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薇迷迷糊糊的似乎看到了顧潛修的臉,還有他溫潤的手指撫過她的臉。
他的聲音很好聽,低沉悅耳:“心跳……”
“脈搏……”
“退燒針先給她來一劑……”
那聲音和想象的一樣溫存,她似乎回到了很多年前,眼淚不由得溢出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再次被人從沉睡中弄醒了,身傳來異樣的感覺她嚇得不清,一下子睜開的雙眼。
就在她的上方,高大俊美的男人看着她,沉重的喘息聲灌入耳膜。
她的腦子嗡的一聲,裴,裴景程?
怎麼可能,他應該在千里之外。
難道自己是做夢了?!
“認得我麼?”裴景程見她睜開眼,一臉抗拒的表情,微微挑眉,眼底有隱隱的怒火。
但此時,他正對她做着某種非常不和諧的運動,生氣的樣子莫名帶了某種性感。夏薇看着他如刀削斧鑿般的面孔,一雙如深淵般的眸子正專注看着他,忽然覺得他真的很帥。
尤其他眼眸明明冰冷自持,卻還是不時帶出一股灼熱的火焰,那種狂野和霸道,似乎要將人融化……
如果不是時間不對,她大概會沉迷,可——
“你是誰?你不可能是景程——”
夏薇緊張地推了男人一把,可身體軟綿綿的,反而好像手撫過他的胸膛,再無力滑下。
她驚愕地道:“難道是你——顧——”
她以爲自己是做夢了,不然裴景程明明在千里之外,而且他還因爲生氣直接掛了她的電話,怎麼會趕回來還一回來就和她做這種不和諧的運動。
男人低頭,眼底的怒氣更甚,脣角勾起一抹暴戾的笑容,涼涼地道:“抱歉不是顧潛修,讓你失望了——”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帶着濃濃的那啥,彷彿要將人溺死。
夏薇被他幾下,弄得丟盔棄甲,卻死死咬着脣,心裡依然堅信,肯定是自己發燒昏迷前看到了顧潛修所以纔將他帶進夢裡。
似乎看出了她的不專心,男人——
“啊……”夏薇再也控制不住出聲。
他垂眸命令道:“放鬆。”
男人聽到她的聲音,似乎稍微滿意了一點,笑着道:“真乖,很快就會舒服。”
也不知道被他折騰了多久,最後,她幾近昏迷般睡去。
這一覺竟然睡得很好,頭不再隱隱作疼,身體的熱度似乎也被降下來。
夏薇正偷偷做着一個很美的夢,忽然被一陣女人的驚呼嚇得猛然睜開雙眼,她想動,可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而令她更加驚恐的是,身體裡又酸又軟,這次——絕對不是夢!!
“裴景程,你特麼禽獸,對我妹妹做了什麼!!”另外一個男人的怒吼,終於讓夏薇徹底醒了過來。
夏薇瞪大眼睛,看着夏念祖憤怒到扭曲的臉。
不過,他臉上似乎有一絲——尷尬?
夏念祖身邊時捧着大肚子的王芳。也用一種怪異加羨慕的目光看着自己,夏薇覺得有些無法理解,似乎頭更暈了。
而在兩個人的身後,是面色不太對的顧潛修。他今天依然穿着整潔的白大褂,面容清俊,目光微沉,簡單的一個單身插兜的動作,就襯托出他清冷自持的氣質,此時,他正皺着眉頭,一雙凌厲的狹眸不敢相信地看着——夏薇的身邊的位置。
而他們目光的焦點似乎都是在自己的身旁?
夏薇緊張起來,她壯着膽子,扭頭看了一眼,某個男人正露着上半身結實的肌肉,若隱若現的人魚線。在那裡翻着什麼文件,一副老子很忙,誰都不要打擾的樣子。
可他是以爲她失憶了嗎?
之前自己生病發燒,他卻對她——
夏薇揉了揉眉心,以爲自己會頭疼欲裂,可相反的,她精神很不錯,身體也恢復了,甚至有力氣將自己往被子裡再藏了藏。
只是他怎麼會在這?
目光不受控制地往顧潛修的身上掃了一眼,看到他有些僵硬地走出門去,她心裡是鬆了一口氣的,總覺得在前夫面前,一副和現任丈夫滾過牀單的樣子,太過匪夷所思,她已經羞得想找個地洞鑽。
“裴景程。你別不說話,你這個禽獸!!”夏念祖餘怒未消,知道自己養的白菜被豬拱了,和親眼看到豬拱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感覺,夏念祖快氣得七竅生煙了。
夏薇也羞得不行,幽怨地扭頭看了看旁邊不爲所動的男人。
終於,裴景程動了動,他拿開了手裡的資料。
可是,他還不如不要拿開,因爲夏薇這才發現,這廝大概真的什麼都沒穿,小麥色的肌膚和白色的醫院牀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解釋的胸肌,腹肌,馬甲線。驕傲展露人前。
修長的腿,還搭在夏薇的腿上,兩個人的腿交疊,讓人情不自禁浮想連篇。
夏薇緊張地嚥了下口水,雖然他這樣子很帥,可太羞人了,她真的受到了巨大的驚嚇。
嗚咽一聲,她因爲沒臉見人,已經將自己全部塞進了被子裡,無言見自己的親大哥和親嫂子。
裴景程,真沒看出來,他看起來那麼嚴肅,怎麼私下裡這麼不要臉。
裴景程對於自己的大舅子朝着自己揮舞拳頭這件事情,有些不滿,眉頭微蹙地打量了夏念祖幾眼,薄脣勾出一抹冷笑:“大哥,別說得好像你不和大嫂上牀似的。還有,你進來怎麼不敲門?”
他聲音沉穩嚴肅,可配上他剛剛做的那點破事,夏薇只覺得頭皮發麻,感覺自己似乎都要不認識他了。
夏念祖一臉懵逼,看了眼自己的寶貝妹妹,額頭青筋猛跳:“特麼,你發情也要看時候,沒看到我妹病着嗎?對一個病人你都下得去手,你是不是人?快把衣服穿好,我們去外面解決!!”
夏念祖手很癢,小時候他就經常被拿來和裴景程比較,長大了,這個人還用那種方式,搶走他的妹妹,他忍着口氣,不是一天兩天。
王芳見老公越來越過分,忙拉了他一下道:“你幹什麼,夏薇還病着呢,你們男人先出去,我照顧夏薇起身。”
夏念祖想到剛剛自己寶貝妹妹光生生的腿,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身體發抖地指着裴景程怒罵道:“你給我出來,立刻馬上!!”
“景程啊,你看夏薇還病着,你現在也應該舒服了,不如讓我給她穿好衣服,讓外面的醫生給她檢查下?”王芳自以爲賢惠地道,可是語氣裡也不無譴責。
還是自己老公好,至少不會在自己生病的時候做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
夏薇所在被子裡很想暈過去,可是偏偏她的頭腦很清醒,被嫂子和哥哥的話,說得臉上一陣陣發燙,以後她可怎麼見人,都怪裴景程,他報復的方式怎麼這麼可怕!
她還沒想完,忽然額頭上落下一隻有力的大手,原來是裴景程摸了摸她的額頭,他低沉的聲音帶着莫名的壓迫:“夏薇,還有哪裡不舒服?”
夏薇——很舒服。
可是,她生氣了,一把推開裴景程的手,她委屈地道:“我哪裡都不舒服,裴景程你快起來。我要我哥!”
裴景程眼眸一沉,眉頭蹙了起來,很不滿意她的回答。
明明昨晚那種“熱身運動”是治療發燒的最好辦法。
擡頭對上夏念祖即將暴走的眼神,他淡淡地道:“可以,你們迴避一下。”
夏念祖身子一僵,是啊,身爲首長的男人,怎麼可能光着身子在他們面前穿衣服,更何況,他和妹妹是合法夫妻,而且看這場景,也不像他單方面欺負人,就算是奸,也應該是和姦。
可自家的孩子生着病,被人家這樣那樣。是可忍孰不可忍。
夏念祖惡狠狠地道:“你給我規矩點,夏薇,要是這個畜生還敢折騰你,哥就在門外!!”
夏薇看到夏念祖要退出去,立刻慫了,委屈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可是,這情形,她也不能讓她哥留下,只好悶悶地哼了一聲。
果然夏念祖剛剛出去,裴景程就將她從被子裡挖了出來,嚴肅地看着她,似乎準備審訊犯人。
她可憐兮兮地道:“裴景程,我難受,讓我睡會兒。”
裴景程似乎很憐愛地摸了下她的臉道:“病還麼好?”
夏薇身子輕輕顫了下,不敢說沒好:“也不是沒好。就是我先睡一下。”
“睡前該和我說什麼?”
裴景程危險地盯着她,夏薇有一種直覺,如果自己說錯了一個字,後面等待她的絕對不會比昨晚上好過。
她想了半天,顫着聲音道:“謝謝你昨天給我治病?”
裴景程顯然沒想到她的回答是這個,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
夏薇委屈地咬着脣,手指死死抓住被子將自己又遮了遮,憤怒地想,有什麼好笑的!
“應該的,誰讓我是你丈夫呢?以後你每次發燒,我都這麼給你治,好不好?!”
夏薇震驚無措,被他流氓的話嚇得不知道該如何接。
她一直被保護得很好,甚至男女之事。都一直很單純,最出格也不過是朝着顧潛修表白,默默對他各種付出。
可是落在裴景程這裡,生氣的時候,上牀,高興的時候上牀,病了上牀!!
而且他似乎技巧越來越純熟,對着她的時候,調戲的話尺度越來越大。
她覺得自己的心臟似乎有些承受不了。
可心裡又覺得熱熱的,身體也因爲他說的話,變得有些奇怪。
她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有些無所適從,還有些生氣,所以委屈的眼淚有開始奪眶而出,可是,這次裴景程卻沒有慣着她。
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他忽然揭開了被子。
夏薇因爲不想看他的眼睛,似乎目光自然是下移的,所以不可避免看到了他那不可描述的地方,臉頰一下滾燙,就是那個昨晚上一直欺負她,害的她變得很奇怪。
她生氣而委屈地扭過頭去,背對着他。
可他卻好像故意,反而將她翻過來壓在她身上,這傢伙什麼都沒穿!!
夏薇微微瞪大眼睛,看到他深邃的重瞳盯着自己,裡面閃爍着令人害怕的鋒芒:“你現在很清醒,夏薇,別忘了我是幹什麼的。所以,我們來聊聊最近發生的事——”
夏薇心裡咯噔了一聲。心裡知道,該來的總歸是要來。
她只能原原本本將發生的事情和裴景程仔細說了一下,中間,她說得口乾舌燥,裴景程順手遞給她一杯水,夏薇喝了一口,卻是果汁,不由得舒服地眯縫了下眼睛。
等她說完,才發現裴景程的手指一直在她身上按來按去。
她身子一僵,慢慢卻發現他按得真的很舒服,不由得一下又放鬆下來,只是心裡還是有點忐忑,不知道他信不信,然後,若是信了,他還會不會生她的氣。
其實,她自己做得不太好。
對着顧潛修的時候,潛意識裡不是那麼堅定,可難道他真的能徹底看透人心?
裴景程聽了她的話就一直在思考,此時,忽然靠近她,脣幾乎貼着她的脣,沉聲道:“我不管你看到顧潛修是什麼感覺,記住你是裴太太!!”
說完,他忽然在她的嘴角咬了一口。
夏薇吃痛,把他推開,委屈地道:“我什麼都沒做,真的,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和我離婚!!”
面對她的威脅,裴景程露出一個很可怕的表情“離婚?你可以試試!!”
他脣角的諷刺和挖苦那麼明顯,夏薇的心驀然一緊,她知道自己是價值三十億被他買回來的,根本沒有資格提離婚,可是知道是一回事,被他這麼赤裸裸威脅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明明假裝自己還和以前一樣,現在卻發現自己已經變成了他的奴隸,那種刺痛讓她有點恨他了。
“所以我們只是交易是不是?你想要我的時候,我讓你要,就可以了對不對?!”她不管不顧地朝着他吼。
裴景程原本準備起身的動作微微一窒,他轉回頭,不動也不說話,清冷的眸子直視夏薇,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夏薇覺得他眼底帶着失落和失望的情緒。
彷彿在她心裡放了一塊巨大的石頭,讓她心裡難受得好像無數螃蟹在爬。
她是不是太過分了?
直到李副官來叫裴景程,他纔看着她冷冷地道:“夏薇,這世界上,除了我大概沒人能受得了你。”
夏薇一時有些無法回神。
等他離開,這才摸了摸自己的心,怎麼這麼難受?
她是不是瘋了,剛剛連她都有些討厭這樣的自己。
那些口不擇言,那些陰暗的揣測。
在他面前,好像見不得人的魑魅。
她慌亂穿好衣服,其實她意識到了,只是因爲她不滿意他,不高興被他娶了,所以才總喜歡在內心將他想得很壞,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好過點,讓自己能夠稍微理直氣壯。
裴景程的衣服放過被她生氣扔在了地上,她鬼使神差想伸手去撿,忽然又被燙了一般,將手收回來。
她倉皇地站起來,看了看四周,悄悄打電話給林媽媽:“林媽媽,我從裴家帶回來的行李裡有個紅色的包,唔,你把那個給我拿來下。”
林媽媽偷偷在電話裡笑:“是不是給裴首長買的那些東西?我聽說他不知道和裴老太太說了什麼,氣得家裡請了醫生過去,裴首長他——真的對你很好。”
夏薇更加覺得臉熱辣辣的疼,多希望能收回剛剛說的那些話。
她有些彷徨地坐會牀上,發現雪白的牀單上竟然有血跡。
她嚇得一下子站起來,血?哪裡來的血?!
身上也沒有哪裡痛啊,甚至連腳腕也因爲保護得很好。不怎麼痛了。
自己和裴景程也不是第一次——
難道——他受傷了嗎?
不知道怎麼,她忽然覺得那紅色有些刺眼,眼淚不受控制地再次涌出來。
她這到底做的什麼事啊!!
遠處傳來裴景程的聲音,似乎是在吩咐李副官什麼,而且越來越近。
夏薇看着鏡子裡那個眼眶通紅,臉色暗淡的自己,心裡想,萬一他進來以爲自己還在發脾氣可怎麼辦?
她看到放在桌子上的化妝包,急中生智,開始胡亂往臉上抹東西。
裴景程進門的時候,就看到夏薇對這鏡子拍拍打打的情形。
李副官追進來道:“首長,你的傷口有些裂開,必須馬上重新包紮,你——”
裴景程眉頭一皺,伸手製止了李副官的話。
夏薇——是不是聽到了呢?
可是那丫頭卻頭也沒回。還仔細對着鏡子補妝,原來他的傷還不如她的美貌重要嗎?
裴景程發現自己也是人,也有累的時候。
他嘆了口氣道:“夏薇,我要——走了,任務還沒有完,你——先住在夏家吧,如果不想回裴家,就不要回去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
忽然,聽到後面細碎的腳步聲,裴景程腳步一頓,感覺女人溫暖馨香的身體從背後抱住了他:“景程,我錯了,對不起,我不該總是誤會你,我只是怕了,你不知道我在顧家——我只是不敢相信。”
夏薇噙着眼淚,喃喃地說着,她說了許久,卻詞不達意,身體因爲恐慌無措,而瑟瑟發抖。
她怨恨這樣的自己,連基本的意思都表達不清楚,他大概更煩她了吧?
“裴太太,我可以把你現在的行爲看成是在勾引我嗎?”
裴景程低沉的聲音不知道何時帶上了一絲柔情。
夏薇有些聽不清楚他的意思,她太激動了,拼命搖頭,結結巴巴地道:“我不是,我就是想和你道歉,你受傷了,你怎麼不告訴我——”
“抱歉,我不想打斷你們,不過,裴太太,你敢打針了。”一個清冷聲音破壞了兩個人的甜蜜。
顧潛修手裡拿着一個本子,身後的護士捧着一個托盤,上面是針劑。
夏薇看到他忽然覺得腦袋哄的一聲,有點想找個地洞鑽。
這個時候,爲什麼會被前夫看到?!
夏薇尷尬地呆站在原地,裴景程看着顧潛修的目光一沉,回身原本想親吻下自己的小妻子,可看到她的臉,他忽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夏薇莫名其妙,這人是不是有病,自己剛剛那麼情真意切的和他道歉,他還嗤笑她。
可是,她忽然意識到什麼不對,跑到鏡子裡一看,自己化的是什麼妝容?簡直醜爆了!!
啊啊啊,被前夫和現任丈夫看到自己丑到爆的妝容,這到底是什麼破事!!
夏薇手忙腳亂用卸妝水,將臉擦乾淨,忽然有些不想回頭面對他們。
可是不是說他不想面對就不面對的。
裴景程正好在問護士夏薇的一些病情,然後指着那個小盤子問道:“怎麼這麼多針?”
他語氣裡帶着心疼,夏薇聽了也有些怕,她從小又懶又饞,還怕死怕疼,想到剛剛餘光瞥到的那些銀光閃閃的針頭,她就渾身發毛。
不得已,她只好轉過頭來,看到的正是,顧潛修和裴景程冷冷看着對方的情形。
顧潛修不知道怎麼的,鬼使神差忽然說了一句:“李護士,你準備給夏薇做皮試?”
他忽然不想稱呼她爲裴太太,心裡覺得好像吃了蒼蠅般難受。
夏薇有些尷尬地看着兩個男人,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她一定要快點好起來。
就在她準備視死如歸讓護士快點給她做皮試,快點打針,快點好。
就聽到顧潛修又冷冷說了一句:“不用了,她對所有抗生素過敏,你選擇——”
他說了一個很拗口的英文名字,李護士顯然意識到顧潛修是認識夏薇的,不由得看了兩個人一眼,又看了看裴景程,一臉八卦地跑去換藥。
“顧大夫的醫術高超,想不到記性也不錯。”裴景程微微一笑,轉身忽然走到夏薇旁邊,手臂緊緊摟住她的纖腰,淡淡地道,“你要聽話點,病才能快點好,知道了就親我一下,嗯?”
夏薇知道顧潛修正看着兩人,心裡一陣彆扭,拼命扭動身體想推開他,沒想到耳邊出來裴景程凍得掉冰渣的聲音:“自己主動就一次,我主動可沒這麼容易完。”
夏薇身體僵硬了一下,這傢伙,怎麼忽然就轉了惡魔一般,應該是被顧潛修刺激到了。
想到自己還不能離開醫院說不定這兩個男人鬥法起來,還要怎麼折騰自己,夏薇就覺得頭疼。
“你剛和我道歉,道歉的誠意呢?”裴景程一點沒有要手軟的意思。
他總是這麼一針見血,逼得她無路可退。
夏薇溫順地踮起腳尖,親了下裴景程的脣角,顧潛修衣服溫文爾雅的表情,甚至很紳士地看向一邊,似乎在檢查夏薇牀頭的資料卡。
他這樣的安然自若,真的很傷人,夏薇忽然有些不想看到他,低垂着頭,靠在裴景程的懷裡,心情有些懨懨。
“裴!景!程!”門口傳來夏念祖的怒吼,他走過來一把將夏薇攔在身後,厲聲道。“我說過吧,我妹病着,你到底要多禽獸——”
他餘光忽然掃到顧潛修,臉色也很精彩:“你?!”
顧潛修依然一派雲淡風輕:“夏先生,令妹恢復得不錯,不過我看你們都不太注意她的腳傷,雖然我做的急救處理不錯,但也受不住你們一個二個當她小動物一樣拉扯。萬一再受傷,後果自負。”
他說完似乎這的是因爲病患不聽話,而心情不好一般,表情嚴厲起來。
夏念祖那句關你屁事,因爲他表情的嚴肅,被卡在了喉嚨,忙扶着夏薇坐下,又抱怨裴景程道:“裴首長聽到了嗎?我妹妹要是腳長不好。你可以是要負責的。”
裴景程忽然語氣裡帶了凜然的氣勢:“我的妻子我自然心疼,放心,我都很又分寸,不會讓她受到絲毫傷害,無論是哪方面的傷害!”
夏薇聽到他這麼霸道的宣言,莫名一陣心悸。
忙低頭,有些怕被人看到。
顧潛修卻淡淡來了一句:“裴首長對夏薇可真好,這世界上,大概也只有你能容得了她。”
其實這句話,和剛剛裴景程說的話,幾乎是一模一樣,但是,意思卻天差地別,夏薇只覺得一真不舒服,心也彷彿再次被刺痛,就好像在顧家,能見到顧潛修的爲數不多的日子裡,他就是這麼陰陽怪氣,好像她做了多對不起他,多麼無恥的事情一樣!!
她情不自禁捏緊了手,擡頭認真地道:“我家景程的眼光很好,有些人眼睛瞎了看不到我的好,可他看到了,有些感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顧大夫,你的品味真的不怎麼樣。”
說完,她露出三年前慣有的高傲而自信的笑容,冷冷看着顧潛修。
顧潛修有些吃驚地看了她一眼,記憶裡的夏薇卑微討好,總是圍着他做很多讓他覺得丟人和討厭的事情,有人說她是高傲的公主,他一直沒這種感覺。有時候看到她和別人對峙,他覺得倒是更像喜歡到處惹事的潑婦。
加上後來知道她暗地裡是那種無恥的,人盡可夫的女人。
他徹底將她當成了垃圾。
而今天,她也是傲氣的,卻是那麼自信美麗,眼底似乎在發光一樣。
她好像才和他離婚,嫁給裴景程才一個多月吧?
怎麼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
可他是誰,他能被萬千女人暗戀,也不是一個傻子。
顧潛修目光淡淡從夏薇的臉上掃過,言語依然溫雅:“夏薇你終於不再暗戀我,而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麼,我很高興,如果你還對我有怨氣,我也希望不要影響到你的婚姻生活。我看你這裡沒什麼事情。那就先告辭。”
夏薇也回以甜甜的笑容:“謝謝你,沒有比較,我都沒發現,原來我現在嫁給了一個無價的男人。”
顧潛修心裡很是不悅,他淡淡點頭,轉身往外走,裴景程的忽然動了動。
顧潛修忽然覺得右腳忽然有一瞬間的麻痹,碰的一聲,他和端藥過來的小護士撞在了一起。
托盤砸在地上,藥液亂濺,更糟糕是顧潛修壓在了小護士的肚子上。
小護士一邊痛得呻吟,一邊臉卻紅了。
顧潛修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瞪向裴景程。
問題人家站得非常遠,看起來完全不會有機會對他動手,更何況,他回想了下,確實沒感覺有人靠近,只是忽然膝蓋麻痹外。
估計調監控也查不出什麼,但是,他確實知道是誰整他。
夏念祖也嘎嘎笑了起來:“顧醫生,以後出門小心點,有時會缺德事做太多,可是會遭報應的。對了,這個小護士剛剛被你摸了呢,你不負責嗎?”
顧潛修冷笑一聲,再次看向裴景程,兩個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三秒,各自移開目光。
“顧醫生,多補鈣。”裴景程淡淡地評價道。
顧潛修冷冷回擊:“我缺的不是鈣,我覺得您也缺點東西。”
太缺德了,。
他真想不到裴景程能這麼幼稚,大庭廣衆下用這種方法對付他。
裴景程卻脣角微勾,淡然道:“也許吧,但是我肯定不缺一樣東西。”
他斜了眼顧潛修的下半身。
夏念祖秒懂,哈哈大笑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說顧醫生,你別客氣的,我這裡有上好的虎鞭牛鞭羊鞭,等我明天送點給你家裡。哈哈哈哈,難怪你這麼老了還不近女色,景程不提醒我沒想到,哎呀,顧醫生啊,你自己就是大夫,諱疾忌醫可不好,你說是不是啊?!”
顧潛修聞言,手慢慢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