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厲擇衍在車上那天把尤歌和那家出背地裡通過出高價搶聘員工的經理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甚至還拍到了他們一同吃飯的照片交給她時,對於有些防備的她來說,這自然是顯而易見的陰謀!
但是現在她爸媽對生病的尤歌感到心疼和遷就,自然會被同情心矇蔽了雙眼,只會覺得她太小題大做,斤斤計較,就算被拍到了照片也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對峙時尤歌也可以扮柔弱的引人同情的說他們只是朋友關係而已。
她知道,也有辦法讓離職的員工主動說出實情,但是這些在她爸媽那依舊不具備任何的效力,只要尤歌裝裝可憐,說某某員工和她不和,故意這樣誣陷她,她爸媽很快就會信了。反而會覺得她防備過度!
雖然她知道,不管發生什麼事,她爸媽最疼愛的人都是她,也會無條件的站在她這邊,但是人性的善良和多年來的養育,從小親手撫養尤歌成長的點點滴滴,尤其在她壽命不久時,更多的同情和心疼加註進來,她知道她爸媽心情的複雜,如果她這個時候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非要急眼的讓他們選到底是信任她,還是信任尤歌時,就算她爸媽選擇了她,也會很失望的覺得她極其不懂事!
她媽身體本就不好,又怎麼可能讓她再因爲她而氣壞了身體?
而對於尤歌用光棍樹冒充仙人掌在家養着,掰斷了一節不知道什麼時候加進了飯菜裡,又加入了多少想要毒害大家,她更是沒有任何說的必要。因爲沒有人會信。畢竟那天尤歌也‘深受其害’,反而是她沒事?如果尤歌想害誰的話,她第一個就跑不了,可爲什麼她沒事?
雖然她曾偷偷打包了家裡的盤子和常用的菜刀菜板讓人去仔細檢查,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她又仔細想了一下,那天大概小開花和小爺忙着去玩的沒吃什麼東西,而她也因爲吃撐吃不下家裡帶的水餃……厲擇衍忙着照顧大家也沒吃什麼東西……
算算的話,那天沒事的人都是沒吃,或者吃極少水餃的。
她還記得她媽最後說餃子涼了拿回去就不好了。所以當時帶的餃子他們分着吃了的幾個人幾乎每人都吃了大概二三十個,也是回去後最難受的!
“蔣寶貝!你……你纔是最該死的那個人!”尤歌氣急敗壞的衝上來,蔣寶貝卻明敏捷的閃身一躲,同時腳下一絆!
下一刻,失去準頭的尤歌一個沒剎住,狠狠的撞到了牆上!
不管是要撕逼還是打架,她可是學體育出身的。她確定想好了麼?
別說是她生病了,就算是她沒生病也壓根打不過她!着氣急敗壞的架勢還不如省點體力多活兩天!
蔣寶貝皺眉,“我現在終於明白了,爲什麼你會拒絕去醫院治療。因爲如果你去了的話就沒有機會報復我了。也就是說,從進監獄裡的那刻你就恨死我了,現在你終於出來了,可你卻並不是想着該怎麼樣治病,而是全部的精力都放在怎麼報復我上。”
尤歌撞到牆上那一下不輕,眼見事已至此,她殘存的體力的確不是蔣寶貝的對手,她也實在沒有那個必要,堅持着和她硬拼了。
索性便依靠着牆坐下,猶如被擊打的潰不成軍的軟泥,帶着陰險的眼神冷了笑着的看向蔣寶貝,“沒錯!我在監獄裡時就恨你!恨不得你去死!甚至天天詛咒你死!我狠狠的發誓,出去後一定要報復你!只是,蔣寶貝你倒是比我想象的聰明瞭太多,在我的報復計劃纔剛開了個頭就想不到被你發現了。我以前總覺得厲二爺能力超羣,就是眼光有點差,放這麼多美麗聰明的女人不喜歡,偏偏喜歡上了一個蠢貨!可現在事實證明,笑道最後的那個,往往都是看起來很蠢,其實最扮豬吃老虎的那個!”
蔣寶貝居高臨下的看她,“我就問你一個問題。那天晚上,是不是那份水餃?”
尤歌坐在地上,無所謂的聳聳肩,“水餃?那可是我前一天晚上和媽媽一起擀好的麪皮,然後放在冰箱裡冷凍起來的,就是希望第二天你們大家能多吃一點。可是,你怎麼都不吃呢?我可是煞費苦心的弄了很多綠珊瑚的汁在手上擀的皮,只不過汁水是白色而不是綠色的看不出罷了。你看,連我都明明知道是有毒的還吃了那麼多,你怎麼能不吃呢?”
“那盆綠珊瑚,本來打算天天給你們吃的,可是你和厲二爺也真是精明,居然會防範到讓我搬出去,這樣也減少了我再繼續下毒的機會。當然,綠珊瑚雖然整株全都是有毒的,但它終歸是一種藥材。別說你們去醫院根本檢查不出什麼,就算檢查出了什麼,也沒有能否認它的藥用價值。誰說我在下毒?我是不會承認它是什麼的。也只有我一起中了毒,纔會打消你心裡的疑惑。雖然你的聰明的確出乎我意料,居然連極其少見的綠珊瑚都能分辨的出。”
是,如果沒有厲二爺的話她的確不知道尤歌的那盆花是帶毒的綠珊瑚,還真當仙人掌養着了呢!只要尤歌打死不承認這些的話,就沒有任何人拿她有辦法!而她明明知道她有所防備,還特地吃下有毒的餃子,這女人不但心思險惡,簡直連命都不要了!
“你現在肯定是覺得我瘋了吧?呵呵,我沒有瘋了,我很清醒。而且比其他任何時候都更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知道爸媽愛我,哪怕只有你的一半,不,哪怕只有你的十分之一……那也無所謂,反正我們最後都要在一起的,這輩子沒有緣分當親生的家人,那麼我就帶他們一起走,還有你,和你那個孩子!帶上你們一起!只是到了陰曹地府,我也不會讓你們再團聚!這輩子你們父女母子的關係到這就盡了,下輩子他們是我的!我一個人的!誰也別想搶走他們!”
蔣寶貝目光一寸寸變冷!
她幾步上前的一把提起尤歌的衣領,冷冷的逼近她,“我告訴你,你想怎麼整我我都照單全收!爸媽是無辜的,他們那麼疼你,你要是敢傷害他們的話,我就在你還喘氣兒的時候把你皮一寸寸剝了!”
他們是她好不容易找回的親人,要是有人膽敢對他們做什麼的話,她絕對不會放過!
“怎麼?怕了?怕我一個將死之人什麼都做得出來?你不是已經知道我的陰謀了麼?你不是手上有‘重要證據’麼?那你還怕什麼?”
尤歌昂起頭,似乎根本不在乎蔣寶貝的巴掌會不會再度招呼到她臉上去。那一臉的破釜沉舟不知道爲什麼,蔣寶貝背後微微浮現起一層冷汗!
“既然你知道我手裡有錄音筆,爲什麼還敢承認這些事?你就不怕我報警抓你去坐牢?”
Wшw ▪ttka n ▪C〇
“坐牢?殺人未遂?還是商業犯罪?呵呵,誰在乎?報警讓人抓我啊!反正我有病,而且馬上就快死了,你看看警局會不會來抓我?會不會不在乎他們剛剛抓進去的女犯沒過兩天就死在了監獄裡?”
說着說着,她便揚起脣角的低低笑出聲來,“知道我病的,明白我是最後死在了癌症上。不知道我病的,還以爲是警局虐dai女囚致死了呢!這種罪名哪個警局敢承擔?你不用擔心我會活太久,就像一顆不定時炸彈一樣對你的生活充滿了危機。我昨天咳血了。而且去醫院檢查時,醫生說我的喉部都已經開始生長腫瘤了。怎麼樣,是不是發展的很快?是不是聽到我馬上就快要死了,有種大快人心的感覺?”
蔣寶貝的心微微一沉,她心裡非常清楚癌細胞轉移的速度這麼快,以及咳血意味着什麼。她還記得當時她去找過幫尤歌看病的主治醫生,醫生那時就告訴她,尤歌的情況非常不樂觀,就算是住院治療的話也最多有六個月左右的生命。
這還是是基於癌細胞被有效控制,擴散速度慢的前提下!而尤歌現在的速度,只怕別說是六個月了,估計……也只是減半的時間了。
蔣寶貝深吸一口氣。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向尤歌,“我是個正常人,沒有看到別人在遭受病痛折磨時自己還覺得很爽的心情。雖然你以前做了很多可惡的事,並且絲毫不知道悔改,但看在你現在生病的份上,對於你做那些足以再度回監獄的事,我就不報警了,我想如果爸媽在的話他們也會這麼決定。只是以後,你離開純白,離開尤家,走的遠遠的,我再也不想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