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下一刻,林雙明就飛快地切過來將她扶住:“夏薇你沒事吧?剛剛景程打信號讓我來保護你,你別動,小心點。”
說完,他和其他兩個人將夏薇團團圍住。
夏薇的眼淚還掛在眼睫上。
林雙明擔心問道:“你還疼嗎?怎麼樣了,我們等景程過來才行,那邊的情況不清楚。”
夏薇心裡想,原來裴景程並沒有不管她,拋棄她去救郭尹倩。
這麼想着,她的心便沒那麼痛了。
可她還是有些不舒服的,爲什麼讓他的兄弟們保護自己,可他自己卻去救郭尹倩?難道他分不清親疏嗎?
這樣想她的心又開始悶悶的了。
這時候,她看到不遠處,裴景軒有些驚慌地將輪椅退到牆邊靠好,他看起來有些可憐。
這時候,感覺到夏薇的目光,他微微勾脣,似乎是笑了一下。
夏薇扭頭,沒有理他。
其實裴景程這樣做正好,正好變相的說明了自己和裴景程感情不好,讓裴景軒願意和她合作。
只是,夏薇不知道原來演戲也會讓她這麼難受。
假戲真做了嗎?
她心裡苦笑。
這時候,裴景程已經重新走了回來,眼底有淡淡的怒容,他看了夏薇一眼柔聲問道:“你沒事吧?”
夏薇將目光移開不理他。
裴景程的大手撫在她的肩膀上,低聲道:“夏薇你要相信我的判斷,我不是不在乎你,等回去再和你好好解釋。”
夏薇冷笑道:“你不用去陪着郭小姐嗎?一會兒她又要出意外了,我看你最好形影不離地守着她最好。”
“我一會兒是要去,我就是回來看下你。”裴景程伸手摸了摸她的臉,笑了起來,低聲道:“原來你吃醋起來是這個樣子,還挺可愛。”
夏薇被他這麼一說,怒氣好像被戳破的氣泡,好像就覺得沒那麼生氣了。
她卻硬撐着板着臉,裴景程又低聲吩咐了林雙明幾句。就真的走了。
夏薇回頭看了下遠處的裴景軒,見他果然露出滿意的神情。
她想了想,乾脆直接朝着裴景程離開的地方走去,她倒是要看看,裴景程這廝搞什麼鬼。
沒想到走了幾步,卻看到裴景程和郭尹倩在舞池內翩翩起舞。
她輕輕一愣,還以爲他有多麼重要的任務,原來是和美人共舞啊。
林雙明摸了下鼻子道:“我說首長這麼說肯定有深意,你信不信?”
夏薇忽然揚起一個明媚的笑容,點點頭道:“我信啊。”
然後,夏薇直接走到裴景軒的面前,挑眉問道:“大伯。你願意和我跳支舞嗎?”
裴景軒整個人愣住了,他旁邊的人也都朝着這裡投來驚訝的目光,因爲夏薇正在朝一個雙腿無法行走的人邀舞。
別說跳舞了,裴景軒站都站不起來。
而裴景軒在短暫的驚訝後,笑了起來,笑得特別的暢快,只是他聲音沙啞,聽起來有些怪異,夏薇的心裡顫了顫,卻因爲肚子裡那股氣,並沒有想那麼多。
“好。”他伸出手,夏薇只好硬着頭皮將自己的手放在了裴景軒的手上。
“誒。這——”林雙明觸不及防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
爲了保護夏薇,他只好請旁邊的女保鏢一起共舞,這兩組人同時滑入了舞池。
夏薇今天穿的是一條薄荷綠的長裙,當旋轉的時候,裙襬打開,隱隱露出裡面雪白的內層,猶如湖水裡田田的蓮葉,她腰肢柔軟曼妙,舞姿充滿韻味,將甜美和柔韌糅合得那般絕妙,很快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而裴景軒雖然坐在輪椅上,可他穿着得體的西服,容貌雖然不如裴景程,可也十分英俊,尤其他動作瀟灑,將輪椅操作得流暢動感十足。
兩個人的配合不由得讓人驚爲天人。
當兩個人舞動到裴景程的面前時,他輕輕一愣,也沒有阻止夏薇,只是目光裡帶了些嚴厲,對她搖搖頭。
然而誰也沒想到當夏薇舞過他的身邊時,他忽然猿臂一伸將她摟到身前,並且強勢地將她帶離開裴景軒的身邊。
因爲他動作利落而優雅,禁慾的氣質和強勢的力度,讓他猶如十八世紀的貴族一般。和夏薇相配毫無違和感,甚至比裴景軒更甚一籌。
所以,幾乎沒有人看出他截胡的舉動。
而郭尹倩卻尷尬到了極點,臉上一陣紅又一陣白。
當裴景軒朝着她伸出手的時候,她卻爲了體現自己的修養,還要笑盈盈地和他走到了一起。
夏薇餘光看到這一幕,心裡很是佩服她的,這就是顧甜甜無法真的成爲名媛的原因,真正的名媛,即便是心理再惱火,也不會爆發失去分寸,而是鎮定自如,應對所有的狂風驟雨。
忽然,下巴被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住,夏薇忙擡眸看向自己面前的俊美的男人。
裴景程目光冷淡自持,直視着她的眼睛道:“我都和你跳舞了,不要走神,我是你的了。”
夏薇聽他用這麼冷淡的語氣說着這樣驚爆的話,臉瞬間有些發燒,正顆心彷彿泡在了熱水裡,蒸騰出淡淡的熱氣。
她欲言又止,甚至因此舞步微亂。
兩個人的情況正好得不得了的,這時候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忽然尖銳地響起:“裴首長,那個女人不值得你這麼對待,我要——”
果然是顧甜甜,她正拼命推開舞動的人羣,想朝着裴景程擠過來。
幸好她的肺活量不夠,所以喊的聲音並沒用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但是如果讓她擠到裴景程的面前,那就很難說了,畢竟裴景程一直是整場宴會的焦點。
裴景程眸子斜睨了過去,那時間似乎很短,卻又格外漫長,夏薇的心不由得噗通噗通跳得急了起來。
她忽然想,如果裴景程真的聽到了顧甜甜的話,看到了顧甜甜那個所謂的證據,他會怎麼做?
忽然,一聲驚呼,顧甜甜不知道怎麼撞在了裴景軒的輪椅上,而裴景軒也似乎受了什麼衝擊,一下子砸在了顧甜甜的身上,輪椅翻了,堅硬的鐵欄杆撞在顧甜甜的嘴裡。
這麼巧。
她噗地吐出一口鮮血,張開嘴卻說不出話來。
立刻有人能衝過來,開始急救,不過,裴景軒只是摔青了膝蓋,而顧甜甜。主要是嘴被撞到,舌頭破了,被縫針,最近都不能開口說話了。
當她被扶上擔架的時候,不可思議看向裴景軒,裴景軒卻露出一個嗜血的笑容,用脣形道:“憑你也配誣陷她?”
夏薇看着兩個人的互動,只覺得恐懼。
忽然想到當初,裴景軒似乎也忽然摔在她身上,從今天的情形她甚至懷疑,當初的意外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他故意的。那時候,他的唯一目的應該就是吃她的豆腐。
而這次,他卻是懲罰不聽話的小兵。
而顧甜甜似乎受到了莫大的大家,她嚎啕大哭起來,看起來就好像一個崩潰的瘋婦。
夏薇由此可以知道,顧甜甜,應該從很久很久以前就見過裴景軒,並且深愛着他。
不然,她不會因爲裴景軒保護了夏薇,而感覺那麼傷心和絕望。
夏薇正想着,裴景軒卻推着輪椅直接過來,夏薇有不好的預感。果然他不是一個安心按照別人的計劃走的人。
她心裡升起一絲恐慌,裴景軒未必真的信任她,尤其最後跳舞的時候,裴景程還選擇的是她。
這時候,一切都晚了,裴景軒淡淡地道:“夏薇你看,我跟你說了沒事,你別怕,她沒辦法用那個證據誣陷你,你找我是對的。”
糟糕,他竟然一下子就將自己找他的事情捅了出來,裴景程肯定會誤會的。
這一切發生猶如電光火石。夏薇想緩和一下都沒可能了。
她驚慌地看向裴景程,緊張他的反應。
裴景程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目光一點點冷下來,彷彿能將他視線內的人凍成冰,而渾身散發的冷意也代表他無比的生氣。
夏薇如墮冰窖一般,渾身都在發冷,她太小看裴景軒。
裴景軒一把抓住夏薇的手,眼底是瘋狂和執着:“夏薇,你和我合作吧,我不需要你潛伏在景程身邊了,我幫你們夏家,我想清楚了,我同意你的請求。”
“大伯,你是不是剛剛摔壞了頭?你放開我,我不知道你說什麼。”夏薇只好掙脫了他的手,往後面縮了縮。
喬燦忙攔在夏薇的面前,看着裴景軒一臉警惕地道:“裴先生,如果你再亂來,我就只能當場對你進行精神病急救了。”
可惜,已經太晚了,剛剛顧甜甜引起的騷亂,以及裴景程的身份,讓這裡早成了大家關注的中心。
加上裴景軒的這番“表白”。
瞬間。周圍安靜得鴉雀無聲,所有目光都帶着八卦,幸災樂禍,好奇的情緒,關注在場內的四個人身上。
夏薇忙悄聲解釋道:“景程你千萬不要信他,我沒有——”
裴景程面沉如水,聞言厲聲道:“住嘴。”
隨即,他看了眼林雙明道:“我哥什麼時候中了精神控制的藥?馬上給他注射解藥。”
這句話,立刻引起了一片恐慌,而林雙明忽然走過去,似乎是給裴景軒注射什麼,開始裴景軒還好像看好戲一樣。懶洋洋盯着夏薇,就好像一隻準備繼續捕獵的獨狼。
可夏薇看到林雙明藉着注射的機會,低頭對裴景軒說了句什麼話,他忽然臉色大變,那一刻,夏薇從他眼底看到了驚怒和遺憾的神情。
最後,他休息了會兒,就一臉茫然地道:“這,剛剛怎麼回事?!”
於是人羣裡發出一陣歡呼,無知的旁觀羣衆這時候都以爲真的是zf研製的解藥起了作用,還有人在那各種歌頌讚揚。
裴景程立刻讓人將裴景軒帶走,而他冰冷的眸子掃了下夏薇。轉身拉着夏薇就走。
他的腳步這次很大,夏薇完全跟不上他的,幾乎是被他拖着往前走,夏薇穿着高跟鞋,尤其他到了沒人的地方,走得好像機器人一樣快,夏薇小跑着跟了幾步,忽然只覺得腳腕一陣劇痛剛剛就被扭了一次的腳,再次崴了。
裴景程看了她一眼,沒說話,鬆開了手,林雙明只好過去扶住夏薇。他知道裴景程這次肯定是非常生氣,所以將夏薇扶着準備送到車的後座,沒想到裴景程厲聲道:“讓你坐前面,我開車。”
林雙明用同情的眼神看了夏薇一眼,將她送到副駕駛座上。
夏薇也知道,裴景程本來就很忌諱她和裴景軒接觸,而這次,她竟然瞞着他,偷偷和裴景軒策劃什麼事情,肯定很生氣。
所以,雖然腳疼得厲害,她也忍着乖乖縮在副駕駛座裡。
果然。裴景程也沒讓人跟着,直接開車和夏薇兩個揚長而去。
林雙明猶豫了一下,還是讓人開了別的車過來,遠遠地綴在兩個人後面。
裴景程將車開得飛快,夏薇緊張地抓着兩邊能抓大東西,腦子裡只想着一個念頭,她以後,再也,再也不瞞着他了,不管什麼事也好。
“爲什麼找裴景軒?”裴景程突然壓着嗓子質問,腳底的油門更是踩到了底。
夏薇忙解釋道:“景程你聽我說,你開慢點。我想吐了。”
可裴景程卻聽也不聽,還在拐彎出一個飛快的甩尾加飄逸,夏薇差點暈過去。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其實就是顧甜甜想陷害我,我就想一石二鳥,算計她和裴景軒,沒想到——”
裴景程聲音冰冷,冷笑道:“所以你這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夏薇有些無語,如果他不發這通脾氣,她不就沒事了嗎?
“爲什麼瞞着我?”裴景程的聲音更冷地問道。
“因爲——”夏薇的眼底委屈地泛着淚水,“如果我說我懷疑你的那位尹倩妹妹和這一切有關。甚至和當初我嫁給顧潛修後被誣陷的事情也有關,你會信嗎?你不會信的。我只想自己找到證據證明給你看。”
裴景程聞言,忽然一腳急剎,夏薇的身體猛地往前栽倒,忽然,額頭上被一隻溫暖的大掌扶着,她沒有碰傷,夏薇心裡猛然劇烈跳動起來,可擡頭看到的依然是裴景程帶着怒意和冷漠的眼睛。
她剛想說什麼裴景程已經將她的安全帶扯開,將她從車裡直接抱了出來,夏薇這才發現,他們已經回到了住處。只是,抱着自己的這個男人,再不是以前溫柔的模樣,他似乎回到了她剛剛離婚回到夏家的那個時候,不,比那個時候還要可怕。
夏薇渾身都叫囂着害怕,可是她還想聽聽裴景程的心裡怎麼想的,他是相信還是不相信呢?郭尹倩就是和這件事情有關,郭尹倩從很早以前就想害她。
夏薇想,她絕對沒有搞錯,只有女人更瞭解女人,如果她是郭尹倩,她也會想這麼做的,只是,不同的是,她應該下不了這個手。
而她的驕傲不允許她用這種齷蹉的手段來奪回一個不愛她的男人。
可是,她期待了好久裴景程卻一句話都沒說。
他竟然徑直抱着她去了浴室,夏薇這才覺出一點曖昧的意味來。
一般在上牀這件事情上,她都會聽他的,很少忤逆,可今天她卻覺得無法接受。
她想掙扎着從裴景程的懷裡下來:“你放開我,想幹什麼,景程我們談談。”
可當她看到景程的眼睛,嚇了一跳。她從來沒看到他這個樣子,眼睛有些紅,整個人都有些瘋狂的樣子。
她顫着聲音喊道:“景程,你怎麼了?”
可裴景程卻好像聽不到一樣。
她開始掙扎,感覺景程好像變了一個人,不也不是變了一個人,而是變成了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
“不,你放開,你放開,你不要這樣!!”夏薇重要嚇得哭了起來,可是裴景程動作一點都不溫柔,就這麼直接地要了她——
一晚上的狂風驟雨,夏薇只能承受,她總覺得不太對勁,試圖叫醒裴景程,可他好像完全聽不到她在叫他。
直到她快要暈過去的時候,忽然看到景程迷茫的瞳仁裡顯出一絲清明和震驚。
她喃喃地道:“景程,你——上次的毒藥——是不是——”
下一刻,她徹底失去了意識。
第二天,夏薇再次醒來的時候,聽到林媽媽傷心的哭聲,夏薇想坐起來,身下撕裂般的疼痛讓她悶哼一聲委屈地哭了起來。
林媽媽就忙過來拍着她的背道:“小姐,你別傷心別難過,我已經告訴大少爺了,一會兒他就帶人來接你。”
夏薇心裡一凜,情不自禁問道:“那——他呢?”
“那個壞蛋,今天一早找醫生給你看了病後就走了,你別提他,我想不到他竟然是這種喜歡侮辱女人的壞蛋,小姐別怕,我們很快就能回家了,驗傷的報告我已經傳真給了大少爺,他要是不放人,我們一定能讓他身敗名裂。”
夏薇吐了一口氣,她記不得昨晚的情況了,只記得裴景程完全失控,將她折磨得生不如死。
可是,迷迷糊糊,她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最重要的事情,明明當時清楚的意識到的,但是,現在怎麼都想不起來。
可這時候,外面響起了一陣喧譁,卻是夏念祖帶着人闖了進來,王副官和李副官都是一臉的爲難,卻不敢出手阻攔,看到夏薇被林媽媽用被子包好。又被夏念祖一把抱起來緊緊護在懷裡,他們只能告訴夏薇,裴景程一開始就告訴他們了,說如果夏家來接人就讓夏薇回去住一段時間也好。
夏薇聞言,沒有一絲開心和解脫,反而說不出的沉鬱,似乎什麼事情都無所謂,也提不起勁來。
所以她一句話都沒說。
這可就讓夏念祖誤會了,他好好的一個聰明漂亮的女孩送到裴家,接回去卻遍體鱗傷,癡癡傻傻。
他氣得破口大罵,當場就要去告裴景程。
夏薇卻忽然有氣無力地道:“算了,哥,我不提這件事情,你帶我回家。”
夏念祖平時最是莽撞易怒,唯一能讓他平靜聽話的,也只有夏薇了。
他聞言,怒氣未消地瞪了裴家的這些保鏢和傭人一眼,抱着夏薇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
還擔心地問夏薇道:“傷口怎麼樣了?哥哥走得太快了你會不會痛?”
夏薇聞言一陣感動又是一陣心酸,那種家人的貼心,彷彿最好的良藥,竟然然難言之處的那點痛消散了不少。
可她餘光竟然在書房那裡看到了郭尹倩得意的俏臉,她竟然還住在這裡,那麼也就是說,裴景程經過昨晚,經過她和他的坦誠相對,還是不打算相信一個字,也不打算懷疑郭尹倩是嗎?
她忽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般的絕望,死死閉上了雙眼。
“哥哥,我們走,我想回家。”
夏薇被接回夏家後,就被安排在了以前的閨房裡,房間裡的擺設一直沒有變。
而且林媽媽還發現,每樣物品上面都沒有一絲灰塵,可見,夏念祖都是每天讓人給她打掃。
“幸好大少爺疼您。不然您可到哪裡去啊。”林媽媽高興了一會兒,想到小姐的兩次婚姻都如此不幸,又開始抹眼淚。
夏薇靠着牀,稍微恢復了些精神,就笑了笑道:“其實一切都按照我的計劃來了不是嗎?林媽媽,我和裴景程結婚快半年了吧?還有多少天?”
林媽媽心裡算了算,回答道:“還有三天,馬上三天後,就是你的半年結婚紀念日。”
夏薇點點頭道:“那好,你請律師來,讓他草擬一個離婚申請,那天送給裴景程簽字吧。”
既然他不肯信自己的話,既然他那麼疼愛他的那位小師妹,既然他讓人將自己送夏家,那就——結束吧。
夏薇疲憊地靠在牀頭,想了想又告訴林媽媽:“你晚上告訴我哥來我這裡一趟,我問問他說的那個半年後能拿到的三十億,可到賬了?”
林媽媽點點頭,表情很沉重。
其實她不想夏薇離第二次婚,可裴景程太混賬竟然將小姐傷成了這樣。
實在不是良配。
半響她只是告訴夏薇道:“無論怎麼樣,反正我總是跟着您的,照顧您,除非我死了。”
夏薇再也受不住眼淚滴落下來,她顫抖着聲音道:“林媽媽,抱抱我吧。”
主僕二人好像在顧家那樣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這種溫馨的場面,終止於一聲嬰兒虛弱的啼哭。
夏薇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問道:“是小等在哭嗎?怎麼聽起來沒什麼力氣?”
林媽媽就道:“我去把他抱過來你看看。”
等孩子抱過來的時候,已經哭得一個勁打嗝,夏薇一摸,發現他的尿不溼早就溼透了,冰冷的貼在他的小屁股上,瞬間變了臉色,厲聲道:“把保姆找來我問問。”
結果那個保姆還各種託辭,不想負責,夏薇不想和她廢話道:“你走吧,我家請不起你這尊大佛。”
那人罵罵咧咧走了,夏薇讓林媽媽直接投訴這個保姆,再另外從好點的家政公司請人,不知道夏念祖怎麼想的,請的家政公司就不像是正經地方。
這邊正不可開交,外面說有人找夏薇,林媽媽出去看了一眼,表情很是奇怪地走進來,道:“小姐,你猜是誰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