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東庭的動作,就像被摁了暫停的DVD碟片,禁止了。
靜默……
空氣中燃起的慾望火苗,彷彿在剎那間被冷水撲滅,灰燼中的火星呲呲響了兩聲,然後死寂了,氣氛變得極度冷凝又尷尬。
蘇窈也是剛剛想起,兩頰羞紅,悲憤的將臉埋進抱枕裡,她已經不敢去看陸東庭的臉。
此時的陸東庭,臨門一腳,被人硬生生叫停,俊容陰沉得能滴出水來,見着身下的女人還鴕鳥似的捂着臉不吭聲,他怒意更盛。
陸東庭手一勾將她翻轉過來,還處於緊繃狀態的蘇窈被他一碰,感覺呼吸都被扼住了,提防又委屈的凝視着他。
見陸東庭眯縫着眼,面色如黑雲慘淡,狹長的幽眸深不見底,“做的方式有很多,也不一定要用那裡。”
蘇窈杏眸微睜,她以爲陸東庭會作罷,但就像陸東庭說她那樣,顯然是她太年輕太不知道身前,她不由得往後瑟縮了一下,陸東庭大掌一動,按住她的腰,任她如何扭動也逃不開。
其實她差不多也明白過來,若派人闖她公寓這件事跟陸東庭有關,他是不會發這麼大火氣。
但是否男人總是擅長於用下-半-身解決問題?泄憤也好,慾望當頭也罷,落在女人身上的屈辱卻是實打實的。
一番糾纏,就像一場沒有結果的肉搏,雙方都已經累得不輕,從蘇窈這個角度看去,自己衣衫凌亂,甚至衣不蔽體,白色襯衫下,那處半球形的姣好被文胷包裹著,半遮半掩的嚗露在空氣中;而陸東庭跪坐在她腿間,關門大開,她隱隱能看見裡面白色內褲下的東西,如同蓄勢待發的野獸。
狼藉的現場,令人面紅耳赤的姿勢,蘇窈一面覺得羞憤,一面感到面如火燒。
蘇窈處於下風,只能帶着哭腔道:“我不會……我真的不會!”
“不會可以學。”陸東庭面無表情的抓着她的一直手往下。
蘇窈嚇得立刻將手握成拳頭,另一隻手企圖抓住他亂來的手,可她的力氣哪裡能敵得過身強力壯又色字當頭的男人。
手被拉到他身下,緊緊貼上他的……
蘇窈整個人有點懵,雖說跟他有過一次,那也是她在喝醉的情況下,除此之外從未如此清醒清晰的感受過他。
這種感覺陌生而令人顫慄。
陸東庭看着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心中涌上一股煩躁,“這麼純情?我看你勾男人不是勾得很熟練嗎?”
蘇窈已經冷汗涔涔,那股屈辱感再度被放大。
人到慌處,便會下意識慌不擇亂,她嗓音微顫,哽咽着:“不知道陸先生的心上人知道了你在清醒的情況下,又要跟我我做是什麼反應?有多少女人能忍受自己的男人身體出軌?”
而陸東庭根本不爲所動,嗓音喑啞的冷笑反問:“你知道得很多?自以爲是的女人一大把,毋庸置疑的是她們非常不討喜。”
蘇窈怒了,“不討喜你他媽就放開我!”
“雖然不討喜,但是挺有趣。”陸東庭又淡淡補充。
說完他單手撐在她一側,竟不小心按住了蘇窈的頭髮,引得她痛呼,喘着氣叫了聲:“疼……”
“忍着!”陸東庭鼻息粗重,額頭深處細汗,估計是忍到了極致,正要拽着她的手伸進去,蘇窈皺着眉說:“我頭疼!”
“哪來那麼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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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62.因着你年輕不跟你計較,倒把你膽子給縱得越來越肥
陸東庭就算有再大的興致也被擾沒了,何況蘇窈一路反抗,早也耗盡了他的耐心。
他臉色鐵青,眼神又沉又冷,其間暗涌不斷,抿着薄脣,低頭沉默凝視了她慘白的小臉半晌,額頭那傷實在過於突兀,貼近頭皮,表面的血液已經凝固,傷口周圍泛着淡淡的紅。
他只看了一眼,抽身而起,默不作聲的走到客廳一角的歐式鬥櫃旁。
陸東庭一離開,蘇窈如釋重負,快速將自己的衣褲整理好,一擡頭,竟見陸東庭手裡拎了個醫藥箱放在她面前。
陸東庭早已恢復了成日裡那副穩重深沉的內斂模樣,哪種男人最可怕呢?就是泰山崩於頂而色不變,隨時隨刻都能保持冷靜的男人。
即便是剛纔他慾望盛極的時候,眼神也是清明而沉靜的。
蘇窈坐在沙發上,眼睛盯着醫藥箱,一動不動。
陸東庭不悅,“還要我動手?”
蘇窈卻刷的站起來,“很晚了,我先走了。”
剛走出一步,陸東庭拽住她的手臂,將她按回了沙發上。
蘇窈對陸東庭的脾氣,多多少少還是摸清了一些,這人控制慾很強,且不喜他人違揹他的意願。
可蘇窈不比他,在差點突破最後一道防線的情況下還能氣定神閒,她不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陸東庭沉着目光盯了她一眼,動作熟稔的從醫藥箱裡拿出碘酒,用棉籤沾了些許後塗抹在她額頭上。
蘇窈想,他這是什麼意思呢?
陸東庭立在她跟前,她擡了擡眼睛,視線就正對着他的腰,再往下便是皮帶的金屬扣,再往下……
蘇窈難免想起剛纔自己在手機裡看到的畫面,她別開頭去躲他的動作,也想轉移視線。
陸東庭強行將她的腦袋正過來,制住她的下顎,手上動作在繼續,但他不言不語,很難猜到他作何想法。
蘇窈不再反抗,剛纔那一下把她嚇得不輕,現在還心有餘悸,臉上失去神采,小臉寡淡的反問:“陸先生,你這是打一巴掌再給一個甜棗?”
不難聽出話語間的嘲弄。
陸東庭剛剛纔柔和了一些的俊臉瞬間冷了下來,手上一用勁,蘇窈痛呼出聲。
她黑着臉拍開他的手,“放開我!”
“哪兒來這麼大脾氣?”陸東庭嘴裡哼了一聲,一把扣着她的頭不讓動,語氣也像足了訓斥小孩兒的大人。
蘇窈想也未想,脫口而出,“你給的。”
陸東庭這人也真是夠陰晴不定莫名其妙的,拂了他的意他要黑臉,憑什麼這別人就不能有脾氣?
蘇窈越想越氣,悶着聲開口,“陸東庭,若事情不是你做的你就說不是,一言不合就侮辱人,你是否覺得特別愜意?”
還是說她對隨便一個女人都是這樣輕浮的態度?這句話蘇窈沒有說出來,之前的種種,在他人眼裡,她又何嘗不是個輕浮的女人?
陸東庭臉色十分難看,將那棉籤扔進了垃圾桶裡,頓了數秒,重複了一遍她話中這三個字,“侮辱人?”
他笑意興然,但說的話卻全然不同,“你還記得你剛纔在門外說的話嗎?不入流,下三濫,屁都不知道就在那兒滿嘴亂放炮,你就不是在侮辱我了?歸根結底你不就是覺得我以前縱容着你嗎,作來作去,因着你年輕不跟你計較,倒把你膽子給縱得越來越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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