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專業照相機的聲音。
言梓瞳立馬朝着這邊看來,瞬間進入十級警戒程度。
遠處,一男人手裡拿着專業的相機,正以十分專業的姿勢半躺着,相機的鏡頭正對着她,把她剛纔的那一幕完美的定格。
身後,容肆正笑盈盈的看着她,雙手插於褲袋裡,身體略呈三十度角微傾着,一臉滿意而又放心的看着她。
“容太太,您好。我是容先生請來的攝影師,這兩天給你們拍攝婚紗照。”男子笑盈盈的對着言梓瞳說道,“容太太很美,是我見過的最美的新娘。無須化妝,天生麗質。”
言梓瞳這纔將臉上那高能警戒線斂去,朝着攝影師淺笑說道,“謝謝。”
容肆朝着她漫步走去,臉上始終保持着淡淡的,若有似無的淺笑,對着言梓瞳說道,“有沒有嚇到你?”
言梓瞳淺嗔他一眼,“如果你沒有站在身後的話,我或許就出手了。”朝着攝影師的方向斜去一眼,繼續看向容肆,“容少爺,以後能不能提前打個招呼?”
他淺笑着點頭,目光脈視着她,柔聲說道,“好。”
他們自顧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說着自己的話,完全處於自然狀態,攝影師將每一個鏡頭捕捉,拍下完美的照片。
風景如畫,美人如仙,這樣的結合,是最完美的,是最精緻的。
冬天的天,暗的總是很快的。那一道漂亮的晚霞很快也就消失了。天暗,那便拍不出最美的效果來。
於是,攝影師收工。明天一早再來。
他牽着她的手,兩步漫步在花海之中。
花香撲鼻,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海棠花旁,他猛的一個用力,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裡,四目相對。
芽孢般月亮,已經升起。暗淡的光線落在兩人的身上,白色的婚紗,黑色的西裝,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胸口緊貼於他的胸膛,感受着他那強勁的心跳。他的大掌握着她的纖腰,她順手便環上他的脖頸。
“什麼時候開始準備這莊園的?”她眸光一片清柔溫脈的望着他,緩聲問道。
他脈視着她,不說話,就只是目光灼灼的望着她。
她主動湊脣,在他的脣上親了一下,“謝謝,我很喜歡。”
他的脣角隱隱的勾動了一下,“所以,可以加賞了?嗯?”
言梓瞳眼皮跳動了兩下,還記着這事呢?
他的腦子裡到底裝的都是什麼?怎麼就無時無刻不記掛着那事?算計着她說的每一句話?
她莞爾一笑,一臉俏麗靈動的望着他,“容少爺,已經加賞了不止一次了。所以,請你忘記之前的話!”
“那怎麼行?”他勾脣邪肆玩味的看着她,“懲罰可不等於加賞,你說呢?我的小乖!”
他特地加重了“我的小乖”這幾個字,而且那聲音還幾乎是從鼻腔裡出來的,抑揚頓挫,曖昧十足。
“明天還有呢!我可不想一大早起來,我的脖子上種滿了各種花。”她一臉抗議的說道,然後似乎想到了什麼,立馬轉移話題,“對了,我怎麼覺得昨天,沈國濤的臉色有些不對呢?還有,你姑姑把你單獨叫去,都跟你說了什麼?”
他依舊笑的一臉深不可測的看着她,那雙深沉如鷹般的眼眸裡盡是老狐狸一般的jian詐,薄脣輕輕一挑,“你覺得轉移話題有用嗎?這個時候,我會回答你無關緊要的問題?”
“什麼無關緊要?”她一臉不贊同的看着他,“這是很重要的問題好吧,啊!”
話還沒說完,整個人被他攔腰抱起。驚的她一聲輕叫,雙手緊緊的圈着他的脖子,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就會掉下去。
“我的小乖,放心。絕對摔不着你,哪怕一隻手,也能把你抱的穩穩的。”他抱着她,一臉自信的說,然後大步朝着房間的方向走去。
言梓瞳以爲他又會禽獸上身的,然而卻是什麼也沒做。這一晚,他竟是千年難得的只是抱着她睡覺,這讓言梓瞳由衷地的萬分感激。
……
高玉瑾坐在沙發上,臉色一片凝重沉寂,眼眸更是一片冰冷。
腦子裡想着周雲如的話。
言梓瞳不是言越文的女兒,是沐方的女兒。
她在想着,到底該怎麼利用這條消息,怎麼才能最有效又實用的打擊到言梓瞳。
她也在思慮着,到底言梓瞳是否知道自己是沐方的女兒。
沐方!
忽的,她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上次,沐喬暘來他們家裡,肆無忌憚的把高湛揍了一頓,說是給言梓瞳出氣。
沐喬暘,她應該找個機會跟他見上一面。又或者,她更應該去見一見沐方的老婆。
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忍受自己的丈夫在外面跟別的女人有染,而且那個女人還給他生了一個女兒。
如果她的二叔和二嬸還活着,二嬸知道二叔有個私生子,一定也無法接受,會跟二叔大鬧的。
一想到曾翼,高玉瑾“倏”又想到了一件事情。她好像到現在都還沒有吃藥。
該死,竟是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忘記了。回來後,光想着言梓瞳的事情,竟是把自己這麼要緊的事情給忘記了。
趕緊拿過包包,找着藥。好在還沒有二十四小時。
“玉瑾,你睡了嗎?”高玉瑾嘴裡的藥還沒香下去,門口處傳來易美玲的聲音,然後聽到她推門進來。
高玉瑾趕緊將藥香下去,因爲太急,差一點給噎到了。手忙腳亂的把藥盒塞回包裡。
“媽,這麼晚了,找我有事?”高玉瑾做完這些,易美玲正好出現在她的視線裡,她強裝着鎮定看着易美玲。
“你沒事吧?”易美玲一臉關心的看着她問。
高玉瑾搖頭,“沒事,我能有什麼事。”
“玉瑾啊!”易美玲在她身邊坐下,看着她語重心長的說道,“復健的事情,你千萬別急。我們慢慢來,醫生說是,你現在恢復的很好。你千萬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我是真的擔心你。”
“媽,知道了。對了,我問你個事情。”一臉嚴肅認真的看着她,沉聲問,“當年,二叔和二嬸是怎麼回事?這事跟你和我爸有關嗎?”