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珩一臉清風溫煦的笑意,看來聊得不錯,陸東庭臉上倒是一如既往的沒什麼表情。
蘇西溪看見蘇窈站在那兒,像主人送客般說:“要走了麼?”
“嗯。”
上城晝夜溫差挺大的,蘇窈穿着單薄的長裙,夜風吹過的時候,她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陸東庭注意到她搓手臂的動作,蘇窈恰巧望向他,正抿着脣笑,杏眸晶亮,“陸先生,你也要走了嗎?”
蘇西溪冷笑,心裡想,蘇窈你也不過是這種人而已,低俗諂媚的對着一個身家巨胄的男人獻殷勤。她覺得自己在這方面還是略勝一籌的,至少在戀愛關係中從來都是秦珩哄着她。
蘇西溪說:“你沒車吧,要不讓秦珩送你一程?”
“不用麻煩了,”蘇窈拒絕,扭頭卻問陸東庭,“陸先生,你順路嗎?能否捎我一程?”
蘇西溪當場冷臉,認爲蘇窈是看不上她,連帶着瞧不上秦珩,這話聽在耳裡像刺一樣紮在她心上。秦珩也默着聲,餘光滯在蘇窈身上就沒已開過。
蘇窈用手指順了順被風吹亂的頭髮,還沒有等到回答,便已經很自覺的靠近陸東庭身邊,“麻煩陸先生了。”
陸東庭沒拒絕,只淡淡看她一眼示意她跟上。
等陸東庭和蘇窈走開了,蘇西溪氣笑,咬着牙裝作莫不在乎似的,低聲嘲諷了一句,“不要臉。”
秦珩冷冷的瞥她一眼。
————
蘇窈上了陸東庭那輛香檳色的添越離開。
全景天窗能夠清晰的看到如墨蒼穹,她掃過內後視鏡的時候,看見裡面陸東庭線條堅毅的側臉,感覺到女人的視線,陸東庭淡淡看了她一眼。鏡子裡短暫的四目相視後,蘇窈立刻側開臉,莫名尷尬。
爲了緩解氣氛,她問:“你剛纔好像喝了酒吧?不怕交警嗎?”
“沒怎麼喝。”陸東庭看着前方路況,一手撐在車窗上,單手熟練的扶着方向盤。
她哦了一聲,便沒聲兒了。甚至一路上蘇窈不似在蘇家後院時那般熱情,只安安靜靜的坐着,一手搭在車窗上,撐着頭。
車子駛入高架的時候,陸東庭突然開口了,“你到哪兒?”
蘇窈報了地址,緊接着又說,“待會兒就在門口把我放下吧。”
陸東庭在小區外路口靠邊停了車,蘇窈看了他一眼說了聲:“謝謝。”
可這男人不應她,蘇窈只是撇了撇嘴角,剛要推開車門,身後傳來男人的聲音,“蘇窈,別自不量力。”
他話音剛落,寬敞的車廂立刻顯得逼仄起來。蘇窈摸着車門的手捏緊,他這話說得模棱兩可,是知道了什麼,還是隻是單純的警告她?
她忍不住轉頭去看了他一眼,夜色下,路燈那冷調的橘光將他英挺的輪廓點綴得更加冷硬。
在陸東庭幽幽暗暗的眼神下,她沉默了兩秒,嘗試着說:“可是怎麼辦?陸先生你可不能白睡了我啊,況且……正如我今晚所說,要是我懷孕了呢?”
突然,下巴上多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緊緊掐着她,蘇窈被迫仰着頭,呼吸都變得艱難。
陸東庭那雙眼裡一閃而過的不耐煩,當真像是要忍不住整死她一樣,正所謂無聲的要挾比任何言語的殺傷力都來得直接而強硬,蘇窈有些膽顫。
有言道識時務者爲俊傑,蘇窈慢慢的放軟了態度,下意識用手抓住他堅硬的大掌,“陸東庭,你怎麼能跟一個女人計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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