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東庭臉色鉅變,看向蘇窈。
蘇窈已經愣在了當場,隻眼花繚亂地見着不停的有人向她靠近。
他當場罵道:“你給我閉嘴!”他面色冷厲地朝主辦方的人道:“這哪裡來的人,還不趕緊轟出去!”
主辦方不堪壓力,讓人趕緊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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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記者站在遠處,神色泰然,語速奇快但卻清晰地說道:“陸先生,我剛纔已經做過自我介紹,我姓徐,是記者。既然這是公共場合,並且到了提問環節,我想我有權利把話說完。”
正值主辦方左右爲難之際,那記者還在繼續發話償。
“這是我從某些不可說途徑得來的一手的資料,話說,在那個初夏月黑風高的夜晚,陸總和他的太太相遇於某飯局,醉酒後一發不可收拾,大家看看哈,還沒進門呢,”徐記者點了點平板電腦,操着一口講評書的語氣,“不知道一眼看去,大家會怎麼認爲呢?是酒後誤事,還是有些人別有心機呢……”
隔着好幾桌遠的位置,他若有所思地看向蘇窈。
此時,安保人員已出動,但彼時的會場一片轟亂。
因爲允許進場的媒體太多,蘇窈已經被數名記者圍住,另有些人,明顯是有組織有紀律地圍住了那名姓徐的記者,一邊擋着不讓保安有機會趕人,一邊進行自家媒體的網絡直播。
後臺操作人員通過耳麥告訴負責人,“現在網絡點擊量在猛增,微博上的直播平臺進入人數也越來越多,要怎麼辦?”
本場慈善晚會在國內最大的視頻網站進行同步直播,如果要完全控制下情況,最好的辦法當然是切斷直播。
其實主辦方這邊,是靠噱頭和話題博眼球的,點擊量和關注度對於他們來說纔是重點,但是陸東庭卻又不能隨意招惹。
主辦方也無奈,現在現場情況在網絡上已經開始發酵,已被更多人知道,要是真的強行趕人,到時候流程中斷,造成的損失還要他們來承擔。
負責人低語道:“什麼怎麼辦,你做好你的事。”
那記者繼續道:“如果認爲是酒後誤事的,那不好意思,你們想錯了。此前不久,大概就在陸太太同父異母的姐姐蘇西溪被悔婚後不久,八月十號左右的凌晨,微博上曾po出了一篇爆料,旨在控訴陸太太算有心機叵測,爲了拿回在蘇家的股份,不惜利用肉
體關係,逼迫陸先生與其結婚。”
“當時這篇微博甚至有更加犀利的大尺度視頻,以及蘇窈憑藉遺囑拿到蘇氏股份的簽署文件的概覽圖片,以及這麼久以來,蘇窈利用股份,與表弟蕭宋離合謀,操縱蘇氏內部股權的證據。但是這篇微博剛發出來,不到十分鐘時間便被強制刪除。在這裡我還是要表揚一下東盛的公關,動作快速且手段強硬,想必東盛公關部工作人員的工資不菲啊。”
“言歸正傳,大家不妨想想,爲什麼近年來青雲直上的大牌地產集團蘇氏,在陸東庭蘇窈結婚之後,屢次面臨公關以及內部商業危機?哦對了,關於六年前蕭家破產,蘇淮生撿便宜的新聞,圈內人士可能知道,不知道的有興趣可以搜一搜。”
蘇窈整個都一懵。
身邊人不停推搡她,話筒幾欲堆她臉上。
唐稚念和江御笙等旁人,早就被這些記者擱在外端,她被人形成一個圓包圍着,而她就是那個圓心。
陸東庭臉色極難看,一邊將圍上來的人推開,一邊往臺下走,對姚現說:“把外面帶來的私人保鏢帶進。”
姚現擦汗,嚴肅地說:“剛通知,馬上久到。”
那記者不管,之後更是字字鏗鏘,更像是脫離了八卦撒播者的立場,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說話:“在座的專業人士太多,我就不多加班門弄斧了,你們肯定能明白其中蹊蹺。更有甚,這位陸太太,情史極爲豐富不說,與自己姐姐的前未婚夫是前男女朋友關係,更在姐姐與其未婚夫訂婚之際,伺機勾引,破壞二人感情,爲其一;爲了達到目的成功嫁給陸東庭,不惜破壞陸總與前女友的感情,爲其二。”
門外一身黑西裝的數名私人保鏢推門而入。
那記者頓了頓,笑道總結:“說這麼多,我就想問一句陸先生和陸太太,這話是否屬實呢?您娶了這麼一位利用您和東盛的資源進行私人報復的太太,您,將東盛的前景置於何處?又該要如何向廣大的東盛股民交代呢?”
現場已經完全失去控制,在場的嘉賓竊竊私語,媒體記者亂竄,搞得到處一驚一乍。
陸東庭、蘇窈和那記者,皆被人堵得水泄不通。
現場的負責人才覺得麻煩大了,問幾位主辦方老總的意思,“這怎麼辦啊?”
那幾位沉吟片刻,當機立斷決定,“還能怎麼辦,轟人。”
“那直播呢?”
其中一人想了下,說:“直播不能斷,硬着頭皮到結束,先把人轟出去不就乾乾淨淨了?不然要拿今晚的善款來填補損失嗎?”
江御笙和沈居然都在調自己的人過來解圍,陸東庭也在往這邊走。
唐稚念跟江御笙說:“你先把蘇窈弄出來。”
那名徐記者被陸東庭的人架着手臂就往外拖,那記者驚怒:“這就是東盛的作風?這就是你們解決問題的方式?我也是東盛的股民!有你們這麼辦事嗎?”
蘇窈一身金色淺V露背長裙,精緻溫婉,明豔非常,此時臉色泛白,目光微閃,顯得極爲狼狽。
她指尖冰涼,被人擠得東倒西歪,踩到自己的裙襬差點摔倒,耳邊嗡嗡作響,多太攝像機對着她,將她曝光於廣大網民的面前。
“陸太太,請問剛纔那個人說的是真的嗎?”
“陸太太,我聽說陸總的前任是一名律師,之前就曝光過他們好事將近,是不是因爲你的插足才導致他們二人分手?”
“你真的是耍手段才嫁進陸家的嗎?”
“陸總是不是爲了你,徇私給蘇家制造麻煩?是他自願的,還是你逼他的呢?”
突然有一名記者在人堆中對着攝像機報道:“如果之前我們聽到的所言屬實,那就不得不上升到跨企公司高層的作風問題了……”
耳邊傳來這樣的話語,突然有一隻手伸進來想要將她拉出去,“蘇窈,別說話,先離開。”
蘇窈看了一眼要撥開人羣的江御笙,她動了動喉嚨,強撐着穩住身形,對剛纔報道的那名女記者說:“不關他的事。”
那記者一愣,“你說什麼?”
蘇窈看了她一眼,目光堅定地重複:“我說不關陸東庭的事。”
“那你是承認這些事都是真的了嗎?”
“蘇窈!”一道嚴厲的聲音將她打斷,蘇窈擡頭便看見了陸東庭那張冷峻的臉,目光凌厲,額頭青筋隱現,隔着老遠,他厲聲斥她:“不準說話!”
蘇窈撥開了拉着自己的那隻手,眼眶兀的溫熱朦朧。
江御笙一下子又被擠了出去,氣得他罵娘。
有人給那人開道,蘇窈就一動不動地看着那道疾步而來的模糊身影。
開口再沒有猶豫,“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勾引他,是我威脅他,他做的一切,不過都是爲了維護東盛的名聲,維護公司和股民的利益。他掌管東盛以來,成績有目共睹,他的能力更是不容置疑。我就是看上了他的手腕和身價,再則,能找到幾個像他這樣長相英俊,身家雄厚的男人呢?是個女人都不能抗拒吧……”
她輕輕地笑了聲,還是一瞬不瞬地望着他,他好像真的生氣了……
她又說:“而且他有本事能幫到我,我爲什麼不能使些女人的手段,幫助自己達到目的呢?”
衆人唏噓,“那你就能破壞人家的感情了嗎?陸總的前女友也沒錯啊,憑什麼要爲你的手段埋單……”
她看着他走近,張口聲音喑啞,臉色漲紅,“我,我就是太想得到他了。”
那人還想問什麼,下一秒,身後攝像抗在肩上的攝像機被人一把摔在地上,記者手裡的話筒也不翼而飛,被擲在十米之外。
另一個男記者憤憤不平:“誒,怎麼能摔人東西呢?”
陸東庭一把將蘇窈攬進自己懷裡,指着他說:“你再敢多說一句,我不止摔你東西,我還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