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窈被他說得接不上話,趕緊也收了傘坐進車裡。
車裡開了冷氣,淋過雨的蘇窈剛坐下就連打好幾個冷顫。
陸東庭看着前方路況,說了句:“後面有毛巾。”
“哦,”蘇窈將座位往後移動,探身拿了兩條毛巾,一條給陸東庭。
陸東庭擦了擦就將毛巾扔回後座。
前面的雨刮器快速移動,發出有頻率的’嗞嗞’聲,蘇窈一邊將皮膚上的水揩乾,一邊問:“你不是有話說嗎?”
順着擁堵的車流,陸東庭往右打着方向盤,嗓音在顯得過分寂靜的車廂裡響起,“你自己辭職,別把事情鬧得太難看。”
蘇窈擦頭髮的動作一頓,就知道陸東庭會讓她走人,她想了想覺得有必要解釋下,“我還沒回國的時候就向東盛投了簡歷,在那晚之前我就已經面了兩輪面試。”
“你想說什麼?工作是工作,不能跟私人恩怨歸爲一談?”陸東庭沉靜輕飄的語氣透露的不屑。
蘇窈沉默,反正她所有的辯解都會被他認爲是有所企圖,所以乾脆閉嘴。
“你應該清楚,無論你出現在東盛是有心還是無意,我都不可能留你。”他把話說得很白,即便語氣很隨意淡然,但從來不影響效果。
陸東庭這人身上有種閱歷帶來的沉穩與內斂,也有商人的精明與狠辣,他善於將自己的狠勁兒融進骨子裡,將其以謙謙君子般的成熟穩重掩蓋。
蘇窈問:“沒有迴旋的餘地?”
“沒有。”
蘇窈驀地一笑,撐着窗沿看向他線條冷硬的側臉,“那怎麼辦纔好,我不想失去工作。”
陸東庭突然呵了一聲,低冷的聲音聽不出真切的喜怒,“我之前聽人說,蘇總的大女兒性子安靜懦弱,”他頓了頓,看向蘇窈,“你這蹬鼻子上臉的勁,證實了傳言不可信。”
蘇窈她也不惱,透過滿是雨水的擋風玻璃看向一片模糊的前方,語氣淡靜,“可不是嘛,造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也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倒讓你低看我了。”
蘇窈眉眼的妝有些花,就像是古代文人墨客筆下被水浸過的丹青,杏眸翕合間,有種說不出的靈動。
蘇窈這油鹽不進聽不進威脅的樣子,每每讓陸東庭總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他一雙深眸莫測,一字一頓,“我還真是低看你了。”
蘇窈沒去看他的表情也知道有多狠,她靜了會兒沒反駁,扭頭看向窗外,半天沒出聲。
其實她知道將陸東庭拖下水很自私,能配得上他陸東庭的女人也絕不是她蘇窈,只因爲她的算計,只因爲他的酒後亂性就要受制於她,陸東庭還沒動她已經算是仁至義盡,就是不知道哪天就會徹底觸及他的底線,她會連回頭的餘地都沒有。
蘇窈手指交纏着放在腿上,指節因爲冷而泛白,小聲說了句:“陸東庭,對不起。”
陸東庭正開着車,冷不防聽見這麼一句,訝異於她語氣中突如其來的無力和蒼涼,他抿了抿薄脣不作聲。
到下一個十字路口,右轉是往蘇窈家的方向,遠遠看見有交警在那兒指揮,路口放了幾個路障,陸東庭打開廣播調到交通電臺,原來是文匯路方向積水太深又出了車禍,封路了。
陸東庭調轉方向,蘇窈以爲他是繞路送她回家,結果最後車子駛進了附近的一處高端小區。
- - - 題外話 - - -艾瑞巴蒂你們都在嗎冒個泡讓我看到你們的雙手喲喲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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