一雙黢黑的眸子越發深不可測:“是你要我抱着你睡的。”
溫晚冷笑着,眼裡毫不掩飾的諷刺,可漸漸的她就笑不出來了,之前她又做夢了,夢裡是爸爸爲她和媽媽做飯的場景,還有爸爸哄她吃藥時,溫柔的聲音。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之前賀沉給她的感觸太深了,她纔會記起這些,纔會想起小時候彌足珍貴的回憶。
可是對象是賀沉,顯然一切都不太對。
賀沉也不管她呆愕的神色,低頭吻她:“你抱的我很緊,比現在熱情多了,早知道我剛纔就該給你些迴應——”
溫晚恨不能狠狠揍自己幾拳,還是冷靜地回答:“總之,我很抱歉。賀先生,我是你侄子的主治醫生,你這麼做是不是不太合適?”
賀沉想了想,點點頭:“以後你可以做我的私人醫生,它每次見你都這樣,有些不對勁,正好你幫我瞧瞧。”
他意有所指地拿兇器頂她,溫晚呼吸都開始不順暢了,這男人簡直是不可理喻。
賀沉在牀上很少廢話,直切主題,握着她一直往後縮的手就利落地覆在自己的三角地帶。
肌膚相貼的感覺和前兩次不同,這裡溫度太高,好像一路燃燒着,燒的溫晚整張小臉都紅透了。她能感覺到他堅-硬的質感,以及肌肉的硬度,這是個常年精於鍛鍊的男人,光是從他壓迫她的力道就能看出來了。
賀沉霸道地壓着她緊繃的小手,直抵欲-望根部:“握着。”
她眼角有些溼漉漉地,茫然地望着他,又像是無聲地哀求。男女間力量的懸殊讓她意識到自己此刻的困境,可是祈求的話她又實在說不出口。
賀沉與她安靜地對視着,動-情地再次低頭親-吻她軟軟的嘴脣:“你不想和它打個招呼?”
溫晚被他說得耳熱,雙脣又被堵住發不出聲音,這男人高大結實的體型幾乎將她整個都覆蓋住,不知道是高燒未退,還是兩人交疊帶來的體溫太過燥-熱,她只覺得全身都熱氣纏繞無處紓解。
手指終於被他一點點掰開,接着被他牽引着,然後聽到他低啞地喟嘆:“就是這樣,乖,握緊一點。”
他的表情很性感,一雙眼沉沉望着她,如浩瀚的星海,黑而深邃。
溫晚喘息的厲害,胸膛劇烈起伏着,腦子裡更是白茫茫地什麼都來不及想,手裡的觸感越發清晰,猙獰的脈搏突突跳動着,像是有無盡的洪流亟需噴薄。
她只要表現出一點不願意,脣上就會遭到惡意的攻擊,他像是懲罰她,又像是在挑-逗。
兩人如困獸一樣糾纏着,從牀頭一路翻滾到牀尾,她被迫騎在他身上,視線一眼就落在那青紫的巨獸身上,它在叢林裡,張牙舞爪地彰顯着它的存在感。
“不喜歡?”
“滾。”
賀沉悶聲笑着,一手覆住她腦後,反客爲主又把她壓在身下:“如果不是你大病初癒,現在它就用另一種方式跟你打招呼了。”
溫晚假裝聽不懂,直到這男人難耐地蹭着她腿-根,輕輕咬她耳垂:“脫了,讓我看看你。”
溫晚大概知道賀沉要做什麼,但是用手已經到了她的極限,再進一步她是萬萬不願意的,直接搖頭拒絕:“不行。”
賀沉的臉色在昏暗的光線裡也落了一層陰影,他沉沉注視着她,指尖沿着她大腿內側細細描摹:“這是爲了顧銘琛,守身如玉?”
他話裡帶着諷刺,大概覺得她這樣的女人蠢到了極點。
溫晚咬着脣,也沒法辯解,她顯然是不可能告訴賀沉自己還未經人事,這種話說出來,賀沉大概覺得好笑。
兩人沉默地對峙着,溫晚額角都流下幾滴細汗,現在天時地利人和,處處都是賀沉佔了先機,今天恐怕真的要——
門鈴響了。
溫晚不知道該說自己運氣好,還是賀沉點背,總之每次被這男人逼的無路可退都會有轉機。賀沉結實的雙臂還撐在她枕側,表情陰鬱,眼神也十分銳利嚇人。
他紋絲不動,似乎壓根不想理會門外究竟是誰。
溫晚緊張地嚥了口口水,如果賀沉不打算放她,似乎門外是誰都沒用。
接着門口傳來一陣肅穆的女聲,又帶着幾分鬱氣:“是我。”
溫晚一聽就知道是周爾嵐,周爾嵐根本不知道她這處住所,現在會找上門來,大概是已經知曉她和顧銘琛離婚的事。即使這件事早晚要告訴老太太,但是溫晚此刻還是覺得慌,一顆心莫名其七上八下起來。
賀沉眉心微微蹙起,應該也聽出了周爾嵐的聲音。
“先放開我。”溫晚腦子亂的不行,周爾嵐在很大程度上也算是她養母,就算和顧銘琛的婚姻不在了,至少恩情還有。
賀沉沒有馬上起身,反而伸手捏了捏她面頰:“我們的賬先緩一緩,等解決了門口那個再說。”
溫晚看着賀沉,眼神忽然變得複雜,這男人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可話裡卻有護短的意思。好像剛纔欺負她的不是他一樣。
周爾嵐進屋時臉色果然不太好,等看到坐在沙發裡的賀沉,隱忍的怒氣就更加難以遏制。她鼻腔裡溢出一聲笑,帶着幾分不屑,又帶着幾分嘲弄,對身後的司機冷冷吩咐一聲:“你在樓下等着。”
司機點了點頭,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木然樣,還順手帶上了房門。
屋子裡頓時只剩下臉色各異的三個人,這場景也太過熟悉了。之前那次周爾嵐不是沒看出問題,只是畢竟兒子出軌在先,她要是太苛刻溫晚就有些說不過去。本以爲大度一些,加上顧銘琛的改變,這段婚姻怎麼也能挽回的。
可是瞧瞧眼下,那奸-夫都登堂入室了,而且她等了那麼久纔有人開門,之前房間裡會發生什麼隨便想想都能猜得到。
周爾嵐閉了閉眼,腦袋一陣陣鑽心地疼。
溫晚見婆婆的臉色瞬息萬變,還是慣性地喊了一聲:“媽。”
周爾嵐沒看她,眼神不知道落在了何處:“如果不是昨晚銘琛喝多了,我恐怕一直不知道你們倆離婚,這聲‘媽’,還真是讓我有些不敢當。”
溫晚知道老太太肯定氣壞了,之前他們一點風聲都沒露,現在想來的確有些不妥,只好低聲道:“我們瞞你是不對,我和銘琛很難走下去了,對不起。”
周爾嵐倏地轉身,幾次三番才剋制住說出難聽話:“爲什麼走不下去?你從小就喜歡銘琛,連我都看的出。”
溫晚心裡苦笑,對啊,連周爾嵐都知道的,所有人都以爲,只要這份愛還在,她就合該一輩子忍氣吞聲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但是媽,即使我和銘琛分開了,我也會對您盡孝的。”溫晚伸手想去扶周爾嵐,老太太身體不好,要是氣出個好歹就麻煩了。
周爾嵐聽了這話卻笑得更古怪了:“以什麼身份?難道要告訴所有人,我兒子兒媳離婚了,兒媳還待在家裡,這是要給人看笑話嗎?”
溫晚被周爾嵐的話說的臉上一訕,她雖然一直都知道周爾嵐好面子,可是被她這麼不顧情面地指責,還是覺得難堪。
賀沉長腿交疊坐在沙發裡,此刻卻眼底浮滿了陰霾:“顧太太。這本是你們的家事我不該參與,但是連我這個局外人都知道顧銘琛這幾年做的事,難道你一點都不知情。”
周爾嵐表情不善地看了他一眼:“既然賀先生說是我們的家事,是不是應該回避?”
“我說完該說的,當然會迴避,不過這間房子的主人是溫醫生,逐客令也該由她來下才對。”
賀沉慢慢站起身,直接走到兩人身側:“您當初讓溫晚嫁顧銘琛,一定是希望兩人能好好過一輩子,可是眼下,顧銘琛做的那些事,似乎他非常不滿意這樁婚事。既然如此,你該感謝溫晚纔對,她給你兒子自由身讓他追求想要的幸福,難道不是做了件好事。”
賀沉這話說的周爾嵐臉色更難看,可是又無從發作,她只好憤怒地轉頭看着溫晚:“你,你就是爲了這個男人不要銘琛的?”
溫晚驀地瞪大眼,她就是再沉默也受不了這毫無緣由的指控:“我和他沒關係,和銘琛之所以離婚,是因爲我受不了了。”
“那你以前都忍過來了,現在爲什麼不能忍?何況銘琛都改了。”
“媽——”
溫晚有些哀傷地看着面前的老人,她一直心存善念,從來不去揣度人性自私貪婪的一面。即使明知道周爾嵐並非全心全意當她是自家人,也依舊心懷感恩,可現在,還是有些悲傷的情緒將她淹沒了。
她汲了汲鼻子,這才苦笑道:“銘琛改了,可是我也走遠了。”
周爾嵐嘴脣哆嗦着,像是有些站不穩,她伸手扶住一旁的沙發背,這才喘着氣費力地說:“你、你從小就狠,對自己如此,對別人就更不在話下。銘琛爲了你都變成什麼樣子了你知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