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清楚,不是她不能做這個手術,也不是醫院不能做,而且墨翟傲不許任何一家醫院給她做手術,他就是要讓她生下這個孩子,以此來羞辱她,羞辱沐方。
喬楠雙手重重的一下一下的敲着方向盤,眼眸裡滿滿的全都是憤怒與怨恨。
沐方坐牢,沐喬暘不止把苑靜心那個賤人接回家住,還把老柯的兒子也接回家住。
這擺明了就是在膈應她,讓她不舒服。
她去看沐方,他卻不見她。
喬楠覺得,她的整個世界都塌陷了一般,她找不到一個支撐點,她覺得自己生活下去沒有任何意義。
還有,醫生告訴她,她懷的很可能是兩個。
一想到肚子裡這東西,她就燥火。
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誰的。這簡直就是一種折磨,讓她有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喬楠擡手,朝着自己的肚子重重要一拳打過去。
然後卻是疼的她自己呲牙咧嘴的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她恨,可是更多的卻是怨。
仰頭,深吸一口氣,再長長的呼出,啓動車子朝前駛去。
喬楠的車子駛入墨家別墅小區,在墨家大門口停下,下車按着門鈴。
老歐出來,隔着鐵門面無表情的看着她,“沐太太,有事?”
“我想見翟哥。”喬楠一臉請求的說道,她的語氣幾乎是低聲下氣的,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抱歉沐太太,老爺不在。你有什麼話跟我說,我會幫你轉達的。”老歐一臉淡漠炎涼的說道。
“這話你轉達不了,我要親自對他說。”喬楠面無表情的說道。
老歐勾脣不以爲意的說道,“那真是抱歉了,老爺不在,沐太太請回吧,等老爺回來了,我轉告訴他,看他的心情願不願意見你了。”
“翟哥,我知道你在家。我是喬楠,我想見你,我有事跟你說,我必須親自跟你說!翟哥,我求求你,見我一面!”喬楠朝着別墅大聲的喊着。
沒有回答她,而老歐則是噙着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一臉嗤之不屑的看着她,就像是在看好戲一般,而喬楠在他眼裡不過只是一個跳來跳去的小丑而已。
“翟哥,翟哥!”喬楠大聲的喊着,直至喉嚨都有些喊啞了,也沒見墨翟傲應聲。
“沐太太,我說了,我們老爺沒在。”老歐看着她一臉淡漠的說道,“還有,老爺喜歡清靜,你在這麼大聲的囂叫,我只好讓人請你離開了。”
“你告訴墨翟傲,丁昕暘的死,並不只與我一個人有關。她一輩子招惹了那麼多女人的恨意,憑什麼我就需要爲她們背上所有的罪名!還有,丁昕暘的死,難道他墨翟傲就沒有一點責任嗎?當初,但凡他對她多一點關心,多一點時間陪她,丁昕暘都不會落的那般下場。說到底,丁昕暘的死,最大的過錯是他墨翟傲!他纔是最直接的那個兇手!還有,別以爲言梓瞳是真心認他這個父親的,你看着吧,總有一天,她會爲丁昕暘出氣的。在她看來,墨翟傲纔是害死她母親的禍首!”
喬楠盯着老歐,咬牙切齒的說道,眼眸裡迸射出來的全都是恨與怒,還有不甘與冷冽。
老歐雙眸一片陰鷙的盯着喬楠,冷冷的說道,“喬楠,知道嗎?你所做的一切,只會讓沐方在裡面更不好過。”
“你們對老沐做什麼了?我都說了,當初的一切全都是我做的,不關老沐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知情。你們爲什麼就不能衝着我來!”喬楠雙眸一片赤紅的朝着老歐喊着,那眼眸有一種想把老歐凌遲處死的樣子。
老歐揚着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就那麼一臉神秘又高深的看着她,笑而不語。
喬楠急了,只要一想到沐方在裡面的處境,心就一寸一寸的往下滑。
沐家在t市有勢力,她也可以通過關係讓沐方在裡面過着好一點,甚至可以上訴,完全可以打贏官司。
但是,這一切的前提是墨翟傲不插手。
然而,現在這一切全都是墨翟傲在一手cao控着,他就是那個最大的幕後cao盤手,所有的一切全都按着他指定的路線進行着。
他如果想讓沐方死在死麪的話,沐方絕不可能活着出來的啊!
喬楠的後背一片冷汗,額頭上也是全溼了,頭髮貼在額頭上,眼眸裡滿滿的都是驚恐與慌張。
然後“撲通”一聲在老歐面前跪下,聲淚俱下的說道,“老歐,我求你了,你讓翟哥見我一面。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任由他處置,我的這條命隨便他拿走。但是,我求求你們,能不能放過老沐啊!他真的是被我連累的啊!當初所有的事情,全都是我的主意,是我瞞着他做的。還有,我告訴你,恨昕暘的還有容樺與覃天恩,她們倆也是恨不得丁昕暘死的。丁昕暘回到z市後,她們倆一定對她做過什麼的。容樺是容肆的親姑姑,覃天恩是容肆的親媽。”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們老爺反對小姐和姑爺,甚至拆散他們,是嗎?”老歐陰惻惻的看着她,冷冷的說道。
喬楠不說話,只是用着滿含眼淚又一臉懇求的眼神看着老歐。
老歐涼涼的睨她一眼,對着院子裡的兩個保鏢說道,“送沐太太離開,以後不許她出現在墨宅的範圍之內。”
“啊,老歐,你讓我見一面翟哥。”喬楠大聲喊着,然而並沒有任何用處,她被兩名保鏢架着驅出墨宅的範圍內。
喬楠很是狼狽的被扔在路上,保鏢把她的車子停在她的身邊,她就坐於地上。
此刻的她完全沒有當初高高在上的沐太太的樣子,就像是一個過街老鼠一般,是被人看不起的。
仰頭,眼淚不禁的從眼眶裡流出來,那是一種無助又淒涼的感覺,就像全世界都遺棄了她一般。
視線裡映入一線熟悉的臉孔,就那麼站於她身邊,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而且還是用着嘲諷中帶着藐視的眼神斜睨着她。
“沐太太,怎麼落的這麼狼狽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