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窈避無可避,只能後仰着頭去躲,還因爲他剛纔露骨的話而感到羞恥。
陸東庭見她眼珠子亂轉,生怕被人發現的驚懼樣子,伸手摁着她的後腦勺,咬住她的下脣扯了扯,同她脣貼着脣的說:“能不能認真點?”
陸東庭的聲音很是溫柔蠱惑,說着就攫住她的下脣,在蘇窈渾渾噩噩的時候去引導她。
到了中午,蘇窈已經能明顯感覺到他下顎有硬茬冒了出來,雖然不太看得出來,但是這樣親近的距離,產生肌膚摩擦,所以感覺很明顯。
蘇窈顫了顫,背脊有點發緊,就像被熱浪包圍的時候,幾滴涼水落在皮膚上,毛孔微微收縮的感覺,讓感官都迅速放大岑。
在她青春期的時候,她不喜歡有鬍子的男人,喜歡那種白白淨淨的,但是事實證明,女人的喜好會隨着時間而改變,像陸東庭這種有一定閱歷,本身就氣質穩重的男人,有那麼一點胡茬的時候,會給多他增添幾分屬於成熟男人的性感和魅力。
而蘇窈現在很是喜歡這種類型歡。
陸東庭一手把着她的腰肢,一手摁住她的頭,親一下又離開些,隨後再吮住她的上脣。
若即若離的來回親吻,蘇窈被他帶動,顫動着睫毛,情不自禁迎合了一下,當他攫住她上脣的時候,她的脣微微合攏,輕輕咬着他。
見蘇窈逐漸上道了,陸東庭的吻勢纔開始強烈起來,撬開她微張的齒,攫住她的舌尖打拳。
水已經燒開,飲水機歸於安靜,整個休息室內只剩男女激烈交織的呼吸和口水聲。
蘇窈被鬆開的時候,她半睜着眼睛,眨了眨眼皮,用指尖摸了摸他的腮幫。
陸東庭喑啞的嗓音,半帶戲弄的說:“不是不要嗎?”
蘇窈瞪了他一眼,卻不知自己現在這個樣子眼波泱泱,緋紅的臉頰面若桃花,那表情兩分懊惱,幾分嬌嗔,還摻着幾分羞赧。
陸東庭被她看得喉頭一緊,手沿着她的腰線上移,握着她一隻豐盈重重捏了一把,目光深深攫住她,“你再瞪。”
蘇窈胸前一痛,咬着脣悶哼了一聲。
陸東庭的另一隻手也開始從她裙襬下面伸進去,蘇窈趕緊夾住腿,一手伸下去想要撈出他的得寸進尺的大掌。
“這裡是休息室!”蘇窈想要制止他,可大腦神經卻又因爲這種像偷|情一樣的行爲而感到莫名興奮,四肢痠軟,去撥他的手也沒多大勁,反而讓人覺得是欲拒還迎。
蘇窈已經覺得有什麼熱燙的東西抵着自己,她阻止也沒用,情急之下,用手掐了一把他緊實的臀。
“剛纔食堂的宮保雞丁有點鹹,我這幾天來例假又不能喝冰水,回來的路上渴死我了。”
“喝點檸檬水吧……吧……”
門外兩道腳步聲和說話聲同時戛然而止。
總經辦的兩位女助理一時間愣在了門口,看着陸東庭屁股上那隻纖細的手半天移不開眼。
良久後才反應過來,猛地轉身往外走:“我水杯好像忘帶了。”
“我陪你去拿。”
助理甲憋着笑,用口型說:“陸總和蘇窈!”
助理乙,“你怎麼知道,萬一是陸總揹着蘇窈搞女員工呢?”
走開了一點助理甲纔敢用氣音說:“你眼瞎啊,沒看見那件風衣衣角嗎,是蘇窈今天穿的衣服!”
助理乙捂嘴:“媽呀,從來沒在公司裡面看見他們互動,還以爲夫妻生活不協調呢,結果一下子來這麼勁爆的……”
蘇窈沉默的收回手,埋着頭,希望自己變成一隻鴕鳥,聽見外面兩道窸窸窣窣漸行漸遠的對話之後,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她捏着陸東庭的西裝領,臉都要鑽進去了,她發誓,以後不會讓陸東庭在公司的時候動她一根汗毛。
正想着,她已經做出行動,推開一臉陰沉的陸東庭。
陸東庭蹙眉看她一眼,很明顯,被中途打斷的男人很惱火,蘇窈正在慌慌張張的整理衣服的。
他抿着脣,慢條斯理的用手正了正領帶,沉默地看了她好一會兒,眸光很沉很正,低沉的嗓音浸着淡淡的性感,一本正經的說:“聽說財務部早上遞了季度報表上來,拿來我辦公室。”
“叫別人。”蘇窈拿着水杯看也不看他一眼,徑直往外走。
陸東庭慢條斯理的跟在她後面,在走出茶水間的時候,見她埋着頭就像在地上找錢似的,伸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回去再收拾你。”
蘇窈幾乎是落荒而逃,回到辦公室舉起杯子一看,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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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蘇氏的高層會議如期而至,各位大股東陸續落座。
現在蘇氏的情況是,蘇家兄弟佔了蘇氏百分之七十三的股份,分別是第一和第二大股東,蘇淮生原本手上一共持有百分之五十的股,還給蘇窈百分之十五之後,只剩百分之三十五,而蕭宋離現在以百分之十五的持
tang股比例,成爲了蘇氏第三大股東。
蘇淮生最後一個進場,坐在董事長的首位上,看見坐在左手邊的蕭宋離時,他幾乎已經是萬念俱灰。
上一次他看見蕭宋離,應該是在八、九年前,那時候還是個正在長個子少年,高高瘦瘦的,不愛搭理人,那次叫了他一聲姑父。
轉眼他早已不是這孩子的姑父,而是他的仇人。
蕭宋離也從那個少年,成了他今天,說不定是將來最強勁的威脅。
蘇淮生上一次感到這麼挫敗的時候,還是蕭起正提出要求,如果要娶蕭嘉必須拿出蘇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做交換時,而這一次,對即將發生的事的恐懼,倒勝過這種挫敗感。
前有虎後有狼,難道他蘇淮生竟然要敗在今天?
蘇淮生臉色憔悴,雙鬢斑白了許多,坐在位置上,蕭宋離似笑非笑的同他打招呼,“姑父,啊不,蘇董,又見面。”
蘇淮生冷哼一聲看了他一眼,本該精明的雙眼,此時渾濁犀利,還有些黯淡。
蘇淮生自己知道,他年紀大了,不想曾經二三十歲的時候,敗了就敗了,有的是時間讓他東山再起,可現在不同了,他還能有幾個十年?一敗恐怕至死也要被人壓着一頭翻不了身。
蕭宋離面前擺了一杯咖啡,他沒動過,他其實不太喜歡喝咖啡,那日在齊宗臨哪裡也只是啜引了一口便放下了,他還是更喜歡喝茶。
他手搭在圓形會議桌面上,食指不緊不慢的敲打着,彷彿那是一道催命符,每點一下,就示意蘇淮生離死期越近一步。
離會議開始的時間越近,他的手便越抖。
有時候令人懼怕的並不是失敗或者失望,而是你知道那確切時間,卻無能爲力,這等待的一段時間裡,備受着精神煎熬。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本來以爲穩操勝券的蘇老大,沒想到這半路殺出來的蕭宋離,竟然對董事會提出的罷免蘇淮生的董事長和總裁職務提議持反對票,這驚天大逆轉,讓蘇淮生也陷入了不敢置信的深思。
在其他股東中,有一名蘇淮生的老友起了決定性的作用,最終蘇淮生以超過半數反對票,沒能被罷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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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窈晚上跟蕭宋離打電話的時候,知道了他竟然投了蘇淮生後,問了句:“爲什麼?”
在她看來,現在是最好的時機,一旦蘇淮生沒了決策權,在蘇氏,終其他這一輩子,恐怕也只能這樣了。
但蕭宋離的回答,讓她很憂心:“剛開始就結束,未免太便宜他了。”
蘇窈對此野心不大,並沒有想過將蘇淮生置之死地,達到目的即可,但蕭宋離卻不是這樣想的。
蘇窈盤腿坐在牀上,剛掛完電話,對着手機有些發呆,秀氣的眉頭皺的緊緊的。
她穿着睡裙,過了會兒,陸東庭洗了澡出來,見她扔了手機下牀,撕下臉上的面膜,洗了臉出來,趿拉着拖鞋晃過他身邊,走到梳妝檯前,開始往臉上塗塗抹抹,但是緊皺的眉頭和有些發直的眼神暴露了她並不是很在狀態。
直到蘇窈在眼眶周圍打圈按摩了無數次,又把剛合上蓋子的眼霜打開,往手指上蘸了些透明膏狀體時,陸東庭走過來一把奪過她手裡的東西,“你擦了多少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